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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波澜壮阔的前半生 作者:瑭歆(晋江2012-07-02完结)-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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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没变,依然是那个极爱干净的人。不过味道有些变了,多了些落拓风尘气,似从万水千山间穿越而来。
  我有片刻的失神,笑了笑,“当然希望。”
  他走回到我跟前,抚摸着我的脸,说出的话让我一时有些找不着北,他说:“苍苍,嫁给我吧。”
  我愣怔,几乎是哭笑不得的,“你要娶我?你喜欢我吗?喜欢我什么呢?坐等着苍老凋零的容颜?还是百孔千疮的魂灵?”
  他面上一滞,我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要否认什么,“娶我大概也是有些用的吧,他日可以用来安抚燕国旧人。”
  
  萧初过沉静的脸上现出波澜,他也摇头,“在你看来,我永远都是居心叵测的。”他说着扯起一笑来,“若此,那我就如你所愿,不安好心一回好了,慕信、慕凝,他们现下都在长安,他们若想活着,你需要给我理由。”
  我愕然,随即又笑了。
  一直以来,他们似乎都喜欢把判人生死的权柄交到我手上。
  旁人看来,还以为这是恩赐。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萧初过,你不会以为我现在还会在乎旁人的性命吧?我连自己的命都主宰不了?你让我去主宰旁人的命?”我一边笑着,一边摇头,“你爱杀便杀,那是你的事。我当然会嫁给你,为什么不嫁呢?我曾经那么喜欢你。我只是不明白,我这样,你还娶了去做什么?一具没有心的行尸走肉,一个空心的稻草人。如果这样的你都敢要,我没什么不敢嫁的。”
  “苍苍,你——”他嘴角轻扯,“你非要说出如此让人心伤的话么?”
  我觉得我们真有意思,半夜深更的,在这一句一句地往外倒酸水。
  
  我重新躺倒下来,顿了顿,又往里挪了挪。
  萧初过一直站在床边没动,我觉得困倦,便不理他,往被子里埋了埋,先睡了。
  迷迷瞪瞪地感到有手指在描摹我的脸,描摹了挺久,我开始觉得膈应,后来习惯了,又接着睡。
  翌日醒来,萧初过正坐在太阳下面闭目养神。我一直走到他跟前,他才睁眼,望着我,忽地把我拉过去,抱坐在他腿上,把脸埋在我颈窝里。
  我反抱住他的头,手指埋入他不算柔软的发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跟萧初过回到洛阳,然后正式地拜见他的家长,商议婚期,再然后就是大婚,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夜,火红的盖头被揭起,萧初过看着我的眼神一如既往地专注,只是比寻常要浓烈。
  我许是不太习惯,不禁低下头,刚低下头嘴唇就被他掠夺而去,他含糊地叫我的名字。我握紧了拳头,又松开,再握紧,然后又松开,反复了几次,终于松懈下来。
  我抚摸他的后背,回应地噬咬他,从他的唇角到肩头,我的身体为他打开,承载他的索取和征服。
  
  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总会在半夜忽然醒来,这回睡到半夜又醒了,看到外面白亮亮的,似乎是下雪了。我怔怔地看着,萧初过从后面把我抱住,亲吻我的头发、后颈。
  我转过身往他怀里埋了埋,重新入睡。
  再次悠悠转醒,萧初过正坐在床头看着我,我开口和他说早安,他只是笑,漆黑的眼中泛着水光。我坐起,往他身上腻去,他抱着我,亲我的脸颊,然后又开始笑。我们共度的第一个早晨,留在记忆中的,就是他的笑。仔细算算,他以往笑的时间总和估计都没有这天早上长。
  
  我终于把自己嫁了出去,我开始学着当好一个新嫁娘,新儿媳,我觉得我做得不错,我知书达理、孝敬公婆、友爱兄姊,丈夫空闲的时候,还偶尔小露一手,我自认为是个标准的宜室宜家好老婆。
  大概是我做得太好了,萧初过认为我不正常,他甚至认为我有自杀倾向,在他看来,我大概是个严重的抑郁症患者。严重到医者不能自医的地步。
  我某一天忽然想起找他送我的那把短剑,好容易从苏捷那要回来的,我要回来的动机是和萧初过换我的十步,可再见到萧初过,我再也没动过这个念头。当下想找,找了好半天没找着,环视四周,忽然觉得不对劲,我一时想不起哪里不对劲,想了整整一天才恍然,在我生活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利器,连瓷器都没有,萧初过寻常穿的盔甲什么的,也找不着。我的百宝箱当然也在清理的范围之内了。
  我注意到这个,恍然惊觉,我从来没离开过旁人的视线。
  
  我去白马寺上香,柳濛要陪我去,我和她说:“你忙你的去吧,别在我跟前晃悠了,互相讨嫌。我已经试过了,老天根本就不收我,我暂时还没打算再去招惹老天爷。”柳濛听完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重新派了个人陪我去。
  到了白马寺,跪坐在蒲团上,看着菩萨,心里一片空寂。
  不知不觉跪得久了,自己还没注意到,陪我来的疏影忽然在我耳边叫了声:“王妃——”我转头看她,见她的视线落在我手中,我回头看时,才注意到我跪的时间太久,一炷香已经燃去大半,香灰落在手背上,隐约看到红痕。
  我赶紧把香递给疏影,她去上香的时候,旁边有声音道:“佛言,爱欲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施主执念太深,逆风而行,是以烧了手。”
  
  我循声看去,见到一个年轻俊秀的和尚,正一边上着香油,我转头看着菩萨,心中暗叹,“师傅所言极是,我佛慈悲,可我又该如何?我所爱之人一路顺遂,求仁得仁,占尽天地之功,我逆风而行,就可为他挡烧手之患。”
  我说完很久都没有听到那和尚的声音,转头看去时,他已不在。我从蒲团上站起,忽然想起,他不就是那位姓沈的住持么?
  晚风起,佛塔之上的铜铃随风作响,随着清脆的音律,我对着菩萨又拜了拜,转过身去。
  门口立着一人,青衫随风动,看到我转身,身形似乎也随着风动有些不稳,不似平素挺拔的军人身姿,面上神思恍惚游离。
第四十八章



   “怕了?”他犹在嘲讽。
  我将脸埋进手里不说话。
  手被萧初过掰开,他按住我的头,强迫我看向他。“为什么要停下?你杀了我,就可以为慕非报仇,这不是你想的么?那么不要命地跑到战场上去,是想殉国?九年前国破的时候,没想起殉国,这会儿倒想起来了。长了岁数懂事了?慕苍苍,以前我以为你无私善良,我在你面前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就怕伤害到你。我喜欢的姑娘,我一定要保护得好好的,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可是苍苍,你真的是这样的人么?慕非死了,你想去死,老天不收你,你就开始恨我,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让自己无所亏欠么?你看上去无欲无求,其实你最贪心,你是我见过的最贪婪的人,也是最自私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有片刻,我觉得整个人是空的,脑袋是空的,心是空的,甚至我以为,整个宇宙,除了尘埃,什么都没有。
  好半响,我听到自己淡漠的声音浮起:“和你一样贪婪自私么?”
  萧初过一滞,放开我,嘴角勾起,“也是,这么说,我们还真是天作之合。”
  
  他说着,扶着剑柄,后退了几步,转身双手撑在燃着龙凤红烛的案台上,烛光被遮住,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屋内一时寂寂,屋外的欢笑声也已远去,萧初过那头传来的稍嫌急促的呼吸声。虽然被刻意压着,可还是能听得到。
  我装作没听到,起身抱了床被子,准备到隔壁书房去睡。刚走两步,就被他叫住:“你留下,我出去。”
  
  我转过身,剑已经被他拔了出来,胸口那处的衣料颜色深得发暗。他本来就偏白皙的脸上,此刻白得厉害。
  我皱着眉看他,我记得他一向不要命,一向不怕疼,一向很强大……这一剑离让他丧命还远着呢。
  萧初过看了我片刻,忽地笑了声,笑得很突兀,走到我面前,将我手中的被子仍到床上,又把我推坐在床上,含笑道:“这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能就这样结束了呢?”
  我愣在那,呆呆地看着他端了两杯酒过来,银色的杯子,一杯递到我面前。我反应过来是合卺酒,没接,他笑,“不然我们直奔主题?”
  我推开他的手,他端得稳,酒一滴都没洒出来,“你不去包扎,真的想死吗?”
  萧初过闭眼轻笑了声,“苍苍,我本来想好了,要说好多话给你听,我之前没对你说过的话,没好说出口的话,统统说给你听。当下就说一句吧,我要真死了,你就听不着了。苍苍,我心悦你。”
  
  我还在怔忪,他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外。
  我呆坐了会儿,躺倒睡觉。
  孤灯冷被,过了我的新婚之夜。
  我少女时代的粉色梦想,迄今鲜有实现的。
  前半生,真是乱七八糟。
  
  我和萧初过从新婚之夜就陷入冷战,不过表面上的功夫,我还是乐意去做的,侍奉公婆,友爱兄姊,对侍下也还算和气。
  萧初过也一样,表面上没露出丝毫的不和谐。
  他本来就很忙,这样一开战,就几乎看不到他了。
  
  萧初娴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到底是女孩子,比较敏感,很快就知道我和萧初过是面和心不合,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她问得很直接,直至核心问题,问我:“你不喜欢我二哥?”我愣了下,“喜欢啊,怎么这么问呢?我不喜欢他,干嘛要嫁给他?你不晓得么?我迄今没有见到我的家人,就算见到,也肯定是众叛亲离,我不惜众叛亲离也要嫁进来,我的爱,抵不上山高海深,也抵得上,抵得上你哥哥给我的吧?”
  我言语淡淡,萧初娴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可能以为我这是反话。
  我冲她笑了下,“你不会还以为一定要爱得天崩地裂才叫爱吧,看天没崩地没裂,就认为我们不相爱。”
  萧初娴看我的目光愈发深沉,半响道:“你恨。”
  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听说已经嫁给沈玄之,这才是天作之合,真令人称羡。
  我顿了下,认真地和她道:“初娴,缘聚缘散,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我想随着自己的心意,可我也忍不住和自己较劲。我以后,要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很缺德,或者伤害到谁……你不要恨我。”
  
  我都这么说了,有些事,一旦动了念头,就再难止住。
  我鲜少见到萧初过,连他的声音都很难听到了,某一次听到还是在半夜。
  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总会在半夜忽然醒来,这回睡到半夜又醒了,看到外面白亮亮的,似乎是下雪了。我怔怔地看着,忽然听到萧初娴的声音:“二哥?你怎么站在外面?”
  片刻,萧初过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过来了?”
  “哦,我来,”声音渐渐飘远,不过外头太静了,她的声音还是依稀飘进我的耳朵:“是父王让我来找你的,独孤楼当下粮草不济……”
  这日过后几天,萧初绽领兵去打独孤氏。
  我开始挺意外的,这种事,萧初过不是喜欢冲在前头的么?后来听说本来是萧初过领兵的,萧初过身体忽然染恙,才让萧初绽从漠北直接挥师东进。
  萧初过是否染病,这个暂且不论,萧初绽去打独孤,从这事入手,还是可以有所为的。
  
  齐州复墨,也就是萧初过那个,洛阳被困时,迟迟不肯相救的姑父,他有个儿子叫复韶,算是他几个儿子当中最出色的一个,相当有名望。复韶宠爱一个舞姬,刚生了个儿子,要办满月酒,萧初过肯定是要送礼过去的。
  我忽然想起长孙玄,他也曾深爱过一个舞姬,后来在战乱中走散,等重逢时她染上了伤寒,不久于人世,临死前送了本曲谱给他。那本曲谱,我向长孙玄讨来看过,我不是行家,但长孙玄是行家,说那本曲谱非常珍贵,懂乐理的,都曾争相收藏。
  要是能把那本曲谱要过来,作为礼物送出去……
  可那么珍贵的曲谱,又是人家的心爱之物,我拿什么跟长孙玄换呢?我琢磨了好几天,最后想到慕非送过我不少东西,姑且可以试着以物易物。
  
  我通过漕帮在洛阳的分舵,联系上花铸,请他帮我找到长孙玄。花铸在洛阳,是我始料不及的,我还以为他还在江南,他见到我,脸色摆得很臭,我真诚地向他道歉:“我当时没跟你道别,是我怕你阻我,而且我知道,就算我不道别,你过不了多久也会知道的。”他冷笑了声:“你去送死,是你的事,我干嘛要阻止?”
  这话说得……
  我愣了一愣,花铸似乎也意识到不大好,转开话题:“萧夫人,你现下找个把人,应该不需要我帮忙吧?”
  我垂了眼,“我到现在还没见到阿信和安安。”
  花铸显然知道这事,脸上没什么表情,半响道:“你和公子是不是……”
  他没说完,我已经开始点头。
  他沉吟着问我:“你找长孙玄肯定不是为了叙旧,能告诉我为了什么么?”
  我迟疑着,花铸了然一笑,“我知道了,我会对公子保密的。”
  
  几天后,花铸就把长孙玄带到我面前。
  我和长孙玄把意图说了说,长孙玄问也没问,就答应把曲谱给我。夺人所爱,我觉得过意不去,他却只淡淡一笑,“于我而言,也只是件死物。”
  我只好厚着脸皮收下了。我和长孙玄喝了一会儿茶,我问他有什么打算,他摇了几下扇子,吐出两个字:“燕赵。”
  燕赵现在是独孤楼控制的地区。
  半响,我苦笑,“这就是你把曲谱送我的原因?”
  长孙玄笑着出了茶楼。
  
  又过了几天,长孙玄让人把曲谱送给了我。萧家送礼的时候,管事的来问我送什么,我说以前怎么置办的,还怎么置办。管事的把礼送出去后,我又另派人把曲谱单独送过去。
  事情挺顺利的,当萧初娴又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确认了这一点。
  她睁大了眼睛看我好半天,才开口:“你就这么恨二哥?”
  我支着下巴听她往下说,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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