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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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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两眼水汪汪的,开始了慈母式的喋喋不休:“阿娘听钦差探子回报,差点要吓死了,你还孤身一人入梁州境,与商氏那些虎狼之师对垒……阿娘苦命的孩子啊,阿娘是不应让你上战场的……”
  “阿娘,”昭晏终于忍受不住,挂起自认为最温柔的笑脸,用自认为最温柔的语气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儿是昭齐公主?阿娘,这是儿的责任,亦是儿对祖宗的承诺。”
  宣永帝站在一旁,用眼神不断示意她莫要再说,昭晏看在眼里,视若无睹,只心里鄙夷。
  反是太后开始抹去了眼泪,泪迹斑斑的脸上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阿娘的晏儿,这是阿娘的晏儿!我儿总算是开窍了,不再怨恨她阿爹了……”
  太后与一双儿女的称呼皆如平民,昭晏张了张口,却发现无论是“父皇”还是“阿爹”,那一声始终喊不出来,只得淡淡道:“天统帝……儿为什么要怨恨他?”
  听见“天统帝”三字,太后由忧转喜的脸却蓦地变得黯然起来。
  “阿娘以为你自请出征,便已是原谅了你阿爹——原来,终究还是有那根刺,到现在还是不愿唤一声‘阿爹’……”
  昭晏只觉有点儿头痛,想着她该如何向这伤心的妇人解释昭恒根本不是她老爹,她绝不会平白在称谓上矮他一截。
  “也罢,也罢,”见她沉默,太后的神色更添悲凉无奈。“这些年来他把自己困在暮云宫里,封了公主以后连看也不来看你,你怨恨他一辈子……也罢。”
  昭晏心中的惊骇几乎要写上了脸上。昭恒把自己困在那座她五十年前随手拣来住了一月的宫殿里,连亲生女儿亦未曾探望?
  昭恒,在你心里,打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主意?难不成,那孩子脸的龟孙子所说——
  昭晏连忙摇头,一直摇到摇走了那些不该出现的妄念。他与她之间,根本只有七年的友情和那个一统十州的承诺,哪有坊间或燕南山所云那些危言耸听?
  见她摇头不止太后不知又会了什么意,神色更加黯然,却兀自强颜欢笑:“我们不说你……那人了,晏儿既回来了,便多住上些日子,女儿家别再劳碌奔波于那些虎狼之地了。”
  昭晏想了一下,决定不再出口伤害“阿娘”弱小的心灵,只避重就轻道:“儿今次是与商秦的永定侯同来,要做的结盟的公务。”
  “刚从边境回来,又有公务缠身,我苦命的女儿啊——”太后哀怜的叹了一口气,“我儿今日还是别忙公务了,还是先歇一下要紧。”
  “儿也不打算今日便开始烦于公务呢。”昭晏终于由衷的说出了一句话。“阿娘,儿想今日到一处地方去。”
  太后的脸容立时放松了下来。“晏儿想到什么地方去,让阿兄陪你。”
  昭晏几乎便要昏厥。看向宣永帝,她那所谓阿兄的脸上也是写着跃跃欲试,这家庭里竟是没有谁觉得一国之君抛下国事陪妹子出游有什么问题。
  “不用了,”她连忙道,“儿欲至……朝陵。”
  听见“朝陵”二字,宣永帝的脸已经扭曲了起来,本来不丑的脸变得狰狞骇人。昭晏看向太后的脸色,终于发现自己又伤害了这赤子之心的老妇了,连忙补救:“我不过想去看看这传奇名将,和她说一句:我昭晏不比你差,你做到的我亦能做到。”
  无能皇兄狰狞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叹了一口气道:“阿妹,这些年来你还是没有放弃与那云公比较么?”
  昭晏一呆。难道这身体的原主果然是很喜欢和……自己……比较?那是出于什么?难道真是妒忌?
  原来的永安公主为什么妒忌云朝君?原来的永安公主和姜朝云不同,原来的永安公主不可能是朝天宫门下,要不她刚来这身体时便不会只有三脚猫的少许内劲。
  那原来的永安公主又是在妒忌些什么,又是为何总要超越一个已经作古几十年的人?
  燕南山说,她不愿承认。作为永安公主,“昭晏”不愿承认些什么?作为那个朝陵里的“云朝君”,她心底可有些什么是一直在那里却不愿承认的?
  马车缓缓驶出宫城,沿着朱雀大街往驿馆的方向而去。
  丸子哼哼哈哈的唱着不知什么歌谣,昭晏早已习惯性的把她的嗓音自动过滤,揭开平平无奇与一般小富无异的马车帘子一角,静静看向窗外景致。
  曾经,有多少次,那人与她并肩而行,在朱雀大街上捧着一盘生核桃,一边哼着曲儿,一边呷着浊酒一壶……
  此情此景——
  马车停了下来。驿馆已在眼前。
  一抹灰衣站在驿馆前,竟如那日梁州时那人静静立于平安报馆前,大剌剌的用行动告诉她:我知你会来。
  昭晏跃下马车。灰衣人缓缓回首,一张孩子脸上笑得纯真灿烂。
  “乘车还是骑马?”燕南山竟是连开场白也懒得说。昭晏这才发现他手上牵了两匹马,一黑一灰。
  “若不是阿娘热心的坚持我坐车出来,我早已骑了马了,省却许多时间。”昭晏笑着接过了燕南山递过的缰绳。
  那人却微微侧首,对丸子说起了话来。“南山一路保护公主,你进去找宋池吧,他说他弄了些什么给你赔罪。”
  丸子竟难得听话,还是听“虎狼国人”的话,一声不吭的便直奔进了驿馆。
  只剩下了两人时,燕南山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飘渺,双目定定的看着她。“永安要去的可是朝陵?”
  “永定侯难道还能掐会算的不成?”昭晏莞尔,不作正面回答。
  燕南山笑道:“永安刚才定已看过了暮云宫——其实永安早已知道,又何必如此花心思?”
  昭晏摇了摇头:“朝陵,定是要去的。”永安公主早已知道暮云宫,可惜她刚才根本只是第一次仔细留意过这宫殿,刚来这时代时还没恶补过宫闱秘史她便已自请出征。
  燕南山依旧是微笑着,真挚得让人看不清真正的意图。
  “正好,南山平生其中一愿便是到朝陵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朝君之墓

  “永定侯为何也对那朝陵感兴趣?”
  此时两人已驰骋出城,秋日微凉,阳光暖煦,淡淡的洒落身上,昭晏望着那张孩子脸,只觉那张脸仿佛在散发着朦胧的光芒。
  “南山平生一憾,就是未能一睹云朝君的风姿。”燕南山微笑,那孩子气的笑容让她几乎有种错觉面前此人不过是一个敬仰传说中的战神的热血少年。
  昭晏懒懒笑道:“市井传闻的云朝君只怕和真正的云朝君还差得远。在永定侯心目中,云朝君又是怎样的人?”
  “云朝君是我最敬仰的人。”燕南山顿了顿,脸上微笑不散,话锋却倏然一转,“在南山心目中,却也是最愚蠢的人。”
  昭晏一怔。“何以如此云?”
  燕南山定定的看着她。“齐天统帝登基时,战国时代分裂的华夏九州已归于一统,她为什么还要攻打交州?交州地处极南,尽管物质富庶,风土人情和中原不同,那里的人更是鬼怪陆离,她最终还是赔了一条命进去。”
  昭晏默默听罢,却是不以为然,只是嘴角微微一扬道:“永定侯欲至朝陵,原来亦是来向那人示威。”
  燕南山咧嘴一笑,神情似笑非笑。“永安欲至朝陵,难道还是来拜祭的不成?”
  她的确不是来拜祭自己。燕南山却想错了一点,她不是来朝陵示威的,只因她根本不是真正那个永安公主,她可没有向自己示威的打算。她来求的,不过是亲眼的一个答案……
  可其实心中早已有了隐隐的答案,不是吗?
  终于见着了那传说中的朝陵时,昭晏只吓得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反应不过来。
  这哪里是什么陵墓,眼前这……宫殿……之大,连长乐宫暮云宫也只能自叹不如!
  看见她张大得足以吞下一颗桃子的嘴巴,燕南山淡然而笑道:“永安是从未去过朝陵?”
  的确从未。昭晏摇了摇头。燕南山平静的道:“若你心中认为云朝君不过一开国功臣,为何不曾前来拜祭?”
  这问题让她如何回答嘛!昭晏沉默,燕南山却反而穷追不舍:“永安心里是明白的,嘴里却糊涂得紧。”
  “那又怎么样?”昭晏漫不经心的环视四周。“即使本公主妒忌,即使本公主是拿自己与云朝君比较……那又怎么样?”
  “永安,你还是不明白么?”燕南山脸上的笑容敛了一下,清澄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幽幽之色。
  她是真的不明白。燕南山到底想对这个身份是昭恒女儿的人说什么,她是真的不明白。
  见她怔忡,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算了,你是不明白的。”
  明明自己真正的年龄当他阿娘有余,此刻他那话听起来就像是自己是他不懂事的晚辈似的,昭晏却不知为何没有太大的抗拒之感。
  无论是皇家陵寝还是重臣墓园,总有几个守灵的门房看守打扫;朝陵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门房,没有一个守卫。
  刚踏进朝陵殿前的园子里,昭晏便立时发现了原委。奇异的感觉直逼身子前,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压迫着、镇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燕南山环视四周,那孩子气的纯真笑容忽然回到了脸上。“永安随我行。”
  昭晏还未作出回答,那一身灰衣的童颜男子已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后紧贴着。她几乎便要听到他的心跳声,奇怪至极的感觉如流水般流过全身,还似是到处燃起了火头般,只觉浑身暖热。可那只手却明明冷得很。
  燕南山似是见到了什么宝贝般的一脸兴奋,一边走,一边念着:“东三步,北四步,西二步,南三步,东南二步,东北一步……”
  昭晏闭上眼睛,口诀顺口而出:“北一步,东南三步,西四步,西北七步……”
  前面之人蓦地停了下来。昭晏收制不住,直撞到了他背上,冲口骂了一句:“你龟孙子的!”
  燕南山笑出了声。昭晏觉得这是他笑得最真实的一次。
  笑声辄止。“你为何如此熟悉——”
  昭晏一眨不眨哦望着他。“你为何如此熟悉此阵?”
  燕南山看了她半晌,哑然失笑:“也对,此阵天统帝能设得,你是他的女儿……”
  燕南山明显不知天统帝连女儿也没看过几眼。昭晏脸上那一贯懒懒的神情慢慢被一种锐利取代。“天统帝布的阵法……永定侯又是如何得知?”
  她没有点破阵法的真正来源——这不是天统帝之女当知的事。
  燕南山没有回话。昭晏本还以为他会拿师父来搪塞,熟料他竟“老实”到什么也不说。昭恒用她所传阵法为她建陵,已是让她惊讶,却并非在情理之外;燕朝归的徒弟,却绝不可能懂得如此复杂的阵法。
  旁人也许不知,她却比谁都要清楚——当年四师姊兄妹弟,燕朝归深造武道,善阵的却只有一人。
  那人明明就是自己。
  燕南山一如她意料之中的但笑不语,却不再前者她的手,只径自踏着步法而行。
  昭晏默默望着他那灰色的背影,亦步亦趋,心中疑惑盘旋未去。但见那抹灰衣翩翩草木之间,从容不迫,悠然自得,在那五十年秦秋不衰的草丛里穿梭东南西北的灰影越渐朦胧,越渐熟悉,仿佛那些共步田园教习阵法的日子,那人走在前,她大声念着步法紧跟在后,忽而那人回眸一笑……
  “总算到了。”孩子脸笑得一如往常的灿然。
  却不是那人。此地也不是那地。那座堪比宫殿的陵寝正默默屹立跟前,没有门牌,墙身也没有刷上宫城的朱红,静悄悄的没有一人,天然的守卫屏障已被这两位闯入者轻松通过。
  “天统帝花在朝陵的心思……只怕比自己的皇陵还要多。”燕南山的声音似笑非笑,别有深意。
  昭晏恍若未闻,只怔怔的望着那座“宫殿”踌躇着要不要踏进去。
  她还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来自己的陵墓拜祭自己的事实。
  一转首,对上的是燕南山笑吟吟的目光,她便已知自己这是没有丝毫退路。
  厚重的大门已然尘封,一如宫城里那座暮云宫。昭晏吸了一口气,稳步上前,缓缓伸手推开大门。没有预料之中的棺木,没有预料之中的尸体。
  昭晏正准备松一口气,却蓦地倒抽一口气。沉淀记忆的只言片语忽然灰播——
  “朝天宫没有门卫,长老不喜外人,只用阵法保卫,阵法还有阵眼能保草木繁盛不衰……”
  “朝山上的家很大,我们四人同住一殿里,其实也就同打地铺而眠,用度也没有分什么你我,大抵女孩子的衣物用度靠北,男孩子的衣物用度靠南。”
  “四面都有花窗,夜间就寝时有厚帘放下,掩去月光,漆黑之中更安寝;窗外攀了好些藤蔓,据说是长老们来摘花摘果子制酒的。”
  “没有什么饰品摆设,长老们也不喜欢太花俏的,不过韩老四入宫时带了一家王八来,长老们却准他留下了,那时候我们都怨长老们偏心韩老四,不过那家子王八却成了我们共享的玩具。”
  那些与他伫立城头的寂静夜晚,那些无法入眠而索性促膝长谈的彻夜……
  如今这殿阁中四面也是花窗,花窗上方有未放下的卷帘,空荡荡的大殿里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家子王八在西北角里冬眠。
  一切,如此熟悉,在陌生的地方竟如此熟悉。那些夜晚的只言片语,他竟都记住了,搬到了她这死后的“家”里,就连——
  大殿东北角摆了两张大得足以让人翻来覆去也不致滚落地上的毡子,并排贴在一起。窒息的感觉一下又一下的揪着她的胸肺,昭晏一步一步的往东北角而去,每一步皆如踏在针尖上,直刺入骨。
  微微回首时,看见的不是孩子脸,而是一抹负手而立的灰色背影。
  恍恍惚惚。
  昭晏咬咬牙,提步奔至东北角,终于看清了那两张毡子。
  毡子下面的地砖下感觉是空荡荡的,昭晏一拍额头——还是不要揭起毡子的好。她还是没有欲望去看自己的棺木。
  视线移到毡子上,只见其中一张写着“云帅朝君”,另一张则是写着“江陵昭恒”。墨汁深深刻入毡子之中,字体一如记忆之中的洒脱粗豪,竟是那人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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