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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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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掖庭宫乃贤妃所居,想来是宁王已将那话告诉了贤妃,贤妃向圣上露了口风。
  今日召他进宫,怕是就要下旨解除婚约吧?
  沈太师心内大定,不禁赞许这个宁王办事妥当。
  他虽不愿与任何一个皇子结党,但冷眼瞧去,这个宁王并不比太子或是晋王差。
  圣上有这么多聪明能干的皇子,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啊……
  进了宫城南面的丹凤门,经过圣上听政的宣政殿,却没有进去。
  那小内侍躬身请道:“圣上在御书房等着大人。”
  待他踏入御书房,先见到贤妃坐在右边下首,自以为猜测不错。
  谁想往那道垂着珠帘的雕花拱形门里一走,又见太子坐在左边下首。
  这事与太子什么相干?
  他心中咯噔一跳,再看向上首坐在御案之后的圣上。
  ——圣上面色铁青,似乎很不愉快。
  “老臣参见圣上。”
  沈太师行罢陛见之礼,听得圣上冷哼一声。
  “沈修文,枉朕如此信任你,你竟敢欺瞒于朕?”
  圣上不仅没让他起身,还连名带姓地斥责他。
  他从眼角看到贤妃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便知是退婚一事露出了破绽,圣上知道了真相。
  “老臣知罪,还请圣上开恩。实乃家丑不可外扬,并非老臣存心欺瞒啊。”
  他恭恭敬敬地磕头认错,圣上纵有十分气,此刻也消了一半。
  太子也起身为沈太师求情,“父皇息怒,此事怪不得沈太师啊。四弟做出这等荒唐事来,沈太师平白被糟蹋了一个女儿,也是可怜。”
  沈太师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就算他不求情,圣上也不会如何见罪。
  太子正好借机拉拢沈太师,他素来有不结党营私的中正之名,太子也不指望他能站到自己的阵营中,能交好也是件美事。
  沈太师吃惊道:“太子殿下说什么?此事怎会和晋王殿下扯上关系?”
  原来他并不知情。
  圣上苍老的面容松懈了下来,他方才一时气急,拿话激沈太师,想不到他也蒙在鼓里。
  其实他何尝不知,是自己的儿子欺辱了沈太师的女儿,沈太师又有什么错呢?
  太子正要解释,圣上摆摆手,示意沈太师起身。
  “太子说他亲眼看见你寿宴那夜,晋王进了沈二小姐的闺房。如今传出沈二小姐病重的话来,太子怕闹出人命来,只得据实来回朕。”
  “朕已经命人传宁王和晋王进宫了,还有太子说的那个证人,你府中的一个婆子。”
  事已败露,沈太师想遮掩也遮掩不过了,只能全力配合查清此事。
  这事若查出是晋王做的也好,圣上为了天家声誉,绝不会将此事公开的。
  圣上要保住自己的颜面,就得保住他的颜面。
  他心下稍安。
  不多时,派出去的内侍接连来回话,一个说宁王在府中喝醉了,此刻进不了宫。
  另一个说沈府那个目击此事的婆子已经带来了,圣上命其带进来回话。
  进来的婆子肥头大耳,矮墩墩身子躬着,眼神四处偷觑。
  沈太师见着眼熟,的确是在桐醴院中服侍的婆子。
  那婆子所说的话和太子所言并无二致,圣上心中已信了七分,又见轩辕玦迟迟未来,面上带怒。
  “晋王人呢?怎么还没来!”
  说着急促地咳嗽了起来,贤妃连忙起身过去,一下下地替他顺着背。
  一个小内侍走进来通传,“圣上,晋王殿下来了,现在通传吗?”
  太子忙道:“还问什么,快叫进来!”
  珠帘轻响,一身玄色锦衣的男子从帘外施施然而来。
  他头上松松地束着辉煌的紫金冠,镶嵌八颗极品南珠。
  几缕碎发落在右边额前,眉若刀裁,眼若桃花,顾盼之间流光溢彩。
  只那一双招人的桃花眼,便让人看了春心荡漾,仿佛置身于九天仙境一般醉人。
  那合体的衣裳之下,筋肉的线条微微起伏着,显得身形格外好看。
  多一分则粗犷,少一分则妖艳,如鬼斧神工般恰到好处。
  圣上暗暗皱眉,晋王是他诸多皇子中生得最好的一个,他多年来对晋王多有偏爱。
  没想到爱子成了害子,竟把他惯得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他拍案怒道:“你说,沈太师府二小姐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下的?”
  轩辕玦自那夜从沈风斓的绣床上醒来,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有人费心设局,就不会让他享了一夜甘霖雨露,而后全身而退。
  他不慌不忙,打量着在场的众人。
  贤妃替圣上顺着背,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沈太师眉头微蹙,似乎也很意外。
  只有太子面上带笑,见他被圣上责问,十分得意。
  八九不离十,这事是太子的杰作。
  他下跪请罪,据实以报,“儿臣那夜随诸位兄长同往太师府贺寿,席上被人下了媚药,又被送到了沈二小姐处。冒犯沈二小姐,实非儿臣本意。”
  他明知设局陷害他的人必定做好了万全准备,明知圣上未必相信他的解释,还是要说出实情。
  圣上听罢,目光炯炯,投向了沈太师。


第17章 萧贵妃
  晋王若是真的在沈府上被下了药,那嫌疑最大的便是他沈太师了。
  他慌忙躬身,拱手道:“圣上,老臣绝没有做过此事。老臣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沈太师是以不结党营私闻名的,能得到圣上重用,有一半是因为这个。
  一个不结党的臣子,陷害皇子又有什么意义?
  那道投在他身上的严厉目光,渐渐缓和。
  轩辕玦看向太子,“沈太师说他没做过,那皇兄怎么说?”
  是太子告发轩辕玦的,他的嫌疑,丝毫不比沈太师小。
  圣上亦看向太子,太子惊慌,从椅上跳了起来,“儿臣也没有做过啊!若是儿臣做的,当时看见了就会进去抓奸,为何等到今日多此一举呢?”
  是啊,若真是有人下药陷害轩辕玦,就应该当场拿获,怎么会久久不发呢?
  下药陷害一语,着实说不通。
  圣上满面不悦,心里已经为此事下了定论,“晋王,你说当夜被人下药,可有证据?”
  证据?
  轩辕玦苦笑,他但凡能找到丝毫证据,就不会陷入今日御前对质的境地。
  他甚至连个方向都没有,因他和萧贵妃母子受到圣上宠爱,嫉恨他的皇子太多了。
  是太子,还是宁王?
  还有二皇子恒王,六皇子齐王……
  他忽然发觉,自己在兄弟之中,竟然连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也没有。
  圣上的神情越发不耐烦,昔日慈父的眼神换做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够了!”
  圣上拍案而起,一手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气。
  “你拿不出证据是吧?你做下这等不知廉耻之事,竟然在朕面前还不知悔改、攀咬他人!”
  他一把发白的山羊胡气得颤抖,“朕自幼疼爱你,以为你只是性情张扬不羁,大礼是不会错的。没想到你竟坏成了这样,朕疼错你了!”
  一直未开口的贤妃替他抚着胸口,劝道:“圣上别着急,孩子错了咱们慢慢教就是了,圣上龙体要紧。”
  不劝还好,她这一劝龙颜盛怒。
  “教?他都弱冠之年了,还怎么教?萧贵妃就不是循规蹈矩的性子,哪里教得出守礼的孩子!”
  他气急地连连拍着御案,“去吧萧氏叫来,叫她看看她养的好儿子!”
  这一怒之下,不仅对轩辕玦半句好言也无,还迁怒上了萧贵妃。
  冷冰冰的萧氏之称,令轩辕玦长眉蹙起。
  他的父皇,一向亲亲热热地唤母妃小言,当着人前也会敬重地唤声贵妃。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父皇冷冰冰地唤,萧氏。
  贤妃的眼角,扫过跪在地上的轩辕玦。
  他自进殿一直神态自若,唯有听到萧氏时蹙起了眉头。
  她唇瓣勾起笑意,转瞬即逝。
  萧贵妃闻得此事,忙忙换了一身素净衣裳,又将头上钗环卸了大半,孤身一人跟着内侍离开了华清宫。
  一入御书房,她大袖一展,双掌叠在额前,对着上首大礼跪拜。
  圣上被这冷不防的大礼吓到,再细看萧贵妃,只见她着一袭素净的月白湘妃裙,衬得身姿越发纤弱。
  再看她俯首贴地的云鬓之上,金玉珠翠俱无,竟是个脱簪待罪的模样。
  轩辕玦犯下大错,到底不是萧贵妃犯的,她这般诚惶诚恐,圣上已心软了三分。
  “贵妃无需如此,这到底不是你犯了错。”
  萧贵妃闻言抬起了头,眼中含泪,玉容憔悴,令见者生怜。
  都说美貌是女子最好的武器,萧贵妃泪眼一望,圣上便将方才的怒火皆消了。
  “臣妾谢圣上恩典,”她看了一眼跪在身侧的轩辕玦,“只是臣妾教子无方,岂敢蒙受天恩?”
  “臣妾自知无福享贵妃之俸,宫中还有许多比臣妾贤德的姐姐,求圣上废了臣妾的位分,臣妾只想平平安安地侍奉圣上!”
  她的姿态极其谦卑,恳求圣上废位的话也不像是假。
  贤妃在一旁听着眉头一跳,她这分明是在暗示圣上,有人嫉妒她的恩宠,所以设计陷害他们母子。
  她从眼角瞥了一瞥,圣上果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爱妃先起来吧,朕要理一理,理一理。”
  他随手一指,指向下首一排的太师椅,殿中的内侍忙上前,扶起萧贵妃到椅上坐下。
  从萧氏到贵妃,再到爱妃,他称呼的变换足以显示萧贵妃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这么多年的宠爱,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动摇的。
  萧贵妃起身又盈盈一福,身似弱柳扶风,“臣妾谢圣上。”
  轩辕玦松了一口气,至少此事不会连累到他母妃身上了。
  他望向上首着明黄龙袍之人,他的神色变幻不定,似乎难以下定决心。
  若说是恶意陷害,以轩辕玦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是没有可能。
  可轩辕玦拿不出半点证据,嫌疑最大的太子和沈太师,也都排除了可能。
  若说并非陷害,他到底不愿相信自己最疼爱的皇子,会如此放肆……
  他目光扫向下首,沈太师垂首不言。
  他一向忠君不二,从不结党,是自己最信任的臣子。
  那沈风斓又是他唯一的嫡女,此事他若宽容了轩辕玦,岂不令沈太师寒心?
  这样一想,他浑浊的双眼坚毅了起来,心中拿定了主意。
  “此事人证物证确凿,不容你抵赖。晋王品行不端,枉负朕多年教导之恩!命在府紧闭三个月反省。”
  轩辕玦心中一沉,没想到圣上完全不信任他的话,待要出言辩解,只见斜坐在太师椅上的萧贵妃,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她竟不让他辩解。
  圣上说完这话,见轩辕玦仍跪在地上,骄傲的头颅已垂了下去。
  他以为这是轩辕玦乖乖认罪了,面上的怒色缓和了几分,又看向萧贵妃。
  “至于贵妃自请废位的话,就不必再提了。晋王已经二十岁了,开衙建府数年。你深居宫中一心侍上,哪里还管得了他,这怪不得你。”
  萧贵妃起身一福,面上露出些许惶恐的喜色,“臣妾谢圣上不罪之恩,只是臣妾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圣上眉头一蹙,他对晋王的惩罚已算轻了,又没有牵连萧贵妃,难道她还要为晋王求情?
  若是这样不知分寸,也枉费他的宠爱了。
  “臣妾斗胆进言,请圣上赐婚晋王和沈二小姐。”


第18章 赐婚
    赐婚圣上闻言一愣,就连轩辕玦和沈太师,也愣在了那里。
  贤妃飞快地瞟了萧贵妃一眼,不知道这个惯会乔致妖娇的萧氏,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太子站在那里干瞪眼,觉着有些搞不清情况。
  他来告状,是希望圣上惩治晋王的,最好连萧贵妃一起降罪,可不是来恭贺晋王娶亲的。
  不禁心中着恼,这样的大事,贤妃和萧贵妃都在,圣上居然半点没有请皇后来商议的意思。
  萧贵妃言辞恳切,“玦儿犯下大错,就要承担起一个男儿的责任来。沈太师忠君爱民,沈二小姐身份贵重,腹中还怀着天家骨血。若是玦儿不迎娶她,她这一生便毁了。”
  她说到动情之处,以鲛绡帕掩面拭泪,“臣妾虽愚,万不敢使圣上与沈太师君臣离心。”
  圣上明白了她话中之意,心中敬她识大体。
  谁说后宫之中,贤妃贤德如班昭、萧妃美貌若太真?
  萧贵妃除了艳冠后宫的美貌,在见识和德行上,也并不输于一般后宫女子。
  他沉吟片刻道:“爱妃所言有理。看在太师的面上,朕也要给沈二小姐一个安排。”
  沈太师谦道:“圣上言重了。老臣但听安排,绝不敢有一丝怨言,亦绝不会与圣上君臣离心。”
  只要不把这件丑事宣扬开来,圣上如何处置沈风斓,他并不十分在意。
  都说京城有双姝,才貌品行皆属上乘。
  一个是沈太师府的二小姐沈风斓,另一个便是平西侯府的千金汪若霏。
  其中沈风斓的名声,倒比平西侯府那家的更甚,所以圣上将她赐婚给宁王,为天家媳妇。
  若说将她赐婚给晋王,也算般配得上,只可惜中间还夹着这一桩丑事。
  一个未婚失贞的女子,圣上想想就觉得不喜,自然不能将她册为晋王正妃。
  他略一思索,便道:“那就依爱妃所言,将沈二小姐赐给晋王吧,许以侧妃之位。”
  便是侧妃之位,他都嫌太重了,不过看的是沈太师的面子。
  “臣妾谢圣上。”
  萧贵妃福身一礼,望向圣上的目光温柔含笑,视线收回之时,又淡淡地看了轩辕玦一眼。
  求娶沈风斓是萧贵妃主动提出的,轩辕玦深知她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不会做出损害自己的事情。
  可他一旦应允,娶了宁王的未婚妻为侧妃,便是一生的污点。
  寿宴那夜的事就算瞒得住,也挡不住满朝文武的好奇猜测。
  越是不公开,人们的猜测越是难听。
  悠悠众口,何以堵之?
  他自小便有神童之名,在宫中是被众星捧月捧大的,从未尝过这等被陷害的滋味儿。
  竟是这般苦涩。
  苦得难以下咽,他却不得不咽,“儿臣,谢父皇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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