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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娇娘医经 作者:希行(起点首页热点封面推荐vip2014-12-21完结,日久生情)-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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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半芹说过的郎君们?”程四郎问道。

    他去年年节时穿的新衣还是给这几个郎君们做的没用过的,也从京城的半芹口中知道一些。

    “那是娘子最依仗的哥哥们呢,比亲的还亲,一起杀过狼…”

    还一起杀过人…。

    半芹听到这里再次抬手拭泪。

    没了,真的没了…

    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她到现在还觉得做梦一般。一会儿就醒过来了。

    “没与王事…”程四郎听了之后叹口气说道。

    兵事伤事,这是在所难免的没办法的事。

    “当初好好的干吗非要走啊?留在京城不好吗?”程四郎问道。

    半芹的心顿时揪起来了。

    “四公子,这不是我家娘子逼他们走的,我家娘子不是…”她急说道。

    话没说完。她愣住了,程四郎也愣住了。

    所以,娘子心里会更自责,会更难过吗?如果留在京城的话…。

    半芹的眼泪顿时如雨而下。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俯身掩面大哭。

    程四郎只得安抚她。

    “不是的,真不是的,妹妹是那种人吗?妹妹做事肯定是人所求她才有为的,是这几位…想要走才会走的…。况且,世上的事也不能说如果。”程四郎说道。

    半芹哽咽止住道谢。

    “妹妹她…”程四郎又担忧问道。

    这说话一时也不见动静…。

    “娘子。娘子去找程平了。”半芹拭泪说道,“我在家准备丧仪送去西北,曹管事跟着呢。”

    程平又是什么人?

    程四郎心里想到,妹妹好像跟他们是两个天地的人一般…。

    曹管事站在门外,看了眼门内。廊下程平正与程娇娘相对而坐。

    “娘子见了这家伙总是会失态…。现在这个时候见他,不是更糟…”一个随从低声说道。

    “或许以毒攻毒就好了呢。”曹管事说道,一面再次看向门内。

    “没与王事有什么可难过的。”程平说道,打个哈欠。

    这女子真是,厉害的能一个人把程家折腾的散了架,偏有时候又跟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似的,巴巴的跑来问一些可笑的问题。

    “我不难过。”程娇娘摇摇头说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

    到现在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呢,沙场征战自来生死无定,况且对她来说,这里的人,所有的人本来就是…。死的。

    她只觉得有些闷闷,奇怪的闷闷。说不上来的感觉,所以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这就对了,既然忠于王事,职分所在,有什么可难过的。”程平说道。“当初既然去当兵,就知道有这个结果的。”

    “可是没有人当兵是为了去死的。”程娇娘说道。

    就如同他们程氏扶持新帝也不是为了被灭族的!没有谁的死就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是可以轻轻松松一句命该如此就过去了的。

    “那你这样说就又错了。”程平说道,“我们要知道自己是为何而始,而不是要在意为何而终。”

    程娇娘看着他。

    她曾经是家中最聪明的,过目不忘一点即通,别人用一年学到的,她一个月就能学会,可是在先祖面前,却总是像个傻子。

    她的鼻头酸涩,是因为见到的是亲人吗?虽然隔了三百年的亲人。

    “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当兵,也为此而愿意奋斗努力,这就足够了。”程平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死得其所,便是有为。”

    死得其所,是啊,她也是明白的,死得其所也算是有为,哥哥们死了,英勇而战,没与王事,扬名留功,得赏嘉奖,也算是不白活一回。

    可是父亲呢,亲朋好友们呢,族众们呢,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他们奋斗了,努力了,可是却死在那样的人手中,那些为之奋斗的都没有得到,死的不得其所。白活一回。

    “你说什么?”程平侧耳,听她喃喃自语,模糊听到几个字,“你说奋斗了什么都没得到。那就不是死得其所?就白活了?”

    程娇娘看向他。

    “难道不是吗?”她问道。

    “当然不是。”程平说道,皱眉,“小娘子,什么叫其所?”

    “其所愿,其所为。”程娇娘说道。

    “对啊,就是我刚才说的,要知道自己是为何而始。”程平说道,“你说的那些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们当然知道。”程娇娘说道。

    我们是为了扶持新帝,成就功业。

    我们?程平的眉头挑了挑,不过没什么可在意的。随她说吧。

    “也为此而努力奋斗不惜?”他问道。

    “不惜。”程娇娘坚定说道。

    观天测地筹划的,率兵奋战浴血厮杀的,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过。

    “那不就结了。”程平摊手说道,“这怎么就不是不得其所了?这怎么就不够了?”

    “这怎么够?”程娇娘拔高声音说道。

    门外的曹管事忙看进来,冲程平做了个威胁的手势。

    程平撇撇嘴。

    “就因为没有得到自己要得到的?”他说道。“谁说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谁说你努力奋斗了,就该得成功名霸业的?谁说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说谁不会说啊,说说就行的话,世间岂不混沌?”

    可是。。

    “可是你努力了奋斗了是不是?但别人呢?相对的别人呢?人家就没有奋斗努力了?凭什么你就该成功,别人就该失败?你之为你,他之为他,哪里有什么应该?”程平说道。

    什么?

    程娇娘有些怔怔看着他。

    “…。只要知道为何而始。且为之努力奋斗,就是有为,就是得其所,沛公成帝是得其所,西楚霸王终乌江也是得其所,乞丐得讨一饭也是得其所。蝼蚁爬岸不得溺水而亡也是得其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又哪里来的底气以成败论其所,你哪来的规矩为天地定其所?那是你的其所。非是天道其所。”

    程平接着说道,声音激荡,神情明亮,精神烁烁。

    门外的曹管事都听呆了,怔怔看着破衣烂衫的小子。

    看着程娇娘疾步而去,曹管事又转过身,一把揪住程平。

    “疼疼疼。。”程平喊道。

    “我家娘子心情正不好呢,你给她瞎叨叨的什么?”曹管事低声喝道,揪着他不放。

    “我就是开导她呢。”程平一脸冤枉的喊道,“让她放开心,知道自己是为何而始,而不是要知道为何而终,不失本心,才得其乐。”

    曹管事将他狠狠一晃。

    “说人话!”他喝道。

    “尽人事,听天命,平常心。”

    “你这家伙,九个字也说出一大堆,不是骗子是什么!”

    夜幕降下来时,曹管事有些不安的来到内院,半芹冲他摆摆手。

    “没事,洗漱过了,要睡了。”她低声说道。

    “真没事?”曹管事低声问道。

    半芹摇摇头。

    这娘子真是难以捉摸,或者本来就不亲吧,哪有那么多感伤,曹管事摇摇头。

    “有事叫我,我今日值夜。”他说道。

    半芹点点头看着曹管事出去了,走到廊下看向程娇娘的屋内,灯还亮着一盏,窗上昏昏暗暗的倒映出一个端坐的身影。

    自从洗漱过后,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今日程平说的话太多,让她的脑子有点发懵发空。

    不想了,不想了。

    她摇摇头,松松挽着的发鬓垂落下来,伴着一物落地的声响。

    程娇娘扭头看去,裙边躺着一个小小的银梳,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光。

    “娘子,我们弟兄七个,皆是同乡,来自茂源山,贱名不须娘子记,只求问的恩人娘子姓名,牢记恩情。”

    “是啊是啊,娘子救得我兄弟,又给了银钱。”

    “无疑是再生父母…”

    “要给娘子立长生牌位…”

    声音嘈杂乱乱在空荡荡的室内充斥。

    程娇娘的嘴角不由弯了弯,其实,那有什么恩情,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看到熟悉的人死去,这种感觉似乎有奇怪,那种悲伤跟失去亲族的悲伤混杂在一起,忽远忽近,似真似幻。

    她伸出手拿起银梳子。

    所以,世上再没了这个人,这些人…。

    “静一静,静一静,我三弟要唱歌了!”

    “兄弟情,两肋插刀,生死关呀,情义比天高,娇娘子呀,为我一笑……”

    “…千古风流一肩挑,为知己一切可抛,冲冠一怒犯天条。”

    “红颜…生白发…。痴心却不老…。”

    耳房里和衣躺下辗转不能眠的半芹猛地坐起来,侧耳听。

    不是幻觉,夜风里传来击缶声,以及低低的歌声。

    她不由起身拉开门,声音合着夜风扑面。

    “问英雄…何事…难了…。”

    娘子,在唱歌吗?

    好悲伤的歌,半芹忍不住眼泪流下来。

    就是说嘛,怎么可能不难过,怎么可能不伤心,娘子只是不会说而已。

    这是什么歌?

    半芹不知道,曹管事却是听到有些怔怔。

    “你们还记得吗?”他呆呆说道。

    旁边两个随从对视一眼摇摇头。

    “哦你们不记得,你们不知道,那时候你们没有在场。”曹管事又自己笑了笑说道,虽然笑了笑,但眼神依旧有些呆滞。

    他伸手拉开门,让歌声击缶声更清晰的传来进来,眼前火光跳跃,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的山谷。

    “笑人生过眼烟云,空呀还是空!”

    男人的粗声在耳边响起。

    那个胡子拉碴看上去狼狈不堪的男人在火光下露出大大的笑脸。

    “沧海瞬间,劝君莫忧…。。。千金纵散去…。梦无休…。。”

    席地而坐斗篷裹身的女子低头击打酒罐子而和。

    身旁几个男人的笑声和身影摇晃。

    没了,再也没了。

    曹管事忍不住仰起头。

    “曹爷,你哭了?”一个随从眨眼惊讶的问道。

    “哭了,可不是哭了么。”曹管事抬着头吸了吸鼻子,闷闷说道,“我就说了,程平这小子以毒攻毒,肯定得把人说好了,看,这不是哭了吗?哭了就好了,就正常了。”

    怎么可能不哭,怎么可能不难过,再明白再清楚再理智,也是有情的,所以才是人啊。

    随从们对视一眼,那到底是攻了谁的毒?娘子没哭,你怎么哭起来了?

    歌声击缶声缓慢平平重复的一遍又一遍回荡在宅院上空,随着夜风盘旋四面散开,在夜色里呜呜而泣。



 第一百章 悔否

    徐四根走进院门,一个年轻妇人含泪迎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婴童。

    “四叔,你来了。”她哽咽说道。

    “大哥还那样?”徐四根问道。

    妇人抬手拭泪。

    徐四根的视线落在妇人怀里的婴童身上。

    “七弟妹躺着起不了身,孩子我先带着。”年轻妇人说道。

    “她娘家来人了?”徐四根问道。

    年轻妇人脸上闪过一丝愧色。

    “帮着料理一下。”她低声说道。

    是帮着料理还是劝嫁就不一定了。

    这种事也不稀奇,徐四根看着眼外边。

    “四叔,你拿个主意吧。”年轻妇人低声说道,“按说七弟妹该守三年…”

    听到这句话徐四根鼻头一阵酸涩。

    什么时候弟兄们中间轮到他来拿主意,他们七个弟兄,一向是徐茂修拿主意,范江林点头招呼大家,他们兄弟只要跟着做就行,有苦一起吃,有难一起扛,有福一起享…。

    可是现在…。。

    “别守三年了,年轻少壮的,何必苦了人家。”他深吸一口气微微抬头说道,“嫁妆她带走,当初的彩礼也不要了,留着她傍身,将来也不会受苦,棒槌定然也是高兴的…。…”

    他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年轻妇人早已经哭起来,怀里的婴童不懂事反而被逗笑了,伸着手抓她的胳膊。

    妇人更是哭的厉害。

    “这孩子就有劳大嫂了。”徐四根嗓子沙哑说道,“好歹也是留下一个根…”

    可是其他人…

    徐四根再也说不下去了抬脚向屋子里而去。

    屋子里弥散着药味,还有微微的腐臭味,卧榻上躺着范江林,侧身向内不知是睡还是醒着,一碗汤药摆在一旁,一动未动。

    “大哥,我喊你一声大哥,都觉得丢人!”

    徐四根撩衣坐下。哽咽说道。

    “你这样像做大哥的样子吗?”

    范江林一动不动。

    “你躺够了没有?”徐四根说道,“你该不该起来做你该做的事了?”

    “我该做的事,就是去死。”范江林木木的说道,“和他们一起死。”

    徐四根抓起卧榻边的药碗砸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我也该去死是不是?”他喊道。“我们七个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现在是我们该践行诺言一起死的时候是不是?”

    “老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必糟践自己来逼问我?”范江林依旧木木说道。

    “那你这是在糟践谁?”徐四根喊道,“你要让谁看?他们看不到了,你是要让我看?让大嫂看?让世人看?让妹妹看?”

    听他提到妹妹二字,范江林的身子动了动,但旋即面更向内。

    “四叔,四叔。”院子里传来妇人的喊声。“江州府妹妹派人来了。”

    此言一出,徐四根立刻不再理会范江林抬脚就出去了,卧榻上的范江林也撑着起身,听得外边传来说话声。

    “…郎君节哀,小的代娘子送丧礼…”

    从窗户里看出去。见院子里的来人带着孝,行家仆礼。

    范江林神情哀戚又躺了回去,将身子卷缩起来。

    还有什么脸面,有什么脸面去见…。。

    外边的说话声听不清了,过了很久,又也许没用多久,徐四根又进来了。重新坐下来,将程娇娘递来的礼单一一念。

    范江林一动不动。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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