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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佛罗伦萨炸酱面+番外 作者:雪梨无香(晋江2014-07-13完结)-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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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朗没车,我顺路带她过来。”苏湛泰然自若地解释,“我先去我们班,一会再上你们那儿遛遛去。”
  “嗯嗯,开朗有空也过来啊。”她一边跟我挥手一边追上同伴,快步远去了,剩我和苏湛站在挂满彩旗的紫荆花树荫里,无奈地相视而笑。
  说起来本科同学天天一起上课,感情远比研究生同学要深,毕业四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聚到一起格外有话讲。我的职业发展其实一般,无奈名号唬人,工作两年居然就是直接汇报给COO的部门总监,名片一递很快变成焦点,老同学们米总米总地打趣,窘得我拼命说小公司什么都不算,业绩不好分分钟被干掉,到时候还得大家多提携多关照。
  等到场的同学挨个介绍完自己情况,我就溜到教室一角低调坐好,看老班长替外地无法到场的同学播放视频。知道薛壤也寄了资料过来,我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期待,紧张,还是忐忑不敢面对的胆怯。从初四清晨的那个电话至今,整整三个月我们没有任何联系,甚至连星美影院和薛妈妈的匆匆一面,也因为没有任何后续情节,而渐渐地模糊起来,再去看电影时我总忍不住往华堂专柜的方向瞄,苏湛问我有什么想买,我赶紧摇头说没有,心里却不免怀疑,那天到底有没有碰见薛妈妈,还是一切都只是我幻觉。
  音箱传出一声声问候,大屏幕投出一张张笑脸,同学们高声谈笑议论着,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越来越不均匀,我知道我会看到什么,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这一场虚拟的重逢,然而当屏幕左上角打出薛壤二字时,我才明白,一切都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那不是视频,那只是一张照片,射灯昏暗,场面喧嚣,这都没关系,舞台上被闪光灯照亮的两道身影,占据了画面的绝大部分。黑色劲装的男人,艳红短裙的女人,他捧着她的脸,她环着他的腰,他们四臂交缠,唇齿相贴,镜头那么清楚,清楚得苏湛额角的汗珠,米开朗颊边落下的发丝,都还带着酒吧颓废狂欢的影廓,纤毫毕现。
  我机械地站起来,椅子后退着划过水磨石地面,尖厉噪音打破满室寂静。
  我们四个时常一起行动,这屋子里认得苏湛的不在少数,十几道目光刷地集中到我脸上,探究的,疑惑的,暧昧的,讥讽的,我全身一阵灼热一阵冰凉,谁拍的照片,谁给了薛壤,他用意何在,他还知道什么,我不敢想。
  老班长反应快,鼠标一点关了播放器,屏幕上只剩下蓝荧荧的电脑桌面,“对,对不起开朗,我事先没看过……”
  我恍若未闻,抓起手袋直接跑出了教室。我想回家,我想离开这个地方,澄夏六年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这条熟悉的走过千百次的长廊。
  可是我走不掉了,薛壤站在门外,一步之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我。
  “米开朗。”他望着我的眼神空洞,苍白单薄的声音仿佛没有实体的幻影,“米开朗,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
  我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后面的话都被他一记耳光甩成了千万个碎片,沉默、难堪而刺目地贴在我脸上。
  “贱,人。”
  只有我的耳朵因为重重的一巴掌而嗡嗡作响,走廊上人虽多,其实是极安静极安静的,那两个尖利字眼,我想他们每个人都听得比我更清楚。
  “薛壤……”我捂着左脸颤声叫他,却万万没想到等待我的是右脸上另一记更加响亮的耳光。
  “这一下,是替霜儿打的。”
  第二个巴掌将我所剩无几的理智和矜持彻底击溃,我沿着墙滑坐在地上,任薛壤转身后退步步远去,任一道道难掩兴奋的目光汇聚包裹我,任自己肿着双颊蜷缩在六教A区207窗下,上演百年校庆里一个卑微而鲜辣的笑话。
  后来老班长怎么扶我进教室,怎么从我包里拿出手机联系苏湛,又是怎么一个个叮嘱同学冷处理这一幕闹剧,我都不太有印象了,所有知觉都在苏湛冲进教室以后才艰难恢复,我一头扎进他怀里,泪水顺着灼痛脸颊喷涌而下,狠狠冲刷着他胸口急促的起伏。
  “不哭了,不哭了开朗,没事儿了,我在这儿,没事儿了。”他不住抚摸我抽动的肩膀,众目睽睽中一遍遍亲吻我掌印狰狞的脸庞,语声极尽软和,尾音却深藏着只有我一个人听得懂的愤怒。薛壤的怒是黑色火焰,冰凉刺骨,苏湛的怒是赤红熔岩,无声燃烧。烈焰高温中我忽然非常害怕,怕得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苏湛,我们回家,快点回家好不好……”我紧紧揪着他的衣襟,低叫着,泣不成声。
  “嗯,我们回家。”苏湛抱起我,将我颓败的脸压进肩窝,婉拒了老班长帮忙的好意,我们就这样穿过整整一层楼,也许更多,彼此指点示意的目光,一直走到校外。
  那个鸟语花香彩旗招展的四月下午,是我有关澄夏的满满记忆中,最不堪回首的一幕。
  “你去哪?”
  “我下去买点药……”
  “别去!”我坐在床上拉着苏湛死不松手,“你别走……”
  “你脸有点肿……上点药好得快,我马上就回来……”
  “不要,冷水敷一下就好,苏湛,你哪儿也别去。”我扑上去抱住他的腰,“陪我,哪里都不许去。”
  苏湛只好用毛巾浸了凉水给我敷脸。薛壤打得虽狠,毕竟没有伤筋动骨,敷了会儿红肿渐消,可我还是不让他离开半步,苏湛被我缠得没法,干脆钻进被窝,搂着我哄我入睡。
  “苏湛,别出去。”
  “嗯,不出去。”
  “不许趁我睡着了偷跑。”
  “嗯,不偷跑。”
  “不要去找薛壤。”
  “……”
  “不要去!答应我别去!”
  “好好好,不去,不去。”
  “你发誓。”
  “我发誓。”
  我只能放下一半的心,所以自始至终攥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可我实在太累了,薛壤那两巴掌像是打光了我所有力气,又像是撕开我光鲜亮丽的外衣,曝光了一个外强中干的自己,阳光一照就迅速枯萎下去,任我怎么告诫自己不要睡着不要睡着,意识还是最终陷落在苏湛轻言细语的安慰和承诺里。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找一副手铐,把这个男人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不,也许真正该后悔的,是我居然相信了他绝不离开的誓言。
  发誓对他来说就像喝水吃饭那么容易,他走了,我醒来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车也不在原地。我费尽心思拖他回家,留他下来,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我抖着手穿衣穿鞋,软着双腿跌跌撞撞冲出家门,周末傍晚的环线拥堵不堪,东四环外到澄夏大学,二十公里仿佛永远到不了似的,拨不知多少遍号码,对方已经不在服务区了,我几近绝望地放下手机,泪满双颊。
  “姑娘,姑娘别急啊,出什么事儿了?”善良的的哥忧心发问。我摇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抑或已经出了什么事,正是这个不知道,让我万箭穿心。
  跋山涉水终于赶到澄夏时,手机响了,竟是张永钧。
  “Michel,我在去海淀分局的路上,你不要紧张,慢慢听我说,Johny和人斗殴,误伤对方,可能要被刑拘,不管怎样我会尽快保释他出来,受害人是你前男友,你帮我到北医三院看看他到底伤情如何……”
  “苏湛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正在海淀分局做笔录,我还没见到他,警察说没有大碍,你放心,不要过来,来了你也见不到他,听着Michel,”张永钧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你要冷静,我会尽全力保护Johny,但最能帮他的人是你,这事儿是大是小全看受害人伤势和态度,你一定要安抚好他们,只要他们肯配合,分局这边我能摆平。”
作者有话要说:  哎,不知道说啥才好了。
  乃们都不按爪……

  ☆、事闹大了

  苏湛来找我,薛壤去找他,两人在澄夏校园里异路错开,我以最快的速度催苏湛回家,却仍阻止不了他们见面,苏湛还是回头去了澄夏。我没有目睹他们拳脚相加的场面,只知道在我倒头大睡的同时,苏湛抡椅子砸中了薛壤,澄夏的椅子有多坚固我知道,薛壤当时就血流满脸晕了过去。
  北医三院急诊观察病房外,站着一个医生,一个警察,还有一个深色套装的中年女子,三人头碰头低声交谈着,不久警察和医生一道离开,那女子像是感应到什么,转身望向我,眉峰紧锁,目光如无形利刃一刀刀扎在我心上。
  “阿姨……”
  “不要叫我阿姨。”
  字字是恨,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会挨第三个耳光。
  毕竟没有薛壤那样冲动,薛妈妈只是极冷极深地剜我一眼,推开病房门径自走了进去,我跟在她身后,想叫又不敢,手刚触上门板,便被砰地一声关在外面。我凑到小窗前朝里望,对着门的病床上,雪白被单埋着一个蚕茧一样的身体,头裹白纱,臂上夹板,氧气管和输液管缠绕床沿,那是几小时前狠狠甩了我两巴掌的薛壤,盛气凌人、怒不可遏的薛壤,他在我身上加诸的痛苦羞辱,被苏湛十倍百倍地讨还,而苏湛欠下的债,薛家又将用怎样的手段报复回来?
  我不寒而栗,闭上眼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定了定神,回头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病人左臂尺骨不完全骨折,颅内则暂时没有观察到明显器质性改变,现在昏睡是因为我们刚用了镇静剂,但是病人必须留院观察,两到三天内若再度昏迷就有颅内血肿的可能。”
  “颅内血肿会有什么后果?”
  “严重的颅内血肿有生命危险,预后则可能出现脑神经功能损伤、运动功能障碍、语言障碍、吞咽障碍、甚至人格改变等等……当然这只是可能性,CT结果没有看到颅内出血,应该只是轻度脑震荡,继发脑损伤的概率不会很大。”
  不会很大到底是多大,我不知道,医生也不可能告诉我,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发呆,眼前一遍又一遍重演着那两个巴掌之间薛壤怨毒的眼神,心中忽然一动,打开手机连上网。
  纵使做了最坏的打算,我仍被澄夏BBS上滚滚而来的热议与批判压得喘不过气,一场澄夏毕业生之间的四角恋爱,劈腿,小三,渣男,贱女,办公室,上下属……话题夺人眼球,内容劲爆八卦,几方当事人全都被人肉得一寸不藏,每一条回帖都在我已经倒地不起的人格上再补一枪。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忍着阵阵反胃的痛苦一屏屏往下翻,无它,班聚视频里放那样的照片,悄无声息突然万里回国,这不是薛壤的风格,十九岁到今天我太了解他,没人激他他不会碰我一根毫毛。
  终于我在某个不起眼角落发现了那张照片最初的出处。某热门女性论坛,某陌生网友的酒吧游记,随手拍,随手发,像是完全无意,只是不小心被转载到了另一个霜儿常去的论坛,而那之后,霜儿再没给我发过黄色笑话。
  “霜儿,是我。”
  大洋彼岸没有回答,我只听到初醒而略显滞重的呼吸。
  “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为什么把薛壤扯进来?!”
  “你和苏湛干的好事,难道薛壤不是受害者?!”
  是,薛壤当然是受害者,无论我怎么声明在苏湛之前我们的感情就已经无疾而终,无论我怎么澄清这场双输的七年战役没有外敌入侵全是同胞相残,那都将是徒劳,不必说我也知道没人会相信。
  “霜儿,薛壤会有今天,你一样要负责。”
  司徒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颤声问,“薛壤怎么了?”
  “他受伤了,苏湛被刑拘了。”
  “受伤……伤得重吗?……”
  “脑震荡。你不要问了,我不知道。”我用力压下涌到喉头的大团酸涩,“霜儿,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
  霜儿没有回答,我也没有追问,事到如今我们还能说什么。我终于知道为何不久前小区门卫会笑着跟我打招呼说车证补办麻烦,可要收好了啊,想来是她致电物业,随便找个由头就试探出来苏湛住在我这里。
  霜儿很聪明,可再聪明也不过是证实了男友和闺蜜的双重背叛,苏湛回不到她身边,我们都回不到从前。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尽头匆忙过来几个人影,薛爸爸、薛家叔叔婶婶、姑姑姑父,有的我见过,有的没见过,一群人聚在病房门口压着声音七嘴八舌。我下意识起身给他们让座,薛爸爸第一个注意到我,眼神一凛,分开人群大步迈到我跟前。
  “叔……”
  我刚说了一个字他的手便挥了过来,我惊恐地躲向一边,巴掌并没落在我脸上,薛爸爸只是居高临下拎住了我衣领。
  “米开朗你这个——”
  话没说完,另一双胳膊斜刺里插入,一手扣住薛爸爸的手腕,一手把我扯到后面,高大身影挡住我半边,我听到一个低缓而熟悉的男声,“冷静点薛先生,这不是她的责任。”
  “你是谁?”
  “张永钧。苏湛是我下属,他父母过来之前有什么事您跟我谈。开朗是无辜的,您不要迁怒她。”
  那一刻我心上抽疼,多想拉回他制止他,告诉他米开朗并不无辜,甚至可算罪责深重,可我到底还是躲在他身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啥好谈的,法庭上见吧!”
  “薛先生……”张永钧还想说什么,病房突然打开,门里的薛妈妈神色阴冷。
  “原来张先生还是苏湛的领导,米小姐好大能耐,领导的领导都是朋友,还能手拉手逛街看电影……”
  “不是的!”我躲不下去了,侧步站到张永钧前面,“您误会我没关系,不要误会张……”
  “开朗。”张永钧再次把我拖到身后,伸着胳膊不让我再上前,“薛先生,薛太太,小薛受伤我们很抱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希望大家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一谈善后事宜,比如医疗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
  “你们这些奸商除了谈钱还会说啥?我们小壤植物人怎么办?瘫了怎么办?你们赔得起吗……”
  “就是,小壤还得回纽约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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