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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轻易靠近 作者:墨宝非宝(晋江2012-08-14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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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蜚短流长(2)'
  她以为会睡不着,结果是一夜无梦,直到中午才醒过来。
  地毯上扔着衣服,乱七八糟的,拿起来闻,还有一股医院的味道。她抱起衣服,才看到门底下塞进来了一张纸:我去横店了,房费以吻替代,炖盅里有燕窝,记得在早晨八点拔了电源,吃掉它。
  
  若不是如此隽秀的一行小字,倒真像是男人留下来的。
  八点?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昨天回来的晚,佳禾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生病,肯定还以为自己早上会去上班。她下楼,把衣服扔进了洗衣袋,看了眼炖盅里的燕窝,果真已经完完全全,彻底化成了水。
  
  “小钟,”她按下免提,拨了助理的电话,“今天上午好像早定了开会,怎么不电话叫我?”
  边说着,边从柜子下舀出了些白米,准备煮粥喝。一锅燕窝炖成了水,唯一的用处也只能接着炖白粥了……
  
  小助理很是哀怨,说是许总秘书说的,已经批了她三天的病假。
  很凉的水,一粒粒白米从指缝中来来回回,一遍遍冲洗着。小助理汇报着这周的工作,那边儿的声音已临近崩溃状态,她却想着昨天他匆匆离去,有些分神。
  “老板?”那边请示了一大堆问题,萧余却没有半句话,立刻有了些忐忑,“我是不是漏了什么?”
  “嗯,好像漏了些,”她答得理所当然,其实根本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这样吧,把这几个项目负责人,都叫到我家来,我请你们吃下午茶,顺便对对工作。”
  电话那头立刻兴奋了,很快挂了电话。
  
  她本以为只有三两个人,最后竟把整个公关部搬到了家里。
  因接近年底,不少媒体都在做年度人物的专题,正是公关部最忙的时候,于是说好的下午茶,变成了宅急送。她想起炖盅里的白粥时,已经彻底炖过了头,最后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别人吃鸡腿,自己则用毛巾包着瓷碗,吃米糊糊。
  小助理很是诧异看她吃着的东西,她只能解释了这碗粥的由来,是怎么经由两个女人的手,从燕窝变成了米糊糊的惨痛经历。
  岂料一帮人却听得眼睛放光,口径一致要吃补品。
  
  萧余咬牙启齿,骂了句不体恤病人,就到厨房里,拿出十几个燕盏泡着。
  就在擦干手时,座机忽然响起来。接起来,就听见很大的风声。
  “嗓子好了吗?”许南征的声音也有些哑。
  她嗯了声,现在估计是回光返照,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这么一下午高强度工作过去,明天就彻底会哑掉了。
  
  “我现在过来,你要带什么晚饭吗?要不要去买些潮粥。”
  “别了,”她刚吃了一锅状似潮粥的东西,正是倒胃口,“帮我去买三个炖盅来……还是四个吧,就是那种插电的炖盅,专门用来隔水炖东西的,我这里的不够用。”
  他明显怔了下:“要去哪里买?”
  “我记得新天地有。”离得不远,应该也方便。
  
  萧余把电话挂断了,总觉得他旁边有什么人的样子。直到许南征来了,才明白原来许远航也跟着,两个大男人一个手里拎着挂盐水的瓶瓶罐罐,一个拎着四个炖盅……倒真把客厅十几个在中场休息的人吓傻了。
  所有人都猛地站起来,不停叫着许总,连互使眼色都不敢。
  萧余本是很坦然的,看到他驾轻就熟地脱衣服换鞋,一副你们随便玩的神情,就进了厨房,许远航则打了个哈欠,直接指了指楼上:“我先去睡一觉,你好了叫我,我给你扎针。”
  
  众人面面相觑,她只好说:“需要许总签字的文件,你们现在都理好,一会儿签掉。”
  说完,就直接奔进厨房,拉上了门。
  
  外边似是看到大老板来了,为了显示公关部的繁忙,开始非常有节奏、有力度地讨论起了问题。门外是男男女女争执不下,门里,许南征却挽起衬衫袖子,给她烧开水,去烫那些新买回来的东西。
  
  她手撑在台子上,侧头看他劳动。
  当初装修时,她特地在厨房、洗手间和卧室用了暖光灯,此时看着他的侧脸,才发现这决定有多明智。橙黄的光,把人也照的温和了些。
  没想到最后他洗完,竟然还拿出一个大号的拖线板,萧余看着他摆弄完,才感叹了句:“我都忘了,这么多炖盅,却没那么多插座。”
  说完,就捞出泡发的燕盏,加了些温水,已经差不多可以处理了。
  “我昨天想给你短信,”她顺着纹理,一条一条撕开,“怕吵到你睡觉,就没发。”
  没有声音,可气息却在,影子也落在身前。
  
  她实在绷不住,回头看了眼,许南征一只手插在兜里,靠在石台边沿,等到目光相撞时,才摸了下她的头发:“以后想发就发,我肯定睡得比你晚。”
  她皱了下鼻子,主动一下会死吗?
  
  到最后哄走了那堆祖宗,她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许远航抱着抱枕,睡在她床上别提多随意了。许南征把他拎起来的时候,他还是睡眼惺忪的,直到对上许南征那灿烂无比的笑,立刻一个激灵,冲进洗手间拿凉水冲完脸,很快给萧余扎完针,滚进了客房。
  
  她靠在床上,翻了会儿书,实在无聊想和他说话时,竟被他先一步塞了纸笔:“如果不想三天说不了话,就用这个和我聊。”
  她张了张嘴,放弃抗辩:你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从进来他就不大说话,难得几句,嗓子也是哑哑的。
  
  “估计是,”他随手打开窗户,尽量贴在窗边上抽了两口烟,又迅速掐灭,走回来,若有所思道,“昨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和你没说几句话,也没干什么,怎么就被传染了?”
  她想了想,继续写:厨房里还剩一碗燕窝,帮我端来吧。
  他依言端来,没想到她搅了一会儿,却舀起一勺示意他吃,用口型说:燕窝是润肺的。
  
  她手上还插着针,被白色的胶带黏着,手心却捧着碗。
  就是在如此状态下,她想到的,依旧是他。
  
  这么多年,她要他做的选择,只是接受或是不接受。
  而对他而言,却是更艰难的抉择,完全拥有,还是彻底失去?他这辈子从没让自己做过选择题,任何事只凭直觉,可对她,却连自己的直觉都会质疑……
  许南征看着她,终于半蹲下来,让她可以平视自己,不用仰头那么累。
  
  他握住那只手,尽量避开了针口:“冷吗?”
  那双眼睛里,悄然涌起了太多的情绪,陌生,却是温暖。
  
  只有一个动作,两个字。
  却是落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险些让她答不上话。
  她无声道:还好,在家吊盐水会好很多。
  
  其实她早就明白,在马来时,是自己一步步逼他做的决定。自幼的感情就是最大的筹码,推开或是接受,他选择了后者,却仿佛置身事外。不论多亲密,不论做的多稳妥,多像是一对真实的情侣,他都始终置身事外。
  
  可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外边已因为两日夜的雪降到了零下十度,在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天寒地冻却都被隔绝在了一扇玻璃窗外,在她面前的是如此的许南征。
  一豆灯光下,目光温柔,眷顾着自己的许南征。
  
  勺子虚握在手心里,刚才舀起的燕窝很快就滑了下去,只剩了些水。她有些尴尬,忙又舀了一勺,刚想要递出去,就被他另一只手握住,连手带勺子都被他攥在了掌心里。
  明明有过比这更亲近百倍的接触,她却忽然紧张的不行,只僵着胳膊,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凑到嘴边,尽数吃下去。
  
  好好的东西,却是如食砒霜。吃的很慢,吞下去更是慢。
  她知道他从小就不吃燕窝,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好笑:“什么感觉?”
  
  “要克服严重的心理障碍,”他压低声音,“简单来说,就是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动物口水,需要想象成别的东西。”她哦了声,埋头自己也吃了一口。
  可怎么觉得他的话,还有他的眼神都那么……诡异?
  
  门口忽然有很大的响声,萧余抬头,看到许远航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
  “那什么,我只是来查房的,你们继续,继续。”
  
  暮然出现的人,又飞一般地蹿走了。她脸有些烫,低头又吃了口,才问他:“你没听见?”他听力和反应力可是一等一的,不可能任何动静都没察觉吧?他坐到了床边,接过她手里的瓷碗,舀了一勺喂她:“听见了,他刚才敲了门。”
  萧余目瞪口呆,自己竟然什么都没听见?
  他听见了,竟然不告诉自己?
  两个问题蹦出来,很快又被另一个更严重的疑问压了下去。刚才可算是清清白白,少儿皆宜的场面……那小子跑什么啊?
  
  结果就在脑子搅成一锅粥的状态下,成功被他喂完了一整碗,才把许远航又叫了过来。他正好有个国际长途进来,许远航瞥了眼门外,才边拔针头,边狠命按着她的手背,低声问:“想灭口吗?”
  萧余被他暗的生疼,抽回了手:“你有点儿医德好不好。”
  
  “我的世界观已经在刚才错乱了,医德什么的早报废了,”他长叹口气,“你在马来给我电话那晚,我还很春心萌动地畅想到天亮,连带你去哪儿度蜜月都想好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第三者竟然就在身边……你们要瞒多久?”
  她被气得笑起来:“你不要回家乱说,明白吗?”
  许远航很以为然:“放心,早知道没什么好,万一分手了……”
  
  啪地一声,他正是眉飞色舞,后半句却成功被打火机吓了回去,他避的快,倒是很重地砸到了萧余腿上,疼得她脱口叫了声:“许南征,你想谋杀亲妻吗……”
  落到最后一个字,已经彻底没了声音,窘的想一头撞死算了。
  
  许远航瞪大眼睛,面对着她,想笑不敢笑,憋得都快不行了。
  站在门口的人却很坦然,只走进来,把他直接拎了出去:“没你事儿了,睡觉去。”
  

'正文  第二十一章蜚短流长(3)'
  闹钟响时,还没天亮。
  很低的音量,还是把她吵醒了。感觉床沉了下,她在震动中迷糊着睁开眼,看到许南征在黑暗中坐起来,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放到一侧,似乎是想要下床。但很快又回过头,伸手想给她盖好被子,看到她睁开眼,才又俯下身,轻声说:“我今天要出差,你再睡会儿。”
  她微皱眉:“下次别这么睡了,很容易感冒。”
  昨天睡着的时候,还以为他会去睡客房,没想到就这样在身边盖着衣服睡了一夜。
  
  他伸手把棉被边沿压好:“好,等回来你帮我收拾些衣服,免得下次想洗澡都没衣服换。”她哦了声,不知是生病的回光返照,还是被他的话震了,有点昏昏糊糊的,竟低声追问了句:“内衣外衣都要吗?”
  这样的场景,如此的姿势,她说完,才觉得此话很有暗示的感觉……
  “你觉得呢?”他问,笑的很有深意。
  
  “要不……我给你买新的吧?”
  要她去整理他穿过的内衣,想起来就有些心虚,还不如去直接买新的。
  “好。”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乱了,明明是想要凑近,却仍僵持着……她挨不住,撑着胳膊坐起来:“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给你弄点早饭吃。”刚才靠上床头,想要摸外衣披上时,已经听到他说:“我是踩着时间上的闹钟,还要回家换衣服,来不及了。”
  
  他说完,起身下了床。
  “洗手池右边第二个柜子,有新的牙刷和毛巾。”
  主卧的洗手间是全透明的玻璃,她靠着床头,看着他在里边洗漱,所有的画面都像是慢动作,一帧帧地叠放着。
  自从昨晚起,两人之间像有了什么变化。太过突然,措手不及。
  她想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如何去问,更怕是他又一次的心软妥协。
  
  直到他走出来,她才拧开了床头灯。
  堵在心口的话,压抑了很多天。她明白这重量不止压在自己身上,他同样也承受了很多,她很怕自己开口后,两个人就再没了机会,可如果感情只是折磨,还不如回到原点。
  
  “我知道那天你说的话,是被我逼的,”她抱着棉被,看着他停下脚步,“勉强你,我也不好受。”许南征看了眼表,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在认真听。
  她知道他要走了,只能一鼓作气说完所有的话:“你看,我们都努力过了,可这么别扭谁都难受……还是算了,好不好?”
  断断续续,词不达意。
  她说完,只觉得眼眶发酸,再这样下去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患得患失的像个傻子,只因为他一分钟的冷落,就会心酸的不行,却又因为他一句关心,就能飞上天。她只想着抱住他,却没想过之后怎么维持关系,也没想过,比没得到还难过。
  
  门外忽然有了响声,许远航的声音依稀说着我在我妹家,你别乱想。很快,所有的话都被关在了洗手间的门内,正常的男女朋友,正常的查岗电话,即使在凌晨五点依旧显得温馨有趣,可她听着却更是视线模糊。
  她闭了下眼睛,努力维持常态:“慢点儿开车,实在不行换下一班。”
  说完,侧身躺下,把被子抱在胸前,深埋住了脸。
  
  心底压着的,这么多天幸福的不安的画面,尽数从眼前掠过。她只想这么睡死过去算了,可却没听到关门声,感觉着他还在屋里,悄无声息的存在着。
  “说完了?”他贴在耳边问。
  “嗯。”这么多话已经是极限了,说爱说算了都是她一个人的决定,这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他的气息,就在四周,很近的距离,只是这样的安静,就让她有些承受不住,拼命祈祷着他千万别说任何话,就这么走掉最好,给自己留些余地,不要让自己哭的那么惨。
  
  “对不起,笑笑。”
  他很轻地说着,最深的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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