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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波澜壮阔的前半生 作者:瑭歆(晋江2012-07-02完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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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随便吧,我差一点就已经是个死人。”
  他想了想,也笑了。
  
  我和封霜晨并排走了一路,我道:“你送得太远了,我自己走就好。”
  封霜晨转过身,“那多多保重了。”
  说完,一个潇洒的转身。青衫儒雅,衬得他的背影清隽而挺拔。
  
  次日,我和花铸动身去丹阳。
  丹阳也属于京畿重地,离金陵不远,不过大半日的行程,我们就到了丹阳县城。
  忙碌而平淡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开药铺前期准备工作很多需要我亲力亲为,忙忙碌碌的,偶尔停下来,我就忍不住感到惊奇,我一直想过这样的日子,没想到还真过上了!
  等药铺开张,已经是初夏了,过了端午。
  没多久,丹阳戒严,听说是为皇帝去莫干山避暑做准备。花铸说做南朝的皇帝真享福,我笑笑,其实我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果真,南朝皇帝去莫干山就没回得来。同去莫干山的宁王龙袍加身,成了万岁。
  当告示贴得大街小巷的时候,我就想起一件事,那个言凌轩是皇子了。
  萧初过警告我不要去招惹言凌轩,他真是了解我,我对这个六王子真挺好奇的,我想不明白,那么娇贵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落了单?花铸说,当天他就去他落水的地方查勘过了,那孩子十之八…九是自己跳下去的。
  对我而言,言凌轩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我透过他,看到很多人的身影。那个孩子,眼中的光芒,是冷却的,仿佛带着地狱的幽凉。
  
  有很长一段时间,南朝内部的血腥屠戮,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每天都在发生。这事和我挨不着,我也操不着这个心。
  夏天过去,秋风乍起,有人深夜闯了我的门。进来两个人,一个浑身染血,一个瘦骨离支。花铸隐藏在暗处,我示意他不用担心,因为我看清了那个浑身染血的人的模样,依稀还能看出当初骑在骆驼上时的傲然风骨。
  
  “你知道这个药铺是我开的么?”我问封霜晨。
  “现下知道了。”
  “你运气真不好。”
  “是么?”他笑笑,笑完脸上又有些惆怅,“大概是吧。”
  
  我给他包扎好,他要带着另一个人继续逃命,被我拦下,我让花铸送那人走,花铸干的是漕运,神不知鬼不觉地运个把人走太容易了。封霜晨看着我,半响,对我行了很大一个礼。
  花铸说我完全没有必要管这个闲事,我说,谁让他撞了我的门?
  
  我的药铺生意做得不错,我称不上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但我绝对是个负责任的大夫。和高尚什么的无关,只是我觉得我不需要挣太多的钱,又没有其他事做,只能将这个活干好。
  有一天,花铸出了次远门回来,看我半天,说我不能这样了,我不能在这条路上走到尽头。
  我哈哈大笑。
  也巧了,没多久,封霜晨过来,本来是向我道别的,他被发配到蜀州去,顺便客气地问我要不要同行。我忽然想起花铸的话,觉得窝在这个地方也怪无聊的,便答应了。
  封霜晨挺意外的,我说,去体察一下封疆大吏的生活。
  
  就这样,我去了蜀州。花铸也把他的巢穴安排到了蜀州。
  在蜀州,我见到了封霜晨的妻儿,妻子温婉,儿子伶俐。我心说,有这样的妻儿,还要什么功名?
  封霜晨在路上的时候,对着江水,有时候还很伤怀,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回到家中,估计和我想得一样,也想开了,每天怡花弄草、吟诗练武的,日子过得一派逍遥。
  我在蜀州过得也不错,本来还打算继续开药铺的,封霜晨说可以去买一个现成的药铺,我想想拒绝了,我何不趁春风和煦,繁花还未至荼糜的时候,多出去走走?
  于是,我和封霜晨夫妇,有时候还会带上他们可爱的儿子,开始走青山、踏绿水。
  
  日子过得闲淡,有时候就会忘了年月,忽然想一想,来蜀州已是一年有余。
  某日独自在茶馆里喝着茶,这家茶馆里的评书说得不错,我喜欢其中的一对兄妹说评书,会说很多江湖事,江湖多风雨,也多义气,听着挺好玩的。
  这天不是那对兄妹,是个老头儿,讲了些战场风云,讲得也不错。不过我听得不是太用心,听着就有些走神,等回过神来,茶馆里落针可闻。我琢磨着,刚才有说什么“扬子江心断缆崩舟”么?
  正疑惑,耳朵里飘过“慕非”两个字,后面接着什么“不曾想”,我没听得太清楚,就只有四个字在脑中一遍遍回荡,崆峒作响。
  暴病、身亡。
  

        第四十六章
  回去的路上,封霜晨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等我发现他时,他似乎已经跟了我一路。
  沉默着又走了一段路,他忽然开口:“你不哭么?”
  我怔了一下。
  “何苦弄脏他轮回的路。”
  
  又过了两年,北周萧初过西攻长安,长安城破,西燕军收缩防线至河西。
  似乎不是一个令人意外的结果。
  我收拾好行李,和封霜晨道别,封霜晨问我去哪里,我想了下,说先去凉州看看。
  封霜晨看着我,神色复杂。
  我冲他笑笑,“其实直到今日,我也不知自己是谁,我想弄清楚这个。”
  他没说什么,送了把剑给我。我掂了掂,着实很轻,抽开再看,剑身薄如蝉翼,我试着用手指碰了碰,几乎是刚碰到,就见了红。
  我暗暗赞叹,对封霜晨长鞠一躬。
  
  未至凉州,刚到兰州地界,就听到嘹亮的号角声,战鼓催动,一声急过一声。
  我下马,伏在一道土堑后面看了一阵,就是西燕军和周军。兵马一动,两军对圆,都在埋头厮杀,谁也顾不上谁。我绕到西燕军后头,夹在西燕军中,跟着乱打了一气,封霜晨给我的剑实在太好了,让我产生一个错觉:杀人原来是件如此简单的事情。
  
  我心头刚松开,胳膊上就被砍了下,是被刀锋蹭到的,有些疼,但不至于废了一条胳膊。我脚下一顿,想着绝对不能往后退,退一步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我往前冲着,只要看到周人就上去搏杀。我旁边的西燕士兵不认得我,但估计是被我这阵势给镇住了,我气力不支的时候,总会有人来帮我。
  人在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命,这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信念。在这之前,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勇猛,这么嗜血,生命中就剩下前进和杀人两件事可做。
  杀红了眼,收兵的号角声响起我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落在周军的包围圈里。
  和我一块的,还有个瘦小的男人——我觉得他根本还称不上是个男人,而只是个男孩。他在我旁边,帮我挡了不少明枪暗箭,完全是受我拖累,才落入这个包围圈。
  包围我们的,虽然也只有十余人,可我方也就两个人。我感到抱歉,可当下只能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对视一眼,即开始突围。
  
  突围无异于自杀。
  可十余人的包围圈终究还是被我们撕开一个口子,我把那个男孩推了出去,自己左腿受伤,终究气力不支地半跪了下来。我半跪着,手上本能地去抓前面周人的脚,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手中缨枪往我背上刺来而无力反击……
  崩地一声,那只红缨枪从当中断裂,半根枪杆砸在了被我抱住脚的那人的背上,他随即倒地。
  就在电石火花的一瞬间。
  我惊了一下,赶紧拖着左腿从地上爬起来,人还没完全站立,眼前一暗,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了去路。
  
  我抬头,看到那人黑盔白羽,风氅翻飞,手中长剑上血迹未干。我站好,笑着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苏将军。”
  苏捷眼微眯,我又笑了笑。
  我若无其事地从他旁边走过,刚走了两步,又有黑影挡在我的眼前,我手中的剑,跟不受控制似的,还没等我大脑中的指令,直接刺在了眼前这人的身上。
  血溅出来,我大声喝道:“都别过来!”一边伸手去夺苏捷的剑,根本就没碰着他的手,他的剑就架在我脖子上。
  我冷声笑着,“想和我同归于尽?”
  
  以当下的态势,我们同时发力,苏捷是死不了的,至少不会立即丧命,因为我刺的地方太偏,至多给他来个开膛破肚,而他的剑稍稍一动,我就要身首异处。
  更何况,我的速度比不上他。最大的可能是,我已经身首异处了,我手上还没动。
  可人就是死,也要死得有点气势吧。
  我想,我这辈子,也就靠这一回挣点尊严了。
  
  苏捷嘴紧紧抿着,猛地伸手抓住我的手,将我手中的剑夺了去,又猛地将我推开,我一个踉跄,一屁股摔在地上。苏捷将我的剑扔在地上,手捂着肚子,后头来了个亲卫,撕开一块破布,给他止血。
  我侧过身去捡剑,刚碰着剑柄,剑身就被苏捷用脚踩住。
  他蹲下身,把剑递给亲卫,深深看向我的眼睛。
  我大口喘着气,嘴上不甘示弱地道:“你还是赶紧去包扎吧,血流多了,一样会死人的。”
  
  我说完,他的视线就转移到我腿上,我也朝那里看去,不看不知道,竟然流了那么多血。而且还在流血,一滴滴地落在黄土里。
  我觉得自己都能听到血滴落的声音,滴答滴答得,像钟摆在摇动。
  我把手递给他,他迟疑了下,抓着我的手,拉着我站起来。
  他扶着我的胳膊,往前走,他的坐骑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我忽地拽住苏捷的手,慢慢往下蹲去,苏捷出手想扶住我的肩,手在我的肩上顿了下,又绕到我的膝盖下面。我明白他的意图,顺势抱住他的脖子,一边快速地抽开绑在手腕上的匕首,再猛烈地插…入他的后肩。
  
  前后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就我这装备跟身手,不去当职业杀手真可惜。
  我再次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忍不住这样自嘲。
  “你是真不想活了?”苏捷寒声。
  我抬头看了眼天上的白云,微微含笑。
  苏捷忽地也笑了,是我所熟悉的那种不羁的笑。“我跟你没有仇吧?”
  “怎么会没有仇呢?我是燕人,你是萧氏的将军。”
  
  我说着,橐橐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受伤感官有些失灵,声音传到耳朵里,非常大,像是千军万马在奔腾。
  当我开始有感觉脑子不太好使,意识就跟着变得模糊,最后反射在脑中的影像是,他骑着夜雪,铁甲铠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最后一刻,他浮现在我脑海中的面容,竟是模糊的。
  

        第四十七章
  这个季节是西北地区的雨季,我半夜醒来,就听到雨滴答滴答地敲在帐篷上。就这样听了半夜的雨,天快亮,雨势渐歇,我的眼皮又开始沉重,忍不住往下耷。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叫我,“丫头,醒醒丫头,丫头……”
  我被叫得烦了,只好睁开眼,“舅舅。”
  段天涯嘿嘿直笑,“我就晓得,你在装睡。你不能再睡了,丫头,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我哦了声,进来个小兵,端了吃的过来。
  我喝了碗粥,然后和段天涯聊了会儿天,大部分都是段天涯在说,我应着。他先问我现在医术如何,跟老师考学生似的,后来又问了问我在江南的一些情况,我淡淡说了说。
  段天涯说,心安处即是故乡,叫我不要太在意。我想说,我已经没有心了,谈不上安不安的。不过我也没辩驳,还是应着。
  我问战况,段天涯迟疑了下,告诉我说,萧初绽和萧初过两路军分割包围西燕军,西燕军土崩瓦解,指日可待。
  我沉默着,半响哦了声。
  
  大军早已经拔营,因为我一直昏睡,苏捷被我伤得不轻,段天涯留了一小队人马下来。
  我拖着伤腿,去隔壁看苏捷,苏捷正半躺在榻上看着书,见我进来,抬起头,脸上晦暗不明,憋了半天,恨恨道:“你还敢进来!”
  我笑道:“我是来拿我的剑的。”
  苏捷嘴角的肌肉忍不住往上跳,我在他营帐里找了一圈,最后找着封霜晨送我的那把剑,却没找着匕首,问苏捷,苏捷寒着脸,“怎么,还想再玩一回?”
  “这把剑你也看出来了,无价之宝,是朋友相赠,剑在人在,我既然没死,就不能把它弄丢了。那把短剑,是萧初过的。”我顿了下,“我欠他的,自然要还给他。”
  在江南,我把十步给了萧初过,萧初过让花铸还了我一把短剑,同样锋利得很,却不是十步。
  苏捷看着我,眸色森然,忽然浮出一笑,从袖口里掏出把匕首,扔给我,正是我要找的。“让初过兄也尝尝这个滋味,我当然是极为赞成的。”
  
  再见到萧初过的时候,我在陇州。
  之前,我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杀了苏捷的一个亲卫,想溜出军营,被苏捷追回,他就把我带到了陇州。
  我对苏捷说:“从私人感情上说,咱两算是有私仇了吧,你不想杀了我么?”
  苏捷冷着脸没说话。
  我都觉得自己有些疯癫,遂不再折腾了。
  
  到陇州没两天,萧初过到了陇州。深更半夜的,我正躺床上,他一进来,就卷进来一阵冷风,微弱的烛火嗖地一下就灭了。
  屋里漆黑一片,有目如盲,他的脚步声很急,单从脚步声来判别,不像是萧初过,我来不及想清楚,整个人就被拖进他的怀抱里。
  是萧初过无疑了。
  我反应木然,等他放开我,我问他:“阿信还活着么?”
  片刻,他沙哑着答:“无恙,你放心,忠义王世子也安然活着。”
  
  忠义王就是慕非,死后追加的这个封号可真难听。忠义王世子就是安安了,据说慕非给他取了个大名,叫慕凝。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问萧初过:“安安会说话了吗?”
  萧初过没有立即回答我,转身重新点了蜡,回头问我:“你希望他说话么?”
  
  他几乎没变,依然是那个极爱干净的人。不过味道有些变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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