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你在哭吗？-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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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祈风面对面站着，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的，他看了看何叔，问我们：“你们和那个疯女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老爹。”何叔说。
“我是她的一个妹妹。”
我说口的同时看到祈风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认同；而那个男人，却是挑着眉头，摆明了不相信。我苦笑了一下，没有改口。何叔什么也不知道，我不能再让他老人家受不必要的刺激了。再者说，他若清楚了这些是非曲直，一定会认为愧对于我，那就真的没有什么人能够帮助他们了。
那个男人用洞悉一切的眼神和祈风相望，而祈风也淡然自若的迎视他。
——我看在眼里，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不过幸好，他们都没有拆穿我的“谎言”。说话的是何叔。“落落是个好孩子，她是我女儿以前的朋友圈子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和我们并没有血缘……”“何叔！”我急忙打断他，“我一直没把你们当外人看。”现在的情势，这些伤者家庭背景似乎都不简单，何叔多往外推一个人，他们的形势就弱一分。
“孩子，就冲你喊这声叔，何叔也不能连累你啊，你还有大好的前程呢！犯错的是我闺女，没理由我躲在后面让你们这些本来可以没事的小儿女来背……”
院长室里静悄悄的，似乎各有各的心思……
我下意识的握紧了祈风的手！而他，却使劲捏我的手心。很明显的告诉我：他在生气，他要惩罚我。
“你呢？又是什么身份？”那个男人又问祈风。
“她是我女朋友。”
“那就这样吧，祈医生说的也合情合理，而且，有我担保，大家绝对可以信任他。”从最一开始就没说一句话的院长突然开口。他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朝我们走过来，嘴里呵呵笑着：“说来大家也许不信，我和祈医生是旧时，他的为人我是百分之百信得过的。而且，我和他们院长是老朋友了，我很确定的跟你们大家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知大家对我的担保意下如何？”
……
“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院长都这么说了，我们相信就是。”
“我们也走吧。”
“院长，打扰您了！”
伤者以及家属们都陆续离开了，只有那个男人还很可恶的对着祈风笑，“我看你相貌堂堂英姿不凡，怎么找了个这么会惹事的女朋友？太委屈了吧？”
“管你什么事？”这些人个个看不好我们？朝夕相处的朋友也说，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也这么说。我心里，真说不出那种感觉——好像是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下；又好像是一把火在熊熊燃烧！
“你给我少说两句。”
祈风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眼中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分。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被堵住了，感觉到眼眶里热热的，我连忙笑笑掩饰过去。然后，我就听到祈风很诚恳的说了一句“我很抱歉”。
然而我却已经不确定，他抱歉的是为哪一桩了！
从认识了他以后我变得很爱哭，时不时的就想落泪。
祈风，我对你也很抱歉。
“弟弟，别逗人家了。”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走到自己弟弟身边，“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就这么重情义，说什么也不能为难人家啊！”
“这是重情义吗？这叫蠢好不好？”
他不屑的口气就像一根刺！连他一个陌生的人都注意到了，我还会注意不到吗？我这次是，真给祈风添了一个大麻烦啊！
“你够了哦！又不是多么严重，过个几天就好了啊。”她微微恼怒的瞪自己弟弟一眼，温和的拉住我的手，“妹妹，别难过，我这个弟弟不会说话。其实姐姐很喜欢你呢！”“谢谢你，姐姐！谢谢你！”我心里一阵激动，她居然看穿了我的心事。
“没关系，我们该走了！院长，打扰您了。”
“没关系！”
“祈医生，小妹妹，再见！”
“再见！”
“谢谢你们！”
……
我跟着祈风走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门。他走的飞快，也不等我，我一路小跑着才能追上他。“祈风！”
他走他的，根本不看我一眼。
“祈风，我知道你生气……”我又上前去拉他的手，他一把甩开。“夜落央，你居然不跟我商量就随便答应人家条件，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他火大的吼着，我心里也不好受。“祈风……”我哀求的喊着他的名字，“何叔何姨年纪大了，我是不忍心嘛！”
“是！你伟大、你博爱、你善良、你不忍心、你宽宏大量以德报怨，所以一切条件你照单全收，你怎么不问问我我忍不忍心？”
“我……”我知道我是忽略了他，我无法反驳，现在对他撒娇耍赖都迟了吧？他真的生气，而且会气很久。
“我真的很失望。”
他说完，看也不再看我就大步流星的离开。
我没有追上去，苦涩僵硬的站在十字路口看他离开，直到最后看不见，我才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唉！
晚上多做一些他爱吃的菜给他赔罪、好好哄哄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少气一点？
68 托梦
九点了，祈风还是没有回来。
霜儿也回学校报到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面对着一桌子冷掉的菜——真的只有一个人。这是我长到二十一岁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等一个人。
手机就放在自己手边，安静了整整三个小时。我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看向时钟了——祈风，你还是不打算回来吗？
我第三次站起身去把菜热了一下。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餐桌上的电话终于响起——我急忙拿起来，分秒都不敢耽搁。“祈风，你还在忙吗？”
“哥们儿几个在喝酒，落啊，别告诉我你煮了一桌的菜等着他哦？”
我咬着牙齿心里想，真叫你说对了。来电显示是祈风的号码，但说话的却是何俊。“今晚是个纯爷们儿的聚会，你要来吗？”
“不了，你们好好玩。”
我泄气的挂了电话。何俊阿飞分手，我和祈风又僵着，他们当然“纯爷们儿”了。我只是不敢去想，祈风竟然真的会“冷”的这么彻底，即使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也不想亲口和我说句话。我真的做错了吗？
桌上的电话第二次响起来时，是谁在恶作剧吧？两分钟以前，打电话说话的不是祈风；那么两分钟后的现在，说话的依然不会是他。
其实我多么也希望自己可以报一些什么希望，可我终究还是不敢。
“有事吗？”我淡淡的问。安然幸灾乐祸的笑，“夜落央啊夜落央，你也有今天？我早就说过的，你跟我哥们儿根本就不搭嘛，怎么样？哥们儿是不是真的厌倦你了？”
“安然，不要恶作剧。你拿着祈风的电话跟我说这些，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我痛苦无力的闭上眼睛，尝试着让自己的脑海里保持空白！
“祈风若真要分手，他会亲口告诉我，他不会这样做的……所以，祈风他现在很好对不对？”我心里想：只要祈风没事吧！只要他没事，我哭着也会笑！
“他很好啊！他怎么会有事呢？”
“那就好！”我想笑，我想大声痛快的笑。但笑到最后，还是有一滴接一滴的泪滑落到地上……
“对不起……”我喃喃的道出口时，手机也从我无力的手中摔落……
我不知道自己在对谁抱歉？祈风因为我，失望而去头也不回；阿非因为我，魂灵飘荡不去投胎；孟雪因为我，何其无辜遭人迫害……
我问心无愧吗？
我真能问心无愧吗？
“哈哈哈哈！”最后到头来，最最有愧的是我啊！我明明知道自己是被诅咒的灾难，却还是一次次走向他们；我明明知道自己只能以悲剧收场，却还是无法改变剧本。
“老天！你为什么？你让夜落央不是生离便是死别，还要她明明相爱却不得在一起！而且，不允许她疯、不允许她死……她不是一颗石头，你却硬生生一定要她做一颗石头……为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趴倒在地上痛哭失声。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地上的电话也顽强的叫起来——“云！”
我费力的挣扎过去，捡起电话，“云，是你吗？一定是你对不对？以前，你总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给我讲一个午夜幽灵的故事……然后在我吓得不敢关灯时，你自己再跑去呼呼大睡……云，我好想你……我好想你知道吗？……”
“落？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不是云！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但却不是云的。
“落，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去。”
“你是……雪吗？”我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问。
“是是，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
“落……”
恍恍惚惚中，我似乎听到了她恳求的哭泣声。
雪在为我哭！
这个毫无预警出现的念头让我瞬间清醒了一大半，“雪，别担心，我没事了，我只是梦到了云又给我打电话讲故事而已。”
雪很轻易的相信了我的说辞。“哦！我刚刚已经睡着了，我也梦到了云！她没有给我讲什么故事，但是她好像是来给我托梦的……”
“她对你说什么？”我急忙问。
“她只对我说了十六个字：得之淡然，失之泰然，争其必然，顺其自然。然后她就消失了，我马上醒了过来，还来不及思考什么就已经拨出了你的电话，而你果然发生了一些事……”
原来，云听到了我在呼喊她。“可是不对啊！”这下，我已经彻底清醒了。“云活得好好的，她怎么会托梦给你？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孟雪打个哈欠接着说，“我说的‘托梦’只是一个说法而已，我想大概是老天怜我们三人，给了我们强烈的心电感应吧！”“嗯，也许是这样吧！你先睡，我没事了！”
我挂了电话，坐在桌前发呆。
“得之淡然，失之泰然，争其必然，顺其自然。”
这十六个字犹如当头一棒狠狠把我敲醒，唉！刚刚我做了什么吗？看着地上的一片濡湿，我想我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已经凌晨两点了，我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这些菜。看来今晚祈风是不会回来了，即使回来了他也会吃得很饱，那就别lang费了这些菜吧！别让辛勤工作的祈风看到我lang费食物。
这些菜已经凉的彻底，我也没有力气再去为自己加热了。
夹起一口菜放在嘴里，我心里居然出现一个强烈的念头：幸亏正在吃着这些的不是祈风。
又苦又咸的，失败的彻底！尽管是我用尽心力的去做每一道菜，但是失败品就是失败品，这是不争的事实。
69爱情毒药
吃完了吐、吐完了再吃，来来回回不断的重复着……桌子空了，而胃也空了。我想起以前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人生如戏，不过循环演出而已！”
现在看来，“原来，‘寂寞’‘爱情’‘习惯’‘孤单’皆如毒！翻手，翻不出前世命定；覆手，覆不住今世轮回……”
……
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三个电话了——“落，睡了么？”
“没有。”
“出来聊天吧？”
“……”
十分钟以后，我和阿三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碰了面。
“我现在还可以从‘玻璃请’中抽身吗？”“怎么？腻了？”
“我本来不排斥同性恋爱的，但是我发现、我发现我……”
我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看她苦恼的敲着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怎么说明情况，我心里也明白了个七八分。“本来是抱着试试的态度，结果不知不觉中上心了？”
“嗯嗯，对，就是这样！落，你说我该怎么办？”
“……”唉！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了，我还能逞论别人吗？
“我可不可以只说说而已？”
“当然不可以。”我一口否决。
“为什么？”
“同性恋情的世界是一个我们不曾接触过的世界，他们的思想和我们的思想基本无异，但是对待感情的方式却迥然不同。就目前来说，同性恋情还并没有得到世俗的认可，而且他们还要承受更多严重的后果，例如父母不谅解、无法孕育下一代等等，所以他们的感情路走的艰辛，而且他们的心思也更为敏感细腻。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前，千万不可以贸然行动！”
“那我是不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阿三，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不管当初你心态如何，我相信你没有恶意！但是现在已经造成了这副局面，分手两个字一旦说出口，那么结局她也许会疯、也许会死、也许会毁灭，你自己则会永远背负着良心的谴责！——所以，你只能多加在意观察‘她’的心理想法，若她无意离开你，你就只能这么走下去……”我一口气把所有的话说完，这只是我想的到得，再多的，我就无能无力了。
……
阿三沉默了。
她看起来很苦恼，但并没有懊悔的神色。当然，阿三是少根筋，但是还是有脑袋的。“落！”
“嗯？”
“我一直想问你，你三番两次用生命保护自己的清白，难道对你来说，清白比生命更重要吗？”
清白比生命更重要吗？“说实在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清白与生命，哪个更重要？
我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总是没有答案。“我想我是宁愿自己亲手结束自己，也不愿意让他人毁灭我吧！一层处女膜而已，又不是在封建古代，能有多么重要？其实说到底，清白或生命对于我，都是无所谓的，我不怕疼，但我一定不要自己在别人给自己造成的悲剧中失去控制……”
“这样啊……”阿三习惯性的搔搔脑袋，“你说的这些，我好想不大懂？”“没关系！命中注定，时来运转。”
……
回到家里时天也亮了。我坐在单人沙发里，一直到早上八点，祈风仍是没有回来。他应该是上班去了吧！
“夜落央，你个死混蛋，你可以再不尽责一点？赶快滚回来，你要再考场缺席你就真死定了！”
“哦！”我有气无力的低应了一声，随手翻翻日历，还真的是考试时间？“九点钟考场门口见。”
我火速挂掉电话，拖着累得要死的身体拿起证件和钱包往兜里一塞就出发了。心里想着，到路上再买瓶牛奶补充一下体力吧。这段时间以来一件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