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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5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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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才一个月。够干什么的啊!”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痛骂着闵谦镐,渐渐的,人们的怒火就这样的给点燃了。

闵谦镐是当朝王妃闵氏的堂兄。深得闵妃信任,因为在绊倒大院君的政变中有很大功劳,闵妃更加重用闵谦镐。闵谦镐先是被擢升为刑曹判书,跻身中枢,此后又多次担任实权职位。他与其堂兄闵奎镐可谓是当时朝鲜最有权势的人物。在朝鲜效法乾国建立的第一个近代机构统理机务衙门成立之后,闵谦镐又掌管其中的军务、边政,同时兼任总戎使,掌握兵权,一时间权焰熏天。

闵谦镐和领议政李最应(兴寅君)在闵妃的裙摆下狼狈为奸,卖官鬻爵,以权谋私,贪污了无数公帑,在当下是人人尽知的事实。有人记载闵谦镐“贪鄙无识,治园第。穷声色,图嘱贿赂无虚日。凡导上卖官鬻狱诸稗政,皆主之”。他在同时兼任负责俸禄的宣惠厅堂上后,更是克扣了大量军饷。因而士兵们切齿深恨,人们私下里谈到他时,不称名字,而以“吸血鬼”呼之。

“你们在议论什么?”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士兵们全都一惊,顿时停止了议论,纷纷回过身来。

尹永乾带着几名随从走了进来。

看到这位一脸青霜的长官走过,士兵们慑于他平日的积威。都一个个低下头来,不敢正视。

出乎意料的,这位平时极其严厉的长官并没有斥责他们,而是发出了一声长叹。

“宣惠厅都说要发给一月饷米了。你们还站在这里乱嚷什么?为什么不去领米呢?”尹永乾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士兵,平静的问道。

“是啊!大人!我们……这就领米去!”金春永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立刻应声道。

“走啊!弟兄们!领米去!”姜命俊接着喊道。

士兵们随即一哄而出,不一会儿,营房内只剩下了尹永乾和他的几名随从。

尹永乾看着士兵们离去的身影,又一次叹息了起来。他象是很累,随手拉过一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大人……那……我们也去领米了?”一位随从看着尹永乾,小心的问道。

尹永乾点了点头,几名随从行礼谢过,立刻转身快步追向了士兵们。

此时的尹永乾,象是预感到了什么,在空无一人的士兵营房内呆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起身,向大营外走去。

“这种东西……也叫米?”

愤怒的士兵柳卜万一把抓起米袋当中的东西,伸到了发放军粮的军吏面前,厉声问道。

他的手里捧着的与其说是米,倒不如说是带些许米的砂子和糠皮的混合物更加确切些。

“这……不干我的事啊,我从都捧所领回来的……便是这样……”军吏哀声道,“不瞒这位兄弟,我家里也是有老有小,也不想领这种东西,可是……闵大人给的,就是这样……”

“那姓闵的狗贼,这一次又把咱们大伙儿的军饷贪了!”柳卜万怒火满腔,奋力将手中的“饷米”狠狠的扬上了天空。

“都欠饷十三个月了!又赶上大旱,那狗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另一名士兵郑义吉也怒吼起来。

“找那吸血鬼理论去!”姜命俊此时觉得自己好象要爆炸开来一般,不知怎么便吼了这样一句。

“对!找那吸血鬼理论去!”立刻便有人接口吼道。

怒吼声响成一片,不需要有人领导,士兵们便自发的汇聚起来出发了。

很快,大批的士兵便赶到了宣惠厅存放军粮的仓库都捧所。

“喂!喂!你们干什么?”

看到一拥而入的大批士兵,管理都捧所的库直(库吏)有些慌了手脚,但犹自厉声喝问道。

“干什么?”金春永看着面前手按刀柄的库吏,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立时便有两名士兵将两个米袋子抛了过来。

两个米袋子横飞过来,险些砸到了库直身上,库直吓了一跳,闪身向后退避,米袋子便落在了他的面前,摔在地上,扬了他一脸的灰尘。

“混帐!你们……想干什么?”库直看到摔破的米袋当中流淌出来的那些东西,心中暗暗叫苦,但嘴上犹自强硬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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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大祸临头不自知

他本是闵谦镐的家仆,花钱买来当这个库直,饷米到后,闵谦镐暗中嘱咐他将米掺上一半的砂糠发放,余下的吞没,他自然言听计从。只是在执行闵大人的命令时,他下令多加了一成的砂糠,替换下来的米,自然就归了自己。

“敢问这位官长,你给我们发的,这是什么?”为首的另一名士兵郑义吉分开众人,走到库直面前,指着地上的粗米加砂糠,大声问道。

“这……是……我……”库直一时间张口结舌,但又不想堕了自己的威风,只是在那里直瞪眼睛。

“请问,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脾气暴躁的士兵柳卜万俯身抓起了一把地上的砂糠,一把掼在了库直的脸上。

库直一下子给掼得满头满脸都是砂糠,待要叫骂,嘴里却都是那些东西,眼睛也给砂子迷得睁不开了,他拔出刀来正要胡乱挥舞,头上却挨了重重的一击,顿时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弟兄们!去把咱们该得的米领了!”金春永看到库直倒地,立刻不失时机的吼了一嗓子。

早在来都捧所之前,他其实已经和几名士兵商量好了,要把属于自己的十三个月饷米全都领回去,如若不然,哪怕动武他也认了。

他是一刻也不想忍耐这些贪官污吏了。

比他想象的要容易得多,看到库直给人一棒子打倒,库直守下的人立时一哄而散,士兵们随即一拥而入,直奔仓库而去。

果然不出金春永所料,仓库里的存米堆积如山,而且都是没有掺东西的好米,士兵们当即毫不客气的开始运米回家,闻讯赶来的其他各营士兵也全都跑来拿自己的份额,很快,不消半天功夫。都捧所的存米便给抢运一空。

都捧所抢米事件很快便报给了时任宣惠厅堂上的闵谦镐,闵谦镐自是大怒,立刻下令逮捕抢米士兵,交由汉城捕盗厅严惩。在下了命令之后。他并没有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抱月楼里,前任花魁崔真姬正陪着闵谦镐的三儿子闵泳淦小酌,闵泳淦把玩着她纤细的手腕,眉间写满醉意。

崔真姬今晚上没来由地心跳。总想起前些日子迷恋她的那个男孩,他从未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只说自己排行第五,叫“阿五”。崔真姬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阿五了,不知道他是否离开了京城,否则这个大旱的季节,他身上还带着伤,住在一个破旅店里没人照顾,饿也饿死了。

崔真姬倒不是担心阿五的死活,她是觉得那个阿五脑筋不好用。固执得很,一心总觉得自己喜欢他,把自己看做了倚靠,没准儿在大热天会冒冒失失地跑来找她,就把今夜和闵泳淦闵公子的事情搅了。阿五之后迷恋她的客人就是这个闵泳淦了,闵家是皇亲国戚,闵泳淦是有权有势的闵谦镐大人最为疼爱的三公子,年轻俊朗,读过不少诗书,在女人面前风流倜傥。说起王京里两班贵族的轶事口若悬河,出手又阔绰,伎馆里的姑娘们都喜欢他。闵泳淦家里有老婆,是听从父母安排娶的。闵泳淦喝醉了酒,微微眯着眼睛对崔真姬说自己还想再娶一个,眉眼就要像崔真姬那样的。崔真姬一颗心狂跳,想着这是老天眷顾她,年纪大了却还能遇见这么个良人。

从她意识到自己渐渐老了,不如那帮新来的小妮子狐媚招人之后。就开始在一些客人身上用心思,看看会不会有冤大头喝了迷汤似的眷恋她,把她赎出去,当妻作妾都可以商量。前些日子那个阿五看起来也是乡下大户人家的年轻公子,又是个半大的孩子,崔真姬也属意过他,不过没几天就床头金尽了,满脸还赖着不想走的表情。其实崔真姬觉得自己对那孩子已经算是很好了,看他傻傻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临走还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了几块碎银塞给他,反正她也从那孩子身上赚了不少,舍几块碎银出去,就当积德,或是体恤乞丐了。后来那个阿五不知从哪里又弄了点钱来死乞白赖地要见她一面,崔真姬怕他冲动起来闹得风风雨雨,也就对他加意抚慰,赔了不少眼泪。那个孩子也默默地流泪,大概是把这些都当真了。事后还是妈妈提醒她,说上次和这孩子一起来的那些人看起来都不是善类,可能是黑道上的人,少沾惹为好,平平安安送走就算了,崔真姬又想起那孩子一次喝醉了酒跟她说起什么杀人的事情,说得血淋淋的让人心悸,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更下了决心再不见他。

这些天有闵泳淦陪着她过得很开心,连阿五的相貌都快忘记了,可现在不知怎么的,阿五那双灼热的眼睛忽的浮现在她面前,像是个怨魂般看着自己。

“该死的,莫不是已经成了饿死鬼?”崔真姬在心里暗暗地骂。

“阿真,今晚上怎么心神不宁的?”闵泳淦起身坐到崔真姬的身边,一搂她的小腰,在她身上捏了几把。他们之间没什么可顾忌的,连日来闵泳淦都住在崔真姬的闺房里,夜夜贪欢。其实闵泳淦也不是真的想娶这个伎女,不过欢场上总是逢场作戏的,逗女人开心的话他知道怎么说,等到腻了他甩袖子就走,崔真姬顶多也就是嗔怪两句说他没良心,反正他每晚都付钱,大家总是两清的。

“疑心病真重,我哪有心神不宁?我就是想你会不会夜深了又回去陪你老婆……这样子永远都不能朝夕相对。”崔真姬眼神哀怨,泫然欲泣。这也是手腕,有些男人就吃这套,容易心软,女人一哭就把魂儿丢了。所以崔真姬经常咳嗽两声,弹琴到伤情处无声落泪,把自己扮得和那些娇弱的世家小姐一样。

“我就怕你不开心。”闵泳淦捏捏她的脸蛋,心想这女人也就那么几招。若想朝夕相对就只能给她赎身,这些弦外之音这些日子在闵泳淦耳边响个不停,有点烦了。

“阿真啊,哎呦,阿真啊。”妈妈在外面敲窗,“那个阿五公子又来了,说非要见你一面。那个人不懂事,又固执得要死,还有点蛮力,伙计们拦不住他。你下去哄哄他吧。”

闵泳淦心里正烦,在桌上猛地一拍,“什么阿五公子?来这里花钱的才是客,我已经把钱给了你,今晚上阿真就只能陪我。什么人就敢要我的女人去哄他?”

门外闵泳淦带的两个武士眉一挑。都伸手按住刀柄,斜瞥着妈妈。

“死人,还真来了!”崔真姬心里直犯恶心,不知自己的预感怎么就那么准,但她也知道做伎女这一行什么样的客人都别得罪为好,得罪人那是妈妈的活儿,她在闵泳淦心口摸摸,“一个大孩子罢了,我去劝他两句,让他好好回家。你还能跟那种人计较?”

“是啊是啊,是阿真心地太善了,这样好的女人才惹得那么多男人痴缠,可是阿真一心都在闵公子身上啊。”妈妈也帮腔道。

闵泳淦的怒气被这两个女人的软话打消了大半,拍了拍巴掌,隔窗对外面自家的武士说:“跟真姬姑娘去看看,要是那小子不礼貌,就给他点儿教训。”

大厅里摆了大约十桌酒席,招待那些只喝花酒不留宿的客人,每个喝酒的客人都搂着个女孩的腰。莺莺燕燕红红翠翠,一片喧闹一团和气。阿五站在楼梯下,一身破烂的夹衣,显得格外突兀。附近几桌的客人都斜眼瞥他,翕动着鼻翼嗅那股隐约的臭味。

阿五在等崔真姬,妈妈把他撂在这里,答应上去喊崔真姬下来见他一面,算是可怜他,不过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免得他对崔真姬动手动脚。

阿五听见背后传来了鄙夷的笑声,大概那些客人也猜到他是为什么来了,在这里没钱的穷酸小子还想找女人?阿五的眼角抽动,心里恨得想要杀人。

楼梯上传来了轻微的咳嗽声,阿五的心头一跳,抬头看去,一袭轻薄白衣的崔真姬无声地扶着栏杆下望,眼神和他相接。阿五一时忘记了周围那些人,胸口里一股暖流。

崔真姬缓步下楼,可是走到一半就停下了,哀怨地看着阿五,咬着嘴唇,轻轻摇头。

“阿五你见了我这一面就回去吧,回乡下去,别再来汉城了。”崔真姬轻声说着,只有阿五能听得见她的声音,她的眼睛湿润了,像是随时会落下泪来。

“我是要回乡下去了,但我还会来汉城看你,若是我爹同意,我就拿钱来给你赎身。”阿五说。说到“我爹”的时候他有种发笑的冲动,谁是他爹?

“别来了。”崔真姬说。

“怎么了?”阿五心里一颤,这跟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崔真姬会像前次那样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可是现在崔真姬在赶他。

“我被卖掉啦,妈妈把我卖给一家大户,从今而后我就不是自己的了,再见你又能怎么样呢?”崔真姬理了理鬓角,声音凄然。她来的路上就想了一个说辞,要哄这个傻小子死心,再也不来找她,她估计闵泳淦给她赎身有七八成把握,到时候她嫁到闵家,说是被卖掉也不错。但是这一轮卖可是卖得她心花怒放,这些却不能告诉这个在她身上花光了钱穷困潦倒的小子。

“卖掉?”阿五没能明白这话的微妙。

“我老了,不能再帮妈妈赚多少钱了,妈妈就把我卖掉了,好歹能收最后一笔钱,以后我就得一直伺候一个人了,这就是我们这种女人的命啊。”崔真姬说道,“你走吧,我看着你心里难过,你可又瘦了,病得很重吧?”

“只要看到你就好很多了,阿真……”阿五声音哽咽。那样子后悔像是刀那样在他心里割了一道。

崔真姬心里烦闷,心想自己说了那么多,这个小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呢?闵泳淦还在楼上等着她,再这样耽搁下去,闵公子就要不开心了。

“就当作没有相逢吧,阿五你忘记我,将来娶个好人家的女人,过好日子,你也开心,我也为你高兴。”两行泪从崔真姬脸上滑过,她扭头要走。她想不搭上这两行泪,这小子还是赖着不肯走。不如最后做足了戏安抚他的心好了。她心里微微得意,要说年老色衰这是不假,可要说做戏,抱月楼里的小妮子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两行泪流得情真意切,只怕这个阿五公子一辈子都不能忘却这段感情了。这小子已经把所有的钱交待在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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