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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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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媳妇用阴魂窃取每个人的精血,然后制成纸人。那些被窃取精血的人,全都会一一莫名死去。

时间久了,关于这座村子的传言越来越恐怖,没人再敢来歇脚,哪怕再晚再冷。宁可住在山里,也不在这个村子停留一下。

时间恍恍而过,我站在春风里,我站在秋叶上,我站在大雪中,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年。

这一天,来了一只下乡的队伍,吹着小号举着标语,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从他们的穿着服饰来看,我明白了现在幻境的时间到了什么时候,这些人都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幻境里的时间来到了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

这些知青都是年轻人,大多是大学生,男男女女特别热闹,可能是有人跟他们说过这个村子很邪,从口号就能看出他们的朝气,他们高喊着:破除封建迷信,发扬文明新风,向世间一切牛鬼蛇神开炮。

他们入驻进村子,见到了整个村子里唯一的人,那小媳妇。

他们管小媳妇叫大嫂,在这些知青的认知体系里压根就想不到还有人会用精血制作纸人阴魂的事。

年轻人们住了下来,这个村子不像其他村子还有村支书什么的,村里除了一个愚昧的娇弱娘们,再没有第二个人,这里俨然成为这些知青的桃花源。

年轻男女们在一起,上演了很多故事。小媳妇默默在黑暗中,注视着这些故事的发生。

一天深夜,她亲眼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月下相拥,互相倾诉情话。

我感觉小媳妇的内心突然炸了,她呼吸急促,脸色潮红,死死盯着这一对情侣。

我站在旁边感慨,小媳妇论起来年龄并不大,正是青春好年华,前些年她嫁给一个糟老头,又被流氓凌辱,对于男女之事是十分厌恶的。而现在,当她在阴魂中作威作福无所不能后,情种在她的心里发芽,她看到这么多年轻的帅小伙,心里涌出了极为复杂的情感。

她,爱上了其中一个男知青。

第六百三十八章 二十年

小媳妇创造一个机会,约心仪的男知青到家里帮她干活,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开始使用惯用的媚术勾引起男知青。手段和以前勾引村里男人差不多,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就是脱衣服。

谁知这男知青马上拒绝了她,直白地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以后还要回城的,不可能跟一个农村女人发生纠葛。男知情扔下小媳妇。嘴角是轻蔑的笑,推门扬长而去。

小媳妇坐在炕上,用衣服掩着上身,眼神里尽是阴森的怨念。

我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从这一刻起我明显地感觉到,小媳妇的情绪进了一条死胡同,她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我跟着她,看着她用尽各种方法,取得那些知青的精血,她几乎足不出屋,天天闷在家里做着纸人。

慢慢的知青之间流传了某种恐怖的瘟疫,染上的人就会死去,一个接一个。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小媳妇,她把自己勾引过的那男知青有意留在最后。

男知青最后也死了,魂魄被纸人所勾。小媳妇在自己的世界里终于得到了忠诚的爱情,她控制着那个男人的阴魂来爱自己。

时间匆匆而过,到了八十年代,寒冬中天空下起大雪,深夜,荒村里唯一有活人的院子。点燃起幽幽的红灯,满院阴魂游走,鬼气森森。小媳妇坐着八抬大轿从院子里进到大瓦房,这里布置成戏园子的格局,男知青的阴魂永远桎梏在这里,不得超生,他天天晚上都要唱着六七十年代的流行革命歌曲,给老祖宗听。

小媳妇渐渐上了岁数,白发生出,而那团鬼魅的黄皮子黑影依然坐在她的肩头,时不时和她低语一二。

时间悠忽而过,我在幻境中不知不觉呆了很久很久,荒村渐渐又有了人气,有人来迁移居住。

小媳妇手下的阴魂已经形成庞大的体系,她倦于杀人了。

山村后来名为岗子泡,陆续有人居住,很久以前的诡秘往事早已如风消散在历史的尘沙中。

小媳妇老了,她变成一个老太太,自称姓陈。她在村民中是一个很恐怖的存在,都传说这老太太会看事,有邪法,她也确实治好过一些人的怪病。她的家里谁也不敢轻易去,都说她成晚在家扎着纸人,举动甚是诡秘。

这天村里死了一个老人,葬礼办的很风光。热热闹闹的,来了不少城里的亲戚眷属。在老人的葬礼上我见到了熟人,陈建国和陈琪琪。

看到他们两个,我陡然醒悟,不知不觉中时间竟然过了几十年!我到了现代。此刻幻境时间就在几天前。

坐在陈老太太肩膀上的那团鬼魅黑影,对着老太太低语了几句。

老太太颇有些惊诧,可没有违背黑影的指示,她拿出一个纸人,派附着在这个纸人身上的阴魂出了院子。

夜晚,陈琪琪一个人无聊的在堂屋里玩着手机,纸人阴魂所幻化成的大玲子走了进来。陈琪琪一看到它便被迷惑住,大玲子在陈琪琪的手指尖盗走了一滴精血。

我心里生出异样,如果时间继续往下发展,我会不会在幻景中看到我自己?

我跟着大玲子身后往院子里走。天黑村路看不清,我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忽忽悠悠像是在天空飘,如同落叶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才落到实地。恶心的不行。

在极度痛苦中我慢慢睁开眼,发现天光大亮,哪还是什么荒村,此刻我正坐在路边,身后还是庙街的那座小庙。晨霾浓浓。传来很多叫卖早餐的声音。

有人在看我,正是那卖油条豆浆的大姐,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大姐脸上就像见了鬼一样:“你……你怎么又来这里了?”

我艰难从庙门前站起来,头发晕眼发花,这次倒还好,身边并没有什么纸人,只有我自己。

我踉踉跄跄坐在这位大姐的摊子上,她还算好心,见我落魄。便端来豆浆让我喝。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熙熙攘攘的晨街,一时半会无法从那数十年的人生幻境里出来。

幻境中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最明显的就是天色,荒村里的天色永远都是昏沉沉,要么是黑天,要么是黄昏,没有白天。整个色调如同老照片。如今回到现实里,朗朗乾坤,一切都是那么明亮。富有朝气,哪怕雾霾再严重,也比压抑无比的幻境强多了。

我在这位大姐的早餐摊子上傻愣愣坐了一个小时,后来才明白过来,不能给她添麻烦。便跌跌撞撞起身要走。

大姐相当热心,拉着我说:“小伙,你到底遇到什么为难事了,跟大姐说说。”

我苦笑,一言难尽。

她说:“你每天都出现在这里。是不是等庙里的和尚?大姐给你透漏一下,那和尚回来了,我眼瞅着他进了庙,可一直没出来,他把庙门锁上拒不见客。你要真有什么为难事。就去求求这和尚,他可是有道行的。大姐帮你把门叫开。”

我摆摆手谢过她,一步步走远,我漫无目的,顺着大街一路往前。

我的情绪还没从幻境里出来。

幻境中呆了几十年。比我现在的岁数都大。时间真的是相对的,这几十年别看就一个晚上,其实是实实在在叠加进我的生命里了。

我坐在路边,看着车水马龙发呆,感觉大道荒谬人间泡影。真是如梦如幻,如露亦如电。

我跟着老太太过了她的一生,从嫁人开始,受家暴折磨,后来偶得妖法,杀人取魂,自成一方世界。她入魔至深,无法自拔,自己是那个世界里的老祖宗和女王。

她的情绪里充满了贪念和执着,而这一切的源头来自于年轻时所遭受的种种苦难。

如果真要追究下去,谁是罪魁祸首?无法说清。是老头,是癞子,是那些村民,还是黄皮子的幻化之身?甚至说是拒绝她的那位男知青?

我感觉到有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藏在里面,那是魔的存在。

魔说不清是什么,它藏在愚昧的山村里,藏在落后的风俗里,藏在每个人的心里。它无形无质,无影无踪,却犹如一个实实在在的超人格的意识存在。

它能操纵一个人疯狂。能使一个村子死光,更可以让一个国家癫狂。

陈老太太这第二晚的幻境并没有多大的攻击性,更像是让我来追忆她的一生。

我正仔细琢磨着,忽然电话响了,赶紧接通。里面传来王庸的大嗓门:“老菊,你接电话了?!你在哪呢?”

我问他,你在哪。

王庸在电话里惊讶说:“我们能在哪,我和熊高人还在吕梁市的菩萨山啊。你现在在哪?昨晚你在电梯里突然失踪,我和熊高人找了半宿也没找到你的影子。”

我苦笑一下:“我现在在市里的庙街。”

王庸在电话里倒抽了口冷气:“你怎么一晚上跑回市里了?你等等。熊高人要跟你说。”

电话那头换了个人,正是熊大海:“齐翔,你昨天晚上遇到老太太的妖法了?”

我疲惫至极:“遇到了,一言难尽。”

“你在庙街?”

我疲乏地笑笑:“三次了,每一次我从老太太的妖法出来。都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

熊大海在电话里略一思索,说道:“这样吧,你待着别动,我和王庸过去找你,千万别动地方。到了再说。”

我进了路边一家商场,坐在里面发呆。说真的,这情绪一时半会真回不来,深陷在那荒凉鬼魅的山村里不可自拔。

时间过得很快,我正恍惚着,来了电话。王庸在电话里问我在哪,我回过神,把商场地址报给他。

等了一会儿,我看到王庸和熊大海急匆匆走进来。他们两人一看到我就愣了,我被他们的眼神弄得很不舒服。

王庸把我拉到一面镜子前:“你看看你自己!”

“有什么好看的。”我疲乏地说。

“好好看看。”王庸拉着我不松开。

我站在镜前往里一看,人傻了。镜里出现的我,有种难形容的沧桑,头发里夹杂着白丝,脸上出现深深的皱纹,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那种老相的气质完全洗不脱,好像一夜之间我老了很多。

熊大海凝神看我,他拿起我的右手,然后搭搭脉搏,一搭上他就凝眉不展。

王庸看得紧张,问怎么了。

熊大海放下我的手,问我是今年多大年龄。我告诉他,二十出头。熊大海苦笑:“齐翔,我说句话很残忍,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现在的生理机能已经四十岁了,一夜之间,”他顿了顿:“你被偷走了二十年的光阴。”

第六百三十九章 老了

“你在开玩笑吧。”王庸张着大嘴看向熊大海。

熊大海看看我:“齐翔……”

“熊兄,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淡定说。

熊大海苦笑:“按照你现在的生理机能和实际的岁数,再叫我熊兄已经不合适了,我反而要叫你一声大哥。”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疲乏,没有力气,以前那种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和劲头仿佛突然被抽光了。

我慢慢坐回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商场里人来人往发呆。

刚乍听到自己丢了二十年的光阴,也就是老了二十岁,没当回事。现在明白过味来。只觉得浑身难受,悲痛欲绝,我捂着脸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一夜之间,我被偷走了二十年的光阴,二十年啊!我从一个小伙子变成了大叔。如果有这二十年,我可以做很多事,我可以成家立业,可以娶妻生子,可是现在呢?

我愣愣看向王庸和熊大海,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觉得无比不幸,比死亡还要难以接受的事实。

王庸也不嬉皮笑脸了,和熊大海一左一右坐在我的身边,熊大海轻声问:“齐翔,你昨晚经历了什么,这二十年的光阴一定是让陈老太太给窃走了。她可真敢干!不过窃取生机这样的事,比杀人要严重多了,违背天合,尤其你还是修行人。陈老太太这么干,非福即祸。她是在自取死路。”

我揉揉眼,开始讲述昨天晚上的经历,他们两个人默默听着,时间过得很快,我讲完之后已经是中午了。

昨晚一夜的时间,我在老太太的幻境中度过了几十年,说来容易,真要身入其境,那种沧桑感是无法描述的。

等我说完,两个人很久没有说话。好半天,王庸才回过神:“老菊,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别见怪。你在老太太的妖法里度过了她的一生,好几十年,她只盗取了你二十年的光阴,其实你还是赚的。”

这叫人话吗,我已经无力反驳。

熊大海和王庸已经很熟了,他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齐翔进入她的妖法幻境,是被强迫度过那几十年,相当于不打招呼就把人软禁起来。如果让齐翔先了解整个前因后果,在允许的前提下再进入幻境,然后没了二十年光阴,那就是另码事。”

他们两个还讨论起来了,我不禁苦笑,特别烦躁。敢情不是你们老了二十岁。

我说道:“熊大海,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要回二十年?”

熊大海沉吟,面色凝重:“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你这二十年拿不回来了。不过……”他顿了顿:“唯一的好消息是,陈老太太恐怕已不在人世。”

“啊?”我和王庸同时大吃一惊:“怎么讲。”

熊大海还没说什么,王庸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我们正全神贯注讨论,铃声响得特别刺耳,都吓了一跳。

王庸赶紧接听电话,我和熊大海在旁边就听他“嗯,嗯”了几声,随后王庸挂了电话,看着我们说:“陈琪琪醒了。”

熊大海马上道:“回去!”

我们三人从商场出来。到地下停车场,王庸开着车来的。这车是陈建国提供的,这几天就成为我们的专车,王庸拉着我们往陈家去。

路上熊大海告诉我,到陈建国那里。把所有的经历和遭遇都和他说,我们是为他卖命的,要让他知道我们的付出。

“熊大海,你说陈老太太死了,是怎么回事?”我问。

熊大海道:“夺他人生机。这是逆天而为,别说二十年,就算一个月两个月,一天两天,这种法术带来的后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承担起的。像是三岁孩子非得吃下一只烤全羊一样,能活活撑死。”

“陈老太太应该知道这个后果吧。”王庸开着车说。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熊大海说:“她还是这么做了。”

“为什么?”王庸问。

熊大海沉默不语看向窗外,一会儿看向我:“齐翔,你在妖法幻境中跟了她几十年,你觉得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说:“如今回味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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