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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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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罪了。”
  他彬彬有礼地致歉,而后揽着沈风斓,快速地向岸边划去。
  没想到这男子看起来温柔文雅,力气倒不小。
  沈风斓闭眼暗暗思忖着,此人容貌气度,绝非是寻常的家仆。
  她过目不忘,方才那一眼之下,已将眼前男子的形容记在了脑子。
  他头上束的金冠倒看不出什么,上头嵌的那块拇指盖大的白玉却是上品。
  腰部以下未曾看清,不知道佩了什么香囊或是扇坠。
  那身白底宝蓝色吉纹的直裰纹路绣得栩栩如生,似乎是某种祥瑞的神兽……
  她心内咯噔了一下,是蟒!
  蟒和龙极像,鹿角驼头,金鳞蛇身,而四足生五爪为龙,四爪为蟒。
  正因为这种相似,蟒袍非凤子龙孙不可穿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极有可能就是某位皇子!
  神思飞乱间,那男子已将她放到了岸上,一时间众人都围拢过来。
  “咳咳……”
  她掩口轻咳,长长的睫翼挂着水珠,犹如惊恐之中落下的泪。
  浣纱原和其他女眷的丫鬟们一起被安置在下房喝茶,闻得沈家的小姐落水了,吓得魂不附体赶来查看。
  见着沈风斓浑身湿透被人从池中捞上来,她眼眶通红,忙上前去照看。
  “小姐,你哪里觉着不舒服?”
  她一面用帕子替沈风斓抹着面上和发上的水,一面用带来备用的衣裳替她披上。
  卫玉陵已不见踪影,只有沈风翎站在一旁皱着眉,贝齿咬着唇瓣。
  “沈二小姐可救了上来?现在如何了?”
  人群外传来熟悉的庄重嗓音,围观之人纷纷让开,长公主在仆妇簇拥之下疾步走来。
  她一眼望见沈风斓浑身湿透躺在地上的模样,吃惊地睁大了眼。
  她又看向站在一旁同样浑身湿透的男子,越发吃惊。
  “泽儿,你亲自救了沈二小姐?”
  泽儿。
  沈风斓心弦一动,三皇子宁王殿下,名唤轩辕泽。
  轩辕泽拱手一礼,笑容朗润,“正好我在此处,见有人落水便下去相救,原来是姑母的贵客沈二小姐。”
  他来此处本就是长公主安排的,好让他们一对未婚夫妇能够有机会熟识,不想轩辕泽还能正好救了沈风斓。
  长公主闻言点头,微微曲身凑近沈风斓,柔声问道:“斓姐儿可觉着哪里不舒服么?”
  转头又严厉地呵斥丫鬟,“太医怎么来得这样慢?”
  沈风斓闻得太医两字,不敢再装虚弱,“劳长公主挂心,风斓此前曾经落水,身有旧疾。现只觉浑身发冷,想向长公主先行告辞。”
  长公主不问为何落水,想来是已经听下人禀报了事情的缘由,不想让自己的爱女担上罪名。
  这本是她自己的设计,无意让卫玉陵背黑锅,故而也按下不提,只要求离开。
  长公主松了一口气,觉得沈风斓十分识趣。
  “这哪成?我已命人去请太医了,相信很快就到。斓姐儿就在我府中医治,我定要还沈太师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才行。”
  沈风斓自然不愿在长公主府医治,太医是不会顺应她的心意说出她想要的话的。
  她委婉道:“风斓先前落水多亏府医,否则怕是捡不回这条命。他是深知风斓脉症的……”
  宫中的太医自然比太师府的府医要强,不过治病诊脉未必看医术强弱,熟悉自己脾性的大夫的确更好用。
  沈风斓虽言辞柔婉,自有一番坚韧在其中。
  长公主听及此也不好勉强,若是耽误了她的性命,自己和卫玉陵都难逃责任。
  她点头吩咐下人,“快把沈二小姐用春藤椅抬上马车,送回太师府!”
  沈风斓睫翼轻颤,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这才感觉到喉中一股腥气,不由掩口干呕了起来。
  轩辕泽没有错过这一动作,他眉梢一抬,若有所思。
  “送佛送到西,本王亲自送沈二小姐回府吧。”


第8章 太医
    王太医长公主一听轩辕泽这话,看他的目光就暧昧了起来,不顾沈风斓的婉拒,坚持让他送沈风斓回太师府。
  送就送吧。
  沈风斓坐在马车上,换上了备用的衣裳,又用茶水反复漱了几遍口,喉间那股腥气始终挥之不去。
  “二姐姐,你方才为何不追究那卫玉陵的责任?是她把你推入水中的。”
  同在马车上的沈风翎皱着眉头,眼神若有若无地瞟过她换下的那身湿衣。
  在车上伺候的浣纱闻言不悦,轻声提醒道:“三小姐,我们小姐受了这场无妄之灾,眼下还是身子要紧。”
  无妄之灾四字分明在说罪魁祸首是沈风翎,她面色涨红。
  沈风斓没做声,这事是沈风翎做得不当,但她是有意激怒卫玉陵而落水的,怪不得任何人。
  她懒懒地靠在马车壁上,细指挑开一角车帘,觑着前头骑着骏马的男子背影。
  他换了一身玄色金边万字纹的直裰,脊背笔直,举手投足间贵气天成。
  平心而论,若是嫁给这样的男子,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乐事。
  可惜——
  她指尖一动,收回了目光。
  “浣纱,宁王毕竟是男子,一会儿你要警醒着规矩。”
  她话一出口,被自己声音中的倦意吓到了。
  分明是假装落水受惊,她怎么觉得浑身无力,当真难受了起来呢?
  一定是方才呛到了池水的缘故。
  浣纱连忙答应,“小姐还不快养养神,就别想这些了,浣纱知道规矩。”
  沈风斓话中之意,是要她将宁王当成寻常男子对待,而非她的未婚夫君。
  只有沈风翎心中讶异,不知道自己这位二姐姐是太过矜持,还是不喜宁王。
  她看着沈风斓倦怠的面容,再度瞟向那件湿衣。
  幸而是有些分量的春衫,若是轻薄夏裳,这一入水,可就颜面尽失了……
  马车停了下来,沈府之人早就得了消息,几个健壮的婆子将沈风斓用软架抬回了屋中。
  沈太师听得这消息大为吃惊,又听说宁王亲自送沈风斓回府,忙带了人赶来看望。
  此刻还是沈风斓的身子要紧,他二人也不多寒暄,跟到了桐醴院探视。
  “老爷,宁王殿下!”
  两人正要进屋,浣纱拦在外室跪下用力磕头。
  沈太师不悦地看着眼前挡路的丫鬟,见轩辕泽在此不好发作下人,还是收回了脚。
  “什么事?”他的声音里含着隐而代发的怒意。
  浣纱的声音有些颤抖,“奴婢该死,殿下救了小姐,奴婢感恩戴德。只是里头是小姐的闺房……”
  他二人只顾看沈风斓,倒忘了还有这层俗礼约束着。
  若非浣纱出言,只怕满屋仆妇都想不到要拦,她们早把沈风斓当做宁王妃来看了。
  而沈风斓要浣纱拦住他,是怕他在场坏了自己的好事。
  沈太师闻言先是一愣,没想到浣纱一个小小丫鬟能有如此胆识,随即又是一笑。
  “宁王殿下,老夫府中这小丫鬟说得也不错。不如殿下就请到前厅坐下?老夫还要好好答谢殿下一番。”
  轩辕泽淡淡一笑,拱手谦道:“沈太师客气了,二小姐的身子要紧,快让王太医进去看看,本王就在这小厅等消息。”
  他话毕自在一旁的太师椅坐下,言语间对沈风斓十分关切,叫人不忍拒绝。
  前厅?若到了前厅,岂不是要错过这里一出好戏?
  一位头戴瓦楞帽的老者走上来见礼,随后进了内室。
  沈太师见状便不让府医进去,自己在此陪坐,又命人上茶。
  沈风斓躺在绣床之上,听见一个陌生老者的声音。
  “敢请小姐将金脉露一露。”
  沈风斓听了这声音如遭雷击,这不是太师府府医的声音!
  红绡帐中毫无动静,王太医抬头看看一旁伺候的浣葛,浣葛会意地上前撩开帐子一角。
  “小姐,这是宁王殿下请来的王太医。”
  沈风斓不禁苦笑,这个宁王为人也太厚道了些,亲自下水救人不说,还又是护送又是请医的。
  皆因他二人有婚约之故吧?
  只是这好意于她而言犹如烫手山芋,她佯做矜持地别过了脸,声音极轻又能让账外的王太医听得清清楚楚。
  “我一向是府医伺候脉症的。”
  王太医闻言面色有些尴尬,讪讪地退了出去,朝沈太师和宁王拱手致歉。
  “小姐是娇客,下官不敢擅请,还是请太师府上的府医为小姐诊脉吧。”
  两人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沈太师安抚王太医,“小女落水受惊,恐怕是见王太医陌生所以一时失礼,还请勿怪。”
  又转头对大管家道:“取二十两银子给王太医做诊金,好生命人送太医回府。”
  他朝守在门外的府医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躬身进来,便要往内室去。
  “慢着。”
  轩辕泽淡淡地放下茶盏,一开口仿佛仍有茶香从他唇间溢出。
  “不是本王信不过府上的医士,只是沈二小姐是二度落水,非比寻常。王太医是本王最信任的太医,将来二小姐亦是要见的,如今让他帮着斟酌斟酌脉象也好。”
  沈风斓即将成为宁王妃,日后再有个头疼脑热,自然还是王太医伺候。
  沈太师略一思量,想着这位王太医在太医院中素有名声,沈风斓日后是要嫁给宁王的,如今拂了他的面不免多生嫌隙。
  他四下顾盼,见浣纱侍立一旁,便道:“你进去和小姐说,这位王太医是宁王殿下请来替她诊脉的。叫她不可任性,辜负殿下好意。”
  沈风斓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宁王的坚持,沈太师的威严。
  她若再推辞,只怕府医就算按照她的话说给那两人听,他们也会有所怀疑。
  一个是历经半生官场诡谲而屹立不倒的当朝大员,一个是长在深宫见惯勾心斗角的皇位继承人之一,都是人精一般不好糊弄的。
  莫非这位宁王殿下是看透了她这点心思,所以执意要让自己亲信的太医来治?
  想到沈太师在朝中的地位,再有隐隐约约关于几位皇子结党营私谋求储位的风声,她便明白了。
  宁王不是心疼自己,只是想娶沈太师的嫡女来为自己增加力量罢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来借病退婚不成,只好另想办法了。
  “罢了,请王太医进来吧。”


第9章 胎气
  一只纤纤皓腕从红绡帐中伸出,落在柔软的腕枕上,十指自然舒展分外好看。
  浣纱将一块绣帕搭在那只纤手上,免得叫男子细瞧了那纤手的景致。
  府医与王太医站在账外伺候,府医先开口让道:“王太医先请。”
  王太医身有五品官职,理应在先。他也不推辞,径自坐在床边的小杌子上。
  沈风斓裹在锦被中,起先只觉得恶心反胃,后来越发疲倦,掌不住昏昏欲睡。
  左右她的计划是失败了,如今清醒着也无用,不如好好养神再想办法。
  她这样一想,眼皮越发粘滞,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那王太医年过半百,从前多在后宫之中服侍,对于女子脉象甚有经验。
  他手指搭在那皓腕之上,内室伺候的浣纱浣葛二人皆屏声敛气,府医也不敢出声。
  静默许久,久到连府医都不耐烦了,王太医这才收了手。
  他以为王太医要起身了,没想到他皱着眉头,又把手搭在了原处。
  府医一下子心生不屑之意,堂堂一个太医,怎么把个脉如此啰唣?
  又是长久的静默,只听得一声苍老的叹息,王太医收回了手。
  他从小杌子上起身,府医眼前一亮,想着他终于诊完了。
  “敢问王太医为何叹气?可是小姐她……”
  府医如此一问,浣纱和浣葛先吓得魂不附体。
  “啊,不是不是。”
  王太医变脸极快,笑着用话敷衍过去,只是拉着府医往外走。
  府医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得罪王太医,只得一头雾水地被他拉着出了内室。
  他二人一走出来,等到不耐烦的沈太师忙起身问,“小女可有大碍?”
  见王太医目露为难之色,沈太师又看向府医,后者一脸茫然的回望着他。
  看来王太医是先诊了脉,并且没有让府医同诊。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
  他看向神色自若的轩辕泽,王太医是他的人,不管有什么隐情都是瞒不住他的。
  于是默认了轩辕泽在场,又挥退左右,命府医也退下,这才等到王太医开口。
  “沈二小姐受了些惊吓,不过并无大碍。皆因动了胎气,才恶心作呕,身子倦怠。”
  “啪!”
  沈太师一拍桌子,浓眉皱起。
  他大喝一声,“你胡说什么?她尚未出阁,何来胎气!”
  他看向轩辕泽,只见一向笑意温润的宁王殿下也吃惊地睁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轩辕泽面上做出惊讶的神色,看似完美无瑕,心中已欢喜到了十分。
  沈风斓竟然有孕了……
  王太医慌手慌脚地跪下,“下官不敢胡说啊。下官在后宫服侍娘娘们半辈子了,若是连喜脉都诊不出来,如何在太医院立足?”
  他当然知道沈风斓尚未出阁,京城之中谁人不知,沈风斓是未来的宁王妃?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阻止府医诊脉,更不会示意沈太师挥退左右。
  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珠胎暗结,这等丑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轩辕泽也道:“王太医,你可诊清楚了?”
  王太医连连叩首,“太师若不怕此事张扬出去,尽管命府医再来诊治。若证明是下官诊断有误,愿以命赔小姐清誉。”
  沈太师难以接受地向后踉跄了两步,终于半倒半坐在太师椅上。
  王太医能说出“以命赔小姐清誉”这种话,定然不会说谎。
  那么沈风斓,是真的怀有身孕……
  他再度看向轩辕泽,后者面有愠色,似乎对于此事也十分气恼。
  看来,这孩子并不是宁王的。
  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落空,他脑中犹如雷击。
  一世清名,难道就要毁在沈风斓的身上?
  这个他最为疼爱的嫡女,这个才貌双绝之名冠绝京城、一度让他为之骄傲的女儿!
  电光火石之间,他愤而起身,随手拔下墙上挂着的宝剑。
  “老夫教女不善,养出这样一个不孝女儿来!此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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