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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幻想乐园-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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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长亭的书房在二楼,昏暗之中,方雅麟翻找书架,心跳越来越快。暮色黄昏中,她终于找到了一个盒子。


第52章 父亲
  阿莫塔菲。
  方雅麟的视线触及这四个字,如直视烈日,被烧灼得闭上眼睛。
  这种药剂用于心脏病治疗切实有效,可超量就会引起不良反应,久而久之中枢神经损坏…。那时候妈妈昏迷中泛着青紫的脸一瞬间化作惊雷,劈中方雅麟的心尖。
  方雅麟跌坐在地。
  头脑闪过无数的念头,妈妈的病例,爸爸的书房,幼年时期父母亲的恩爱甜蜜,和握在手上的病历本上,“阿莫塔菲”四个字。
  好一阵她才从泪水中看清,书架底,薄薄的灰尘覆盖下,有一道微微的缝隙。
  那是命运递给方雅麟的潘多拉宝盒,打开它,人世间遍布妖魔,不打开,方雅麟压抑不住心中狂乱的跳动。
  她按着一个秘密。
  按着她妈妈的死因,一个沾着血的秘密,站在命运的分叉点,方雅麟怀揣双份的心跳,她将手覆上了自己的腹部,推开了书架。
  一阵阴冷的微风慢慢向她覆来,
  面前是长长的旋转楼梯,往下走,方雅麟拿着手机做照明,步履缓慢,狭窄的空间内没有灯光,压得她胸闷,终于踏到实处,灯火自动亮起,方雅麟渐渐看清这个“密室”的情况。
  那是一个巨大的书房,房内无窗,灯光暖黄幽深,三面墙壁是正面的书架,角落放置书桌,背后一面墙贴满了牛皮纸。
  而唯一没有暑假的那面墙,是一个大型水族箱,占了整面墙壁,幽幽泛着蓝光。
  巨大的“鱼”飘浮在水中,静谧,安逸。
  方雅麟朝着鱼缸走去,她的目光全然被水中的海藻和那修长的鱼吸引。
  漫长的十几秒过后,方雅麟终于看清那水中的“鱼”。
  “啊啊啊!!!!!!!”
  方雅麟呆立原地。
  她全身的血液凝固了,
  不要直视美杜莎的眼睛,你会变成石像。
  方雅麟直视了这那片幽蓝水光,她变成了石像,可记忆深处那些早已经被她隐藏深埋的话语一瞬间破开了她的神经。
  “她就那么好!值得你抛妻弃子?”
  “我的父亲,哥哥帮了你一路上去,肖家给了你多少,卸磨杀驴你也得等我死了,我告诉你方长亭。”
  那年方雅麟六岁,午睡醒来,往常都会在身边。
  “藏着她的东西你安着什么心?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是方雅麟第一次忍住了自己的眼泪,这个早慧的孩子,已经隐约猜到父母亲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的背后,有着某些她不能知道不该知道的秘密。
  往后的时光中,她再少遇到父母吵架的情形,记忆也渐渐淡化,可母亲说过的这些话,在此时统统清晰地回到她的脑子里。
  包括她母亲那次离奇的病倒。记得是齐家阿姨叔叔到访,父母亲接待了他们,婴祺喜欢小孩子,对方雅麟极其温柔,开开心心地陪她玩了好几天。
  然后是一连串的变故。
  先是齐家叔叔阿姨的失踪,小小的一个孩子是偷偷听到父母亲打电话才知道这个惨事,“车祸,烧伤,死”这样的词,一个小女孩很少听见,她的眼眶迅速就染上了泪,更是惧怕。
  死是什么,死会带走叔叔阿姨吗,死会让她的玩伴没有爸爸妈妈,死会随着大火大雨一样恐怖吗?
  父亲那时候刚好碰上工作忙碌,只有母亲抱着她,在暴风雨敲打窗户的雨夜里,陪在她身边,哄着她入睡。
  那时候的方雅麟也许已经足够敏感,风雨最盛的夜晚,她梦到了大火,暴雨,狂风,和渐渐化成碎片的妈妈,她的妈妈穿着白裙子,眼角还流着眼泪,可已经化进了风里。
  可那场雨过后,妈妈就病了。
  爸爸牵过她的手,把他交给一个阿姨,阿姨带着她,过了 大半个月,也许是两个月,方雅麟再见到妈妈的时候,妈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上是那种弄脏了的布娃娃的颜色,那时候的方雅麟该哭,嚎啕大哭,可一种孩子的直觉只让她落下了眼泪,却没有发狂失控,她全身冰冷,眼泪像泉涌落下。
  像一个冷静的布娃娃,在某种压强之下,为免窒息,强撑着一口气。
  她害怕,自己哭了,也会变成妈妈这样。
  那时候妈妈的喉咙里发出来了浑浊声响,敲进了方雅麟的心里。
  她现在好像听懂了那些音节。妈妈在说:“雅雅,快跑!”
  “雅雅。”
  那是方长亭的声音。近在咫尺,不是梦境,温和疼爱。
  他的父亲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你都看到了。”
  幼年的记忆虽然懵懂,此刻攥着这薄薄的体检单,那些模糊的影像却渐渐清晰。
  透过泪水,方雅麟颤抖着发出了声音:“我的妈妈,是你害的,对吗?”
  逆光中,方雅麟仰视着这个塑造她给她生命的父亲。这个高大的男人,毫无病态的男人,缓慢地点了头:“是”
  “齐叔叔小祺阿姨,也是你害的,对吗。”
  “是”
  方雅麟眯起眼睛,剧痛之间,仿佛脑海里那些散落的片段统统都串在了一起。
  “你有一本笔记本,谁都碰不得,小时候我撕碎了一个角,你都打我,妈妈来劝,你还打了她,那本子,难道…。”
  “妈妈死后,每年…六七月的之后你都会消失,回来后你都会消沉,闷闷不乐,我以为你是去拜祭妈妈…。。”
  “那是小祺阿姨的忌日!是你亲手弄死了她,却假惺惺地缅怀,你有你爱的人,那我的妈妈呢?”
  方长亭沉默着。
  “ 好,只有一个婴祺是你的心尖肉,其他的,妈妈,我,方家,都是渣滓是吗?“
  “方长亭!你未免太过分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肖小婉讽刺的一生,自己的存在,方长亭的冷酷。
  口舌是剑,传人剖心之痛。
  方长亭转身坐到那把椅子上,仍是稳如泰山:“小婉是高门贵女。嫁给我,是委屈了她。你说得对,方家这十数年,借了肖家的势,不说平步青云,也是更进一步了。”
  “我和你的母亲在伊登公学遇见,那时候她是个天真浪漫的少女,而彼时我恋慕婴祺,与小婉只是朋友。”
  他陷入回忆之中。“会变成今天这样,也要谢谢你母亲的捉弄。”
  方长亭几十年积蕴的儒雅,让他的声音像柔软的泉水一样温文,但他说的话,却像修罗的利刃,直接刺向了心脏
  “雅雅,你真的要追寻真相的话,我告诉你真相。”
  “婴祺和齐修敏都是我杀的。”
  方雅麟闻言双腿一滑,跌坐在地。
  “雅麟,小婉也是帮凶。”
  当年,婴祺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后本应该提前一天赶回北都,不知道是不是女人也是有劣根性的,她们总是不愿意,哪怕一点都不愿意接受自己比不上另一个女人。阴差阳错的,台风天到来之前,小婉留下了婴祺两人,也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
  “小婉太聪明了,她跟踪了我,找到了我,也看到了我折磨他们的地方,看到了齐修敏的尸体。”
  “她是一个人来的,做事不能说不小心,你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优秀的女性,但仍被我的人发现了。不得已,我只好去见她。”
  “你的母亲就这样问我,是不是为了私欲,可以弃家族荣誉于不顾,可以放弃家庭,放弃现有的人生。”
  “她近乎崩溃,在问我,我真的不管不顾吗。”
  “雅麟,你说呢,如果是你。”
  “我当然不是。”他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只能放弃你母亲。”
  “小婉有长期的心脏病,她的身体本就有顽疾,与我争执时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心脏出了问题,抢救回来之后一直在疗养院休息。”
  “就是这样,我还是觉得不够,不够保险,安全。”
  “所以我安排了人,给你母亲注射了超量的药物。
  “你!”
  “就是你看到的档案,它损害了小婉的神经系统,整日神志不清,慢慢地智商退化如孩童。肖家的人多次发难,但这些年我们两家绑在一起,做了多少勾当,哪是小婉一场病能破坏的,而且彼时小婉的父母已经式微,小婉的哥哥,毕竟隔了一层。”
  “长期的病痛折磨,你的母亲最终很安详地走了。”
  方长亭话语中毫无波澜,如同阐述一件简单的事情,方雅麟却激红了眼,如同发怒的老虎。
  “你骗人!她死于长期中毒,根本就是你要她的命!你害她!!”
  “是,是我害的。”方长亭看着发怒的女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行。
  得到如此直接的回应,方雅麟如同被打了一拳一样,血液冲上大脑,她的头嗡嗡地作响交缠着。
  她的妈妈,一位柔韧良善的女子,一生对丈夫的爱,对家庭的付出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笑话。
  眼泪滴下来,她泛起一阵阵恶心。
  天旋地转,呕吐感冲到她的喉咙。
  泪化作一点点薄雾,模糊住方雅麟眼前的父亲。
  他还能称之为父亲吗?
  “雅麟,拥有你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幸福的事情。”
  “现在这幸福也到头了。”
  方雅麟捂住了心脏,天旋地转间,她的心跳乏力地跳动,像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动弹不得。
  方长亭走到她面前,扶起滑落到地上狼狈的方雅麟,又将她稳稳地坐到软椅上。
  黑暗像她袭来,方雅麟无力的心脏是一首挽歌终段,终将消逝无声。她垂落的头歪到一边。
  “雅雅,从小爸爸就告诉你,不要随便喝别人给你的东西,身边的人也是,你那个助理,就不老实。”
  “从现在开始,你也沉默吧。”
  黑暗淹没意识的最后一秒,方长亭说。
  ※
  第二天谢眺果然出门去逛了街,买了点考试要用的文具就进了书店,他是喜欢看书的,从小就能在书店里窝一个下午。齐衡之也安心将他交给刘琦,自己一心管着手头上的工作。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和北欧那边开了长长的跨国会议,FFI的调查仍然没有太大的进展,现在已经在分析被盗文件的破解方式,以求分析出地方的,齐衡之仍受到监控。会议在四点钟结束,齐衡之刚打开手机,提示铃恰在此刻响了起来。
  一封匿名邮件躺进了他的收件箱。
  是一个空白邮件,只有一个附件,他打开备用电脑,运行安全软件,放着检测文件的病毒情况。
  一边起身倒茶,回到座位时检查结果刚好出来,叮铃一声,是检测无异常的意思。
  附件是个音频,齐衡之戴上耳机听了起来。
  慢慢地,他的手缩进了,钳住滚烫的茶杯,手背上青筋四起,听到某个节点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手臂一扫。
  “……”齐衡之一阵天旋地转,他重重捶在桌上,一室狼藉
  “齐少!刘哥中枪了!”
  刘琦?
  那谢眺呢?
  此时,齐衡之的电话响了起来。
  “小衡,你的小朋友在我这里,很安全。录音你也收到了是吗。”
  齐衡之不出声,沉默着,粗重的呼吸传进听筒里,纤毫必现。 “两个小时后到辅桐大洋冷冻库,你自己来,不许带任何人,不然你就见不到你的两个小家伙了。”
  “老板!”
  林堂快急疯了,
  “刘琦怎么样。”
  子弹射穿了左肩,现在在医院抢救,听说心脏没问题。
  好,派人去盯着。
  “齐锦之在哪里?”
  “锦之小姐?”林堂楞了一下,“锦之小姐在南城…。我马上和她的保全联系…。”
  齐少!他跟在齐衡之身后,齐衡之却拦住了他“不用了,从现在开始加强所有的安保,所有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林堂:“你去见大哥,从现在开始你归他指挥。”
  齐衡之神色匆匆,带着微喘,他叮嘱林堂。
  “他手上的砝码还不够。我必须去,不然小妹和谢眺都不安全。”
  在刚才,他在内网把录音已经转给了齐靖之,很快他就会安排相应的动作,齐衡之一点都不担心齐靖之的响应速度。
  他现在是火在烤,十八年真凶出现,谢眺和齐锦之可能都落在他手里。
  齐衡之的手攥紧了方向盘,发动机声音轰鸣。
  终于出现,如同在迷雾中终于找到了方向,又牵挂谢眺性命,两重煎熬,车子在他操纵下却开得极其稳重。
  驶向最终的命运。
  两个小时后,辅桐高速公路出口驶出一辆帕拉梅拉,如电掣,急急地停在了大洋水产冷冻库的园区门口。
  那是一处废弃的园区,辅桐靠海,滨海路沿海而起,吹过来的风都卷携着海水的咸腥味。
  大洋水产冷冻库原先是个国企,十年前,此刻点着几盏大探照灯,十足十地阴冷。
  齐衡之关上车门,就被风糊了一脸。
  大门是打开的,整个冰库阴暗,却点起一条灯路径,一路都亮着灯,齐衡之随着灯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
  一直有人盯着他,眼睛和枪口,在每一个路过的走廊,房间,随他而行,齐衡之却走得坚定,最后一盏灯亮起的时候,齐衡之看到了两张椅子。
  谢眺。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着眼,垂着脑袋,熟睡般安谧。
  看上去像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另一张椅子,齐锦之的情况不太妙。
  脸上有血痕。衣服破烂,肩膀脖子甚至有擦伤的伤口。
  长发松垂,眉眼紧闭,脸色苍白。
  齐衡之走上前去先摸了摸齐锦之的动脉,又快步俯身蹲在谢眺身前,双手按上了他的脖子。
  血液流动动脉的波动,像小河中的流水轻轻地拍击着顽石,发出美妙跃动的音色。
  太好了!
  “咔哒”黑暗中响起枪支上膛的声音,齐衡之迅速起身,将妹妹和谢眺护在身后。
  “小衡。”
  那声音越来越近,随着沉稳缓慢的脚步声,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持重,方长亭走进了这个暗室,随即照明灯也亮了起来,四面墙一溜的黑衣保安都持枪,黑压压的枪口正对着齐衡之的脑袋。


第53章 
  齐衡之走上前去先摸了摸齐锦之的动脉,又快步俯身蹲在谢眺身前,双手按上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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