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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金缕衣-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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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白龙李延之本不甘心,但南江威名太响,加之其中还有个熊应宗调停,正在想着不好向挚友高剑平交代他女儿之事。
  忽又有人来报,说高家大小姐已在花园中被发现,那江上云并没有将她带走,于是心事才放。
  可是直等到是外,追踪江上云的高剑平和霍其光还没有回来,当下又焦急起来,恐怕会被江上云施展绝艺毁了。
  他便将此事告知熊应宗,其时正好山左双豪和另外两个朋友在座,便齐齐分头外访查,这里且按下不表。
  单说那江老爹回到家里,便命孙伯南、朱玉华、龙天玉三人在家中等候江上云回来,自己却匆匆出门而去。
  原来他惦念着个截击孙伯南、龙碧玉的怪老头张纪聪,昔年爱子一去不回,事后仅知爱子已死,却丝毫查不出爱子致死之因,如今只要找到张幼聪,事情大概便可以水落石出。
  同时他深悉气功乃属内家上乘秘技奇功,天下武林在气上有造诣地得,寥寥可数,这是因为非有极好内功底子,决不能炼到气功。
  可是那“玄龟功”却是别辟蹑径,它可以不必循序而进,故此乃属气功中的邪门功夫。
  但纵然如此,那张幼聪又从何而褒得这种武林至秘至宝的奇功练法?这正是江老爹最生疑窦之处。
  以他推想,这个教张幼聪练功之人,定与爱子被害之事有关了,否则昔年爱子以绝世天资,已尽得自己真传,纵然不是天下无敌,但只要起了逃走之念,决不至于办不到的……
  这位老人家年来忆念爱子之心更切,却一直抑郁在心底,如今恰像外表已平息了的火山,忽然找到宣泄的通口,立刻惊天震地般爆发起来。
  在茫茫大江中,清凉的江风驱散盛夏暑热,却吹不散他心中悼思亡儿之情,纵目遥观悠悠流水,不觉老泪纵横……
  橹声款乃,不久便到了彼岸,老人家脚下迅疾如风,一忽儿便到了那江村尽头处的竹楼。
  江老爹耳目灵极,刚走到笼边,已知道内中静无一人,他的长长的白眉轻轻一皱,径自上楼等候。
  他发现楼上栏杆已毁拆了一大段,心知那是孙伯南昨晚弄毁的,当下搬了一张竹椅,就坐在竹楼廊上,静静地等候。
  片刻之后,这位屡经沧桑的才人家,已深深坠入遐思迩想中……
  高轻云那张清丽绝俗的面庞,清晰地浮上他心头,他觉得自己忽然变国昔日年轻的江峰青,这时正在江边和她一起散步,柔软的柳丝拂过他们的头发和双眉,使人生出微痒的感觉。
  只见他们两个人的表都是非常的沉重,因为高轻云这一去就将和他永远离别了。
  此都步入不同的人生里,再也难以碰面聚首,纵然像水面上的浮萍那样地偶然碰头,恐怕也难以办到。
  江峰青不必多事思索,也知道这位宛如解语名花的少女,正在深心底处祈望他提出坚强的办法。
  那样他们便可以永远聚在一起,不论是快光或理悲哀,都一同分担!她已相当大胆地暗示出这意思。
  但江峰青没有叵应,只麻木地走着……
  他一轻在想着另外那两个无辜的人,是否应该因为他们两人之故,因而丧失了一生的幸福。
  而且这个社会,也不容许他们这种私奔的人立足,他人将受尽人们的白眼和唾骂。
  他们在江边一个小湾处停步,江峰青去看自己的影子,凝目望了片刻,心中已下了决断。
  忽然不中的影子破碎成片,再也看不清楚,然后几技断柳浮起来……
  高轻去的倩影在瞬息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江峰青知道她是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开的。
  可是他觉得爱莫能助,因为他决不能做这违背道德的事。
  韶华飞逝,一去无踪,如今他已是须发皤然的老臾,人生所剩无多,故此他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客观地批评以往的一些事情。
  对于这桩事,他当日曾经慨然付出一些什么呢?不过是许多痛苦,分配在他和他的妻子,高轻云和她丈夫张幼聪四个人身上而已……
  因此在漫长的岁月里,每当午夜梦回,灯前镜里,悔疚之情,总会不知不觉地爬上他心头。
  现在他自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付张幼聪了,因为他经曾负欠他不少,不由一阵惶然。
  纵然后来爱子江万里惨死这事和他有关,但只要不是他所为,江老爹决没有理由难为他。
  他想到难为之处,扶着栏杆的手微一用务,那极为牢固的竹杆竟然应手而腐,化为粉末。
  趁着张幼聪未回来,他约略想想今晚订下的约会,须知江老爹自从数十年前那次闯荡江湖归来之后,一直使蛰伏家中。
  如今时势已迫人而来,第一是孙伯南年事渐长,对于父仇势将在最近期间内清雪报复。
  这样他老人家岂能坐视不理,最低限度也得将孙伯南的杀你仇人底细弄清楚后告诉他,才能有把握手刃强仇。
  偏偏那东海金钟岛迷宫主人踪迹隐秘,在武林中简直像个谜,故此他非得亲自到金钟岛走一遭不可。
  第二便这次衡州群雄毕集,图谋得到那位武林至尊璇玑子自用的璇玑剑,雄黄珠和芙蓉露三宝。
  这一场各逞谋勇的盛会,其实便是武林中一场大祸。
  不但往日积不相容的对头冤家因此一会面碰头火拼,甚至会有些各门各派的高手,因贪嗔之念未除,到了三宝出现之时,难免出手争夺,不但个人生命成问题,可能会酿成门户派别之争?
  这样子下去真是绵延了数十年的祸劫,叫这位悲天悯人的老人如何不为之担心忧虑呢?
  第三是武林人称四绝的其余三位,除了北归已露面和订约之外。
  那两位一是“神偷独孤及善”,一是“神拳查本初”,这“二神”必定也会到衡州来。
  因此光是他们四绝便将有一场震骇武林的争战,鹿死谁手当未可料,江老爹焉能不再三考虑后果。
  这许许多多的巨大事情,竟是纷至沓来,这使得江老爹也不禁生出了应付不及之感。
  何况江上云又出了事情,居然掳走水道上有名的高剑平的女儿。
  此举非同小可,如属真实而且对高大小姐曾经无礼的话,他必定非要将他处死不可。
  这个念头使江老爹非常痛苦,因为根据往日江上云顽皮胆大的习性,很可能会这样失足做错。
  直到薄暮之际,江老爹久等仍不见张幼聪,便离开竹楼,走到江边,雇了一艘小艇,直摇对岸。
  当那小艇离着对岸尚远,江老爹眼光扫过柳荫下时,忽然身躯一震,面色也跟着陡变。
  原来在地柳荫之下正站着一个少年,他正横抱着一个姑娘,那姑娘身躯软软躺在他双臂间,乌发委地,裙裾飘垂,显出一派浑身无力的样子,只见那少年弯腰俯首去吻她。
  江老爹身为武林四绝之首,眼力何等厉害。
  他已瞧出那个轻怫少年乃是江上云,当时脸色大变,恨恨哼一声,泛起可怕的念头。
  可是不等到他的小艇摇到,岸边江上云已经抱着那个姑娘走得无影无踪了。
  江老爹踏上岸,气冲冲往西北便追,心中狠狠想道:“哼,这个不肖的畜生,只要一被我的找到,见面我便立下煞手,一掌劈死他,免得罗唆……”
  想得尽管狠,但心中那份难受就别提了。
  但见近处虽了有几小河,河边丛树掩映,但小大半里外却尽是齐人高的芦苇,一直延伸到远处。
  江老爹道:“那不肖畜生不知为什么缘故钻入芦塘中,我且到那边搜索……”
  到他隐没在芦苇中好久,左近一条小河水声响处,江上云又抱着那姑娘走了出。
  那个姑娘原来便是南疆石龙婆的徒孙郑珠娣。
  书中交代那江上云本来早上整治完高剑平和霍其光之后,便扬长取道回家,哪知道还未曾进城,却迎面碰见郑珠梯和乔佑两人。
  郑珠娣一见到江上云便宛如拾着凤凰蛋般主高兴无比,乔佑识趣,便强拉着江上云同行。
  江上云本不想和他们罗唆。
  但暗念他们知道自己居处,若果露出武功,岂不是拆穿了南江秘密?无奈跟着他们折往南方面走。
  那衡山七二峰之首的回雁峰,就在眼前,山脚一座业林,占地甚大,便是著名的雁峰寺。
  郑珠娣牵着江上云的手走路,在那时节不免令来往行人侧目,闲得江上云觉得窘困起来。
  郑珠娣却若无其事,微笑指点那回雁峰道:“我们翻过了峰头,就到达目的地。”
  江上云摇头道:“啊呀,那回雁峰这么高,怕不走断我两条腿。”
  郑珠娣点头道:“是啊,此峰在我们看来虽然不高,但你却吃不消啦,那么我们找个地方歇歇,乔佑你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乔佑回过头来,皮笑肉不笑地露一下牙齿,道:“好吧,我自己去察看之后,径自回去便了!”
  江上云但觉肚子异常的饥饿,他便要到前面的雁峰寺去用斋。
  这两个人走入了寺中,便先在前面的大雄宝殿瞻仰随喜,然后再穿过一座大院子。
  院中古松老柏,华荫覆寺,人声寂寂,满院松计,一种清静宁溢的光景,使人俗虑全消。
  再过去便是斋堂,江上云暗自想道:“不料今日如此清静,大概是天气炎热,故此拜佛的人也少了,我本想吃饱之后,趁着人多溜掉,如今看来竟不容易……”
  想到这里,于是心中更烦将起来了,郑珠娣和他一同用着素点,却默默无言,一付心事重重然。
  他憋不住气,问道:“你想些什么?”
  她徐徐抬头,美眸中闪过一丝怅洞之色,轻轻道:“唉,我在奇怪自己,我平生以美艳自负,但觉天下的男子只堪我的冷眼,可是冤家路窄,想不到我会碰上你这个前生冤孽,竟然摆脱不了那一缕情丝,唉,真不知该怎么办?”
  江上云拿眼睛一斜隔着四五张桌子的两个和尚,只见他们正低头在用斋,料定不会听见。
  心中但觉郑珠娣这种感情自己有点懂得,不禁茫然寻思道:“唉,我也是非常地喜爱另一个人,但她却故意避开……”
  霎时朱玉华的绝代姿容浮现上心头。
  郑珠娣忽然喜道:“难道你是为我叹息么?”
  江上云墓地抬目,只见眼前人竟不是朱玉华,心中既可怜她而又讨厌她,忽地味出愁的滋味,不觉又叹一口气。
  那边桌上一个和尚转过来,注视两人,这个和尚甚是年轻,在他对面那个可老得多,这时却毫不抬头。
  郑珠梯幽幽叹口气,铜然垂头,这动作优美得可怜,虽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侧然动心。
  可是江上云心中已被朱玉华的影子占住,反觉得她这种自寻烦恼的作为,使人厌恶,面上便浮起这表情来。
  这时两人斋已用过,只见他俊眼一转又有主意了,伸手轻搭在她的纤手上,故意柔声道:“你且等我一会。”
  便一径离开斋堂,在寺中转个小圈,直奔出门。
  在另外一个大院子里,忽然看见一株古柏之下,上站着一个灰帽纪衣的年轻和尚。
  只见那年轻和尚的颈上挂着一串长长的念珠,珠了特大,因为白色,故此待别的惹眼。
  那和尚合掌道:“施主何不与人方便?”
  江上云与他正面相对,但觉这和尚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语声清劲,显然是位年轻内家好手。
  再一眼扫过他胸前那串白念珠,已知这和尚是五台山挂月峰法雷寺弟子,这一串念珠正是法雷寺降魔利器。
  当下皱皱眉道:“和尚你此言何意?我不懂。”
  那年轻和尚诵声佛号,道:“贫僧适才得见施主与贵友言炎情意,因而知施主中心摇摇不定,已失主宰。须知不拒不受,茫无定向,在情爱孽海中,终必误人误已,施主眉目清俊,世之神品,当毋自误。”
  江上云心中打个哈哈,想道:“原来佛门慈悲,居然管到借人男女情好之事,这个不睡尚大概自身曾情劫,是故躲入沙门……”
  当下微晒道:“我说个故事给和尚你听听好么?”
  却不等人家同意,便继续道:“昔有一鳖,因为天气苦早,不能自到有水之池,便求大鹤相济度,大鹤衔之而飞,偶过都邑,鳖不肯沉默,问是何处?鹤欲告之,口开而鳖坠,为人屠食,这故事当作何解?”
  上轻和尚坦然道:“这故事虽然喻人愚顽,口舌不谨而自做其孽,但诸有善根,慈为根本,若见众生,迷于邪路,无有示导者,是故生悲。”
  江上云大怒道:“你才迷于邪路哩,我有我的主张,与你何干?”
  说着一直迈步,前进,眼见那和尚从那株古松柏下徐徐出来,堪堪挡住去路,不觉举手一推。
  在他虽只是轻轻地一推,但力量却奇大,那个年轻和尚冷不防踉啮地退开了六七步远。
  此时在那边院门站着一人,只见她云发垂肩,长裙曳地,姿容明艳照人,正是郑珠娣。
  她当时虽然神思不属,但等到那年轻和尚匆匆离座之时,可就让她发觉了这个和尚步履矫健之极。
  虽然没有看见他的正面,但却已知这一个和尚身负绝技,心中一动,便也跟了出来。
  出斋堂门口时,回头一瞥,只见另外那老和尚兀自枯坐,便不理会,一直蹑踪追看究竟。
  她听到了他们的对答,自家也颇笑尚多事。
  及至看见那江上云在无意中伸手向那年轻和尚一推,登时芳心一震,恨恨想道:“原来他深藏不露,其实身怀绝艺……”
  只见那年轻和尚愣然瞪眼,目江上云走过去。
  郑珠梯纤指微微一用力,在院墙上硬挖下一小块泥土,倏然向江上云背心遥遥拂去。这时彼此相距离虽有六七丈远,郑珠梯的功力何等厉害,但见那块硬泥疾如流星,劲射江上云后心。
  她却在泥土出手时,已经隐住身形,只见那年轻和尚“噫”了一声,接着回头察看。
  江上云倏然一旋身,伸两指头夹住那块硬泥,只见那年轻和尚转头向着后面,一似要避开他的责间。
  冷笑一声,低喝一声“打”,两指一弹,那块硬泥疾如电闪,直取和尚左胸“廊步穴”。
  那和尚头尚未回,倏然一挺胸,那串白念珠倏然跳起,刚好和那块硬泥迎击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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