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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城霜 作者:宛郁筱洁(起点2012-08-10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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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问斩。”
  朱祁镇轻描淡写,没主语、宾语、状语的句子让品缘纳闷了好半天。终于意识到,这句话的中心语是隐藏的茗香。心里咯噔一下。刺杀皇帝这种事,不是当场死,就是处斩,不带累别人已经算好了。品缘有这个心理准备,却在朱祁镇亲自宣布结果的时候,还是不免心绞痛。
  “你监督执行!”
  如果说之前的心情是无比的沉重和惋惜,那么这句话的分量大大超出品缘的心里承受范围内,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又有各种感觉。
  品缘怔愣的问,“为什么?”
  朱祁镇微微一笑,“朕给你表现忠心的机会。”
  我去你妹的机会!品缘愤怒了,亲手拉一个柔弱善良的女孩全程观摩堪比恐怖片的现场直播,居然能笑着说机会?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皇帝就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皇帝就可以硬拉别人去间接杀人?!
  答案是……可以。
  品缘的眼神黯淡下来,刚刚眼中燃烧着的怒火瞬间熄灭。
  “陛下,求您……”
  求他什么呢?求他不要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茗香死,而且执行的牌子需要她投下,‘行刑’这两个字需要她来喊?他这么做,分明是警告,不管她是不是幕后黑手,如果胆敢有异心,那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她。
  皇帝,都不是好惹的。
  “奴婢谨遵圣意。”
  

七十八 问斩
更新时间2012…2…25 10:20:39  字数:2552

 行刑那天,天色昏暗,异常寒冷,似乎想要捂一场鹅毛大雪。行刑的地方在午门,足以昭告天下茗香的罪大恶极,于品缘,也是一种无声的警告。她早早的来到刑场,这里已经布置的差不多接近尾声。四周围满了禁卫军,刑台上站着三名彪壮的大汉,他们背着巨大的阔背刀,雄纠纠气昂昂的等待砍下罪人的头颅。
  哗啦哗啦的旗帜扰乱品缘思绪,茗香,你死后,会不会也是血溅白练,然后六月飘雪呢?她忘了,现在是初春,即使下雪也没什么好奇的,更何况,你也不是无辜。
  看台上摆好执行官和陪同官的位置,品缘只是瞟了一眼,便不想再看。那里不像是威严肃穆的法官台,倒更像剧场里的观众席,观看每个罪犯临死前的种种情景。
  忽然传来铁链擦着地面的刺耳声音,品缘转头望去,茗香面无表情的被押着走近刑台。
  “孟姑娘,人带到了。“两位禁卫军抱拳道。
  “谢谢你们。“品缘挥手令他们退下。
  茗香身穿白色的囚衣,胸前大大的囚字,和电视剧中看见的一模一样,衣服上斑斑血迹,看来是饱受折磨。她如墨的长发披散着,头顶乱得像鸟窝一样,到处一片茸茸的杂毛。品缘抬手顺着她的头抚摸至肩,满眼的情绪只是说不出。
  她有些悸动,迷茫的眼睛泛出光彩,只是一瞬,却又暗淡下去。
  品缘从拢袖中掏出蝴蝶梳,“你坐下,我给你盘个髻。”
  茗香初始挣扎,最终还是安安静静的跪坐在地上,任由品缘摆弄她那结成团的头发。有时候用力过猛,拉扯到头皮,茗香却连一声痛也没喊,微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
  “我从未想过姑娘会亲自为我梳头。”她愉快地说。
  听不到她语气中有任何奚落的成分,品缘安静的为她梳头。
  “姑娘那日得到允许出宫,我们是知道的。”她又说。
  品缘清楚她口中的我们还包括谁,淡然一笑,依旧沉默。
  “让沥看见,是故意设的局。为的就是让姑娘进入客栈,与我相遇。而紫鸢姐姐也早料到姑娘会不待见她,而让我这个生面孔入宫。”她道。
  品缘的心蓦然一痛,淡淡道:“紫鸢真是料事如神。我只不明白,为何她笃定我会带走你?”
  她停顿了一会,开口说:“紫鸢姐姐说,姑娘心善。只要我说出之前的过往,姑娘会内疚,会觉得亏欠了我,必不忍心再让我受苦。”
  紫鸢还真是了解她。
  仰面深呼吸,品缘成功控制住眼中欲滴的泪。
  “其实,你在宫中享尽福祉,根本不需要做这么愚蠢的事……”好好的日子不过,图的什么?“还是,你有把柄在紫鸢手上,不得不为之?”
  茗香笑了,还像曾经的她那样,纯真无污染。“不是把柄,是人情。”
  “人情?”
  “对。”茗香垂下双眸,“紫鸢姐姐派人帮我窃走了应缇将军的尸首。”
  一阵恶寒伴随酸水上翻,品缘几欲作呕,强忍着问她,“你要个尸体干什么?”
  茗香道:“我把他烧了……”
  手中不自觉一紧,茗香口中溢出一声低吟。“俗话说入土为安,应将军待你不薄!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
  茗香从怀中掏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绿玉瓶子,小声说:“他偷走了我的心。”
  呼吸一窒,品缘把目光投射在瓶子上,心下恍然。“这里装的是……”
  “是他。”茗香的脸上漾起幸福的光晕,“他天天和我在一起,肌肤相亲。”
  哀声惋叹,品缘始终不明白一件事。“你那么爱他,为何害死了他?”
  茗香脸上的光晕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伤心欲绝。“当发觉这个人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抹不掉的时候,而他却身首异处。”
  这便是所谓的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可惜,无论如何茗香再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应将军的失去,太彻底了。
  “所以,你拜托紫鸢替你偷尸,然后用这种方法把他留在身边?”
  “是的。”
  品缘无语凝噎。这种情况,小说和电视剧里不少见。可远没有活生生展现在面前那样震撼。“你现在应该感到幸福……”品缘缓缓而道。
  茗香回头看她。
  品缘笑了笑,“如果我是你,心爱之人死了,绝不独活。”
  她从最初的震惊到犹疑,最后到释然。
  她笑着望品缘,“你说的对。”
  “时辰到!”令官高声唱报。
  茗香微笑着走上刑台跪下,从容赴死的样子是那么平静,温和,仿佛不是走向死亡,而是迎接光明。
  她面对品缘,嘴角轻扬,丝毫不畏惧头顶上巨大的砍刀。品缘看着她娇弱瘦小的模样,突然担心那砍刀会不会将她震得粉碎。
  作为英宗最亲近的人,王振也坐在一边。他的眼中除了阴险狠毒的光芒,更多的是嗜血的兴奋。
  品缘无声的望着茗香,唇形努力的向她说最后一句话:“茗香,和应将军一路走好。”
  “行刑!!”
  侩子手喝上一口酒,“噗”的全喷在刀口,他挥舞起大刀,直直砍了下去。品缘紧张的闭上眼,耳边传来骨头皮肉被破开的沉闷声音。“咚……”茗香的头在喷涌而出的鲜血中落在地上,白净的脸沾染灰尘。
  品缘不敢看,不愿看,只呆呆的望着随风摆动的白练,上面没有溅到一滴血,果然不是冤案,茗香亦不是无辜。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像快要撕裂了一样,那么疼……那么痛……
  品缘是被抬回乾清宫偏殿的。躺在床上,浑身烫的难受,胃抽抽的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对于发烧,她已经习惯了。蝶苒的身体差,动则风寒,重则发烧,更甚时还有一些轻微肺炎的症状。
  “咳咳咳咳咳……”一通猛烈的咳嗽震得品缘肺疼。挣扎着下床,翻找盒子的手颤抖的不像样。好容易找出几粒药,仰脖硬吞下去。无奈一笑,太医院也不送药来了。
  闷闷的在床上躺到晚上,浑浑噩噩,连抬头都不能了。屋子里冷冷清清,寂寞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孟姑娘……”
  冷冰冰毫无变化的声音传来。品缘勉强睁眼道:“沥,进来吧,门没关。”
  沥还是那一身小太监的衣服。进来后,他没说什么,先是端了杯水,品缘嘴巴干裂的厉害,又嚷他倒了三四杯,直到再也喝不下去。
  “为何不传太医?”他的眉头皱起,担忧道。
  把杯子递给他,品缘道:“靠山没了。”
  沥想了想,“那件事不是姑娘所为。”
  品缘笑道:“能保住性命很不错了,还指望能像以前?”
  他点点头,似乎认同了品缘的话。“姑娘,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舒服的躺下,被窝里的凉气令品缘打了个激灵。“去吧。”淡淡两个字,连个挽留都没有。品缘知道他要回哪儿去,合该伊络更需要帮助。
  “姑娘不问我为什么回去?”沥的神情说不出的犹疑。
  品缘淡然的笑道:“你若想说,一定会说。你不说,我必不问。”
  他释然的放松,道:“沥终于明白公子的心了。”
  “什么?”品缘不解。
  “没什么。姑娘保重!”沥一抱拳,“王爷会好好照顾您的。如今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去吧。”再次吐出这两个字。看来伊络那里怕是遇到难题,不然沥不会不顾还在生病的自己回去,那样的话,伊络必不会饶他。
  屋里重回黑漆漆,万物无声的境地。这时候,品缘一点也不奢望谁能来看她,一点也不……
  

七十九 伴驾
更新时间2012…2…25 20:00:58  字数:3249

 几日后,品缘总结出一句话。她莫品缘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不但烧退了,连咳疾也好了不少。当然,不能没良心,朱祁钰打发人送的药发挥了很大作用。小太监又来送了丸药,可算是能缓一缓了。
  正统十四年七月,瓦剌太师淮王也先率军大举进犯。据说当时瓦剌进贡,明朝派出的使臣乱允婚,加之王振查出他们诈贡,也先大为愤怒。也有人说,瓦剌一蛮夷之地,哪里有资格娶我明朝公主?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品缘也搞不清楚到底孰是孰非。这一挑,又扯出她文科不行的事实,泪奔……
  朝廷中战报频传,也先打的是越来越兴奋。朱祁钰前几日让翠羽陪品缘说说话,王振忙着处理英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倒也随她去了。
  翠羽如今出落的更加标致,一身绫罗绸缎尽显贵气。品缘打趣她过上好日子,她苦笑,没说什么。
  品缘知趣的闭嘴。
  “最近情况怎么样了?”瓦剌大军渐渐逼近,几个小边城已被也先收入囊中。
  翠羽皱眉,“瓦剌蛮夷欺人太甚!简直辱没朝廷。”
  品缘囧道:“现在不是义愤填膺的时候。陛下究竟准备怎样?”自从刺杀事件之后,英宗明里不说什么,但孙太后却遣了万贞儿告诫她不许入乾清宫伺候。结果这段时间,品缘无比清闲。
  翠羽定定的看着她,“昨日早朝,陛下决定三日后亲征!”
  三……三日后……朱祁镇当是过家家,都不准备的?土木堡之战他不被俘虏,谁被俘虏?朱祁钰啊!洗干净了准备当皇帝吧!品缘在心里暗想。
  “大人说,命姑娘一并前往……”翠羽道。
  谁?派谁?品缘瞪大眼睛,还一并?是游山玩水,还是微服私巡?带宫女干什么?土木堡之战,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啊!我不去!
  没想到直接把心声说了出来。‘我不去’三个字诡异的在空气晃荡。
  翠羽稳稳心神,“王爷希望你去。”
  朱祁钰脑子被小鸡瓜子踩了?品缘顿时心头火起,他这不是推着我送死吗?!
  桌子“砰”的一声,品缘暗地里搓痛的要命的手,面不改色道:“我要出宫见他!”
  翠羽俨然吓了一跳,半天才怔怔道:“王爷说您不能出去,陛下就要亲征了。”
  品缘有点丧气,什么时候朱祁钰这么了解她了?连自己听到这话的反应都能想到、可又觉得心酸,好好儿的为何将她往战场上送?
  “王爷是不是有新欢了?”话一出口,连品缘自己都觉得突兀。可是,除了这么狗血的情况,品缘实在搞不懂他巴巴的想她死是何原因。
  翠羽嘴巴张的老大,“姑娘何有此问?王爷目前只有郕王妃啊!”
  “那他为什么想我死?”品缘委屈道。
  翠羽很疑惑道,“姑娘说什么话?”
  “那为什么要我去战场?”品缘郁闷。
  翠羽明白过来,笑道:“姑娘多虑了。这次陛下亲征,率领五十万大军。那瓦剌不过两三万人,不成气候。而且姑娘又不必上战场,只在主帐伺候陛下便可。不日即可回京的。”
  看来朱祁钰并未把自己说英宗回不来的话当真。也对,五十万对三万,那是什么数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瓦剌军给埋了。可他哪里知道,明军是全军覆没啊!
  品缘纠结着不知如何是好,这话断不能说,其实说了也没人信,若是走漏出去,反倒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品缘只不明白,就算上战场不会死,也没有必要把她推上前。
  品缘的瞳孔骤然一缩,走到窗口四处看了看,复回到主座上。“翠羽,你老实告诉我,宫里是不是有人想害我?!”
  翠羽脸上闪过决然,轻轻点了点头。
  简直是晴天霹雳!品缘颓然的瘫在椅子上。看来那场刺杀,朱祁镇的相信只代表他一个人,其他人还是畏惧,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孙太后的可能性最大。朱祁钰将她送上战场,也是兵行险招。以他们的认知,这仗必然凯旋。而呆在宫中,那无形的黑手摸不见看不着,她随时可能毙命。艰难抉择之下,朱祁钰只能送走她。
  无声悲戚……朱祁钰,你毕竟不能预测未来,若你知道是你亲手把我逼上绝路,会不会后悔的无以复加?
  “上次的事情,你也知道。虽说陛下既往不咎,但又岂能允许一个危险的人伺候他?”品缘道。
  翠羽笑道:“姑娘忘了。翠羽就是出于这个目的嫁给王大人的。”
  翠羽的作用就是吹枕边风。
  翠羽走的时候,天色已有点晚。品缘本想问问宛郁情的情况,可能真的对她不在意,居然忘了。小宫女端来晚膳,心不在焉的扒拉两口。就见一嬷嬷带人来到偏殿。
  “嬷嬷,这是?”品缘赔笑道。
  嬷嬷也不含糊,“三日后你将陪同陛下一起,我是奉命教授你一些规矩。”
  这还有个什么规矩?早在入宫之前,这些不都学过了?品缘没好问出口,心里想会不会见情势有变,孙太后打算提前下手?
  直到训导结束,她们又留下男装衣物,品缘终于消了那份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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