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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彩云国]人之初-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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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蓝雪那站了起来,「今天天色既好,三娘何不与我出去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锋刃

虽然明知道蓝雪那叫我一起出去走走是想要玩点甚么了,我却还是点了点头,舍命陪君子。他拉着我在街上慢走着,随意闲聊间被他带进了蓝家旗下的衣饰店。他拿着钗子在我的头上来回比划,我偏过头去捂着脸。
……为什么世家出生的人就总是在计较一些根本就没有任何重要性的地方?
「小兰对自己的穿戴总是不上心,」蓝雪那轻轻地拔出我头上的簪子,「需知道人靠衣装。」
「可是比方说,我就是穿上了正蓝色,我也不是蓝家宗主啊。」有时候是需要注重场合来穿衣,可是要说对衣饰太上心,我却是觉得不必。
「是,三娘说得好,你身上的衣饰不会改变你,别人如何看你,也不会改变了你的本质,质本洁来还洁去。但是,」他扬手让人包起一些选中的东西,抱着手臂,回过头来向我微微一笑,「三娘并不是活在一个孤岛上的呢。」
看来今天真的让他费心了。我吸了一下犹是不太舒服的鼻子,苦笑着摇摇头。也是,与人交往,得当的衣装的确是有其作用。有一个故事说,一位出色的科学家第一次发表他的论文时,因他穿着破烂,与会者根本就没听他报告;第二次他再来的时候,他穿上了昂贵的西服再报告一次相同的内容,这次大家在他报告完结后却是全场站立拍掌。人不可貌相,但事实上,抚心自问,有多少人能够不看外表?
可转眼间,蓝雪那成熟温文的形象又破灭。只见他微笑着说:「尤其是三娘的出身低,还老是要跟小虫子们打交道,想跟我家龙莲一样特立独行?做梦去吧。」
我额角的青筋隐约地跳了出来。去你他娘的大贵族,我想怎么样跟我的出身有个屁关系。
半晌,我掩嘴失笑。算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蓝雪那。
蓝雪那给我挑了好半天的东西,然后招来侍女将我塞进内间换装。也不是怎么样了,只是将我的配搭换得更为精致,熏香、玉佩、荷包、衣料的暗纹和簪子上不起眼的镶嵌,细节的改变却将整个人的格调往上提了不只一个台阶。我望着镜子,继续抽嘴角。原来不只有化妆是神器,名牌子也是利器,我总算是明白有些女子为何拜金──这心神稍有不稳就会被引诱了啊。罪过,罪过。
这好看是好看,我却是不太喜欢这款式。侍女为我掀起珠帘,我走了出去,笑道:「蓝宗主今天当真有雅兴?」
蓝雪那的手肘撑在茶几上,手掌托着下巴,「三娘看来也是兴致颇高。」
我笑眯眯地望着他。
「……三娘?」蓝雪那望着我,忽然亦抽了一下嘴角。
我会让你知道跟女人逛街有甚么下场的,哈哈哈哈。
晚上回到府中,辛梓向我递来一封信。信中写的,是柴凛希望我尽快进京。柴凛的意思就是郑悠舜的意思,而郑悠舜的意思……我笑了笑,径自去了洗漱,第二天一早就带人策马出了玉龙城,向紫州贵阳出发。
我刚一进京城,又有人送信──却是奉国王之命,让我立即进宫。
所为何事,我也大概知道,不急。
我笑了笑,向来使道:「只是民妇刚从外地回来,风尘加身,如此形容,实在不敢晋见陛下。未知可否稍候半刻让民妇先行回府更衣?」
来使自是不肯,「圣上和尚书令等大人正在商议要事,不得耽搁。」
「敢问民妇是犯了甚么罪过吗?」我看来使否认,便笑眯眯地道:「那为何大人一副像是要把民妇押进宫的样子?」黄家的意思是先看着,蓝雪那则是提醒我摆高姿态,我也不妨再等一等,顺着他们的意思先作试探。
回府换过穿戴,我再让辛梓备轿进宫。
「小姐,」辛梓扶着我进轿,「您干嘛突然打扮起来了?」她撇撇嘴,「好麻烦哦。」
我笑了出声,屈指轻敲轿身,「姿态,这是姿态好不?」老实说,这装模作样地财大气粗起来,偶尔为之还是蛮好玩的,哈哈哈哈。我伸手拨了一下耳上的叮叮铛铛闹着玩。
「啊,我知道了,」辛梓放下轿帘,唤了起轿,跟在旁边走着,「您这是美人计?」
我笑得弯下了腰。有人说我是美人,我真是太感动了啊。
辛梓却是在窗边给我吐吐舌头,「骗您的,您还真信?」
「……丫头,那个,其实我长得也不赖……」
「就是耍一下嘛。人家在宫里急得上火,您倒好,还有心思在玩闹说笑。」
拜托,你也很有心情说笑,别说得像是只有我一个人恶劣似的。我笑着说:「辛梓,兵书都说刚中柔外,笑里藏刀,可是一招用老了也就变呆。」我把玩了一下跟蓝雪那一起去买的腰间玉佩,「偶尔反其道而行,也值得试试看。」
「您这是布局了吗?」
「这棋局,贵人们早就开始布了。」我低头一笑,「我何尝不是黄、蓝两家的一子?」
黄、蓝两家想看的是如今朝中之势,我想看的,却是鬼才郑悠舜的态度。
轿子在宫门前停下,辛梓等人留在外面,我跟着宫人走进了这金碧辉煌的彩云国皇宫。经过重重通传,我终于走进了御书房。
「民妇章三娘,」我低头伏在地上,「见过陛下。」房内的是紫刘辉、己经成为尚书令的郑悠舜、门下侍中旺季,以及御史大夫葵皇毅。
「三娘请起。」紫刘辉道。
「谢陛下。」我微笑着依言站起。
「未知道全商联对于近日的市况,」站在紫刘辉身边的悠舜开口,「是不是也有所察觉?」
我抬头望着悠舜,笑了笑,「未知郑尚书大人所说的是?」
他也同样报以微笑,对我的装模作样无动于衷,一反以往常态的长久试探,以单刀直入的方式应对我今日的高姿态,「是膺品画和伪币之事。」
悠舜果然是不能被小看的啊,麻烦的人。如果我顺着他的单刀直入就此讨论膺品画和伪币,主动权则是落在他的手中;如果我转入拉锯试探,则会变回以前我们商谈时的模式,我连日来的拖延和姿态转变就会没了作用,同样是个输字。
于是,我故作惊讶地说:「哎?民妇还以为是说盐、铁之事?」
「盐、铁?」紫刘辉叫了一声,看来是真的尚未知道此事。
我看了一眼紫刘辉,又再看向悠舜,看他是要如何处理突发的议题。
可是想见悠舜惊讶也是没门的。他扇了扇手上的羽扇,淡定地笑着说:「章会长,你说的盐、铁,意思是?」
「回禀大人,近日部分州份市面上的盐、铁价格都持续向上,这在没有天灾的时候,实在是奇怪的波动。」
「噢?竟有此事?是不是可以请章会长再加详说?盐、铁事关民生大事,既然章会长提了出来,我们也有责任弄个清楚。」
我暗喝一声彩。他将球抛回给我,反过来要我无偿地提出情报,并且作为悠舜牵出盐、铁案的引子──有柴凛在,我不相信悠舜会不知道盐铁案。我拢了一下衣袖,道:「这个……民妇也不太清楚,就是市价有所上升而已。全商联只是商人们的一个交易平台,不是组织严谨的机构,这个……民妇也无能为力。」我避过盐、铁情报,却被带回装傻的拉锯战了啊。也好,我既是自言无能,看他是要如何让我出力于膺品画和伪币的事。
「那真是可惜了,」如此说着,悠舜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婉惜之意,「原来全商联是如此的机构。」
我轻笑一声,「郑大人在茶州多年,理应明白全商联能力有限。」我可不怕被人激将,而你在茶州得了全商联之助却反面不认人,出言数落,只怕会落人口实,将商人的助力推走。
悠舜退让一步,放弃试探,「章会长言重了,你为国为民之心是天下皆知,也无需太过介怀未能在盐、铁一事上帮忙。」他说起这种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另有一事,我想章会长是绝对能够帮忙的。」
有来有往,他既退一步,我也不再装无能,转入正题,回复今日打算用的高姿态,「郑大人请说。」
「就是刚才所言的膺品画与伪币一事。我想章会长也是有听闻的?」
我只道四字:「确有所闻。」
悠舜耐性极好地道:「膺品只是第一层,犯人的真正目的是要通过膺品交易,将伪币流出市面以谋取巨利。」
我皱着眉说:「竟有此事?那我得赶快通知其他商人,以免大家蒙受损失。民妇感谢郑大人的提醒了。」我现在爱死了装这一招。
「章会长且慢,」悠舜笑眯眯地说,「我的意思是,能否请全商联按下这个消息?事实上,我已经请担任茶州分会长的内人柴凛协助此事了,只是希望章会长能够将协助范围扩大。」
「亦是,凛夫人久在茶州,对于紫州之事未能插手,此事又如此严重,难怪郑大人会让民妇进宫了。」在此事上,柴凛不是你的筹码,休想在我这空手套白狼──顺道一提,紫州分会长是我的人,没我的吩咐,不会轻易被朝廷使动。
「那未知章会长何日之内可以办好此事?」
……我根本就还甚么都没有答应啊喂。我望了望紫刘辉,「不敢欺瞒陛下,此事会令民间商人损失惨重,尤其是小商贩,一但受了一次骗,就此破产也是有可能的。如果不将此事公开以让大家有所警觉,这……」
「章会长的顾虑,朝廷也是明白的。」回答我的,依然是悠舜,「这只是一时之计,朝廷很快就会肃清犯事之人,掩盖消息是要麻痹犯人,也是避免人民因为一些根本不大的事而影响了市场秩序,做成混乱,反而招致更大的损失。」
装高姿态,就是为了此刻我可以出言质问:「可是郑大人,这『快』到底是多快?其间商人的损失,又该如何处理?民妇知道不让民众惊慌是正理,但也没让一些小商人家破之道。」我和郑悠舜对视,「还望郑大人明示。」我不能容许我上任后就一直为朝廷无条件提供支援。这次不是灾祸瘟疫,而是交易,我得强势地把这事做成了,一板我上任以来过于柔弱的印象。连月布置,只在一夕。
郑悠舜却是转向站在一旁的葵皇毅,「说到这个,葵大人,结了此案就是御史台的工作吧?」
……要不是这场合不合适,我定是要笑出来的。噗!这个郑悠舜就是跟我撑上三天三夜也是绝不会倒下的,今天这么快就让了一步,怕是早就在这等着,将战火引向皇毅,自个儿隔岸观火,哈哈哈哈。我转向皇毅,倒是有点跟悠舜一样的好整以暇──今天我是主唱,跑不了,就不知皇毅要怎么接着演下去了。
冷着脸的皇毅,灰蓝色的眼珠子极快地扫了一眼笑眯眯的悠舜,这才转向了我,语速快而咬字清晰地说:「第一,封锁消息;第二,给出发现膺品和假币的位置;第三,要赔偿银子,这是户部的职责,与本官无关。」
我掩嘴笑了一声,慢悠悠地道:「官家的命令,民妇岂敢不从?就是为难也得从。葵大人,这就是您的意思了吗?」谁敢就这样硬性下命令,就是跟我们全商联作对。
紫刘辉被悠舜按着,悠舜和旺季自也不会出言惹火上身,就余下皇毅了。他静了一瞬,然后紧盯着我,开口就道:「章会长这是与朝廷叫板的意思?」
我也马上答话,迎向他的目光,「民妇不敢,全商联再为难也会尽力。」大不了出工不出力,一拍两散,你敢?
他不让我有喘息机会,我话音一落皇毅又接上一句,「有章会长的配合,御史台结案之期不出一月。」
我也不会让他有稍缓之机,马上开口对上:「葵大人之言自是可信。」我可以配合,不过,「此期间被骗了钱财的商户,也烦请葵大人费心。」
「只赔四分之一。」他依旧快速接话。
「一半。」我仍然快速应上。
「五分之二。」
「一半。」
「五分之二。」他板着脸,条件不变。
「五分之三。」我微笑着说。
「五分之二。」
「三分之二。」
「五分之二。」
「六分之五。」
「一半。」
「谢葵大人。」
「有劳章会长。」
时间越长,朝廷要赔的钱就更多,不怕他们耽搁事情,做成商户的重大损失,影响了我在商界的支持度。以快打快,总算是将事情定下,五五分势。我与皇毅对视半晌,同时转开了眼。
紫刘辉轻咳了声,「……啊,那个,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有劳章会长和葵长官了。」
出得御书房,我拢着袖抿了抿唇。我今天的发挥比不上预期的效果,我明明占尽上风,却依然被悠舜和皇毅联手打成平分之局。我轻呼出一口气,失笑。算了,毕竟谁也没吃亏,今日我的死缠烂打,也是看出点道道来了。
不发一言的旺季对此事太漠视了,他的性格不是视民生于不顾的类型,他既是面上漠视,那背后,要说他跟此案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第一个不信。插手盐、铸钱,为的可以是谋反,也可以是为了制造混乱,给他近日在朝上提出的盐、铁置官造势。此提议是分了户部的权,如果事成而此职又被安上了旺季的人──最终亦是转回谋反的路。这我倒是剧透过了,不甚意外,只是悠舜的态度……我皱起了眉,缓步向外走去,却是被人叫住。
「章会长。」低沉的男声在我的背后响起。
我转过身来,微笑着行礼,「见过葵大人。」
「未知章会长是否有空借一步说话?」
我垂首应是,「那是当然。」
我们稍稍走远了一点,到了皇宫的一个角落,在无人的廊下并肩看向在初夏间开满了一树白花的油桐树。不知道我们就这样沉默了多久,直到我的腿都有点犯酸的时候,皇毅才开口说话。
「章会长,」他转过身来,正对着我,「除了膺品画和伪币,盐和铁的事,你手中有多少资料,本官也要下。」
我也转过身来,正对着皇毅,「民妇只听了个大概,其他的一概不知。」
「本官可以将赔偿金额提至三分之二。」
「民妇先谢过葵大人了,可是民妇也只能心领。」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这不是条件的问题,而是不能。才刚给了资料朝廷,再这样下去,全商联怕是会遂步变成朝廷的爪牙,所以,合作亦需适可而止。
皇毅没再说下去,我弯了一下腰表示歉意。正当我们又陷入沉默之际,初夏的微风吹动了油桐树,一棵棵洁白的五星状小花从树上掉了下来,铺满一地。我和皇毅皆是偏了偏头,看向廊外。
「你认得这种花?」皇毅抱起了手臂。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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