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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请妻入瓮-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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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我做什么?”凉玉睨了他一眼。
  自然要谢,谢她能这般替他着想,明明不愿再见到梁国公一家,还是为了他而毅然北上。
  宛如一勺温水注入心里,让心扉都暖暖的,张慎思没说话,眉梢眼底的轮廓却都渐渐柔和。
  因北疆遥远,次日张慎思就动身去了。他带着的随从和属臣们见过凉玉,都觉得这丫头对他们相爷有意思。不过这丫头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因此也没谁敢和凉玉说不敬的话。
  秦素鸢和沐浅烟在第二日出发,带着拨调去的粮草和衣物,快马加鞭赶往横江的下游。
  横江的下游多是平原,因而受灾的百姓们没有地方躲,只能纷纷涌进几座州县城池中,造成了城池里人满为患,处处是沿街乞讨的,州县的米库也空了,而新一轮的洪水很可能随时会来。
  沐浅烟抵达灾区后,先召集了各州县的地方官,了解情况,统一指挥,很快就将混乱的局面控制住。
  他仔细看了周遭的地图,在一处地势相对较高的丘陵处,搭起了避难棚,将无家可归之人迁到这里,统一管理。青壮年男子、老弱妇孺,分开在不同的帐篷里。
  男子们要帮着地方官军们,一起救助流亡之人,疏散一些淤积河道。妇人们负责缝补衣物,熬制膳食。粮食自然用沐浅烟从京畿拨调来的,时日久了自然不够用。沐浅烟向未受灾的州县发了调令,要求送粮草被褥等物品来,谁敢懈怠,立刻撤职。
  秦素鸢不禁忆起从前沐浅烟收服京城巡捕营时的场景,那时的他,雷厉风行,赏罚分明,公平公正,让人挑不出偏颇。
  而如今,他更是亲力亲为,将一切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将灾民们也组织利用起来,以赈养赈。
  秦素鸢则每天慰问受灾的老弱妇孺,给他们精神力量,并带着地方调来的医官们,给百姓们治病,维持卫生。
  也亏了他们在临行前,沐沉音专门给配了应对各种情况的药,足足配了几箱子。沐沉音的药均是药到病除,现在用在生病的人身上,整个避难营没有出现任何的传染病。
  秦素鸢和沐浅烟这段时间是住在附近一座县城的县衙里。
  晚上沐浅烟归来,一袭红衣上染了许多泥浆,脸上也沾着灰泥,看着很是辛苦。秦素鸢忙给他脱下衣服,换了新的,又用温水打湿了毛巾,为他擦脸。
  沐浅烟有些沉郁:“今年横江这水灾,真是吓人的超乎想象,波及的人太多了。”
  除了那个避难营外,因着不断有新的村落被淹,沐浅烟又命人搭建了另外两个避难营,收容灾民。
  秦素鸢慰道:“好在现在灾民们能安身,剩下的就是治水。随行来的水利官员所知不错,他治理水患的方法,我认为可用,这些天也看出了效果。这场灾难总会过去的。”
  “是呢,总会过去,就是见那些老百姓可怜,本王心里也不好受。”沐浅烟叹了口气,见秦素鸢转身去洗毛巾,便坐到了书桌前,寻了纸笔,给嘉和帝和沐沉音分别汇报情况。
  秦素鸢晾好了毛巾,就来给沐浅烟磨墨。沐浅烟执笔饱蘸了墨汁,写了起来。
  他先给嘉和帝汇报赈灾情况,写罢了,喊人来将文书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接着他便开始写给沐沉音的家书,大致说了下这边的情况,随后在信的末尾提醒沐沉音要千万小心颖王,提醒他将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好。
  写罢了,沐浅烟将信给秦素鸢。秦素鸢用带来的信鸽把这封信送去给沐沉音。放飞信鸽,她回到沐浅烟身边,扶着他在榻上坐下,靠在他怀里说:“也不知四哥的伤怎样了。”
  “该是好的差不多了。”沐浅烟笑,“这要是别人被捅一剑,要养好久,四哥的话就会好的很快。”
  “是因为四哥能用最有效的药?”
  “不单如此。”沐浅烟说,“四哥从医多年,总与草药为伴。时间久了,身体的自愈力比旁人要好上许多。想来现在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秦素鸢道:“这样说的话,应长安岂不是抗毒性极强,百毒不侵?”
  沐浅烟笑了笑:“百毒不侵不至于,不过毒。药对他的作用,肯定是不及对旁人厉害的。”
  秦素鸢点点头,说:“四哥没能亲自来赈灾,心中定然时刻牵挂百姓们。医者仁心,苦了四哥了。”
  “也没什么,反正有本王在,他尽管放心就是了。”沐浅烟说着,暧。昧的一笑,“再说四哥毕竟是新婚呢,我这做弟弟的,哪能破坏哥哥新婚燕尔的甜蜜,当然要替他分忧了。”
  沐沉音在次日下午,收到了沐浅烟的飞鸽传书。
  看见沐浅烟将灾区管理得井井有条,沐沉音放心了。但一想到有那么多百姓失去了家园,他便如同受着切肤之痛,心情沉重。
  他步入书房,到桌案前,铺纸研墨,提笔给沐浅烟回信。
  关如眉踏入书房,端了两个瓷盅。沐沉音正好写罢,见她盈盈而来,笑着道:“你来了。
  “嗯。”关如眉将托盘放在桌案上,打开一个瓷盅,里面装着透亮的燕窝,光洁如玉,一丝杂质也无。
  见这燕窝是鲜红色的,沐沉音问:“血燕?”
  “嗯,宫里赏了两斤血燕,如眉去熬成了燕窝。”关如眉说着就将另一个瓷盅打开,里头是浓稠的蜂蜜,滚烫的冒着烟。关如眉趁热将蜂蜜浇进燕窝,令燕窝的颜色更加的光润,很能引人食欲。
  关如眉拿了小勺子,搅匀了燕窝,轻推到沐沉音面前,“请殿下趁热用些吧。”
  沐沉音微笑,却没有端起燕窝,而是将椅子往后蹭了些许,拍了拍大腿示意,“来,坐过来。”
  关如眉有些迟疑。
  沐沉音拉过她的手,拦腰一搂,便将她抱到了腿上。
  关如眉霎时无措,“沉音……”
  “我尝尝你做的燕窝。”沐沉音将关如眉环在怀里,端起了燕窝,尝了一口,竟觉得十分美味。
  “怎么做的?”他问。
  “没有什么特殊的制法,如眉只是熟能生巧。”关如眉低语,“之前在宫里的时候,会领到些官燕,我就和紫苏琢磨这燕窝怎么做了好吃。后来贵妃娘娘提到她宫里的血燕做的不好,如眉就去试了试,不想就得到了贵妃娘娘的认可。”
  沐沉音柔声说:“你该叫母妃。”
  “是如眉失言。”
  见她柔顺中又露着无措的样子,沐沉音忽觉得很有看头,一时凝视她。
  她低着头,几绺柔柔的碎发从温柔的螺髻底下垂落下来,轻刮在脖颈上。她的睫毛天生就很长,垂眼的时候更显得楚楚动人。作为从小就被苛刻仪态的大家闺秀,总是静如处子,坐着的时候,发髻间那簪子上精致的六叶花,几乎是纹丝不动。
  沐沉音的视线正掠上那朵六叶花,不妨关如眉抬眼看他。四目相对,沐沉音在关如眉的眸底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不知怎的,竟觉得那双眸子很是清澈美丽,越看越觉得心变得软。
  沐沉音舀了勺血燕,递到关如眉唇边。
  关如眉犹豫了会儿,张口吃了下去。
  “这就对了。”沐沉音又舀了一勺,“比起我,反倒是你更该好好滋补。余下的血燕我会吩咐下人去做,按时给你送去。”
  “我……如眉知道了。”
  “嗯。”沐沉音哄着道,“来,眉眉,再吃点。”
  关如眉柔顺的接受了沐沉音的喂食。
  两人你一勺我一勺的,吃完了燕窝。
  沐沉音将写好的书信给关如眉,说道:“你也看看。”
  关如眉看过后,问道:“秦将军那边安排好了吗?”
  “都好了。”沐沉音说着,眸底深了深,“颖王那边已筹措许久,大陈,快要变天了……”

  第122章 揭穿

  数日后; 抚远大将军秦克忠上书嘉和帝,称大陈水患,担心西域十二国会趁机骚扰边境; 自请去西域驻守一阵。
  嘉和帝应允了,秦克忠又私下见了嘉和帝; 称蛮族也可能蠢蠢欲动,即便是长公主和亲过来; 依旧不得不防。
  于是嘉和帝暗中给周家父子发了调令,让周小将军率军安定南边边境; 周老将军留守京城。
  就这样,秦克忠和周小将军,一明一暗,率部众远离京城。
  彼时京城的天刚放晴; 而横江上下游依旧还未停雨; 北疆更是阴雨绵绵。
  张慎思在北疆主持赈灾,连日下来; 衣服上的泥泞洗也洗不掉。他也不甚在意; 带领北地州县的官员们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北地州县的官员们倒还听话,只是粮草被褥等物品,北地存货不多; 必须要从梁国公的军队里征调。
  梁国公自然是不乐意的,推三阻四,看着受灾百姓们的惨况,也不愿赈济。张慎思费了许多口舌; 才说服梁国公拿出了一点粮草和被褥。凉玉又去找了梁夫人,请梁夫人劝说梁国公,这才又抽调了一些。
  梁夫人想留下凉玉,拉着她不让走。凉玉承了梁夫人的恩情,也就陪着梁夫人说了大半天的话。最后是听说难民安置点里有塌方的,出了人命,凉玉才急急忙忙道别梁夫人,又回去张慎思那里。
  张慎思无奈的笑道:“来北疆这些日子,不知每天要说多少话。以往十几年的话加起来,也不及近来费得口舌多。”
  凉玉忿然道:“军营里那么多粮草被褥的储备,一时又用不到,梁国公为何不拿来赈灾。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这种时候救人第一,他还私心那么重!”说着又泄了气,心有戚戚道,“梁夫人虽然帮着劝了梁国公,但也只能是多拿出一点而已,也许我有些为难梁夫人了。她总想让我认祖归宗,提了好些次。我实在不想,又不忍心伤害她。当真是两头为难。”
  张慎思一时静默,凉玉就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坐着,双手撑在板凳两边,两条腿耷拉下来,踢来踢去。
  张慎思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走到她面前,低下身与她平视,温声说:“是我连累你了。”
  “诶?”
  “你面对梁家人,心里总归会难受。”
  “还好吧,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本来也是赈灾嘛,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灾民连吃的穿的都没有。”凉玉闷闷的笑了笑,“说真的,梁国公那样的,我不搭理他都没有一点负罪感,就是觉得对不起梁夫人。”
  “不然,待水灾过去了,你在梁国公府里住一阵,算是陪伴梁夫人,正好也和她把话说清楚。”张慎思提议。
  凉玉一手托腮,想了想,点点头,“那就先这么定吧!”
  夜色已深,两人奔波了一天,也都疲乏了。
  张慎思将凉玉送回她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无声叹了口长气。
  在来北疆前,他从不曾见过如此大规模的流离失所,也不曾感受到那种震撼到极致的揪心。
  数以万计的百姓,被毁了家园,他们身后是猖狂的洪水,他们面前是泥泞的山路。
  北疆多山,暴雨引发的泥石流,将多少人埋没得尸骨无寻。张慎思在巡视的时候,看见那些皮包骨头的百姓哭着喊着的用双手挖掘泥泞,覆着泥的手上满是伤痕和鲜血。老人失去儿女,孩子失去爹娘,妻子失去丈夫,哀鸿遍野,惨绝人寰。
  他还记得有个小女孩扒住了他的衣服,求他给一口吃的。他给了她一块饼,却引来无数饿的快要死了的人争抢。
  他废了半晌才脱出他们的包围,而那个小女孩则差点被踩死。
  赈灾的粮食紧缺,如今好不容易凑齐,稳定住了灾民了。可是张慎思却觉得心裂了一块,不断的滴血。
  他在心底声嘶力竭的质问自己:天灾已让多少人生不如死,又遑论人祸?而卫焦这些年却是在筹措着倾覆整个大陈,先前陷害秦家父子通敌叛国,已让大陈半壁江山陷入战火。若是再掀起战事,又该有多少人失去家园和亲人?
  秦家的事,是他不知卫焦动了手脚。但卫焦做的其他事,他却是看在眼里,不断帮助的。
  可是,他这么做对吗?枉顾那么多百姓的家园性命,他不怕愧对天下吗?
  张慎思的心如被烈火煎烤,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他从未这般纠结、这般茫然过。
  紧接着他就收到了卫焦的飞鸽传书,卫焦说,京城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马上就要闹一场大的。
  张慎思怀着沉重的心情,将信烧了,又动身去处理赈灾的事。
  在一处安置灾民的临时棚户区,张慎思听见几个年长之人在谈话。
  “唉,我们县本来不穷的,就因为建在山脚下,遭了泥石流,整个县城都毁了,失踪了好多人。”
  “多半是被埋在泥巴里了吧。”
  “可不是么……真可怜……”
  “唉,你们也别说这次失踪的人多。我们县从二十年前,就隔三差五的走失人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县太爷带着衙门的人去找也找不到,只好说是被野兽吃了。谁叫咱们这山里头野兽多呢?真是说不清。”
  “不会吧,你们县太爷就没上报州里的府衙吗?”
  “怎么没上报?府衙也派人搜查了,可搜不到啊,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不过失踪的人大多是乞丐流民,也没个亲眷,所以大家也不是很自危。”
  “等等,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我们县也是!对,我们县,从二十多年前开始,陆陆续续的就丢人。每年丢上几个,大多是流浪汉。”
  “哎呀,我们州里也是啊!他们年轻人不晓得,咱们活了大半辈子的,这么回头想想,还真有这事!要不是这次发水灾,把我们这些老头子聚集到一起了,大家都还不知道各自州县里是一样的情况呢!”
  “真是奇了怪了你说这……”
  年长之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才发现,几乎每个人的州县里都有这种莫名丢人的情况,且基本都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丢得数量还非常有规律。
  流浪汉的失踪本是没人在意,但事若奇则必有鬼,张慎思不禁多听了一会儿,眼神漆沉,去下一处巡视。
  就在转身之际,他看见有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在盯着他看,而当他注意到那人时,那人又赶紧低头错开目光。
  张慎思记下了此人。
  夜半,张慎思独自将这人找出来,拉到了树林里,淡声问道:“白天的时候,你为何用那种眼神注视本相?可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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