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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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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良娣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沈风斓可是生了名动京城的那一对龙凤胎啊!
  只是她年纪尚轻又身量纤纤,看着并不像生育过的,赵良娣一时就忘记了这茬。
  她看着沈风斓的目光忽然就恭肃了起来,对她既是羡慕又是佩服。
  一个女子在生子这件事上,能有这样的好运气,那可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我也能像你一样一次生两个就好了,你生产之前都吃些什么?”
  沈风斓故作神秘,“这吃什么可是有讲究的,不然怎么生得了龙凤胎呢……”
  两个人凑到一块儿,聊起生孩子的事情没完没了。
  那两个良媛的面色越发难看了。
  哪个女人不会生孩子?
  她们不过是进东宫的日子还短,暂时没有好消息罢了。
  要不是这个赵氏抢先一步怀上了胎,太子殿下才不会对她格外宠爱。
  “我说赵姐姐,你越发小家子气了。不就是怀了一个种,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至于到处跟人显摆?”
  “就是,人家太子妃怀胎时也没见这个样子,赵姐姐怎么还越过太子妃了?”
  赵良娣看着柔柔弱弱的,一扯上她腹中的孩子,立马面色大变。
  “你们进东宫的时候太子妃都生下大公子了,你们怎么知道她那时是什么样子?”
  那两个良媛没话说,又攀扯上别的,“是啊,太子妃才进东宫三个月,赵姐姐你就进来了。我们当然没见过,只有赵姐姐见过。”
  赵良娣身子一僵。
  太子妃一进东宫就怀胎了,一怀胎太子就把赵良娣迎进门了……
  这在东宫是最忌讳的话题,没有人敢在太子妃面前提及。
  换做任何一个女子,对这等事都不会无动于衷。
  何况是身份高贵的太子妃。
  沈风斓适时帮腔,“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只要赵良娣诞下麟儿,日后的富贵还有着呢。”
  赵良娣精神一震,挺直了腰杆。
  “沈侧妃说的是,身为皇家妇,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日后继位成了新君,再从子嗣中立储,未必就立太子妃所出的。
  自古立嫡立长或是立贤,皆是正道。
  她赵良娣,未必一辈子屈居于太子妃之下。
  “赵姐姐就料定自己子嗣比我们占先了?生不生的下来还不知道呢!”
  三人你来我来,唇枪舌剑,针锋相对。
  沈风斓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来,轻啜一口。
  嗯,这茶不错。
  等皇后等人到的时候,东宫那三个良娣、良媛已经快要把桌子掀了。
  从肚里的孩子生不生得下来,一直吵到谁侍寝的天数多,乃至谁脸上的皱纹少。
  有皇室宗亲家的女眷默默听着,边议论边笑话她们。
  皇后携着一大串人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金灿灿的垂珠凤冠底下,隐着她一双蹙起的眉,叫人看不真切。
  席上诸人接离座起身行礼,口道万福。
  “都起来吧。”
  卫皇后的语气听着还算和缓,沈风斓起身侧立,眼角余光扫到跟着卫皇后一起进来的人。
  紧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中年贵妇,一个是长公主,另一个应该是贤妃了。
  她约莫四十上许的年纪,穿着一身雅致的秋香色宫装,嘴角含着慈祥的微笑。
  容貌不过寻常,作为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妇人,已经算是保养得当了。
  哪里能个个都像萧贵妃似的,轻音柔体似少女呢?
  她和宁王生得截然不同,气度却隐约相似。
  那是一种看似温和圆润,内里暗藏机锋的气度。
  再往后的是太子妃和恒王妃等人,倒是没有看见卫玉陵。
  这大概就是长公主的“管教”了。
  卫皇后在上首落座之后,众人纷纷入座,太子妃和恒王妃也都坐到了沈风斓这一席上。
  “你们刚才在这闹什么?”
  太子妃看了沈风斓一眼,压低声音,冲着赵良娣不悦地开口。
  让她们给沈风斓一个下马威,她们倒好,自己窝里斗了起来。
  真是把东宫的脸都丢尽了!
  赵良娣一手抚着肚子,委屈道:“是钱氏和孙氏诅咒我腹中的孩子。”
  太子妃厌恶地看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顾忌着沈风斓和恒王妃在,不再开口。
  两个良媛没有受到责备,目光顿时就得意了起来。
  孙良媛待要开口再添油加醋,只见太子妃同样一眼瞪过来。
  她浑身一个激灵,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说好的给沈侧妃下马威呢?卫皇后朝下首望了一眼。
  “今日春光明媚,御花园中百花竟艳。本宫请诸位同来赏春,也算不辜负这大好春色了。”
  这些皇室女眷既不能上朝议政,又不能做商贾买卖,更不必耕耘桑织。
  闲来无事整日参加宴会,再好看的花儿也都看腻了。
  当着卫皇后的面,这样的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太子妃的面上很快变作笑容,附和道:“皇后娘娘慈爱,与我等同享春光,这是我等的福分。”
  由太子妃起,底下一众女眷跟着应和。
  卫皇后满意地在人群中看了看,只见沈风斓嘴角噙笑,只顾低头喝茶。
  “沈侧妃。”
  这么快就叫到她了。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沈风斓起身一福,站在座旁,姿态落落大方。
  座中一众女眷朝她看去,只见一位绝色出尘的女子,峨眉淡扫,脂粉不施。
  她一抬眸,眼中似有春水倾泻,幽深静谧。
  未曾见过她的人不禁感叹,怪不得她在京城之中声名鹊起,竟是个这样的美人儿。
  比之上一次见面,卫皇后的面色没有那么僵硬了,鬓边牡丹绽放得艳丽,为她遮挡了些许眼角的皱纹。
  再怎么样遮挡,仍有一种人近暮年的沧桑之态。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笑意未达到眼底,“沈侧妃初初嫁入皇家,就有孕产子又坐月子,大家对你可眼生得很呢。”
  要说起来,她嫁作晋王侧妃也有一年了,这还是第二次入宫。
  那些皇室女眷,她知之甚少。
  “是,不过来日方长,总会慢慢熟悉起来的。”
  皇后一笑,“大家都听说过你的名字,这京城中关于你的故事,也是数不胜数。什么三岁习字,五岁念诗,十岁赢了国手廖亭翁……”
  她话锋忽地一转,“再有下嫁晋王,火烧晋王府,给了京城最尊贵的小郡主一巴掌。”
  话音戛然而止。
  沈风斓算是听明白了,卫皇后是要替卫玉陵讨说法来的。
  她抬头去看长公主,长公主眉头轻蹙,似乎对卫皇后提及此事也没有准备。
  如果不是长公主要讨这个说法,那就是卫皇后想巴结长公主,自己找她来兴师问罪。
  她抬起头来,脊背挺直,面不改色地看着卫皇后。
  “小郡主之事……风斓已经与长公主殿下谈过了。为了不损害小郡主的名声,风斓就不在此多说了。”
  为了不损害小郡主的名声……
  这话绵里藏针,直指有错一方在卫玉陵,而非她沈风斓。
  卫皇后眉头一蹙,看着她的眉目如诗似画,心里就恨得牙痒。
  她这辈子最恨生得一脸妖娆的狐狸精,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
  偏她遇见的这些狐狸精,一个个巧言令色能说会道,让她更加痛恨。
  一队侍女从屏风之外进来,个个手里都捧着一瓶子新摘的鲜花,插成各种形态。
  也有竖直欲飞天的,也有横斜似美人的,更有团簇如火焰的。
  一阵阵馨香传来,卫皇后的面色才好看了些。
  “这些花插得真俊,宫里花房的人真是手艺越来越巧了。”
  长公主招了招手,一个捧着飞天插花的宫女走到她跟前,蹲下了身子将花举过头顶。
  恒王妃道:“是啊,我瞧那个像火一样的也好看,那是芍药花插的罢?”
  也只有芍药红艳似火,能够衬托整个插瓶的形态。
  女眷们又聊了一会儿花花草草的,没一会儿,卫皇后又开了口。
  “雅座无趣,在座的女眷不乏擅长琴棋书画的,不妨来表演一番助助兴。”
  沈风斓本能地察觉到不好。
  作为京城双姝之一,自小才名在外的沈风斓,自然是头一个琴棋书画样样俱全的。
  可此沈风斓,非彼沈风斓啊!
  这些古代女子的闺房乐趣,除了古琴学过一阵外,其余的她是一样也不会。
  卫皇后要是让她表演助兴,难道她要弹奏一曲入门级减字谱?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想太多了。
  卫皇后让宫女拿了两个盒子,一个里头写上名字,一个里头写上才艺的内容。
  到时候两个纸盒子随便一抽,抽到谁的名字,谁就得表演另一张纸上写的才艺。
  这个法子看着倒有趣,一众女眷笑嘻嘻地看着。
  沈风斓却很清楚,真要抽中了她们,她们未必笑得出来。
  一个人会的才艺有限,抽到自己会的就罢了,抽到不会的,那就贻笑大方了。
  想不到连抽了两个,到席中空地表演的都正巧是抽到自己擅长的。
  一个是书法,一个是琵琶。
  真的有这么巧么?
  沈风斓眉头轻蹙,隐约觉得不对劲。
  第三个开始抽的时候,左边那个盒子旁,一个小宫女伸手进去。
  她抓了一张纸条出来,随后笑嘻嘻地掩了掩口。
  “是沈侧妃。”
  果然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故作惊讶地朝那边一看,只见另一个小宫女将手伸进右边的盒子里,又抽出了一张纸条。
  她朗声报道:“是胡舞。”
  沈风斓不禁嘴角一翘。
  看来卫皇后对原身很是了解,知道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未曾学过任何舞蹈。
  一个连汉舞都不会跳的女子,又怎么会跳现在京中新兴的胡舞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风斓身上,也有好奇的,也有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她的反应。
  卫皇后同样笑看着她。
  “沈侧妃多才多艺,正好抽中了你,也好借此一舞,让大家认识认识。”
  她知道,沈风斓根本不会跳胡舞。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沈风斓浅笑盈盈,起身道:“风斓不会跳胡舞。”
  早有人准备好了说辞应对。
  “不会跳无妨,随意一舞即可。既然皇后娘娘定下了是这个规矩,沈侧妃不会要破坏规矩吧?”
  沈风斓朝说话的人看去,不知是后宫中的哪个嫔妃,一脸尖刻的模样。
  她身旁倒是有个怯怯低着头的嫔妃,面色白得有些病态,偶一抬头朝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这一看,眉眼生得和那个书生模样的齐王,十分相像。
  想来这就是晋王口中的,那个安分老实的王美人了。
  沈风斓轻笑出声。
  “不是风斓要破坏规矩,是准备纸条之人,破坏了规矩。”站在盒子旁的宫女闻言,下意识地抬头看她。
  难道沈风斓看出了她们的纸条,是早就安排好的?
  那也不妨事。
  一模一样的纸条事先塞在她手中,抽签的时候,她再假装是从盒子里抽出来的。
  这样的情况下,除非在她的手伸进盒子前,沈风斓当场抓住她的手。
  否则,便是死无对证。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对沈风斓道:“沈侧妃冤枉奴婢了,奴婢何尝破坏规矩了?一切皆是按皇后娘娘吩咐所为的。”
  “哦?那胡舞这一项,也是皇后娘娘吩咐写进去的?”
  那宫女愣了愣,“皇后娘娘吩咐,所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项目都写进去。这胡舞是如今京城中新兴的舞呢,奴婢就也写进去了。”
  沈风斓冷笑一声。
  “我大周朝疆域,南起珠崖郡,北至大漠,东至海,西逾葱岭。一统江山,万民昌盛。唯有这北方胡人——”
  她柔和的声音变作铿锵,“屡屡进犯北方边境,残害我大周子民,数十年来至今难以平息此乱。前线的将士仍在挥洒热血,我们这些女眷,却要以胡舞取乐?”
  “呵,真是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跳这胡舞?恕我沈风斓难以从命!”
  其音铮铮,犹如变徵之声。
  在座众人听得皆是一愣,想不到区区一个胡舞,竟然还有这些说法。
  可她们不得不承认,沈风斓说的有道理。
  尤其是坐于前头席位的长公主,早就听得偏过了头去,用手帕轻轻拂过眼角。
  她的夫君,不就是死在柔然夺取玉陵城时吗?
  显然,卫皇后根本就不记得了,竟然要在她这个未亡人面前,上演胡舞。
  这到底是为难沈风斓,还是为难她?
  长公主的神态,让卫皇后有一丝慌乱。
  卫大将军死在镇守玉陵城之战中,那时攻打玉陵城的就是北方胡人。
  她没想到,不过是跳胡舞,让沈风斓这么一说,倒成了商女不知亡国恨的行径。
  还有意无意地,挑拨了她与长公主的关系……
  “沈侧妃若是眼里没有本宫这个皇后,也不必找这许多借口来推辞。这胡舞京中酒肆舞坊都有,也没见那些士子御史有何言论。怎么到沈侧妃口中,就如此不堪?”
  卫皇后将茶盏重重地放在食案上,板起脸来,音色尖锐。
  同时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长公主,只见她眉尖蹙起,似乎还在感伤卫大将军。
  沈风斓反唇相讥,“皇后娘娘既知道,这胡舞是酒肆舞坊的玩物,何以要让此物进入宫中,让皇室女眷来演绎?风斓区区一个皇子侧妃命如草芥,但好歹是圣上亲自赐婚的,皇后娘娘非要如此作践吗?”
  卫皇后心头一紧,想到圣上近些日子对晋王的复宠,和对沈风斓所出的那对龙凤胎的喜爱……
  她搬出圣上御旨赐婚来说话,让卫皇后束手束脚。
  冷眼看着卫皇后的神色,沈风斓心中窃笑。
  这世上若只有一个人能让卫皇后忌惮,只怕就是当今圣上了。
  皇后娘娘这么一尴尬起来,底下想趁机溜须拍马的人就涌上来了。
  钱良媛当即起身,朝沈风斓叫嚣,“沈侧妃的话也太危言耸听了,不就是胡舞,谁规定只有舞坊的舞妓才能跳?太子殿下还夸过我,跳起胡舞来最好看呢!”
  沈风斓不怒反笑。
  “好啊,那便请钱良媛跳一曲胡舞,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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