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穿越]爱至成伤 作者:尉迟兰心(晋江2014.4.26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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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安娜，我等着呢。”他的声音让我意识到我走神太久了。我把眼神从书上移开，看到他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我身边，一脸悠然笑意地等着我念诗。
　　念你妹啊念！我恶向胆边生，把书扔回了桌子上，还碰掉了他桌上的摆设若干。他自岿然不动，等着看我下一步的动作。
　　“这些诗都写得太没意思了！”我说道，“我随便念一首，都比他们写的好！”
　　“洗耳恭听。”他微微颔首道。
　　“少跟我说能有什么玩意儿挡得住干柴烈火的俩人。见荣誉就上，见困难就躲，那算个屁爱啊！爱是什么玩意儿？爱就是那不灭的灯塔。就算暴风雨再大，它也微微一笑，绝对不抽。爱也是给大伙儿指路的大星星。你老觉得他近在眼前，但你永远也够不到。你甭管两口子最后牙齿会不会掉光，皮肤会不会干枯，爱跟时间那玩意儿无关！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只相信爱，就算死了也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谁要是非觉得我刚说的都是放屁，那就算我没说好了。当然了，也说明那家伙根本就没泡过妞儿！”（注）
　　我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朗诵完这首被我改良过的诗后，书房内先是一阵静默。紧接着，路易哈哈十二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自胸腔中发出，酣畅淋漓，又传到他的胸腔中才算完结。空旷的房间被他的笑声充满，烛光摇曳地闪了几闪，似是被他狂放的笑声所感染。我一脸愤懑地瞪着路易十二，直到他终于止住了笑声。
　　“胡安娜，你实在是太可爱了。”这是他的总结发言。“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的癖好真的太奇怪了。
　　“你少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实在懒得和他逗闷子了，索性坦白一点，“你今天找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很长时间没看到你，叫你过来聊聊。”
　　“我没兴趣和你聊。”我干脆地说道，“对了，我要求换一间有窗户的房间。现在那个房间太憋闷了！就算是战俘也应该享受人道的待遇。”
　　“这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胡安娜，你太聪明了。我怕你顺着窗户跑出去。”
　　“你这个鬼地方至少有几十米高好不好？我从上面跳下来直接摔死了！”我怒气冲冲地嚷道。
　　他对我恶劣的态度完全不在意，只是不予理会。反倒把我气得七窍生烟。
　　“你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直到斐迪南二世输掉这场战争为止。”
　　“你当卡斯蒂利亚不存在么？”
　　“伊莎贝拉已经病入膏肓了。而且……”他看了我一眼，“我也并非孤军作战。军队已经开始集结，这场战争不可避免。”
　　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我的大脑飞速转动起来。他不是孤军作战。难道？
　　“马克西米利安是你的盟友？”我脱口问出。
　　“我就说你很聪明。”路易十二默认了我的话。
　　“哼，没一个好东西。”我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利益当前，没人不想要获得。我们身上都肩负着责任，为了我们的家族，我为了法兰西，他为了德意志。”
　　我不语。站在他的立场上，他说的并没有错。只是我一个局外人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其中，总觉得自己很无辜。
　　我发现路易十二对我的容忍度相当高，以一个统治者的尊严，应该不会允许别人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不过他似乎完全不在意。不知道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因为我仍存在利用的价值。
　　“假设你成为了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的国王。你准备如何处置我？”我坐在椅子上摇了摇脚，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处置’你？你是我的妻子，我会好生对待你的。”他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几分柔情。不过它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运筹帷幄的雄心。
　　“这可是你说的。”我摇头晃脑地说道，“赶快给我换个带窗户的房间吧！也别再囚禁我了。我保证不跑还不行吗？”
　　“胡安娜。”他突然间缠绵悱恻地唤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浑身一颤，定睛看向他。只见他站起身，上前两步走到我面前。伸出双臂将我整个人都圈进了他的怀里。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耳边，撩拨着我的神经。我想躲闪，却无处可躲。
　　“我要是相信你，我就是个傻瓜。”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语却不怎么中听。
　　我一气之下，使劲推开了他的禁锢。谁知道用力过猛，我整个人向后仰了过去。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我痛的龇牙咧嘴，躺在地上起不来。路易十二看着我这幅狼狈的样子，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家伙！”我一边揉疼痛的部位一边谴责着他。他闻言上前两步，一把把我捞了起来，将我横抱在怀里。
　　“你干什么？”我警觉起来，他这是要狼变了么？
　　路易十二并不答话，只是抱着我一路走到了他的寝宫。沿途碰到侍卫侍女若干，皆默契地无视了我。我羞愤难当，把脸扎到了他的怀里，想想不对，又赶紧躲开他用手捂住了脸。
　　当我被他放到床上的时候，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一骨碌爬起来就想跑出去，却被他拦住了。
　　“你要上哪儿去？”他问道。
　　“你要干什么？”我用看色魔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睡觉。”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呸！”我特别想把口水喷他一脸，鉴于他深不可测的性格，还是忍住了。
　　“不睡？”他挑了挑眉毛。
　　“我要回去！”
　　“回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去？”
　　“嗯……”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说罢，他摇响了床头的铃铛。几名侍女鱼贯而入。“带她回阁楼去。”
　　什妈！这个该死的腹黑男！我恨他！恨他一辈子！
　　于是，就这样，我在路易十二的注视下，悻悻然回到了那个我诅咒了千万遍的地方。
　　路易十二，我恨你。
　　注：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116首。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原文。女主完全是照着原文胡掰。不过那个年代莎士比亚还没出生，路易十二也只能听个新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转机

　　　　我指天画地地腹诽了路易十二好几天，悲愤地拿着房间里的小石子在墙壁上画圈圈诅咒他。我的精神世界迅速地向着精分的方向发展。不论看见谁都龇着牙傻笑，或者拿小石子丢她们。心情好的时候再用中文给侍女们念几句唐诗宋词，反正谁也听不懂。侍女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恐慌，对我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而这正是我想达到的效果。于是，终于在某一天，路易十二可能是听到了侍女们的汇报，生怕我精神分裂了。命人把我从那个倒霉催的房间里放了出来，换到了另一个明亮宽敞的房间里。顺便派了两名侍女，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心愿达成，我稍微老实了几天。这期间，路易十二间或来看过我，估计是想确认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精神出问题了。而我表现得非常正常。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几乎以为他是真的关心我。想到曾经对我细心爱护的查理，再想到现在机关算尽的路易十二，我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感怀。
　　“你真的不打算和我结婚么？”一天晚上，路易十二煞有其事地问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胡乱揪着桌布，脑子里一阵阵发懵。
　　“马克西米利安在派人追杀你。”他轻松地掷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为，为什么？！”我腾地站了起来。膝盖撞到了桌子腿，疼得我龇牙咧嘴。
　　路易十二笑眯眯地走过来，蹲下身体抬起了我的腿，手伸向我的裙子下摆。
　　“你干什么！”我想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却被他轻巧地躲开了。
　　“帮你减轻痛苦。”我感到他的手往上伸去，眼神像是在爱抚着我。他的手找到了我的膝盖，覆在上面轻轻地揉了起来。他手心的温热和温柔的触碰让我浑身战栗起来。
　　“我的探子两天前抓住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他没能挨住酷刑，坦白说他是德意志派来寻找你的。而且他还透露，马克西米利安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
　　“他为什么要杀我？”这个老东西，我招你惹你了！
　　“也许是为了让他儿子顺利迎娶阿拉贡的卡特琳娜。”
　　“那关我屁事！”我莫名其妙，“还有，能不能把你的手放开了？我已经不疼了。”
　　路易十二从善如流地把手从我的裙底移开，放下了我的腿，重又坐回到我对面。一脸怡然地看着我。
　　“对于德意志，你现在是一个很尴尬的存在。”他说道。
　　“好吧，我不太懂。”我没搞清楚其中缘由，我也懒得细想。反正我现在被软禁在这里，马克西米利安纵有再大的本领，也不可能闯到法王的皇宫里来杀人。又不是东厂血滴子盖世太保克格勃什么的。
　　“不懂最好。你只需要知道，现在除了我，没人能保护你就好。”路易十二笃定地说道。
　　大哥，您这哪儿叫保护我啊？您这是监禁我！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跑出去！
　　“菲利普知道他爹想弄死我吗？”我突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问完了又觉得问得很蠢。
　　“我不知道。”路易十二笑了一下，别有意味地打量了我一番。
　　“你又想干什么？”我警惕地瞪着他。
　　“你不需要这样防备我，胡安娜。”他又走上前来，执起我的手。“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不是吗？”
　　“……”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休息吧，明天你会见到一个故人。”路易十二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我一脸茫然地继续揪起了桌布。故人？会是谁呢？
　　第二天，当我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时，差点没背过气去。
　　“雨果！你丫的还有脸来见我！”
　　雨果不紧不慢地摸了摸外套上的排扣，又摸了摸背在脑后的黑色丝带。才向我行了个礼。他屏退了寸步不离的侍女。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看来路易十二对他很是信任，居然同意他与我单独会面。
　　“请您原谅。我只是为自己的主人效力。”他的两撇小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剃了。这样看上去还是个挺俊秀的小哥，可惜心肠也是大大地坏了。
　　“你的主人？”我没好气地说道，“路易十二？还是菲利普大公？”
　　“都是，也不都是。”他高深莫测的德行让我特想踹他。
　　“你来找我做什么？”我问道。
　　“也许您还不知道外面的形势。”
　　“什么形势？路易十二终于跟斐迪南掐起来了？”
　　他被我的话逗笑了，不过很快敛住了神色。“他们两人暂时……‘掐’不起来了。”
　　“天下红雨猪要上天了啊。”
　　雨果自动屏蔽掉了我的胡言乱语，继续说道：“教皇有麻烦了。他们要去援助教皇。”
　　在雨果的讲述下，我才知道了在我被软禁的日子里，欧洲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亚平宁半岛上有个威尼斯共和国，从一百年前就开始在意大利内部扩张，夺取了威尼斯地区的大部分，包括重镇维罗纳和帕多瓦，在亚平宁半岛上形成了不小的势力范围。虽然欧洲诸国林立，但没有哪个国家敢轻易和威尼斯共和国叫板。威尼斯人的野心日益膨胀，前阵子开始和教皇尤里乌斯二世争夺起了罗马涅的控制权。教皇他老人家呼风唤雨惯了，哪能容忍一个小小的共和国和自己叫板。于是，他开始招呼自己的忠犬一起对付威尼斯，替他出口恶气。忠犬成员结成了联盟，其中包括了瓦卢瓦王国、德意志王国和阿拉贡王国。自己家再大的事儿也比不过教皇家的事儿。所以私人恩怨必须都先放在一旁，先帮教皇教训人才是首要任务。
　　虽然我不太懂历史，但我好歹有常识。这个时代的欧洲，教皇的地位至高无上。再牛逼的国王在教皇面前也得当孙子。我记得当初好像有个德意志的国王，就是因为得罪了教皇，被开除出了教籍。然后自己跑到教皇家门口，在大雪天里跪了整整一晚上，才求得了教皇的原谅。这样看来，路易十二、马克西米利安和斐迪南折腾半天，还得团结一致，共御外敌。
　　当然，我猜想这帮人替教皇出气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就是威尼斯共和国本身。要是联盟取胜，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瓜分威尼斯了。既表明了忠心又得了实惠，这如意算盘打的实在是太好了。
　　“所以说，路易十二还得跟斐迪南二世并肩作战了。”我嘿嘿笑着说道。
　　“是的。”
　　“那我为什么还在这儿？我没用了不是么？”
　　“怎么会呢？”雨果的眼中闪烁着精光，“您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价值。不论现在是否与阿拉贡开战。只要控制住了您，就相当于控制住了伊比利亚半岛的未来。”
　　我想起路易十二也说过类似的话，只得沉默不语。我仔细回想着这几天路易十二的神态，竟完全看不出他的如意算盘被打破后的懊恼。他实在是太擅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原来我这么有用处。”我尖酸地说道，“也不枉你费尽心思把我骗来。”
　　“只是时机恰巧罢了。不然我还要想别的办法。”雨果似乎没有听出我话中的讥讽之意，只顺着我的意思说下去。
　　“不过……”我瞪了雨果一眼，提出了一个一直盘桓在心头的疑问。“你们总说控制住了我，就能得到伊比利亚半岛。请问，你们当曼努埃尔一世是死人吗？”真是的，半岛上还有个葡萄牙呢！
　　“他？”雨果惊异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我说的是梦话。“他是个地道的情种，做国王完全不适合。不过他很幸运，只需要享受若昂二世的成果就够了。”（注）
　　“那也不代表他就能乖乖地把葡萄牙交出来啊！”
　　“他当然不会把国家让出来，可是……”雨果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阵，露出了疑惑地表情。“这样说，之前的传言是真的了？”
　　“什么传言？”我问道。
　　“说您失忆了。”
　　“……当然是真的！”内心在打鼓，我强撑气势说道。“这和曼努埃尔一世有什么关系？”
　　“他娶了您的姐姐，伊莎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