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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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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为兵,将之为将,在于令行禁止。”白罕文梗着脖子说。

吴骏升有点来火,“白罕文,你是什么品级?”

“游牧副尉候补。”白罕文大声说。东北的乾军中,他是少有的官办武学堂出身,若是过了候补期,他的品级比吴骏升还要高,哪里会怕吴骏升用品级来压他。

“游牧副尉候补……候补者,暂同于兵士。白罕文,你又不是青旅,怎么骑得马来?”捕盗营中除了青旅兵的骑兵和各军传令兵,就只有副尉以上的可以乘马,连卒长都不行。这也是训令的规定,吴骏升一句话塞得白罕文说不出话来。要是真按训令行事,以他的品级有私马也不能骑乘。只是这里军中多有富家子弟,家中的生意又红火,不少人在营中骑乘私马,也没有人管。

苟雷生眉开眼笑,众人之中只有他对白罕文骑马这个事最不高兴,毕竟他是在长山主管给养的,“升哥说得是,咱们长山岛编制中没有马匹,这草料是没有着落的啊!”

白罕文的早操事件就此落幕。

吴骏升对这个年轻人的冲劲其实颇有好感,找了个机会私下同他说:“我知道你心思大,不是久留长山岛的人物。不过将兵的道理在任人;为将的道理在知机……”

就算白罕文被吴骏升摆了一道,也远没有对这个邋遢的把总心悦诚服,听到他无视自己的武学堂背景来讲如何为将,嘴上不说眉头可就死死地拧成了一团。吴骏升知道多说无益,叹了口气,也就不再管他。

可是白罕文没有就此罢手。他憋着一口气牵着炭火马去渔村里卖,渔民又会有谁需要他的良马了?就算是有人想要也买不起。他只好找了户顺眼的渔家给了些银钱让他们照料坐骑。过五天七日的,他就去渔村看看炭火马。不管怎么样,唠唠叨叨的苟雷生也不能再发他的牢骚。

解决了私马的问题,白罕文开始继续他的练兵。不过他也知道众人看他的眼光。每日里捕盗营们干的活他也都干,并不逃避。守塔点灯的活计更是从不脱落,尤其点灯时间精确得让人咋舌,不知道私下花了多少的功夫。只是大家还没起床他就自己开始早操,到了赌钱的时候他就在滩涂上练习技击。毫不意外的,杜洛希和白罕文是一拍即合了,一老一少每日里都在那里研究长山岛的攻防。

众人先前只当看他一个笑话,送他一个外号叫“白将军”。然而几个月下来,连最泼皮的郝彪也不敢继续讥笑他。用郝彪的话说:“每天这样看白将军,要说一点不内疚也不是真的。”不过内疚了也不能按训令作息,这是长山岛啊!人人都盼望白罕文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样总是轻松一些。

吴骏升也只有苦笑,长山守了这些年,没想过居然还能看见真正军营中的景象。只是这营里,似乎只有一个兵。

有这两个人守塔,这一夜吴骏升再不用操心。

正是黄昏时分,天边本该是极灿烂的晚霞,可是今天雨好大,走进屋子的时候依稀还有些光线,这时候就完全黑了下来,只能看见雨水一点一点闪耀,鞭子似的抽打着地面。城守们在昏暗里乱哄哄地笑了一圈,郝彪大声说:“好!让他们守塔,咱们吃蟹……疙瘩,火呢?”

刘子七走到门口张望,轻声道:“再等一下?”

郝彪愣了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从营房看灯塔是看不见的,可是灯点起来,大概有半顿饭的功夫烧得旺了,就能把这里的天空整个点亮。郝彪想说刘子七比吴骏升还会操心,不知怎么地却没有说出来。这样的雨势,他到长山岛以后还不曾见过。

不多时,灯塔亮了,天空正渐渐明亮起来,那些翻滚着的云层在灯塔照耀下,连涌动的筋脉都看得清楚,灰白的雨滴从空中坠落,好像是一道道羽箭。

“亮了亮了,赶紧生火,吃蟹……”郝彪话音未落,便看到周围几个人都定定的望着海边,变了脸色。

起伏的海浪中,赫然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是什么?”刘子七喃喃的问道,“鲸鱼么?”

吴骏升没有作答,而是取出了一个单筒望远镜,仔细观看起来。

对于鲸鱼,吴骏升并不陌生灯塔的燃油便是上等的鲸脂,放在一个大铜盆里点燃,经巨大的镀银铜镜反射出去,为往来的船只指引航向。

但他不知怎么,有一种直觉他们大家看到的那东西绝不是鲸鱼!(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五章北洋潜艇

“要不要……过去看看?”苟雷生迟疑的问道。

他其实说出了几个人的心思:如果不搞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怕他们这顿蟹是没法吃安稳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吴骏升,而此时的吴俊升仍举着望远镜,目不转睛的看着海面。

那个巨大的鲸鱼一样的物体,正随着海浪的奔涌,不住的晃动着。

为什么,它的躯体象是硬梆梆的?

突然间,吴骏升好象看到了它背上有个圆盖子,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大伙儿跟我来!”吴骏升厉声喝道。

郝彪等人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对于长官的命令,他们是毫不犹豫的,立刻各自拿了兵器几口刀和一杆鸟枪,吴骏升收了望远镜,抄起一把斧子,便冲出门去,捕盗营们赶紧跟了上去。

吴骏升等人一溜小跑的冲到了海边,这时他们才看见,白罕文和杜洛希已经先到了,而且二人手中各自拿着一杆长枪,正准备向面前的怪物投掷。

“且慢动手!”吴骏升大声喊道,制止了二人的动作。

“大人,这是潜水船!不是鲸鱼!”白罕文举着长枪吼道,他手中的长枪的顶部绑缚着一个圆筒,里面应该是装着火药这很显然是杜洛希的手笔,杜洛希手中的长枪也是如此布置。

“我当然知道是潜水船!”吴骏升瞪了白罕文一眼,“别以为就你见过世面!”

白罕文给他这一句呛得作声不得,但手中的长枪仍然没有放下。

杜洛希闻言,倒是将手中的长枪缓缓收了回来。

“大人,你的意思,这是……”杜洛希有些迟疑的向吴骏升问道。

吴骏升没有理会杜洛希,而是一脚趟进了海水之中,一步一步向潜水船走去。

借着灯塔的光,在如此近的距离上,海面上搁浅的怪物的轮廓已经十分清楚了,这是一个又大又长的有如海鱼一般的物体,头尖尾细,没有鱼鳍,背部有一个圆盖子,此时它的尾部不断的翻涌着泡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的确是一艘潜水船。

就在吴骏升快要靠近它的时候,泡沫突然不冒了。

吴骏升却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绕向了刚才冒泡的潜水船船尾处。

他用手在海水当中捞了一下,摸到了撕裂的渔网。

这时,潜水船背部的盖子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麻烦几位帮帮忙,把渔网给弄掉!”对方用流利的大乾官话说道。

“尔等乃是何人?为何至此?”白罕文此时仍不敢掉以轻心,大声的喝问道。

“你们是这长山岛上的捕盗营吧?想不到如此尽职,不错不错。”对方笑了笑,“回头我得和袁道台说一声,你们这些人都是可造之才,守在这里,太可惜了。”

“少在那里花言巧语!”白罕文仍不买帐,“你们是何人?到此何干?不说清楚,小心我手里的家伙!”

黑色的人影笑了笑,“你们谁是管事的?”他问道,很明显没有把“白将军”放在眼里,更是令白罕文恼怒不已。

“是我。”吴骏升抬头说道。

“接着。”对方将一个卷轴抛了过来,吴骏升左手一扬,接住了卷轴。

而吴骏升在手握住卷轴的一刹那,面色已然变了。

他丢下了手中的斧头,缓缓的打开了手中的卷轴。

郝彪几人凑了过来,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张龙纹令牌的墨色拓印。

此时仍然下着大雨,这卷轴也不知是用什么布料做的,雨滴打上去之后,不但没有浸湿,墨色也没有丝毫的模糊,水滴反而全都滑了下去,仿佛布面用油泡过一般。

白罕文也凑了过来,他一看到那龙纹令牌的拓印,脸色也是大变。

“这……这是银牌天使?”白罕文丢掉了手中的长枪,猛地跪在了海水之中,叩首下拜。

他是渤人,更加明白银牌天使是什么样的地位和身份。

“我们是林爵爷的部下,为北洋水师教练操演潜水艇,不料被海浪冲到了这里,艇尾暗轮被渔网挂住了。”黑衣人看着他们,目光如炬,“这渔网是你们设的吧?麻烦一下,帮忙拿掉,我们好回旅顺口去,林爵爷现下就在旅顺口呢。”

“是!标下遵命!”吴骏升恭敬的将卷轴重新卷好,抛给了黑衣人,然后蹲下来在海水中重新摸起斧子,跑到渔网边便砍了起来。

郝彪白罕文等人见状,也忙不迭的上前帮忙,用刀切割着渔网,不多时,缠住潜水艇螺旋桨的渔网便尽数去除,黑衣人下令发动,螺旋桨便又转了起来,随着泡沫的涌动,潜水艇先是向岸上开了一会儿,接着转头向海中开去。

这时捕盗营们才发现,这条潜水艇的腹部,竟然有四个巨大的轮子!

目送着潜水艇在海面上消失,吴骏升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想不到……天下竟然有如此机巧之物……”痴迷机关的杜洛希喃喃道。

“走吧!回去吃蟹!”吴骏升挥了挥手,对几个部下说道。

“朝廷……是真的要大治水师了……我……要去水师!”白罕文望着潜水艇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回头。

此时的他还不会想到,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已然发生了深刻的改变。

屋子忽然明亮了起来,刘子七托着那团跳动的火苗往灶间里走,斗篷上的罩头耷拉在一边,那副狰狞的面容在火光里也显得温暖和顺。捕盗营们看着他从容地闪进灶间,傻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好一阵子,郝彪才咂咂嘴:“疙瘩这一手耍得就是漂亮,看了那么多次也看不厌。”

尚万春笑道:“说了那么多次也不厌,你有个新鲜的没有?”袖子一卷也往灶间走。

象盛京城这样的大地方,里头的出名的海鲜馆子不少,各自都有看家的名菜,烹饪方法自然也是不传之密。可是说实在的,新鲜海货哪里需要什么繁复的烹饪?刚出水的鱼蟹洗刷干净,往滚水大锅里一扔,蒸也好,煮也罢,只要火候拿捏得好,那就是无上的美味。

煮蟹一向是尚万春的职责。他平时起床连脸都懒得洗,偏偏在钓鱼煮蟹上最肯下功夫。刚买那条舢板的时候,为了学会渔家烹饪的手艺,尚万春能连着一个月每天走上几里路去金沙滩找渔家拜师求艺。

这时候桌子上偌大一个草筐,红艳艳亮晶晶都是好青蟹,腹下白花花的一块块凝膏,不散不碎也不丰溢,果然恰到好处,正是尚万春的手艺。

屋子里的油灯点起来了。长山岛的鲸脂是青泥洼的辎重兵运来的,只能用于灯塔,捕盗营们就只能用自己的饷钱托辎重兵买些豆油来做菜点灯。这许多年下来,也没有听说过谁敢盗用鲸脂。营房里的灯不过是照亮,岛上的灯塔就牵涉人命。虽说这些年的船少,可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从海雾里冒出一条船来?

就象今天,平白无故的从海里冒出一条造型奇特的潜水船来,对他们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豆油灯烟大,昏暗不明。郝彪对苟雷生抱怨:“你这穷酸,灯芯也要省下一条来。”

苟雷生不屑地“嗤”了一声,回应道:“你知道什么?咱们一共也只剩下半缸豆油了。这一次辎重兵晚了半个月,也不知道到底来不来,要是青泥洼城里的老爷们把咱们给忘了,以后晚上连这一条灯芯都看不见。”

“来总是要来的。”吴骏升叹了口气,青泥洼拖延捕盗营们的粮饷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这次长得有些奇怪,“不过小苟说得对,咱们能省就省点。看着冬季来了,辎重兵也不好走,弄不好真耽搁了。”

“是啊……”苟雷生拖长了声音说,“好端端的晴天不送,这雨都下起来了,可不就是更耽搁?!”

“可是可是,”郝彪鸟蛋大的眼珠子溜溜地转,“你们说,为啥这次拖那么久?是不是真打仗了?”

上一回辎重兵来的时候说可能要打仗,旅顺口的炮台工程都加紧了,听说朝廷还派了大员前来巡视,把铁甲兵船也开了几艘过来。不过那辎重兵是个糊涂蛋,再问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还是白罕文左盘右问,才打听出了一个大概。

原来是俄国人为了占住日本北海道,把远在欧洲的水师主力调了过来,计有大小铁甲兵船四十余艘,动不动就在天津和上海等海口走上一圈,朝廷紧急下令水师备战,船政水师的兵轮已经往北开了,北洋水师的兵轮也时不时的进出旅顺口。事情是明摆着的,旅顺口是北洋门户,俄国舰队要是来进攻,青泥洼这里打上一仗在所难免。

今天这条潜水艇出现,上面还有持着银牌拓令的人,也从侧面说明了些什么。

据说俄军强悍无匹,一年间便打垮了日本有名的萨摩武士兵,号称无敌于东亚。虽然因为地理险要,但青泥洼只是个小村镇,山野蛮荒之地,才有几个守军,又怎么能扛得住杀气腾腾的俄军?

“真是没三句就喷狗屎话!”苟雷生骂郝彪,“几百年了,除了国朝初年那会儿,俄国人什么时候敢打咱们大乾的主意?”

“几百年了,也没有如今这样混乱的世道啊!”吴骏升摇头,“长毛之乱时,俄国人就趁机占了伊犁,怎么就不能打这里的主意?”

这道理确实再简单不过,只是东北太平了几百年,要这里的人突然接受战争,实在是太困难了。想到打仗的情形,捕盗营们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青泥洼打仗?”尚万春端着大锅从灶间走出来,“青泥洼打仗谁给我们送粮饷?”

“要是青泥洼打仗,你还指望什么粮饷?!先担心脑袋吧。”吴骏升没好气地说,“都别瞎猜了,剥蟹剥蟹!”

“青泥洼打仗还能打到长山岛来?”尚万春不服气地嘟囔,手下却没停,掂起一只大蟹来。

捕盗营们的一双双眼睛比灯还亮,摒气静息地围坐在大桌边,齐刷刷地盯着尚万春剥蟹。

“喀喇”一声轻响,肥壮的青蟹被尚万春剥成两块,他眯着眼举着那蟹在油灯下仔细瞧了一回,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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