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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嫡妻不好惹 作者:素衣渡江(晋江金牌封推vip2012-10-20正文完结,种田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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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阑信支吾:“可她是从您这里出去的……”没说完对上夫人严厉的目光,他赶紧捂住嘴巴,将头深深的埋起来:“小的知道了,这就去跟大管家说,支银子把盼夏姑娘葬了。”
  “慢着,我先去看看盼夏的尸体。”
  “夫人,您不能去啊。晦气,晦气!”
  她现在还不够晦气吗?再说了,指不定这院里以后还得出什么事,事先练练胆子没错。不容阑信分说,暇玉起身便往停尸的湖边去,就见一张席子盖着个女尸,从席子下露出盼夏的翠色衣裳和惨白的戴着一串佛珠的右手。
  哎?暇玉发现了蹊跷,叫浮香折了根树枝去拨弄那串珠子,就见那珠子彼此靠紧后多出一个空隙来。
  “……少了个珠子。”那手链长短正合她手腕的粗细,没道理去掉一个珠子,现在佛珠间松松垮垮的,不美观。
  这时另一个秋烟居院里的丫鬟挤开人群扑到盼夏的尸体上,呜呜痛哭起来,一声声的哭周围人的心情都跟着坠入了谷底。阑信见夫人脸色不大好,以为是那丫鬟哭的糟心,便过去推了她一下:“有你的哭的时候,先闭上嘴,待会再嚎不迟。”
  那丫鬟听了这话,便无声的噼啪落泪。暇玉料定这丫鬟和盼夏关系匪浅,便把人叫到跟前问话,那丫鬟自称迎春,和盼夏是一起入府的奴婢。
  “既然你跟她认识很久了,那么她那串手珠,以前就少一个珠子吗?”
  迎春一怔:“这奴婢倒是没注意。只是那佛珠是她娘留给她的,她从来都宝贝着,不叫旁人碰一下。”
  还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暇玉刚想叫阑信吩咐管家好生把尸体葬了,签了死契的丫鬟,和父母家不许有任何瓜葛了,这么死了,以后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可还没等她开口,忽然九姨娘打人群里窜出来,拿帕子拭泪,哭道:“夏儿丫头,你这个苦命的,怎么就去了……若是有人为难你,你就跟夫人和我说,自然有人替你做主,怎么就寻死了?”
  “……”暇玉在这时候有些理解滥用暴力的穆锦麟了,有的时候真的会很暴躁。
  九姨娘又跪在暇玉面前,抽抽噎噎的说:“盼夏是个可怜的好姑娘,夫人行行好,允许我出银子将她好生葬了吧……虽然不能给她置办好的棺椁,但是她一个孤女席子一卷便扔到野地里,未免也太惨了……”
  谁说要把盼夏席子一卷扔到野地里去了?她倒是蹦出来充当好人了。她吴暇玉若是答应她的恳求,倒显得九姨娘对仆人有情有义了,而她吴暇玉似是个想把死去的下人随便一抛的狠毒夫人。
  暇玉冷然道:“盼夏无故落水,着实可疑,尸体不能草率掩埋,待查清楚死因,再入殓不迟。”这时,暇玉扫了眼在场围观看热闹的下人们,忽然有所发现,便指着一个细高细高的年轻男子对阑信道:“阑信,你去把他带到我那里,我有话问他和……你。”说完,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阑信眼珠子一转,仔细回想自己的过失,思来想去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便心安的道:“是,小的立即带葛大过去。”
  暇玉回屋后,坐在正座上,她有直觉突破口就在这葛大身上。浮香见夫人微蹙眉头,知道夫人身体弱,生不得气,便小声劝慰:“您千万别和这帮下人置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您若是恼他们,下令打一顿就是了。”
  正此时,门外的绿影来报说阑信带了葛大过来。
  “先把阑信叫进来。”
  这家伙是穆锦麟的亲信,对府邸了如指掌,自己得先发制人,震住他才行,等阑信一进来,暇玉便开口道:“阑信啊,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管说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他眼睛一眯:“是。”
  “我在东府落水,老爷转眼就知道了,是有人专门汇报的吧。”暇玉冷冷的说:“所以同理,有人盯着我,也得有人盯着各房的姨奶奶们,是不是?”
  阑信心说这也不算秘密,她早晚会发现:“是。”
  暇玉冷哼:“现在我要问你,负责盯着秋烟居的,是不是葛大?”
  夫人怎么知道的,家里谁是负责盯梢,谁是普通的家丁,只有老爷和他极为数不多的老下人知道。阑信从牙缝挤出个“是”字。却不敢反问夫人是如何知晓的。
  “你把他叫进来,我有话问他。”
  阑信赶忙出去,把葛大拎进来,对着这明显走背运了的下人,阑信自是没好脸色:“还不跪下回夫人的话!”
  葛大抬眼瞄了下夫人,肩膀一怂,一副随便你问的架势。
  暇玉开门见山的问:“你这探子真负责,大晚上的也跑去监视。真该告诉老爷,叫他好好嘉奖你。”
  葛大瞬间腰杆挺直:“夫人不能这么冤枉人啊,小的只在白天照看秋烟居,晚上可不敢去那院子!”
  她阴森森的看着他,指着他裤子膝盖处挽痕道:“这褶子是怎么回事?不如我替你说,这褶子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且挽到膝盖以上,肯定是要涉很深的水面,或者是说要经过有水的地方。这府里虽然不小,可只有秋烟居后院里有一片草地,蒿草膝盖深,傍晚清晨草上沾满了露水,从那穿过,弄湿半截裤子,一白天干不了。所以要挽起来!”
  葛大张了张嘴巴,活似缺水的鱼:“奴才冤枉啊——这些褶子是奴才晚上洗脚时挽裤脚,日积月累给弄的。”
  暇玉冷哼一声:“最近雨水是少了,可也下了几场。人过草地,总能留下痕迹,来人呐,给我扒了他的鞋子,去比脚印。若是那脚印合了,就给我剁了这厮的脚!”
  听说要比脚印,瞬间放弃了抵抗,他趴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奴才真的没干坏事,没干坏事。我只是去秋烟居看看而已,看看而已。”
  “看什么?”
  “看妹妹们窗口亮着的灯。”靠近草地那个厢房住的是那院的仆妇丫鬟,每到晚上他就偷偷的摸过去,躲在草丛中看着那些影子,想象着她们的身型和体温,如此一夜,直到第二那天按原路返回。
  阑信大惊失色,这家伙是活不耐烦了,敢偷窥姨奶奶的院子。当即自告奋勇的说:“夫人,这厮不能留着了!先打一顿板子,等老爷回来发落!” 暇玉吊起眼梢看阑信:“你替我想的挺周到,我是不是也该给你点嘉奖!”不等阑信解释,她大喝一声:“手下就那么几个奴才,你都管不了,任由他们满院子随便溜达,穆家是菜市场吗?还有脸在这话说,给我出去反省!想明白了,再滚回来!”
  一口气说话太多,她有点头晕。
  等阑信吓的出去了,暇玉端起茶盏,小嘬了一口,对葛大微笑:“你听到了,阑信要打你板子,回来交给老爷处置呢。老爷有句口头禅是扒你们的皮,你猜,他会那么做吗?三姨娘受处置那晚,不知你在不在,啧啧啧,想想就疼的慌。”
  葛大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夫人开恩,夫人饶命,夫人开恩,夫人饶命……”
  “饶的你命?那得看你的命值不值的活下去了。”暇玉道:“如果你能帮助我在老爷回来前把这烂摊子收拾了,我可以放你走,随你逃去哪里。”
  葛大眼里闪耀出对生的渴望,咄咄逼人:“夫人尽管问!”
  “老爷最近一次去秋烟居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五个月前……”
  暇玉惊喜的眼睛一亮,那孩子三个月,穆锦麟五个月前去的秋烟居,既是说……
  不想葛大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三个半月前曾在琴坊让九姨娘伺候过一夜。”
  “……”这厮说话大喘气。暇玉的希望瞬间湮灭,随口问:“怎么在琴坊住的?”
  “那天老爷和李家小爷一起喝酒,累了,九姨娘过来老爷,但老爷醉的厉害,走不动,便宿在琴坊了。”
  为什么情况如此相似?再想想盼夏那惨白的脸。暇玉恍然顿悟,赶紧对绿影说:“你出去从府外叫两个稳婆进来,一个去秋烟居。青桐,你找两个信得过力气大的婆子,等绿影回来一起去看九姨娘,把她给我扒光了验身!浮香,你胆子大,和另一稳婆去给我检查盼夏的尸身!”
  “是!”
  如果她想的没错,事情的真相她已参透了十之七八,就等着丫鬟们验证了。过了一会,她又把阑信叫进来,冷冷的问:“你若是反省好了,葛大的事情,你知我知,你跟着老爷多年,我也不想为难你,我就当这回事。”
  那阑信自然回答:“小的反省好了,听夫人差遣。”
  “那好,你带秋烟居,给我把伺候过九姨娘的那帮婆子丫鬟关起来,挨个问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问他们,我只想听真话。这活儿,你能做好吗?”
  “能,小的能做好。”
  “行了,去做吧。”她轻轻的摆了摆手。

  20彻查真相(下)

  穆锦麟回到家里是第三天傍晚了,他累了几天,这会疲乏劳累,只想酒足饭饱抱着暇玉休息。可让他郁闷的是,第一李苒非说怕回家见他娘,又跑来蹭吃喝。第二就是妻子没在正房,而在琴坊等他。那地方养的是府里陪客人的歌姬,她个夫人去那里做什么。
  一进琴坊的院子,就见她在庭前的廊下站着迎他,笑容可掬,眼中的柔光快要溢出来似。他嘀咕,这是没查清九姨娘的事情,在讨好自己么?挑挑眉,讨好自己也不错,自己享受就是了。
  “老爷,李校尉,你们回来了。”暇玉笑着迎出来,却在下台阶的时候,脚下一滑,朝前扑去。幸好穆锦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你慢点。”李苒很配合的将目光移开。
  浮香从地上拾起一个珠子:“有个珠子在这,险些让夫人跌倒,肯定是有人使坏,故意落在这里的,该好好查查。”
  暇玉盯着那珠子道:“这珠子好生眼熟,似在哪里见过。呀!想起来了,是盼夏那丫头戴的佛珠上的。”复又装作奇怪的嘀咕:“真是奇了,人都死了,怎么跑出来了珠子……”
  穆锦麟不关心府里哪个丫头死了,扶着暇玉往厅内走:“你准备什么好酒菜了?我们累了几天了。”
  暇玉瞥了眼李苒,淡淡的说:“李校尉不是外人,一起入席吧,请。”
  李苒低沉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心说今天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不过看来这位夫人知道来龙去脉了,可现在也不能走了,便硬着头皮往里去。一瞧那菜肴,李苒再次头皮发麻。穆锦麟喜欢吃水产,但今天桌上除了穆大人喜欢吃的外,还有他喜欢的几样小菜,显然是料到他要来,特意准备的。连穆锦麟亦奇怪:“呵,你怎么知道李校尉会来?”
  暇玉莞尔不语,给锦麟卸了绣春刀,命人放到一旁,招呼着两人落座:“今天是窖藏的碧香酒,老爷和李校尉快些尝尝罢。”
  要说暇玉待锦麟从没这般温柔过,他一想就知道有事,以为她是没查清楚秋烟居的事情,害怕他责罚,便道:“我那天听阑信的话,一时气恼,随口就说让你调查。你哪里会调查,等我明天询问他们。你别忙活了,坐,坐。”
  暇玉抿嘴笑:“李校尉是客人,先坐。”
  李苒被她笑的头皮发麻,心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位穆夫人内里和穆大人倒是般配。
  暇玉起身亲自给锦麟斟了一杯酒,又将酒壶放到李苒旁边,道:“九姨娘身边死了一个丫鬟叫盼夏,我发现她手上的佛珠少了一粒。正好刚才我在琴坊厅前踩到了一粒,依我看就是盼夏掉的。老爷,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在那里和她发生了拉扯,啪啦一下子,让佛珠掉了满地。她转天回来找,却没找齐。”
  锦麟一时摸不着头脑,妻子究竟要说什么:“你怎么说起这个了?”
  暇玉笑问李苒:“李校尉,你觉得呢?”
  李苒闭眼片刻,笑了笑:“原来她叫盼夏吗?那天我觉得好点拽掉了点什么东西,原来是她手上的佛珠。”又看向锦麟道:“大人,您还记得吗?咱们有一次在琴坊喝酒,醉在这里,您是由府里的姨娘伺候的。我醉的厉害,出去拽了个丫头便睡了。”
  承认了!承认了!暇玉微微激动。果然是那天晚上,李苒把来琴坊伺候穆锦麟的九姨娘身边的丫鬟盼夏给强拽去陪宿了。在拉扯过程中,盼夏弄散了佛珠,所以丢了一个。
  锦麟想了想,哦了一声:“好像有这么一件事。”
  看丈夫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暇玉决定把事实真相摆出来了:“呵呵,可能李校尉没想到,你的无心之举,可给这院子惹来不少麻烦哪。我记得我说过盼夏死了……嗯……老爷,我是不是说过。”
  “嗯。”锦麟重重哼了一声 ,端起酒杯仰脖喝酒:“要说什么就直说,拐弯抹角听的累。”
  “唉——盼夏投湖自尽了。因为她没想到,九姨娘会把她堕掉的李校尉的孩子当做老爷您的孩子,还把这个责任嫁祸给我。”
  “咳!咳!”锦麟呛了一口酒,酒水淋了一衣襟。暇玉赶紧掏帕子给他擦:“老爷,您慢着点啊,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说什么?”虽然要她别拐弯抹角,可也说的太直接了。
  暇玉眨了眨眼睛,笑道:“是这样,您那天晚上刚离府不久,巡夜的就发现九姨娘在埋了死胎,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当时天晚了,没派人告诉您,第二天天一亮,我就派阑信去告诉您了。这些您都知道,您不是要我查么,我这一查不要紧,九姨娘口口声声说,她不知道自己有身孕,还怀疑是不是吴家的大夫给她诊脉的时候,瞧出端倪来,告诉我的。我一时心黑就给她落了药。唉——”
  “她居然这么说?”
  她叹道:“我就叫来她身边的丫头盼夏询问,谁知盼夏从我这出去不久就落水了。后来我从府外请了个稳婆给她验身,发现她有小产的迹象。我又派人去给九姨娘查身,她不许,还咬伤了我的绿影丫头。不过终于是被制服了,一验,根本没小产过的痕迹……”
  锦麟冷笑:“她好大的狗胆!但你怎么知道盼夏怀的是李苒的孩子?”
  “我特别奇怪一点,那落胎的药物是怎么进府的。我派人查过,都说秋烟居的丫鬟最近根本没出过门,府中的大夫也没配过要胎儿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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