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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妾身由己不由天-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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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自从出嫁之后,就没碰过棋盘了。难得今日殿下兴致好,奴婢们也跟着沾光瞧瞧。”
  浣纱笑着摆上棋盘,听说圣上有这样的意思,心中替沈风斓高兴。
  能与圣上对弈,这不正说明了圣心回转吗?
  假以时日,圣上一定会让她,成为晋王正妃。
  沈风斓听到此话可并不高兴。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没有放弃过读书。
  书是她与这个世界交流的最好途径,在书里,她了解大周的风土人情,和现世的世界观。
  她还努力练习写毛笔字,一开始看书要做笔记,她只能用炭笔随意划划。
  到现在,她已经能够写出一手自成一体的字了。
  她甚至拾起自己只知皮毛的古琴,反复练习,尽力不在人前露出破绽……
  偏就是围棋,她尚未来得及学。
  轩辕玦已经执起一颗黑子,想了想,忽然又放了下去。
  “你先选吧。”
  他多半下棋都是陪着圣上,圣上喜欢执白子,他便下意识执了黑子。
  沈风斓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
  晋王殿下这一辈子,难得会对谁有让这个意识。
  他是天潢贵胄,只有别人让他,哪有他让别人的。
  沈风斓忽然心情大好,看着他,把黑白棋盒的盖子都盖上了。
  “大好的日子,在这下什么闷棋?殿下不觉得,该庆祝一下吗?”
  太子的羽翼全被清除,连长公主都有了异心,卫皇后无计可施。
  南青青顺利嫁进了东宫,一切按照她自己的意愿有条不紊地继续。
  他们两人之间除去了太子的阴影,瞬间晴空万丈。
  就连圣上都对沈风斓,隐约露出好意。
  的确是大好的日子。
  “你想怎么庆祝?”
  沈风斓忙着把他的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
  她径直拉起他的手,一面朝外走一面道:“我这几日去大理寺监牢,路上常常经过一家歌舞坊……”
  人来人往的街头,忽然走来一对俊俏的公子。
  其中一个长身玉立,面容清俊,一双桃花眼顾盼神飞。
  若不是生得极高,只怕要叫人以为是女子。
  另一个矮一些,只到他的肩头,手中握着一把折扇,眉目却俊秀得更似女子。
  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纤尘不染,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少爷。
  两人站在一处,气度高贵,清冷的神情倒有些相似。
  只有目光看向彼此时,才带上一些笑意。
  “青天白日的穿成这样,你当旁人都是瞎子吗?”
  轩辕玦低声凑近她道,目光还瞟了一眼,她耳垂上的小洞。
  沈风斓满不在意道:“若是我单独走出来,旁人自然不信我是男子。可是跟殿下一起走出来,大家自然就信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生得像女子?”
  他咬牙切齿,她哈哈大笑,随手抓过一个路边卖包子的。
  “这位小哥,你说说我们俩,看起来像什么关系?”
  她故意压低了嗓音来说话。
  那个被抓住的小贩一脸呆愣,叫面前两人的容颜惊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结巴道:“是,是兄弟吧?”
  一对儿兄弟倒是长得跟天人似的,就是可惜,有一个太矮了些。
  小贩看着沈风斓,一脸同情。
  “听到没有?是兄弟。”
  沈风斓一脸得意,手中折扇一扬,啪地一下又合上。
  轩辕玦微微蹙眉,一脸无奈。
  “你那把折扇到底是要打开还是合上?”
  沈风斓就不惯他,又在他面前打开合上。
  “殿下不觉得,这样很潇洒吗?”
  看着她得意微翘的嘴角,轩辕玦一时意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一头长长的青丝束成马尾,只装饰了一条湖蓝色发带,显得格外质朴又纯净。
  这样的她,比起女装来别有一番美好。
  因为贴得太近,沈风斓只能仰起头来看他。
  这个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他下颌的利落线条,紧实而坚毅。
  脖颈修长的流线中,凸起的喉结轻轻滚动。
  感觉他的手心覆在自己脑后,有一种莫名的,想靠近他的冲动。
  忽然,一阵怪声嘁嘁喳喳地传来。
  原来路上的人把他们两围成了一圈,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夭寿哦,青天白日的,两个男人在这里做什么啦?”
  “长得那么好看,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啊!”
  就连方才卖包子的小贩也在,摇头叹息道:“可惜了,我还以为是兄弟呢!这年头好看的男人啊,都去做兔子了。”
  沈风斓一惊,连忙拉着轩辕玦跑路。
  看到两个男人手牵着手,围观群众又是一片哗然。
  “有钱人家公子玩的,咱们可不懂哩!”
  沈风斓远远听见背后的议论之声,羞得耳朵都红了。
  倒不是为被误会成“兔子”而羞臊,是为方才那一瞬间,四目相对的情愫。
  两人已经脱离了人群,她就势要把手松开,轩辕玦却反扣住了她的手。
  “殿下,有人……”
  才甩脱一群围观群众,又要再招来一群吗?
  轩辕玦凑到她耳边,“早就叫你别穿男装,这下好了吧,被人当成兔子。”
  他说那兔子两个字的时候,显得十分暧昧。
  沈风斓不自觉朝一边躲,“穿女装还要戴面纱,更加显眼。何况今日出府不是同殿下说了?咱们要去翠袖摇。”
  翠袖摇,就是一品居旁边的那个歌舞坊。
  听闻是京中最好的歌舞坊之一,美人如云,舞姿动人。
  那舞袖一摇,就能勾去男子的心神,叫人乐不思蜀。
  故此,名作翠袖摇。
  沈风斓说,今日值得庆祝,不如去歌舞坊看看表演。
  轩辕玦言听计从,和她在一起久了,也忘了说女子怎么能去歌舞坊这样的话。
  他这才放开手,又大摇大摆地搭上她的肩。
  她身着男装,这个姿势,刚刚好。
  沈风斓老老实实被他胳膊压着,至少这个动作,还像是两个男人不是……
  天刚刚擦黑,翠袖摇的门外,点起了大红的灯盏。
  那灯盏密密麻麻从楼上挂到楼下,将整座楼,包裹成夜色中最耀眼的所在。
  便是无心看歌舞的人,从门外经过,也会驻足停留片刻。
  这时楼中便有穿得清凉的女子,妖娇妩媚地走来拉客。
  “公子,今日歌舞正好,何不来品鉴一番?”
  轩辕玦和沈风斓面前,就站了一个这样的女子。
  她笑容不卑不亢,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冷淡。
  容貌称不上多美,看起来却叫人舒服。
  这和沈风斓想象中的景象,完全不同。
  她想象的应该是,衣不蔽体的女子,挥着帕子抛媚眼,口中喊着,“客官,进来玩嘛~”
  那女子如常迎上来之后,说了这句话,又被眼前两个男子的容貌一惊。
  在这翠袖摇里,什么样的男子她没见过?
  还是头一回看见,生得如此清俊的,活脱脱似从画里走来一般。
  沈风斓折扇哗的一声打开,将那女子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她下颌微收,正好用折扇挡在身前,在夜色昏暗中挡住了脖子与胸口的位置。
  做迎来送往生意的女子,对男子的特征最是清楚,这折扇就派上了用场。
  她压低了声音,嗓音略显沙哑。
  “给我们来个雅间,本公子不喜与人群混杂。”
  “有,楼上最好的雅间既能看清歌舞,又没人打扰,只是多费些银子罢了。”
  那女子目光朝她腰间一扫,并未看到荷包,只挂着一块极为清透的翡翠玉玦。
  单瞧那玉玦,便是价值连城。
  这种腰间不挂荷包的主儿,才是真正的富贵子弟。
  果然,沈风斓下意识转身朝后看了看,才发现自己今日出门并没有带浣纱她们。
  轩辕玦从袖子摸出一块银子给那女子,径自拉着沈风斓朝里走去。
  那女子掂掂银子的分量,面上露出喜笑,忙跟上去唤人带他们上楼。
  楼上最好的雅间,视野开阔,面向着底下的舞台。
  表演尚未开始,有小二上了茶点之后,又问要不要先传两个人来陪客。
  沈风斓眉梢一挑,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这陪客是怎么陪?
  陪着喝茶聊天,还是陪干嘛?
  她睁大眼睛看着轩辕玦,轩辕玦一脸淡定地回视他。
  她看着他做什么?
  好像他知道歌舞坊的门道似的。
  那小二一看两人的神情,便笑道:“二位公子是头一回来翠袖摇吧?小的给公子们说说。咱们这翠袖摇有歌姬也有舞妓,还有专门陪客的姑娘。”
  “陪客的姑娘们可以给公子表演助兴,也可以陪公子喝酒聊天。至于别的,只要姑娘们愿意,都不成问题。”
  沈风斓自然明白,他说的别的是什么。
  她好奇道:“那歌姬和舞妓,是不能陪客吗?”
  “能,当然能!”
  小二讨好地笑着,能进这个雅间的都是有银子的主儿,有什么不能的?
  “只是红牌的歌姬和舞妓,要的银子多些,别的规矩是一样的。”
  沈风斓跃跃欲试,看着轩辕玦目光不善,又咽下了话头。
  怎么感觉,他们两的举动反过来了?
  该有兴趣的一脸冷然,不该有兴趣的反而十分好奇。
  沈风斓只好道:“你先出去罢,一会儿有需要再叫你。”
  那小二的目光在两人面上一流转,很快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等他一出去,轩辕玦立马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沈风斓道:“殿下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吗?试试又有何不可?”
  她又不想做什么非要姑娘们愿意才能做的事,听听小曲儿不行嘛?
  轩辕玦一脸拿你没办法的神情。
  “本王没兴趣,只是为着陪你玩罢了,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这家翠袖摇,是宁王的产业。”
  沈风斓端起茶盏,一边喝一边朝底下张望了一眼。
  口中应道:“哦。”
  听她这口气,她是早就知道了。
  “你何时知道的?”
  沈风斓漫不经心道:“上回在京郊他救了我,告诉我日后有事可以去一品居找他。我那日去找他询问青青那桩事,意外发现这条街的店面十分齐整,做生意都是一个套路。”
  那种套路,只要身临其境就能感觉得出来。
  不同的小二和掌柜,竟然有相同的气质。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显然是有人统一培养出来的。
  轩辕玦轻哼一声。
  “你有什么事需要找他?找本王就行了。”
  眼看晋王殿下又开启吃醋模式,沈风斓赶忙道:“殿下说来翠袖摇,是为此处是宁王的产业,何解?”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表演要开始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风斓目光向下方看去,果然方才还空旷的场地,一下子坐满了人。
  琵琶声起,丝竹悠悠。
  台上慢慢飘洒起花瓣,一串身着翠绿舞衣的女子,脚踝上的银铃锒铛作响。
  她们脚步轻盈,扭着纤细的水蛇腰上了台。
  沈风斓从太师府到晋王府,一直没见过大周的舞乐表演。
  沈太师一本正经,府中除了他唯一的男丁沈风楼,又常年不在京中。
  故而太师府没有圜养舞妓。
  晋王府就更不必提了,连两个通房丫头都是假的,哪来舞妓?
  总算能一见本朝舞妓的风采,她看得眼睛都不带眨的。
  轩辕玦对舞蹈不感兴趣,目光时不时总落在对面楼上的雅间。
  在昏暗的光线中,他视线敏锐地捕获着什么。
  忽然,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原来沈风斓一边看舞妓表演,一边剥瓜子,剥到自己吃不完了。
  她就把剩下一半给轩辕玦。
  轩辕玦一笑,就着她的手,直接咬起了她手上的瓜子仁。
  手心一阵酥麻,沈风斓诧异地把目光从底下收回,才发现他是这样吃的。
  他吃得很认真,一次只咬一颗瓜子仁,嘴唇贴在她凉凉的手心。
  在这炎炎夏日里,这种温度让人格外舒服。
  而沈风斓碰着他温热的唇,只觉得酥麻难耐。
  最最过分的是,他吃完以后,竟然还微微伸出舌头舔了舔。
  一脸的意犹未尽。
  “好香,再剥一把。”
  不知道是说瓜子仁香,还是说她的手香。
  沈风斓心中暗道,谁再给你剥,谁就是傻子!
  她目光转过,不经意间,便看见对面雅间一个熟悉的人影。
  腰间佩剑的男子,常年一身劲装,身姿高大挺立。
  “那个人,好像是宁王身边的,叫做元魁。”
  沈风斓目光示意轩辕玦,让他朝对面看。
  元魁背对着他们,面朝雅间里头的厢房,似乎在警戒着什么。
  他是宁王的贴身侍从,料想里头之人就是宁王。
  轩辕玦目光一闪,看着底下一曲歌舞尽,舞妓如流水般慢慢散去。
  “想不想知道,宁王在里头做什么?”
  “殿下想看什么?”
  总不至于是看宁王和姑娘调笑吧,那只能是……
  “殿下的意思是,宁王在这里密会什么人,所以让元魁在外小心警戒?”
  轩辕玦道:“早就听闻他这个翠袖摇藏污纳垢,没想到你一时兴起来玩,竟真的遇上了。”
  沈风斓从怀中摸出一块白玉扳指,一脸无辜。
  “其实只是因为,来这里不要钱而已。”
  那块白玉扳指是宁王给她的信物,让她日后再出府逛街时,在他的产业底下不必花银子。
  轩辕玦一见那东西就不高兴了,随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盘龙玉牌。
  “这是父皇赏赐的,本王自小戴到大。晋王府的产业在西南长街,你知道吧?以后要逛街,去咱们自家的铺子!”
  说着把那玉牌亲自挂在她腰间,顺手又取下了她的翡翠玉玦。
  “这块玉玦正合本王的名字,快给本王系上。”
  “那个是我二舅舅……”
  他目露威胁道:“本王知道,还跟陈执轼的那块扳指是一对,是吧?”
  云旗和龙婉百日宴那日,他看见沈风斓同陈执轼相视一笑,后来才知道还有这个典故。
  故而,他惦记沈风斓那块玉玦,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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