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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星暖 作者:何暖暖(晋江2012-08-30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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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弗将一物扬在手中,于黑暗的夜里,那物银光一闪。老汉不由举了蜡烛照,脸色登时大变,屈膝就跪下了:“公子——”话都打颤。
  那是一枚黑黝黝的铜制令牌,掌心大小,正中雕刻隆起的银色龙头,狰狞龙头在苏弗手中熠熠闪光。苏弗道:“你现在拿了这令牌去天魔山见三公子,告诉他,如果我自灵真洞放的那些侠客还有活着的,全部放他们活命。去吧。”
  店主连忙应是,诚惶诚恐双手接过令牌,领命去了。
  我没想到苏弗还有这样威势的一面。当然他是教主的弟子,但他的所作所为和我想的没有一样相符。我曾以为他倾慕侠客,想换一个光明正大的人生,所以去太湖,爱上我,跟随我走,可是他说,他没可能背叛天魔教。我以为他在魔教是不得已,不得不遵从师父师娘命令杀人。可是他说,他的师父武功全失,而他对师娘也并不怎么畏惧顺从。他们师兄弟三人,他并不怕他的师兄陆小凡,随意欺负;我以为他怕师弟阿微,因为阿微掌管天魔教事务,可他这么简单地就命令三公子放人,三公子应该就是阿微吧。
  他是南宫陌,沉默南宫,我忽然好奇,问:“笑面姚金是谁?”
  苏弗没想到我突然问这个,答:“江湖上说的笑面姚金指的是我师娘。”
  他的名头和他师娘并列!——两大恶魔。
  我想起一事,下意识问:“那你当时去太湖做侠客,是真的去做侠客吗?” 
  苏弗的神色变了。他站在门前的黑暗里,夜风卷进室内,烛光影在他的脸上跳跃,跳出许多的明灭变幻,他说: “我——”他忽然不再想解释,声音里有了奇怪的自嘲意味:“是啊,天下那么多帮派,我偏去了太湖,因为太湖盟主的女儿有倾心剑,倾心剑又叫除魔剑,除魔剑法虽已失传,可除魔剑法是我所练的天魔剑法的克星,江湖上每个人都知道。你要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惊异看他,他说的比我想的要多的多!可他的声音里更多的是受伤,他说:“你的剑是除魔剑,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你要为江湖除魔,那么我现在等着你刺一剑,你满意了吗?”
  他竟然逼迫我!他怎么可以?而且我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反应激烈。因为我怀疑了他吗?他不回答我的话,以守为攻,将最坏的说出来,我就因此相信他了吗?
  我几乎被他气怔了!
  我对他究竟了解多少呢?
  




☆、乖顺的少年

  “如果我说,苏娘要我离开魔教去做好人,我就选择了太湖,因为太湖盟主的女儿有倾心剑,我比较好奇,师父师娘也不会阻碍我的行程;你的父亲将你许配给我,可是我害怕了,不敢伤害一个我从未谋面的少女,所以将婚事推脱;在天山见了你,你像亲人一样待我,不顾一切地来救我,我开始期望我梦想不得的生活;你父亲将你许配给傅公子,我认为那对你是最好的选择;我从悬崖抢了你的生命回来,想将过往的都忘记抛弃,只希望你快乐。我说的,你信吗?”他黑潭似的目光亮得灼人,紧盯着我,忽然又笑了:“是了,我忘记了,你已有了夫君,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你用不到怀疑我。我向你发誓,傅公子此番若死了,我就一生也不在你面前出现了,你可信我了?”
  我又气又急,恨不得揪住他吞回他说的话。他的心思简直和我的差十万八千里,而且他这可恶的誓言!
  我忽然明白,他是真急了,他急是因为心虚,因为他最初去太湖的时候的确动机不单纯。他此时不招认,以后没准也会被揭露的,那时他就更被动了。
  我怔怔地看着黑夜里的他,没想到问出这么一个真相。我想起天山初见他,他那么纯真的样子。当时也觉出他在掩饰,却不知他掩饰的是这样一个真相。——原来他去太湖、去天山皆是为了倾心剑!
  所以,他在身份暴露之后还敢去天山接我走,他彼时存的是什么心思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微微发抖,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再近一步就清晰触碰,我却不愿再前行一步。
  倾心剑。
  我回转身,目光不由自主看桌子上的倾心剑,古铜的剑鞘上有古老深邃的旋转纠缠刻纹,狰狞刚劲,似乎凛冽地述说着它历经的往事,但那些故事再残酷或再深情,我都不知道。
  我回想起来,苏弗自见到这剑其实就上心的。他将我带离了天山,为什么不夺了这柄剑走呢?因为倾心剑的传言:不是主人的人拿了会死掉吗?
  可他也拿过这剑半日,并没有怎样。
  我什么武功也不会,他对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长久的静默中,苏弗走到我面前。他害怕了,软下来,可怜地垂下头:“你若要杀我你就杀吧,我将我的生命给你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那一刻,我忽然特别想扑在他的怀里哭泣,又或者把他抱在怀里安慰他,可是我想了好几想,终没有动作。
  不好的动机没准也会产生好的结果呢?我,这是在为他开脱?还是为了我?
  我知道他是恶魔,我接受了;我知道他别有用心去太湖成为我的义兄、带我离开天山,我还接受。他为了倾心剑,若不是爱上我,没准会杀了我……在他的面前,我的底线一步步后退;我想起以前见过的一句话:每个人心中都应有一个最后的堡垒,退到最后不会再退,与之共存亡。我的心中可有一个这样的堡垒,这样的底线?
  在爱之中,我没有了所有的原则了吗?
  他此时是真实的,是吗?
  我不敢拿剑试验他的话。当初他没有让我刺一剑的胆量,现在是我没有胆量试验他。我怕他方才的话是虚假!我说:“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吧。”
  他不知道怎样好,抬起手来,终究无力垂下,低头转身出去了。
  门被他缓慢掩上。
  他这么乖顺的模样,让我的心泛着爱的酸痛,喜欢又难受。
  他就算是为了倾心剑,可他从未用花言巧语蒙哄我,也没有一丝轻浮举动。
  他若真存了坏心,我早已万劫不复。
  他爱我,那应是毋庸置疑的。
  他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在情路之上,越走越远,早背离了初衷。
  我将倾心剑抱在怀里,发呆地将我见他以来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原来他是因为倾心剑才爱我的,若没有了这剑,他还爱我吗?
  第二天早晨我打开屋门,他就坐在门边,我一推门,他蹭地跳起来,发际巾带拂了他的脸。或许是一夜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容颜,他的脸庞有一些憔悴,眉眼间还有忐忑不安。他就这样坐了一夜?我不由心软,向他浮现一个笑容。他忙忙地还我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么努力纯真的样子,让我真的不由笑了,又心酸。
  我环视院子,角落里有一颗高大的银杏树,秋风里,金黄的叶子飘卷一地,如翻飞的蝴蝶。我跟大娘借了一把锄头,在树边刨了一个长长的坑,然后将倾心剑放进去,将剑身掩埋。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苏弗一直在我身后站着。当我将一切做完转过身的时候,见苏弗低头站在那里,眼眶微微地发红了。
  但他紧闭着唇,什么也没说。
  一枚枯黄的银杏叶不知何时落在他肩上,我想为他拂落,终是从他身边默然走过。
  我跟大娘借换洗衣服。大娘将年轻时的嫁衣找出来给我,说她只有这么一身好衣服。我沐浴后换好衣服出来时,有几分不好意思。大红的粗布衣服,喜庆的牡丹,翠绿的叶,强烈的颜色撞击,有一种乡土的热闹,也有很强的生命力似的。我对大娘说:“我先借您这身衣服,这件斗篷押给你,等以后我有钱了加倍还给你。”
  “姑娘说哪里话,您肯穿这衣服,是我的福气,快别说还的话!”她忙将苏弗给我披的那件长长的青色斗篷塞还给我。
  我不与她纠缠,命她收下,然后吃饭。早晨大娘新煮了带壳花生,苏弗在桌旁默默地剥花生。他做事特别斯文,剥下来的花生壳也聚集得整整齐齐,仿佛待检阅的士兵。他的手很大,指型优美,一点都不像一个武者的手,却为什么能爆发出那样瞬息之间致人于死地的力量?我这么想的时候,那双神幻莫测的手已将一碟花生仁推过来,推到我的面前。
  大娘说过,那是新下来的花生,非常鲜美。
  我本不想吃的,可我敌不过苏弗的安静,他什么也不说,我却仿佛已无力招架,只得胡乱夹了两颗吃掉。
  我想,我以后不管走多远路,过多少岁月,也忘不了小店里的这碟花生和花生在唇齿间的鲜香了。
  也许是因为我只吃两枚就不再吃了,他几乎没有拿起筷子,也没有吃一枚花生。
  他的静默仿佛是姜太公的钩,实在让我想落荒而逃。
  我很快地喝光小米粥,对他说:“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他抬起头看我,有些紧张。
  “回天山。”
  “路途遥远,你——”
  “我这人一贯好福气,强盗山贼都绕着我走。没有银两吃饭住宿——那也不用愁,我可以——沿途卖唱。”我忽然想出这个主意。我其实是有些伤感的。
  “是吗?”苏弗涩涩地笑了,说:“你还会唱啊,你会唱什么?我听听?”
  他这个样子简直要让我失掉所有的决心。
  我不答他的话,径自出了院门,见白马在那里悠闲吃草,心生一念,有了这白马还怕路途遥远?一般的歹徒都追不上我。因此回头对跟出来的苏弗道:“你的追风借我好不好?”
  “好。”他说。
  他牵马缰看我上了马,忽然说:“连我也借了给你好不好?”
  我没想他这么说,忍住笑:“我缺的是马夫、仆人,你可以?”
  “可以,可以。”他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用力点头。
  




☆、借你一生一世

  我终于被他逗笑了。我们上了路。他上马来,揽我在胸前;他抖动马缰,胳膊碰了我的衣服,我的心轻扑扑地跳。
  我喜欢他的亲切气息,那让我迷醉;我喜欢他不经意的触碰,那让我心颤动。且等一等,你确定他是不经意的吗?他可是马夫欸,不为我牵马,怎么上马来坐在我身后?
  我绯红了面庞。好在有清爽的风迎面吹过,降低我脸上灼热的温度。
  “你不再等等?那些人的信息……”身后苏弗柔和说。
  老兄,你发了那样的誓言,我怎敢等?
  秋天的原野开阔洗练,敞亮沁人心的蓝,透澈染满天空,还有轻柔的白云,自在掠游,仿佛是幸福的妻,在广远宽宏的丈夫怀抱。
  我爱苏弗,那已不是我的意志所能左右。
  他也许会带我陷入深渊,但我相信,他会尽一切的力量将我托起,所有的苦痛都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陷入了他也不明了的爱情。
  我们像两只扑火的蛾,谁都抵抗不了耀眼的温暖和光明。
  中午时分下马休息,一道清浅透亮的河流,横在我们的路途前方。他牵马到河畔饮水,我在河边捡拾椭圆的小石子,一枚枚扔在水中。问他:“这里还是天魔教所辖吗?”
  他微笑摇头。
  蓝天碧水间,他这么抬头一笑极纯美恬和,可爱到近乎孩童的纯洁,这样一个少年,为什么偏生长在天魔教?
  不由又想起阿微,美如冰雕般的天神模样。
  我好奇,问他:“阿微在天魔教负责什么?若是朝廷的话,大约相当什么职位?”
  苏弗大约没想到我这么问,想了一下,不确定道:“丞相?”
  原来是这样。“那你呢?”这是我最想知道的,他是教主的弟子,在教中怎样的地位呢?
  苏弗眉目微有不安,“我,——太子东宫?”
  我瞪大了眼睛,他解说:“我是副教主,师父若去世了,我承继教主之位。”
  魔教的副教主!我看着苏弗,完全的失神。
  怪不得他有些怕惧阿微,这么一位不务正业、扶不上墙、为了谈情说爱不去开会、宁愿做仆人马夫的副教主!他竟然是魔教继承人,若编成小说,投到穿越频道,为搏眼球故,题目可不可以叫做“穿越之拐来太子做仆人”?
  所以他说他不会背叛魔教。
  可我怎能退让?想了好几想,鼓足勇气笑道:“你被我借来,我想借你一生一世,再不归还了,可好?”我说的时候,脸有些发烧。不明白我们两人之间,情话为什么总是我来先讲。
  这算不算是求婚了呢?
  他看着我,眼中有一些金色的光芒在闪亮,密长的睫毛忽闪闪,柔和说:“我自幼的理想,是有一个家,娶一个温柔可爱的妻,生很多的儿女,有许多真切厚实的爱环绕身边,那才是此生的幸福。我离不开魔教,并不是因为教主或副教主,而是因为我习的武功,离开师父的指点有可能就是死亡。”
  苏弗静静地看着我,眸光清澈。在同样闪亮着阳光金色的河水边,我知道,我不能对他更一步强求。
  他的话意思是说,只有我让步。
  
  我们继续前行。
  前方是闹市,我说,我真可以卖唱赚钱的。
  虽然小说评书里,卖唱女总是会被恶霸欺负,但有苏弗在,我还怕么?
  苏弗看我笑,“你先唱给我听。”
  不信我啊,当即将王菲的《但愿人长久》唱给他听。
  我唱得并不太好,迎着苏弗温润专注的目光我只有移开去,几乎跑了调。“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未来完全是渺茫,我只有这一刻美好让他记住。
  唱罢,我笑看他,“怎么样?这曲调听得惯吗?可能赚来饭钱?”
  他微蒙了雾似的眸子看着我,柔和说:“不能,”
  嗯?我大为沮丧,“怎么,曲调不合这一时代的口味吗?”苏轼的词,够古典,古人应该能够接受。
  他唇边泛出笑,说:“除了我,我不要任何人再听到你的歌声。”
  我转开头去,稍会儿回过头来恢复开朗笑容:“那我们吃什么啊?要不你街头卖艺?”
  苏弗忍不住笑了,俊美的笑容倏忽间变得与天空一样晴朗。
  那一时,我们尽力地给对方笑容,明知前方是歧路,伤心与分别,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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