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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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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永安。”燕南山轻快一笑,随手一掰坚硬的核桃壳应手裂开两半,切口平滑整齐恰如刀切。
  昭晏恍若未闻,思绪早已飘到了记忆远方。
  亭中所谓兄长些许熟悉的面容便已要让她失魂。曾几何时,在亭中迎接她的不是这失掉半壁江山有余的窝囊败家子,而是刚得了九州江山、英姿挺拔意气风发的人——
  那人纡尊降贵亲自出城十里相迎,灰色的身影昂首负手立于十里亭上,她遥遥的看见了他,他亦远远的看见了她。
  那人并不心急,负手缓缓走下亭子。她也不心急,缓缓策马至他跟前。
  那人朝她缓缓伸出一只手,她笑了,缓缓伸手置于他掌中。那只手很是温热,还有手汗。
  她记得他在微笑,那微笑让她莫名地感到苦涩。“朝君,我们……终于统一了九州。”
  云朝君不着痕迹的挣脱他的手,伸手入怀,掏出一方玉印。“是的,这是吴侯印信,而今天下九州皆已在你手中。”
  昭恒怔怔的望了她半晌,方才接过玉印,又定定的望了玉印半晌,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云家军与禁军都像化石般僵在原地。就在她也愣着时,笑声辄止。
  昭恒的声音轻轻的,没有什么重量:“朝君,一统了九州,你便是朝天宫的宫主了,恭喜。”
  “多谢。”云朝君灿然一笑,感觉有些奇怪,却说不出是什么奇怪,也懒得去理。
  昭恒随意把吴侯的印信抛入怀中,一个举步,跨身上马——
  “你大爷的这是我的马!”
  昭恒哈哈大笑,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云朝君躲闪不及,已被他一下子拉上了马背。
  “我从未与你同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之间。“在你回朝天宫之前,把这十里旅途给我,可好?”
  云朝君闭上眼睛,心中却澄明一片,什么都没有想,身子不自觉的缓缓后倾,缓缓倾进了那人怀里。
  马奔出了不知几多里,她才开眼,咧嘴笑道:“谁说我要回朝天宫了?”
  缰绳徒地勒住,黑马前蹄一起,几乎便要翻倒。她看着昭恒的面色一变再变,由震j□j狂喜,由狂喜变不可置信。
  “朝君……你不走了?你决定留在临都了?”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云朝君斜眼望他,扑哧一笑,神色复回正经。“九州虽大,九州之南却还有个交州——交州沿海,地大物博,自战国前已割据自立不肯归附,我回师门前就送你最后一份礼物吧。”
  昭恒沉默半晌,蓦地狠狠一挥马鞭,黑马吃痛,往前急冲。
  “你奶奶的!”云朝君一下子无处可抓,几乎要掉下马来,只得紧紧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
  只听昭恒压抑着嗓音问:“什么时候走?”
  云朝君想了想道:“天下一统,战火暂息,可我也不愿让将士们耽于逸乐而变得疏懒——我想,留一个月吧,等过了你的登基大典,一个月后祭天出征。”
  那人收起马鞭,放开缰绳,任黑马载着马背上的二人前行。“只有一个月——朝君,给我一个月。”
  “什么叫只有一个月?”云朝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轻笑:“云朝君辖下的云家军与朝天宫永远效忠昭氏大齐,而云朝君——”她回首望着那人的脸。
  昭恒的表情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坚定的望着他:“将是你一生的挚友,无论身在何方,绝不背叛,绝不离弃。”
  一生有多久?是他的一生,还是她的一生之久?
  燕南山的一声嗤笑刚好笑出了她心中的嗤笑,却也把她一下子拉回了现实中来。
  “齐帝还真是惦念永安呢,不顾帝王之尊还迎到了车前了。”燕南山孩子气的笑容笑得轻蔑。昭晏如梦初醒,揭帘一看,那张隐隐有些相似的脸正看自己冲将过来。
  那张脸越来越近,却除了五官隐隐有遗传的蛛丝外,没有丝毫那人的影子。宣永帝昭澈,她所谓的“阿兄”,没有继承到他父亲的一丝君临天下的霸气。至于昭晏——永安公主的肉体,本也没有继承到父亲的什么特征。
  昭晏揭帘下车,转头望了那张写着不屑的孩子脸一眼,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当今天下,最似而最不似那人的人——反而是这燕老二的徒儿。
  “阿妹!”昭晏刚把头转回正面,已发现自己落进了一个激动得在颤抖着的怀抱,面前是一张似是快要感动落泪的脸。
  昭晏静静的看着他,半晌,埋首他的肩膀,轻轻唤了一声:“阿兄。”
  宣永帝哪有一方之主的样子,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哽咽道:“阿妹,阿兄和阿娘都快要念你念得要死了。”
  “阿兄这是什么话呢?”昭晏咧嘴而笑,对上他的眸子,“阿妹又不是不会回来了。”
  “边境危险,战场刀枪无眼,我不止一次后悔允你前去……”宣永帝看着“阿妹”,良久才道:“阿妹,是我苦了你了。”
  昭晏不着痕迹的挣开他,退后了一步,漫不经心的道:“天下纷乱,江山失落,阿妹身为昭氏的人……是有责的。”
  宣永帝呆呆望着那张脸,除了风霜之色丝毫没有改变的脸上此刻那懒懒的表情里漫着认真得让人心悸的肃然,头一偏,竟是不自觉的便回避了自小相依为命的阿妹此刻陌生的让人心惊的目光。“阿妹……”
  “阿兄,”昭晏微笑着打断,“商秦的永定侯还在呢。”
  宣永帝的脸色不自然的漫上了红晕,片刻尴尬过后,只见那孩子脸的龟孙子已悠悠然跳下车来。
  他老爹的,龟孙子连跳下马车的动作也要比人优雅——应该说装优雅。
  “外臣秦孝穆王帐下燕南山见过齐帝陛下。”燕南山从容笑着,一揖到地,神色间隐有傲气,却是彬彬有礼。
  不但宣永帝呆了,十里亭前来相迎的一众禁军也呆了。没有人想过名动四国的永定侯竟是一个“少年”。
  一人从容,一人惊呆;一人微亢,一人微呆;双方高下已定。昭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暗在阿兄腰侧狠狠戳了一下。
  宣永帝蓦然惊醒,“啊”了一声。昭晏别开了头,心道昭恒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一国之君”终于回过神来,强自镇定的道:“永定侯远道而来,实在有心。”
  昭晏见他欲再说什么,插口道:“阿兄,永定侯由阿妹择地安置好了。”
  宣永帝把头转向了她,燕南山再次被漠视:“阿娘挂你可挂得紧,你得先进宫去看阿娘,阿兄让人把永定侯安排入驿馆,待见过阿娘后才一起商讨结盟之事,何如?”
  宣永帝此刻恰似一个平民家的阿兄低声下气的请求任性的妹子听话,哪有半分帝王的样子。昭晏心里忽然一阵揪痛,不忍拒绝这把自己当亲妹子的“兄长”,点了点头,转头向那孩子脸道:“永定侯请稍息,永安稍后便来。”
  一直被忽略的燕南山终于不再被忽略,咧嘴而笑,笑出了小酒窝:“公主请便。”
  宣永帝看着二人似相熟似疏离的对答语气,忽然想起二人全程同乘一车,脸色变得晦暗不明起来,没有让她再上马车,而是让人牵了一匹马前来。“阿妹可方便骑马?”
  昭晏整整袍服,幸而自己从来不穿女装。那匹马竟刚好是黑毛,与前世的黑马是一模一样的颜色。“善。”
  与今生“阿兄”同骑的十里显得别样的长,比当年与昭恒同乘一骑的十里还要长。
  “好久没有回来了。”
  “是好久了,”宣永帝道,“大家都担心你担心得很。”
  是好久了……昭晏只听见了这四个字。上一次如此班师回城,已是五十年前了。
  终于走到城门前。城门一开,城门的士兵竟整整齐齐的跪了下去,行三跪九叩之礼。
  “天佑吾帝!天佑公主!天佑大齐!”
  直通宫城的朱雀大街上,两旁站得密密麻麻的人竟也密密麻麻的跪了一片。
  昭晏终于也不得体的僵了一下。临都万民相迎,城门兵士自发跪迎,万民随之,山呼天佑,此情此景——
  “阿妹,今日的你……人人待你,如待当年之那人。”宣永帝的笑里不知是欣慰多还是苦涩多。“阿娘……许会很欣慰。”
  那人?那人……指的可就是五十年前的云朝君?她现在的“阿娘”会因“自己”似“自己”而欣慰什么?
  昭晏定定的望向宣永帝,半晌,本能的一抬手,面向众生,朗声道:“今日吾于此起誓,定还天下十州太平一统!”
  竟是与当年的话一模一样,没有一字之差。
  不知人群中何人高呼了一声:“一统十州!还我太平!”人群中群情激昂汹涌,“一统十州”、“还我太平”之声此起彼落,连绵不绝,如绕天地三日不息。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过,一如五十年前。唯一变了的,只有身边的人。
  燕南山坐在车里,帘子揭开一个角落,看出帘外,叩拜高呼声起伏不息,仿佛人人都看到了一统的希望。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就连那马上的女子,似乎也与当年的云朝君没有什么分别。尽管他连云朝君也没有见过。
  永安……终有一日,我必与你还十州天下太平,然后共骑入城,接受太平人民如对神祗般的膜拜。
  这是今日燕南山于此所立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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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统元后

  长长一条朱雀大街走到最后,便终于到了昭齐宫城。
  宫城一如出征前的样子,亦一如五十年前初建好时的样子。朱墙高深,十步一卫,守卫森严,殿阁却并不高也不华丽,庄严中带着昭恒时刻自省自惕之训。可惜他的儿子日日居于这宫城里,虽不至拆了老子的场,却显然没有记起老子的深意。
  昭晏看了看昭恒那不成器的儿子,又看了看深深宫城。终于又回来了,又是以这样的方式。
  “公主,”一声哽咽从背后传来,丸子不知什么时候跟的上来,手里还拿着一串肉丸子。“我们回家了。”
  回家?昭晏怔忡的望着自己只曾住过两段短时间的临都宫城,有些出神。这是谁的家?是昭恒的家,是宣永帝的家、永安公主的家,是……宣永帝和永安公主的阿娘的家,是……昭恒后宫姬妾的家,却不是云朝君的家。
  不知为何想到此处舌上竟有些酸酸的。昭晏习惯性的徒手剥了一颗核桃抛进口中,无视“阿兄”和禁军见了鬼——或者见了神——般的眼神。却觉舌上酸意未去,反是酸味与苦涩并存。
  “宋池呢?”她并不适时的问出了并不适时的问题。“上临都时他不是一直偷偷跟在队尾么?”
  幸而以她轻得连自己也听不清楚的声音只有丸子能听的清楚。“他跟了永定侯到驿馆去。”
  昭晏瞥了瞥她沾满肥腻的手,正想说什么,“阿兄”的声音却已传来。“阿妹别愣着了,入去看阿娘吧,她等了……好久了。”
  昭晏点了点头,下马走进内宫城。一国之君紧随其妹之后,不知为何看在禁军眼里竟觉是天经地义一般。
  内宫城里殿阁林立,却没有什么人,寂静的内宫城显得别样肃穆。
  她刚附在永安公主身上时,很快已旁敲侧击借丸子之口弄清,昭恒一生子嗣单薄,只有一子一女,所以宫城里本就没有什么人。她那阿兄固然软弱无能,连夫妻之事方面也不太有能,后宫里自也没有多少姬妾,所以宫城里更是没有几个人。
  昭晏恍恍惚惚的走在宫城的巷陌道上,走着走着竟走到了一处宫殿前。
  那座宫殿与其他朱红庄严的宫殿不同,朱红墙身已逐渐剥落,重重灰尘掩去了它曾经也许的光华,显得别样苍凉。
  “阿妹!”宣永帝在身后一喊,昭晏回过头去,只见他示意自己往右拐。昭晏尴尬一笑:“太久没回来,竟忘了阿娘所居。”
  宣永帝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自始至终也从未望那宫殿一眼。
  昭晏“顺从”的跟着阿兄往右拐去,也没有再看那宫殿。
  其实她不用看也已知道那是她五十年前出征交州前在临都宫城所居的地方。她搬进去时此宫还是无名,可是她刚才分明看到尘封的宫殿门上挂着“暮云宫”三个大字。
  脑海里燕南山的话蓦然重播——“亲手改齐宫帝王所居之地为暮云宫后永久封锁,这是对开国大功臣之心吗?”
  而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暂居一月的宫殿竟成了帝王起居之地。
  燕南山多次重复强调的话言犹在耳。昭晏眨了眨眼睛,连自己都不确定了起来。难道她真的看走了些什么?
  临都宫城庄严而不华丽,气派而不奢侈,殿阁也没有太多个,走了没多久便已到了一处略大的宫殿前。
  宫殿被擦得焕然一新,里面住着的自是昭齐太后。宣永帝自幼与母亲妹相依为命,与阿娘比与父亲要亲密上许多倍,他尽管不是勤政的好皇帝,却绝对是孝顺的好儿子,给母亲住上了最好的宫殿,还亲手题了牌匾上“长乐殿”三个大字。
  昭晏跟在阿兄身后推门进殿,本来坐在上首的太后一见两人,哪有一国母后的样子,巅巍巍的走了下来,直扑到昭晏怀中,一把搂住了她。
  昭晏吓了一跳,有些艰难的吐出:“阿娘……”
  她的犹豫与语速之慢倒似成了哽咽之音。太后的声音似是已经哭了出来:“晏儿,想煞阿娘了……”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的时候,太后终于放开了她,退后一步,微红泛着水光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昭晏有种被人审阅的感觉。“阿娘……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太后沈沉鱼,眼下实已五十有七,相貌甚至言行举止却都更似平民人家的三十少妇。刚来到这时空时昭晏偷偷让丸子带到过藏书阁恶补昭恒登基后的大齐人物传,这刻却也只隐约记得这天统元后是天统十五年才在群臣压力下册立,而沈氏足足比昭恒少了二十岁。昭晏那无能阿兄是昭恒立后两年后所生,她这身体却是昭恒老来得之的女儿,生下这身体时沈氏已经三十九岁,而当年叱咤风云的大齐开国皇帝已是五十九岁的耳顺老人。
  太后两眼水汪汪的,开始了慈母式的喋喋不休:“阿娘听钦差探子回报,差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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