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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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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储君的位置还在,那些羽翼少了就少了,总会再长出来的。
  她忍痛道:“头一个就是那个户部尚书朴珍前,仗着自己是太子妃的母家之人,就傍上了太子。”
  圣上不禁高看了她一眼。
  “皇后近来,觉悟倒是高了许多。”
  卫皇后谦卑地笑了笑。
  “臣妾是太子的母后,从前太过愚钝惹圣上厌烦。如今也学着看些圣人的道理,自己进益了才好教导太子。”
  事实上,对于太子妃的母族,她自然没有多少怜惜之意。
  就算太子妃母族派不上任何用场了,再换一个人做太子妃便是。
  只要太子的储君之位还在,还愁没有人愿意做太子妃吗?
  只要不动到卫家头上,她就没什么可顾虑的。
  圣上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朕深感欣慰。”
  卫皇后的目光,不经意朝着御案上头,那一摞奏折看去。
  那些奏折里,怕是大半都和太子的事有关吧?
  她张了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圣上却忽然开了口。
  “你先回去吧,让朕自己想想。”
  竟是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卫皇后细想了想方才的对话,自以为天衣无缝,圣上必定会心软。
  她只能乖乖顺从道:“是,臣妾告退。”
  圣上直到她转身,这才抬起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太子陷入如今的局面,就连卫皇后都学会了,以退为进。
  真是逆境让人成长啊……
  他不禁想到了晋王。
  这个孩子,若不是经过沈风斓那桩事,只怕现在也还是个放荡不羁的性子。
  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他忽然就翘了嘴角。
  李照人一见,不禁笑道:“圣上这几日难得笑笑,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事?”
  “多嘴!”
  圣上嗔怪了一句,李照人嘿嘿地笑起来。
  过来一会儿,圣上又开了口。
  “去,传晋王进宫。”
  李照人似乎早有准备,笑眯眯地应了下来。
  “是,奴才这就去。”
  旨意传到晋王府时,轩辕玦与沈风斓同在天斓居中,正品茶说话。
  下人领着那个小太监进来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
  “给晋王殿下,侧妃娘娘请安。”
  “免礼。”
  轩辕玦道:“父皇此时请本王进宫,可有什么说头吗?”
  那小太监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
  “李公公说,圣上才见过了恒王殿下,发了大怒。又见了皇后娘娘,似乎心情颇佳。”
  李照人这是在卖晋王的面子,把圣上先前见了谁都说了。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轩辕玦和沈风斓却都听懂了。
  看来圣上这回,并不打算从重处置太子。
  沈风斓亲自起身,替他把头上月白色的发带解下,又重新梳理了头发。
  浣纱将一方金冠捧来,沈风斓亲自替他戴上。
  “殿下要进宫面圣,打扮得太简素也不好。”
  一个手下精细万分,一个抬眸含情脉脉。
  真叫人好生羡慕,这一对神仙眷侣。
  只有他们俩自己知道,所谓含情脉脉的眼神一来一回,彼此已经懂了对方的心思。
  他们达成的共识是,绝不在圣上面前为太子求情,也绝不请求圣上从重处置太子。
  以不变,应万变。
  轩辕玦戴好了金冠,又起身整了整衣领。
  “晚膳等本王回来再吃,若是回来得晚了,你就先吃一些,可不许吃多了。”
  当着外人的面,听他这样说,沈风斓有些面红。
  她嗔怪道:“还不快去?让圣上等着你不成。”
  见她微微羞臊的模样,甚是可爱,晋王殿下朗声大笑。
  随后他大步迈出了天斓居。
  轩辕玦到了宫中,小太监并没有将他往御书房引,反而是朝长生殿引去。
  圣上在寝宫中自在了许多,只穿着一身明黄的中衣,盘腿坐在明窗底下的坐榻上。
  他面前摆着一盘棋局,黑子与白子皆铺得满当。
  圣上捏着一只白子,正凝神思索。
  李照人道:“圣上,晋王殿下来了。”
  他转过头来一看,晋王正要行礼,被他阻住了。
  “不必多礼了,来,快过来!”
  圣上连忙让晋王上榻,“你瞧瞧这棋局,朕看了大半日,可真是有意思。”
  晋王顺从地上了榻,盘起腿来坐在圣上对面,父子两盯着一盘棋。
  李照人在旁看着,越发觉得他们父子姿态十分相像。
  这是一盘珍珑棋局,原本就是因为难以破解而出了名的。
  太子的事尚未有决论,圣上怎么会有心思,破起棋局来了呢?
  轩辕玦不解其意,只是笑道:“父皇,儿臣的棋艺比您差多了,您都看不出来,叫儿臣来有什么用?”
  圣上白他一眼。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娶了沈风斓一年多了,棋艺就没精进些?”
  晋王一愣。
  原来他也知道,沈风斓棋艺高超,十岁击败国手廖亭翁的事情么?
  听这口气,倒不像对沈风斓有多厌恶。
  他老实道:“是曾听闻,沈侧妃在闺中时棋艺十分精湛。不过在王府中,鲜少见到她下棋。”
  她平日最喜欢的消遣,是看书。
  并且一目十行,有时候一本不厚的书,她一天之内就能读完。
  轩辕玦还嘲笑过她,读书不求甚解,能读进什么东西去?
  沈风斓不服气让他提问,一问才发觉,她的确把书的精髓都看进去了。
  还常常有与人不同的见解。
  余下的,除了偶尔弹琴之外,就连女红都没见她做过。
  下棋这事不仅是鲜少见,而是一次都没见过。
  圣上不置可否,只轻哼一声道:“那个廖亭翁,从前在朝中好好的,就是被这个沈风斓气得,找了个深山老林子躲起来了。”
  “下回也让她同朕下下棋,朕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厉害。”
  “是。”
  轩辕玦心中微喜,圣上能让沈风斓同他下棋,那是在抬举她。
  看来为她请封正妃之事,还是有可图的。
  父子两说了几句闲话,又绕回了那珍珑棋局上。
  “你瞧瞧,这边,白棋得压住,不然黑棋就要成龙了。”
  “这一角也很危急,此处不跟上,就要被黑棋一次性吃掉两个子。”
  圣上一面说一面指,面露犹豫之色。
  “你说说,要是你,你会下在哪一边?”
  轩辕玦于棋艺上不算精通,他看了看圣上所指的两边,最后伸手在棋盘上一点。
  “自然该下在此处。”
  “哦?何以见得啊?”
  轩辕玦道:“这个更加显眼的位置,会引起对方更多的注意。白子只能舍弃这个位置,去保全真正的命脉所在。”
  圣上听过他的分析,不禁玩味一笑。
  “玦儿比起从前,真的变了许多。”
  从前的他,不顾大局,只顾自己恣意妄为。
  现在多了一些大局观,又少了一分张扬。
  长此以往下去,棋艺必定能够精进。
  因为棋艺高超与否,本来就在与人的眼界。
  轻视一子半子的胜负,重视全局的统筹,这才是棋局。
  轩辕玦笑道:“父皇这话已经夸过儿臣许多次了,儿臣听得耳朵都要生茧子了。父皇就不能换一句吗?”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身上佯装嗔怪,父子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圣上忽然道:“此番太子之事,你以为,朕该如何处置?”
  从棋局一下子说到了太子之事,圣上这是在告诉他,此番放过太子一马来统筹全局吗?
  这倒奇了,圣上要如何处置太子,何必征求他的意见呢?
  看到他疑惑不解的目光,圣上固执地问道:“如果你是朕,对于太子这件事,你会如何处理?”
  轩辕玦略一思索。
  “父皇若是对太子心怀怜惜,便放他一马。若是对他失望至极,便从重处置。儿臣不是父皇,又怎知父皇如何想法?”
  “那你是如何想法?希望太子倒台吗?”
  圣上一语惊人,叫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
  希望太子倒台吗?
  他当然希望,沈风斓也是同样如此希望。
  一旦太子倒台,便是大仇得报。
  但是真正受益最大的人,并不是他们。
  而是宁王。
  宁王一向依附于太子手下,他和太子的党羽都有深交,关系紧密。
  一旦太子倒了,这些人便会选择依附宁王。
  他不禁陷入沉思。
  以宁王的心计,贤妃的狠毒,平西侯府的深谋远虑……
  到了那时,或许会是一个,比太子更加难以对付的对手。
  他似乎忽然领会到了,圣上的深意。
  难道圣上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把太子放在那个“更加显眼的位置”上吗?
  他去细看圣上的目光,却发现老人略显浑浊的眸中,目光深沉。
  叫他一下子难以看清。
  “不。至少,暂时不。”
  他回答的时候,声音有些艰涩。
  圣上忽然哈哈大笑。
  “好,好。这才是朕的好儿子,朕没有看错你!”
  他紧接着道:“既然你也是这样的想法,朕这一回,不会废去他的太子之位。但是他的众多羽翼,朕不能放过。”
  一只失去了羽翼的猛禽,再勇猛,也飞不上天际。
  这样的太子,就失去了足够的威慑力。
  日后再想抓住他的把柄来对付他,简直是轻而易举。
  对于这个结果,轩辕玦已经足够满意了。
  太子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他可从来没寄希望于,一次就能让圣上废了他。
  “父皇,太子的一干党羽之中,除了户部尚书朴珍前以外,还有不少品级高于大理寺卿的官员。此事交给大理寺全权办理,难免有些不妥。”
  听他这一说,圣上点了点头。
  “此案非同小可,朕也怕大理寺怕得罪人,不能尽心。这样吧,朕就派你监管大理寺,作为本案的主理。”
  以亲王的身份主理此案,便是一品大员,他也能名正言顺地审查。
  这下卫皇后一干人,再别想从中作梗了。
  他微微一笑,“儿臣遵旨。”
  有这一道旨意在手,他终于可以,大展手脚。
  ——
  得知晋王主理太子一案后,大理寺监牢之中,一片沸腾。
  看来圣上这回是真的,不打算给太子活路了啊!
  派个谁来主理不好,偏是晋王?
  太子和晋王两个仇深似海,这是朝堂皆知的事情啊!
  监牢中哀嚎一片。
  太子正在牢房中睡懒觉,牢中成日无事,没有歌舞也没有嫔妃,他就只能睡觉消遣。
  好在天字牢房中,这床榻还算松软,被衾还算细滑。
  他睡了几日之后便习惯了,每日都要睡到日晒三竿,再叫水洗漱。
  狱卒们都知道了他这个习惯,从来不敢在他起身之前,发出动静来打扰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位好歹是太子爷啊!
  只要圣上一日不废他的位置,他就是储君,就是未来的圣上……
  而今日,太子被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吵醒。
  他一把掀开锦被,白胖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态。
  再透过天窗朝外看——太阳才刚刚升起不久,哪来的这些动静?
  “吵吵什么呢啊?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他粗着嗓音朝外头骂了一句,狱卒连忙赶上来,透过牢门上的小窗赔笑。
  “殿下,实在是对不住。今日那些犯官都疯魔了,一个个鬼哭狼嚎的,我们正训着呢!”
  说话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外头狱卒的怒喝之声。
  “别吵吵了听见没有,再吵就拉出来打一顿,看看你们还有没有力气!”
  伴随那厉声落下的,还有杀威棒重重敲打在牢门上的声音。
  太子被那声音吓得一惊,忽又想起,那些犯官可不就是自己的党羽吗?
  便朝那狱卒打听道:“他们都嚎什么呢,你知道不知道?”
  狱卒面上现出为难之色。
  他要是实话实说了,一会子太子也嚎起来了,他可不敢拿杀威棒吓唬。
  便吞吞吐吐道:“这个……小的也不太清楚……”
  太子知道他没说实话,自揭开了锦被,凑到牢房门上朝外听。
  一阵喧哗之声透过铁皮的牢门传进来,声音听得格外清晰。
  “圣上这是不给咱们活路了啊,圣上,您不能这样啊!”
  “半辈子辛苦经营,原以为能有个从龙之功荫及后代,现在这不是要命吗?”
  “晋王殿下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我不如在这牢里吊死算了!”
  ……
  各大臣们熟悉的声音,在说着太子不懂的话。
  他不明白,都被关进来十来天了,怎么这些人一下就炸开了呢?
  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又跟晋王扯上关系了?
  太子一脸懵懂,待要再钻回被窝去睡个回笼觉,又被这些人吵得睡不着。
  他索性朝门外喊道:“来人呐,本宫要洗漱了,快送水进来!”
  没人应答他。
  他以为是外头太过嘈杂了,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
  还是没人应答他。
  太子恼怒地凑到门边,透过门上那个小小的窗子朝外看,一个狱卒都不在。
  “混账东西,都跑哪里去了!”
  大理寺监牢外,身着华服头戴金冠的男子,长身玉立。
  他面容俊美不似凡尘,更兼一身天家贵气,与这阴暗的监牢十分不衬。
  底下自大理寺卿江淹、大理寺少卿余杰,并一众典狱与狱卒等人,恭请地列队在门外迎候。
  “恭迎晋王殿下。”
  从他们低垂的目光直直看去,只能看见他月白色的靴底,纤尘不染。
  他声音清冷,“免礼。带本王进去看看罢。”
  众人躬身朝两侧退避,只有大理寺卿江淹和余杰,一左一右地迎了上去。
  “殿下,里面请。”
  隔着晋王,两人对视一眼,笑意不达眼底。
  在江淹看来,他才是大理寺的主官,晋王到大理寺来理应他来接待。
  偏偏这个余杰跟晋王有旧,他也要巴上来,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当着面他还是笑嘻嘻的,心中却在腹诽余杰。
  呸,马屁精!
  阴暗的牢房中,长长的通道里,晋王殿下缓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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