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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公主亿岁(重生) 作者:鱼儿小小(晋江2014.02.14完结)-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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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晏抬起头来,转首望着依旧俯伏在地的燕南山,轻轻摇了他一下:“南山,与母亲说声再见吧。”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南山,声音轻轻的却带着无法减轻的凝重。
  作者有话要说:  


☆、聚少离多

  昭晏离京之时,正是百花盛开、万紫千红的季节。
  宣永七年元月十七,秦太子夫人、齐镇国长公主携帝师启程回齐。太子十里相送,直到十里亭处还没有停下回头的意思。
  昭晏微笑:“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处已离雍都十里,你回去吧。”
  燕南山勒住了马,却还是没有跳下马来的意思。“当年……天统帝送云家军,可是相送十里?”
  昭晏一愣,好地地的怎么忽然提起五十多年前的事来了。“是……如何?”
  燕南山咧嘴一笑,眼神幽幽,两颊却笑得酒窝深深,像一个不甘人后的倔强孩子般道:“当日他送你十里,今日我送你三十里!”
  昭晏无奈的望着他,哭笑不得:“今日与当日怎能相提并论呢,当日在的人今日已没有多少人在了,况且当日是永别,今日……”
  燕南山忙插嘴道:“今日自是不会永别!”
  终于行至三十里处,昭晏勒了勒缰绳:“已经三十里了,你回去吧。”
  她的声音是罕有的轻柔,却让他反驳不过来。昭晏淡淡续道:“此别并非永别,来年江陵边境再见。”
  燕南山竟没有再说什么,爽快的道:“善。”
  昭晏咧嘴一笑:“望君安好,再会。”
  说罢也没有什么留恋般,一挥马鞭,策马而去。子融与帝师紧紧跟上。
  燕南山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只是笑着朝帝师扬尘远去的方向轻轻道:“望君安好,再会。”
  宋池望着齐长公主身后那个嘴角总是粘着油腻的侍女,在她跟在公主身后策马远去前刚刚对瞪了一眼,此时闻得太子的话才回过神来,呆呆的问:“太子夫妻为何到了真道别之时竟是如斯轻松?”
  燕南山望着宋池,咧嘴一笑,没有说话。事实上,自那日从华阳夫人生前所居、死后所葬的院子里出来以后,两人心中都已仿佛成了云彩般的轻,万事都已能处之泰然,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成为一锤重击了。
  昭晏与帝师往东行着,过了边界稍往南行便到了江陵。江陵城头的守军远远的已看见了公主一行,汇报了城守府,魏长春连忙开了城门出城迎接。
  “公主……”魏长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公主回来了?”
  “长春,我回来了。”昭晏微微一笑,“江陵一切可安?”
  “自公主与商秦结盟以来,秦师便不曾侵犯江陵边界,姜沧忙于收复交州,也不曾来犯;后公主定下三国之盟,姜氏倒也守约,江陵一直相安无事,长春便做了些加固城防的事,望公主勿怪长春多事。”魏长春徐徐应答,也许是这三年虽忙多了事,却反而燃起了青春时的斗志,如今的魏长春竟是又仿佛年轻了几分。
  “长春如此,昭晏又怎会怪你多事?”昭晏定定的望着他,眼眶中仿佛有些湿热,半晌才道:“多谢你,长春。”
  帝师在江陵城外扎营。昭晏没有应魏长春之邀住进城守府里,也随帝师住在军营里,魏长春便只得留在昭晏帐中汇报了这三年来的江陵情景与边境消息。
  说完了正事,昭晏换了一个更随意的坐姿,坐近了魏长春,笑道:“三年不见,别来无恙——长春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魏长春也放松了一下坐姿,声音却依旧凝重:“上次公主大婚时长春也到了轩辕台,礼成后却匆匆回了江陵,未来得及问问公主大婚的事。”
  “长春得知我的婚讯时可是很愕然?”昭晏微微一笑,直直的望着他的双眸。“毕竟我一直不愿嫁,六十年前与昭恒……”
  昭晏没有说下去。长春见她沉默了下来,沉声道:“在公长春相信公主嫁与秦太子必是有助江山统一、天下安生的大业,而在私长春也觉得这秦太子……比那人确要更胜一筹。”
  昭晏双目一亮,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一笑:“长春何以言之?”
  “从秦太子孤身入齐开始,再到领兵与公主一起打一场于秦无直接得益的扬州之战,再到与帝师同攻兖州,最后到借助帝师之礼迅速评定雍都势力,平定后又允许帝师停留雍都城外近两月之久……”魏长春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慢慢飘远,似是在回想着六十年前的记忆,“秦太子胸襟之广,对人之信任,皆比那人要更胜一筹。”
  那张孩子脸慢慢在脑海浮现,昭晏微微一笑,缓缓道:“原来连长春也是如此看。”
  昭晏送魏长春出帐的时候,却发现子融正站在了帐外。
  子融看见了魏长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子融见过魏公。”
  魏长春朝子融的肩膀拍了一下,呵呵笑道:“三年多不见,子融跟在公主身边南征北伐,倒是多了几分大将之风了。”
  子融微微一笑:“魏公过奖了。”
  魏长春笑容不减,笑中不掩欣赏之色,半晌才把头扭向昭晏的方向道:“子融既有事与公主商谈,长春便先回城了。”
  子融却忽然道:“公主、魏公,子融有一个不情之请——公主可否携子融上江陵城墙,好让子融观摩一下?”
  “子融果然识货。”昭晏微微一笑:“长春的城防的确有多多值得观摩之处。”
  入城后魏长春径自回府,昭晏静静站在城头上,默默远眺远方山丘。子融也倚着城墙站着,定定的望着藏青衣袍的女子,良久终于开口,却不是说的城守防务。“站在江陵城墙上望远处眺望,倒有一种大业由此始的豪气。”
  “我的大业的确由此而始。”昭晏淡淡笑道:“子上将军邀我上城墙怕不是研究防务,而是借这情这景跟我说事吧。”
  子融讪笑:“公主总能猜到子融想说之言。”
  “子上将军接着想要说的,可便是上次在栈道上与本公主所说的帝王术?”昭晏顿了顿,把目光收了回来,直直的对上子融的视线:“为君者宛若苍天明月,俯瞰地上一切,须看尽万般变化却不能随而动摇。”
  “甚然。”子融顿了顿,徐徐续道:“站于至高皇座上,便如站于这城墙上,站在城墙上远眺山丘时,不会考虑一林一木;看着千军万马时,不能顾念一人,不能顾念一人之情。帝王之术,最高境界为此。”
  “为君之道,不能考虑一林,不能顾念一人?”昭晏轻轻呢喃着,仿佛在记下帝王术的这一条,半晌却忽然朗声道:“可我顾念之人将与我同站这苍天之上,然则何往?”
  子融一怔,显是没有想过她会如此问。昭晏的心思却越发的清晰起来,那话问出了口心中仿佛又解开了一个结,变得更加的清明澄澈。
  之前在心中模模糊糊的不安也终于凝成一个问题,昭晏定定的望着他,一字一顿的道:“子上将军加入本公主军中时从来都是统领营中中军,从未登上城墙守夜,何以知道江陵城墙上远眺的景致与让人感受到的豪气?”
  作者有话要说:  


☆、和平终点

  子融一怔,须臾却已回过神来,不慌不忙的微笑道:“子融在朝山时,曾站于山上往下俯瞰——子融想,天下何处由高俯瞰,那万丈豪情大抵都是一样的。”
  “然耶?”昭晏幽然而笑,半晌摆了摆手,仿佛毫不介意般淡然道:“不过都不重要了。”
  子融缄默不语。昭晏顿了顿,又微微笑道:“公主开始怀疑子融身世之前,所说的可是无论如何都将与秦太子共立云端,于幻变之中同谨守永恒?”
  昭晏淡然而笑,目光从子融身上移开,再次投在了远方的山丘上:“子上将军所言燕南山有两个导致不能持守不变的心结,一是华阳夫人,二是我。华阳夫人的心结已在元月十五雍都城中华阳夫人生前所居的院子里解开,至于我……”
  昭晏轻轻一笑,双目里蓦地散发出比以往更要坚定的光芒:“我们同守苍天之上,共看天下风云,如此共于九天幻变便为不变。”
  子融眼神幽深的望着他:“此乃公主的抉择?”
  昭晏言简意赅:“然。”
  子融没有多做纠缠,倒是一脸欣然的笑道:“公主此法亦未尝不可,甚至比子融心中所想更胜一筹。”
  昭晏她自是知道子融心中所想为何——独自一人,摒弃一切爱恨情仇,淡看世间百态,才能不忘一统安治的初衷。“子融心中所想之法只怕极少人才能做到。”
  子融的眼神有些恍惚,有些踉跄的转过身去,竟是没有一声拜别便缓缓往城头下走去。昭晏凝神细听,才听的他沉沉呢喃:“这法子……我竟是从没想到过,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昭晏一怔,却没有问,也没有想。子融是不是子融——这无疑是一直在她心底缠绕着却不敢问自己的问题;燕南山也有着这个问题,却早已用三言两语证实了子融便是子融。可是不知为何,面对着忽然会循循善诱的子融,面对着偶尔失神的子融,昭晏总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她却不愿多想。翌日再见子融时,前夜的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过——子融已回复一贯的持重沉稳,一本正经的与她说起启程回京与装备的事来。昭晏也只是以一贯表面懒洋洋却一丝不苟的态度一一回应。
  昭晏只在江陵小住了一会。三月,帝师回京。
  此时离昭晏北伐刚刚好过了一年。昭晏终于回到临都的时候,却发现临都远非想象中那般风平浪静。
  离京一年间,那些拉帮结派斗了几十年的文臣武将又拉帮结派了起来。
  而老臣们知道京营不用打仗,活干的轻松、油水又多,适逢木迟新上任,便趁机硬塞宗族子弟进京营里去。由大家氏族的宗族子弟任职兵营本为自古以来的做法,麻烦就麻烦在这群宗族子弟与他们的族中老人一个模样,除了拉帮结派斗斗嘴皮子外基本上什么也不会。
  昭晏回京后到大将军府看了一次木迟,两人由午时直谈到三更,却仍没有治标治本、彻底解决这群冗员的方法。
  昭晏头昏脑胀的走出大街,牵着马匹缓缓而行,走到一处食档前驻足,果见丸子正拿着一串肉丸在啃。
  昭晏轻轻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还没拍下去的时候丸子已回过头来,作贼心虚似的低下了头,轻轻唤了声:“公主。”
  昭晏哈哈一笑:“走吧。”
  正要跨身上马时,昭晏的目光却掠过了墙上一则街招。
  街招上只写了一个“招”字,招字下面画了一个大碗。昭晏奇道:“招洗碗的告示?”
  丸子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边油腻,咦了一声道:“食档庶民也有会写字的,奇哉奇哉!”
  昭晏白了她一眼:“丸子,我会写字不?”
  丸子愣了一下,嘿然道:“公主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昭晏淡淡道:“我是人,你是人,这食档的人也是人,我们何别之有?”
  丸子一怔,结结巴巴的道:“公主是公主,丸子是奴婢,食档的人是庶民……”
  公主却出奇的没有反驳她。丸子轻轻唤了一声:“公主?”
  昭晏却忽然双目一亮,一跃上马,手中马鞭大力一挥,黑马直往宫城驰骋而去。只留丸子在身后大呼:“等等我——喂等等我!”
  翌日,公主以监国之名发下政令,通行全国:入夏后举行武举,全国上下男丁满加冠之龄者均可参加,武举中成绩优异者可加入京营,授予官衔。
  一道短短的政令立时在朝堂上下起了轩然大波。朝堂上拉帮结派的文臣武将难得异口同声,齐声劝谏:庶民来历不明,家世不明,不能担当守卫京城的大任。
  一向沉稳的老令尹也罕有的出列讽刺:“若公主今日允许市井庶民成为京营将士,明日岂非便连女子也可打仗?”
  长公主却立时恍然大悟般,一拍额头,道:“本公主就在政令上加上一条:有能者男女不拘,皆可应考,成绩优异者可于京营与帝师中领职!”
  老令尹大大的吓了一跳,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请莫要吓老臣了……”
  长公主大步流星的走了下来,双手扶起老人,缓缓抬首直视堂上众人,目光渐渐移远,仿佛一眼之间俯瞰了整片土地。那一日,朝上众人都记住了长公主那一番离经叛道却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庶民与女子之所以不能入仕,皆因女子大多比男子身体羸弱,而庶民则见识浅薄;于上位者至关重要的一条真理乃是知人善任,重用人才,然则若有市井庶民比氏族之后有识有才,为何不能用之?然则若有女子比男子身体精壮、才高一筹,为何不能用之?”
  “这……”庶民与女子皆可入仕,老令尹只觉荒唐,却无法反驳长公主的一番反问。庶民没有雄厚家势,没有正规学习,而女子没有雄健体魄,这些都是导致庶民与女子无法入仕从军的因素——然则若有偶尔庶民或女子比朝堂上的文臣武将、京营帝师中的氏族子弟更为有能,朝廷为何不能起用这些庶民女子?
  长公主见堂下一片骇然却哑口无言的文臣武将呆呆立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朗声续道:“天统帝开创我齐当年的一统盛世,当年的大功之臣、云家军之主云朝君无姓无族,又是女儿之身,然其战场杀敌之勇、领军治军之能,当今朝堂上若有一人能有一半,统一之世又何以沦落至今日乱世之境地?”
  一旁的史官呆呆的听着,笔尖墨迹在薄纸上化开了大大一片墨黑却仍写不出一个字来。此后的数十年间,他却一直没有忘掉一番话中的一个字。
  朝臣虽反驳不了长公主的一番话,却也没有因而改变诸般阻扰的想法。然而武举终究是在初夏举行了,武举中的佼佼者虽男性居多,却仍不乏身壮力健的女子。这些佼佼者全都安排进了京营与帝师中任职,无分士庶,无分男女,分别交予木迟和子融统领。
  这时候朝上各党各派的文臣武将已无力反驳,大大小小的党派又开始了日常互掐,却已无法对长公主的步伐造成任何影响。
  一切尘埃落定时,京城已然入冬。
  子融在入冬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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