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婚 作者:季诺碧亚(潇湘2012.8.20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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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别站在那里了，过来陪我说说话。目前还在观察治疗期。琳琳，来，过来，坐我这里。”张琳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褚伟清，手不知何时已经被放开。回应一个乖巧的笑，走到李善柔老太太的身边坐下。就又被拉着手。
　　“你把伟清照顾的很好，昨天你们外公心电图显示病危，我就通知了伟清。就怕今天看到一个神色不好的人。现在看到你们的状态都还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张琳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恭顺的聆听，紧紧的反握着老太太的手。这就是无私的爱，在这种时刻也为晚辈着想。此时，张琳也明白了褚伟清为什么会先休息一下，才来这里。刚才张琳还腹诽褚伟清都这种时刻还休息。现在想来还是自己考虑的不周全。而且也不懂这种深沉的爱，祖孙之间都相互为对方着想的那种深沉的爱。
　　“伟清，你也坐过来，站在那里做什么。”老太太冲着褚伟清招招手。
　　“是”
　　“都不要太过于伤心，来看看就行了，活到我们这个岁数，就要感恩。该享的福也享了，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世间的这些经历也都经历过了。人嘛，早晚都要过这个坎儿的。我倒是他希望不要再受这些病痛的折磨。”老太太说着，神色哀戚的看向监护室内。
　　褚伟清一言不发的听着，张琳不忍，就开口。“外婆！”
　　老太太拍了拍张琳的手，宽心一笑。“你们什么时间举办婚礼，虽说在法律上已经是正式的夫妻，可是我总觉得没有举办婚礼似乎怪怪的。”
　　张琳笑笑低下头，老太太只当是她羞涩，又看向褚伟清“人家跟着你，你不能这样委屈了人家。赶紧的举行婚礼。然后再要个孩子。这样，你外公他也会安心些的，我们百年之后，也不怕见你的父母了。”
　　“您会长命百岁的。”褚伟清突然出声，带着沙哑，微颤。
　　“受过高等教育了，还说这些不靠谱的事儿。人啊，该走的都要走。走了，就说明在这世间该做的事儿都做完了。你也别给我打岔，琳琳都没说什么，看来这问题都出现在你这儿。”老太太睨了褚伟清一眼，慎道。
　　张琳继续低头不语。
　　“等外公的病好了，我们在举行婚礼。到时间弄的热闹一点。您和外公都要去。”褚伟清不太想此时谈这个话题，想要一笔带过，可老太太不许。
　　“你呀，你们举行了婚礼，再抱一个大胖小子，你外公这一高兴，兴许就好了呢。”
　　“外婆！”褚伟清略带无奈的喊道。
　　“哎，长大了，也不听话了，管不着你了。”老太太佯装伤心叹气。褚伟清也不再言语。张琳感到老太太的坚持，略带尴尬的抬起头，毕竟谈论的是自己的事儿，自己总是低着头不说话，也太不对劲儿了。
　　只好羞涩喊道“外婆。”
　　老太太似乎这是才想起张琳，笑眯眯的看着她“琳琳的想法呢。”
　　张琳呼吸滞了一下，怎么这个皮球又推给了自己，早知道还不如不说话呢，这算是引火烧身吗。斟酌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总之这证也领了，婚礼是只个形式，办不办都一样。”
　　“怎么会是个形式呢，这婚礼办不办可大不一样。旧时，哪个姑娘不想风风光光的穿上大红的嫁衣，坐上八抬大轿，吹着喜庆的唢呐，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要成亲了。现在虽说形式不一样了，可婚礼的传统还在呀。在我们这一辈看来，没有婚礼就不算是完整的婚姻。你看我和你外公，那时间生活多艰苦啊，可是我们向亲戚借粮票什么的，也摆了一个简单的酒席。孩子，听外婆的没错，这婚礼一定要举行的。”
　　张琳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惹来老太太的长篇大论。不知怎么办间，下意识的看向褚伟清，褚伟清却抬头欣赏起墙上的字画。张琳恨的牙痒痒的，早知道不给他解围了，他这个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是传说中的过河拆桥。
　　心里再恨的牙痒痒的，面上张琳还得是一幅温婉，乖巧，贤惠样。求人不如求己，人不渡我自渡。正准备开口，老太太抢先一步。
　　“你不要总是看伟清的意见，都改革开放几十年了，现在的女性都要独立，遇事要有自己的见解。”
　　张琳哭笑不得，再看看老太太祥和的面容，没有办法拒绝。“那就听外婆的。”
　　老太太舒心一笑，看向褚伟清“琳琳都答应了，你也有点气度，别总顾着自己的想法，要尊重女性的意见。”
　　张琳也望向褚伟清，这才发现，褚伟清也在看着自己。眼神有着明明灭灭的碎光，即使离得这么近，也看不真切其中的含义。张琳只能在心里苦笑。这算不算自己把自己逼上梁山。
　　
　　




☆、第六十六章

　　
　　这样的一番折腾，真不知道意义何在？勾起了我往事的阴影。不过感谢上帝，总算有一个人的情绪上去了，也没有得不偿失嘛。淡淡淡……
　　——张琳语录
　　按照张琳的估计，褚伟清恐怕还打算陪护，要不然不会选了这么个点儿来。果不其然，可是老太太嫌弃他们在这里碍事儿，又请了24小时的专业陪护。所以，褚伟清和张琳被赶了出来。
　　今天下午已经睡得足够饱的张琳，一度担心褚伟清会把她丢回酒店。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好，张琳匆匆的跟着褚伟清出来，什么也没有带。现在褚伟清随便把张琳丢在一个地方，张琳一时半会儿也只能束手无策。
　　现在张琳无比怀念那个话多的褚伟清，在这样下去，真的会崩溃的。两人除了必要的对话，从早上到现在，按四舍五入法可以定义为零交流。不是张琳多么想和褚伟清说话，如果可能的话，张琳希望离褚伟清远远的。这种处于水火不容时期，被强硬的捆绑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尴尬。再加上张琳内心深处的那点不自信，现在无疑是一种煎熬。还好褚伟清没有打算把张琳一个人仍在这里
　　刚坐上车，张琳的就自动的扭头看向窗外。发了一会儿呆，才惊觉外面的景物没有变化，疑惑的回头看向褚伟清，褚伟清正眸色深沉看着她，张琳下意识的低头审视自己，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叹息声，清谈的薄荷气息就扑面而来。张琳僵了身体。因为张琳认为薄荷最配男士，所以，在和褚伟清相处的很和谐的时期，逛超市时就顺手拿了薄荷味儿的整套男士洗漱用品。张琳记得，放在那里褚伟清一直没有用过，而且褚伟清一向都是用的那种固本的。莫非是他本着勤俭是美德，就勉为其难的用了。张琳自己在那儿胡思乱想，褚伟清已经向后退离了。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之前忘了系安全带。自己又不是不会系安全带，干嘛不和她说一声啊。不禁怀疑，褚伟清是懒得再和她说一句话了。
　　没有那么小气的人，若说那天晚上，张琳还是坚持己见，褚伟清明明说的话要比自己狠毒的多。他摆什么高姿态。
　　继续侧首望着C城依旧瑰丽的夜景，在感叹物是人非时，暗暗下决定，以后一定要随身带着包包。王云丽对张琳的所谓无物一身轻的诡辩明显表示了鄙夷，张琳的看法是，走到哪里都拎着一个物超所值的包包是一种假淑女的奢侈又暗含一定的显摆行为。不知道是不是戳着王云丽的死穴，当时王云丽就撂狠话，恶言恶状的诅咒张琳一定会在这上面狠狠吃一堑。造化弄人啊。
　　“下车。”冷清的声音让张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想了想觉得不对，朝褚伟清望去，他一手轻叩着方向盘，微微侧首正用一副所有所思的神情审视着自己。
　　也许是出于躲避那种目光，张琳用一气呵成的动作，解安全带，下车，关门。张琳都被自己帅气的动作惊了一下，车中的褚伟清也许也被镇住了吧，几秒后才不急不缓的下了车。
　　借着路灯，张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幻觉，这个地方，怎么看怎么像是C大，那个全市标志性的体育馆，据说是只有C大有啊。看向褚伟清，是不是路灯太昏暗的缘故，要不然褚伟清怎么对着她笑，而且是那种孩子般诡计得逞的那种得意的笑。他想干什么？
　　真像往往是雷人的，这次也不例外。C大是不是特别让褚伟清有安全感，褚伟清应该心情不错吧，要不然也不至于在C大和她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现在还颇具兴致的拉着她来逛C大的超市，说是逛超市，其实是褚伟清单方面的购物，而且还很诡异的买了几瓶矿泉水和一条毛巾。付账的时候，收银台的那位阿姨，刚开始是面无表情的收款打单，后来也许是褚伟清的气场太强大了，那位阿姨抬头看了一眼，那一眼可谓是石破天惊。
　　吃惊的指着褚伟清喊道，“你，你不是上上届的学生会主席吗？”张琳也惊了，这位阿姨的记忆力太好了吧，都2年未见了，还知道褚伟清，褚伟清也不像是喜欢逛超市的人啊，唯一的解释时知名度太高了，这都清楚的知道是哪一届的。超市里本来了然无趣购物的少男少女都向这边投来热切的目光。来不及疑惑着一系列的变故，张琳此刻只想把自己隐形或找个地洞钻进去。
　　只能叹，天不遂人愿。那位阿姨死死的盯着张琳看了几秒，像是发现了金子，比刚才那声还要激动的喊道“这不是当时的组织部部长吗？”接着又感叹了一句“你们在一起了，真好。”
　　张琳无语了，周围探究的目光更加的炙热，隐隐有传来什么‘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天道酬勤’‘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苍天不负有心人’‘榜样啊，偶像啊’‘不愧是主席啊’‘虽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最后美人不还是跟着英雄’。现在的学生还真是什么措辞都用啊，张琳一时大脑短路，做了这辈子最丢人的事儿，拉着褚伟清发足狂奔。由于不是择路而逃，所以。当张琳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
　　“你没事儿吧，来先擦擦汗，再喝口水。”
　　张琳靠在一棵不是特别粗的树上，借着夏日星空特有的亮度抬头端详褚伟清，因为他刚才的语调带着隐隐约约的愉悦。这个情况出现在近来状况不甚和谐的他们之间，不可谓不诡异。
　　真是见鬼了，没有灯光的地方，居然也看到了褚伟清眼睛里浓浓的笑意。没有灯光？一阵习习凉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张琳瑟了一下身体，因为脑海里闪出了一句话‘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一时僵在那里。
　　“走吧，带着你圆一下我学生时期排名第二的梦想。”不由分说，褚伟清拉着已经可以正常呼吸的张琳轻车熟路的走出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真是相当的惭愧，在这里呆了4年，居然不知道学校还有这么一个地儿。今日误打误撞的跑到这里，莫非上天明明之中自有安排，也为了圆自己的这一缺憾。此时毫无方向感可言的张琳只能任由褚伟清拉着往前走。有此也可见褚伟清的这个会主席当时是多么的称职，由对这个地方的熟悉程度就可见一斑，估计褚伟清对校园各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这里？”看着眼前熟悉的学生公寓张琳忍不住开口，对这桩公寓张琳是相当的熟悉，毕竟4年的课余生活张琳几乎都是在这里面度过的。
　　褚伟清并没有回答张琳的话，也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的走到那幢公寓的后面，那是一个篮球场。站在这幢公寓南边的所有房间的后窗，整个篮球场的景象都可以一览无余。有时候夜半，篮球场的一些苦练球技自己不睡觉还耽误这里女生睡觉的球击地面的‘咚咚’彻夜不停。舍友就曾笑侃，学校也真够用心良苦的，为了督促咱们校的男生练好球技，特地把篮球场健在女生宿舍楼后。不过这利弊兼得啊，我们的美容觉谁来买单？！大伙儿笑作一团，继续忍耐这种折磨人的声音，一忍就是4年。原来自己的忍耐性就是这么练成的啊。
　　其实学校好几个篮球场，只是这个凑巧建在了这里，应该是和旁边的体育馆一同建的吧，设施什么的都是一流的，所以很多学生都喜欢在这里练习。每次篮球比赛也是在这里举行的，所以张琳她们可以不必和下面的人接踵比肩的顶着大太阳往前挤，直接站在自己宿舍的后窗，吃着零食吹着空调优哉游哉的观看。不过看了四年，张琳还是对篮球知之甚少，就知道一个名词，三步上篮。高中时被逼着全体练习篮球，用老师的话说，张琳的姿势别扭，准头可以说是没有，实在不是那块儿料。大二的体育选修，还是被迫的随大流的选了排球。张琳身体协调性很不好，经常的被球砸着。弄的现在看见稍有体积的球就有阴影。
　　所以，结合前后，看出了褚伟清想要进篮球场的意图，张琳死活的站在原地不走了。
　　“你怎么了？”张琳的不配合，使褚伟清疑惑的回首。
　　“有阴影。”张琳看到一个篮球朝这边砸了过来，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闭上眼。
　　良久没有球撞击地面的声音传来，疑惑的睁开眼。发现褚伟清一手拿着球，正用怪异的眼神审视着自己。
　　张琳心里微恼，正想说些什么，被褚伟清捷足一步。“先看着这些东西，我去打两场。”说完撇下张琳自顾的走进篮球场。
　　张琳这才注意到，褚伟清今天穿的很休闲。莫非早有预谋，那可太阴险了。越看越觉得早有预谋，再是球盲，也看的出褚伟清去的地方，加上他人数正好够对打。而且动作都是那种比较娴熟的，至少看起来不是像有些人那样乱无章法。比较赏心悦目。张琳索性拎着东西走看观众台上坐下，这种感觉太爽了，偌大的台上，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
　　这样的夜晚似乎又回到了学生时期，张琳不禁唏嘘，多么美好的时光，可惜那么短暂。耳边是篮球击地的声音。
　　－－－－－－题外话－－－－－－
　　因为褚伟清这个人物着墨太多了，越写越舍不得了。惆怅啊……
　　




☆、第六十七章

　　
　　虽然说情绪是最不可捉摸的变换无策，但，过度总该有一个吧。这种非白即黑，时阳时阴态度尤其的让人讨厌。
　　——张琳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