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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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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听詹世城骂人这劲,已经把他们当成宁王府的走狗了?
  “就是!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何况是一个弱女子!宁王竟连沈侧妃这样的忠义女子都不放过,当真叫人不齿!”
  詹世城带领的一众士兵,开起了连珠炮。
  要说男子骂起人来,那水平丝毫不低于泼妇骂街。
  尤其是军中的男子,样样糙话都来得,听得人面红耳热。
  老黑是头一个站不住的,恨不得朝城楼底下大喊一声,我们跟宁王没关系!
  龙威却及时拉住了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沈侧妃还在宁王府,切不可轻举妄动!”
  他低声凑到老黑耳边说道。
  老黑不懂什么大道理,龙威是差点让他们宰了的人物,就看在这份上,他也给龙威三分薄面。
  于是拼命忍住了气,挨着詹世城等人的辱骂。
  骂了半日,城楼上还是没有动静。
  詹世城哑着嗓子道:“我说,还不去把宁王叫来?他行这等卑鄙无耻之事,是不是无颜见人了?”
  城楼之上,忽然响起男子稳健的声音。
  “宁王不会来了,这里没有宁王的人。在这城楼上头的,都是我龙骑营的大好男儿。”
  龙骏步伐沉稳地走上了城墙,此时换岗,城楼附近没有宁王的人,他才敢露面。
  龙威见到他便舒了一口气。
  若说从前,他还有不服气自己这位大哥的地方,眼下是半点也没有了。
  看到了龙骏,不知怎的,他心里都安定了下来。
  今日若非龙骏及时出现,他怕是要死在老黑等人的手下了,哪还有工夫解释?
  而龙骑营的士兵,见着龙骏完好无损地出现,个个既惊又喜。
  “将军?!不是说你被大火浓烟熏晕了吗?你竟然醒来了,太好了!”
  若非有岗位的限定,那些士兵们早就围上去了。
  眼下也只敢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朝龙骏投去注目礼。
  老黑等人倒是很淡定,他们在此之前,已经见过龙骏了。
  “本将军不是醒来了,是根本就没有晕。”
  龙骏淡淡地一解释,再联想到他方才那句话,众士兵若有所思。
  宁王早与龙威商量好了,在深夜寂静之时,他会让宁王府的死士潜入龙府,放火烧了龙骏的院子。
  而龙威要做的,就是尽力买通府中的下人,阻止他们过快地救火。
  一旦龙骏倒下,龙骑营便是龙威的了。
  龙威假意被收买,实则早就把情况都告诉了龙骏,兄弟二人合谋演了这一场戏。
  事实上,戏演的最好的,还是龙老太爷。
  听说他一边在屋里嗑瓜子,把嗓子磕到哑了,再哭嚎着大骂龙威为不肖子孙。
  哭了有大半日,附近的邻里邻居都听见了动静。
  有龙老太爷的演技,宁王对龙威的忠心,就更加不存怀疑了。
  可怜龙威,一边要在宁王面前做戏,一边要挨自己亲爹的骂,还要被自己的部将和士兵误会。
  这下好了,龙骏站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詹世城在城楼下看见龙骏,虽然早知道他和龙威之间的事,还是不由一喜。
  不过……
  “你说什么?宁王的人不在这?那我岂不是白骂了半天,唉!”
  原想着宁王这样的人物,听见他这一通骂,至少要做出些反应来。
  没想到宁王的人并不在。
  一个是虎骑营首官,一个是龙骑营首官。
  两个隔着城门,一上一下,互相对望。
  彼此之间似有不必言说的默契。
  龙骑营的士兵们疑惑地看着他们两,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为何詹世城对龙骏好言好语的,而龙骏对龙威代了自己的首官位置,也丝毫不恼怒?
  且龙威的面色,还隐隐有喜色……
  众人茅塞顿开,只觉得这风起云涌的一日之间,许多复杂的头绪都想明白了。
  其中细节还有写不清楚,不过只看如今的情状,他们心中便松了一口气。
  “老詹!”
  龙骏朝底下喊了一声,“快回去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
  这话若不细听,还以为他是在讽刺詹世城,讽刺虎骑营打不过龙骑营。
  詹世城却领会了其中深意。
  “好啊,回家吃饭去!找个人告诉宁王,他若是敢伤了沈侧妃一根头发,我们虎骑营饶不了他!”
  这狠话掷地有声,詹世城调转马头,一行人飞快地离开。
  城楼之上,风声猎猎。
  龙骏抿了抿唇,似有什么话要说。
  众人屏息以待,等着他开口。
  良久。
  龙骏道:“派个人去宁王府,帮詹大人传话。别让任何外人知道,我回来的消息,还有……”
  众人目露期待地看着他。
  “还有,吃饭吧。”
  ……
  詹世城一干人,在城楼下骂的那些话,都有一个小士兵一字不漏地重复给了他。
  也亏那小士兵记性好,什么难听的粗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元魁站在一旁,听得脸都绿了,偏生那小士兵没有眼力见。
  不论旁人怎么暗示他,他还是老老实实把话说完了,不晓得半点委婉。
  宁王但是面色镇定,沉默着听完了那些骂他的话。
  听完之后,还点了点头,“这小士兵口齿伶俐,在军中做小兵可惜了。倘若日后年纪再长一些,可以做个文书小吏什么的。”
  等他年纪再长一些?
  元魁心中暗自想着,这么不怕死的一个少年,能不能长大还难说。
  若非宁王今日和沈风斓久别重逢,他心情极好,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小士兵?
  门外的侍卫把那小士兵带了出去,宁王难得地主动提起了晚膳。
  “该传晚膳了,今日厨房可有做一些,沈侧妃喜欢的吃食?”
  他一向对吃食并不在意,只要能吃饱便是,倒想着要做些沈风斓爱吃的。
  元魁点了点头,“沈侧妃一到府上,属下就命人吩咐下去了。”
  那些吃食的单子,还是从一品居的掌柜那里拿的,另有一些安胎养生的菜品,例如乌鸡汤之类的。
  宁王听了微微欢喜起来,元魁趁势道:“殿下,不如属下这就去请沈侧妃?”
  沈风斓在一品居被宁王打晕,这会子应该也醒了。
  宁王一心都在沈风斓身上,对元魁也没了平日的冷言冷语。
  “不必了,本王亲自去。把饭菜送到她房中吧,省得她还要走动,对胎儿不好。”
  他本来是不想打晕沈风斓的。
  可她一听见宁王要派刺客刺杀轩辕玦,就紧张了起来。
  倘若不把她打晕,强制把她送到宁王府,只怕她挣扎之间更加伤到自己。
  他脚步轻快,从正房往外走不远,便到了一处安静的小院之中。
  沈风斓就被安顿在这里,另派了七八个可靠得力的丫鬟,妥善伺候着。
  他走进院子,却发现那几个丫鬟都在廊下待着。
  “让你们伺候沈侧妃,你们就这么伺候的么?”
  宁王冷声质问,七八个丫鬟齐齐跪倒。
  “殿下恕罪。不是奴婢们不肯好好伺候,是娘娘她不要我们在跟前,说看着头晕眼花。”
  几个丫鬟也很委屈,进退都不是。
  宁王越过了她们,直接朝着屋里走去。
  一开门,只见沈风斓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正往掌心里倒着。
  倒出来一颗龙眼核大的乌黑药丸,她便朝嘴里送去,一面伸手去取桌上的茶盏来送药。
  宁王心头一紧,大步迈向前去,一下子把她手上的药丸打掉到了地上。
  “你在做什么?!”
  他忙把那小小的瓷瓶拿来,瓶中装满了这种乌黑的药丸,气味有些刺鼻。
  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
  “原来你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我不肯放你离开,你就用这药自尽是不是?我就如此惹你讨厌,让你片刻都待不下去吗?”
  沈风斓愣了愣,看见那颗被打落在地的药丸,乌溜溜地滚到了墙角。
  她生怕宁王把整个瓷瓶都打了,伸手便要夺回。
  宁王却把手一举,高高地把瓷瓶举了起来,让她够不到。
  “殿下误会了,这不是毒药。是我怕殿下要扣下我当人质,所以提早让萧太医准备了药丸,这是保胎的药。”
  宁王一愣,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相信沈风斓。
  沈风斓眼见够不着那小瓷瓶,反倒把自己累得不轻,丧气地坐了下来。
  “殿下小心些,别把我的药瓶子打了。这是萧太医辛辛苦苦配出来的,若没了这药,只怕我的孩儿有危险了。”
  宁王这才把手放了下来。
  是他太过紧张,见着沈风斓独自在屋里吃药,便以为那是自尽的毒药。
  可她一向惜命,怎么会因为些须小事,就要服药自尽呢?
  便是为了和轩辕玦的这个孩子,她也不可能这样做。
  安全起见,他还是命门外的丫鬟去请了太医,来检查一番这药。
  沈风斓这才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把药瓶子直接打烂。
  “想来你也饿了,让他们传晚膳来吧?”
  他小心翼翼地提议,沈风斓却没有多少怒意,反而颇为高兴。
  “好啊,正好我饿了。”
  待晚膳传了上来,太医也验过那个小瓶中的药了,宁王便把药瓶还给了她。
  两人对坐一处用晚膳,这还是头一遭。
  又是在如今的局面之下,不免有些尴尬。
  沈风斓却丝毫不觉似的,只挑对腹中孩儿有益的菜吃。
  都说怀有身孕的女子饿得快,宁王府没有女眷,更没有人怀胎生子过。
  故而这样的话,宁王也只是听人提起过,却没见过。
  而今一见沈风斓的好胃口,才知道是真。
  早知如此,他应该早一点传膳才是。
  “你……”
  他一开口,沈风斓一边吹着小勺里的汤,一边抬头看他。
  “你多吃点。”
  此时此刻,或许不说话才是最好的。
  一开口,便是家国大义,理不清的恩怨情仇。
  可他还是开了口。
  “你方才说,我要把你扣下当人质,我从未这样想过。只是怕让你离开,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沈风斓喝汤的动作一滞,接着把那汤勺放回了碗中。
  “嗯,只是怕如今京中混乱不便,所以随身带着安胎的药。若是有个什么,带着药便带上了定心丸。”
  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一顿饭用得寂静无声。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宁王抹了抹唇角,起身道:“你早些歇息,我……”
  我字后头,该跟上什么,才能不让沈风斓那么忧心?
  难道他要说,我该命人布置起来,夜袭轩辕玦那处的事情了?
  不能,他不能说。
  沈风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假装不懂的样子,淡淡一笑。
  她身在宁王府中,没有宁王的命令,是决计出不去的。
  想要给城外示个警都做不到。
  好在龙骑营那边接到的深夜出城的命令,他已经知道了,也算有所防备。
  至于那些死士……
  和他们打交道了这么多次,次次九死一生。
  陈墨他们自然长了记性,不会轻易让他们成功。
  她细想了几回,心才放回了肚子里,便只顾着把自己照顾好。
  肚里那个小的娇气得很,在岭南受了许多委屈,如今大意不得。
  “我先走了。”
  宁王总算接上了自己的话,朝着院子外头走去。
  元魁站在院外,看到他朝自己投来的眼神,便一拱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成败,就在今夜!
  夜色之中,郊外的龙船灯火通明,兵士们守卫严密。
  詹世城在城门底下,已经得了宁王不肯放沈风斓的消息。
  “殿下,是不是该启用龙骑营,攻进城去把娘娘救回来?”
  蒋烽等一众侍卫,丝毫不比轩辕玦的担心要少。
  岭南一行,他们对沈风斓早已是心服口服,拿她当自己的主子一样对待。
  跟晋王一样的主子。
  现在沈风斓孤身入城,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而自家殿下着急了一段时间,这会儿又安静了下来,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沈风斓落入敌手,不去救她吗?
  “不急。”
  轩辕玦眉心郁色微结,神态还算镇定。
  倘若现在就让龙骑营的人开城门攻进去,时机太早,会让宁王有所防备。
  倒不如将计就计,等到宁王让龙骑营出城抓他之时,在顺势反攻京城。
  这样才能在最大程度上,减少伤亡。
  倘若沈风斓在此,她也一定会赞同这个决定的。
  “传令下去,让众人好生休养生息。今夜有一场硬仗要打,本王不希望,他们没死在千里迢迢的岭南,反而死在了家门口。”
  京城,便是他们的家。
  只要今夜一切顺利,他们便可回家了……
  “是!”
  ……
  夜色之中,沈风斓安稳地躺在床上,却睁着一双眼。
  她甚至怀疑,倘若现在屋里有人,一定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她一向镇定从容,可为着今夜的事,她实在镇定不下来。
  细细听着院外的动静,护卫们轻轻在院外走动的脚步声,还有丫鬟在隔间等候吩咐的呼吸声。
  她披上了外裳,借着屋外的月光,慢慢坐起了身。
  月明星稀,正宜夜间行军。
  她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不禁轻轻摇了摇头,把小瓷瓶揣进了衣袖之中,又用枕头把床上窝出个人形。
  而后她小心地开了柜子,另取出一条丝被,在角落里的贵妃榻上睡下。
  这一处照不到月光,正是屋子里头视野的死角。
  若是充满赶进来的人,等闲是发现不了她的。
  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便听见府中的某处喧嚣了起来。
  似乎有不少的人马从府中出去,隐约还听见了元魁的声音。
  想来便是要派出城的刺客了。
  她忽然在黑暗之中睁大了眼,把身形缩成了一团,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元魁带着一众死士,尾随在出城的龙骑营士兵身后。
  待见到詹世城带着虎骑营士兵迎上,两方对峙之时,他便带人悄悄潜入了龙船之上。
  不出他所料,龙船守卫森严,等闲难以靠近要紧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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