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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大奉打更人-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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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古至今,闹事游行的,大多都是年轻人。

    “没有人来制止吗?”许七安问道。

    李瀚摇头。

    这不合理许七安皱了皱眉。

    他耐心的在路边等待,直到郑兴怀吐完胸中怒意,带着申屠百里等护卫返回,许七安这才迎了上去。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许银锣随我回驿站吧。”郑兴怀脸色古板严肃,微微颔首。

    返回驿站,郑兴怀引着许七安进书房,待李瀚奉上茶后,这位人生大起大落的读书人,看着许七安,道:

    “是为今日官场上的流言?”

    “这只是其一,流言是他散布,却不是没有道理,不得不防啊。”许七安叹口气,道:

    “我主要是为太子被刺一案。”

    郑兴怀沉吟道:“此案中,谁表现的最积极?”

    许七安一愣:“魏公和王首辅。”

    郑兴怀正襟危坐,点着头道:“此事多半是魏公和王首辅谋划,至于目的为何,我便不知道了。”

    啊?魏公和王首辅要刺杀太子?

    理由是什么,太子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这个答案,是许七安怎么都想象不到的。

    商议了许久,郑兴怀看了眼房中水漏,沉声道:“我还得去拜访京中故友,四处走动,便不留许银锣了。”

    许七安顺势起身,走到门槛时,身后传来郑兴怀的声音:“许银锣”

    他回头望去。

    这位脊背渐渐佝偻的读书人,理了理鬓角花白的头发,作揖道:

    “男儿一诺千金重,我很喜欢许银锣那半首词,当日我在城头答应过三十万枉死的百姓,要为他们讨回公道,既已承诺,便无怨无悔。

    “待此事后,郑某便辞官还乡,今生恐再无见面之日,因此,本官提前向你道一声谢谢。”

    许七安转过身,脸色严肃,一丝不苟的回礼。

    他打开房门,踏出门槛,行了几步,身后的房间里传来郑兴怀的吟诵声: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世事纷扰、嘈杂,若能功成身退,只留得一席悠闲自在,田园牧歌,倒也不错许七安笑了笑。

    皇宫。

    元景帝盘坐蒲团,半阖着眼,淡淡道:“刺客抓住没有?”

    老太监摇头,恭声道:“没有消息传来。”

    “既抓不住,便不需抓了。”

    元景帝睁开眼,笑容中透着冷厉,却是一副感慨的语气:“这朝堂之上,也就魏渊和王贞文有点意思,其他人都差了些。”

    老太监低着头,不作评价,也不敢评价。

    元景帝继续道:“派人出宫,给名单上那些人带话,不必招摇,但也不用小心翼翼。”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通知内阁,朕明日于御书房,召集诸公议事。商讨楚州案。”

    老太监呼吸急促了一下,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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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开幕(二)

    镇北王尸体运回京城的第五天,寅时,天色一片漆黑。

    午门外,一盏盏石灯里,蜡烛摇曳着橘色的火光,与两列禁军手持的火把交相辉映。

    群臣们于清凉的风中,齐聚在午门,默默等待着早朝。偶有相熟的官员低头交谈,窃窃私语,总体保持着肃静。

    官员们仿佛憋着一股气,膨胀着,却又内敛着,等待机会炸开。

    “咚咚咚”

    天光微亮时,午门的城楼上,鼓声敲响。

    文武百官默契的排好队伍,在缓缓敞开的宫门里,依次进入。

    金銮殿!

    四品及以上的官员踏入大殿,静默的等待一刻钟,身穿道袍的元景帝姗姗来迟。

    多日不见,这位华发转乌的皇帝,憔悴了几分,眼袋浮肿,双眼布满血丝。充分的展现出一位痛失胞弟的兄长,该有的形象。

    文官们吃了一惊,要知道,陛下最注重养生,保养龙体,自修道以来,身体健康,气色红润。

    何曾有过这般憔悴模样?

    不少人无声对视,心里一凛。

    老太监看了一眼元景帝,朗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楚州布政使,郑兴怀大步出列,行至诸公之前,作揖,沉声道:

    “启禀陛下,楚州总兵淮王,勾结巫神教和地宗道首,为一己之私,晋升二品,屠戮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自大奉开国以来,此暴行绝无仅有,天人共愤。请陛下将淮王贬为庶民,头颅悬城三日,祭奠三十八万条冤魂昭告天下。”

    元景帝深深看着他,面无表情。

    令人意外的是,面对沉默中蕴含怒火的皇帝,楚州布政使郑兴怀,毫不畏惧,悍然对视。

    这时,王首辅随之出列,恭声道:

    “淮王此举,天怒人怨,京城早已闹的沸沸扬扬。楚州民风彪悍,若是不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恐生民变,请陛下将淮王贬为庶民,头颅悬城三日,祭奠楚州城三十八万冤魂。”

    朝堂之上,诸公尽弯腰,声浪滚滚:“请陛下将淮王贬为庶民,头颅悬城三日,祭奠楚州城三十八万条冤魂。”

    元景帝缓缓起身,冷着脸,俯瞰着朝堂诸公。

    他脸庞的肌肉缓缓抽动,额头青筋一条条凸起,突然他猛的把身前的大案掀翻。

    哐当

    大案翻滚下台阶,重重砸在诸公面前。

    紧接着,殿内响起老皇帝撕心裂肺的咆哮:

    “淮王是朕的胞弟,你们想把他贬为庶民,是何居心?是不是还要让朕下罪己诏,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朕痛失兄弟,如同断了一臂,尔等不知体恤,接连数日啸聚宫门,是不是想逼死朕?!!”

    老皇帝面目狰狞,双眼通红,像极了悲恸无助的老兽。

    这诸公不由的愣住了。

    元景帝在位三十七年,心机深沉,权术高超的形象在文武百官心里根深蒂固。

    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位深沉的帝王,竟有这般悲恸的时候。

    而这副姿态表露在群臣面前,与固有印象形成的反差,凭白让人心生酸楚。

    群臣们高涨的气焰为之一滞。

    还未等诸公从巨大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元景帝颓然坐下,脸上有着毫不掩饰的哀戚之色:

    “朕还是太子之时,先帝对朕忌惮防备,朕地位不稳,整日战战兢兢。是淮王一直默默支持着朕。只因我俩是一母同胞,手足情深。

    “淮王当年手持镇国剑,为帝国杀戮敌人,保卫疆土,如果没有他在山海关战役中悍不畏死,何来大奉如今的昌盛?尔等都该承他情的。

    “山海关战役后,淮王奉命北上,为朕戍守边关,十多年来,回京次数寥寥。淮王确实犯了大错,可毕竟已经伏法,众卿连他身后名都不放过吗?”

    被元景帝这般“粗暴”的打断,群臣一时间竟找不到节奏了,半晌无人说话。

    但没关系,堂上永远有一个人甘愿做马前卒,冲锋陷阵。

    郑布政使大声道:“陛下,功过不相抵。淮王这些年有功,是事实,可朝廷已经论功行赏,百姓对他爱戴有加。而今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自然也该严惩。否则,便是陛下徇私枉法。”

    元景帝暴喝道:“混账东西,你这几日在京中上蹿下跳,诋毁皇室,诋毁亲王,朕念你这些年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直忍你到现在。

    “淮王的案子还没定呢,只要一天没定,他便无罪,你诋毁亲王,是死罪!”

    “陛下!”

    王贞文突然出声,打断了元景帝的节奏,扬声道:“郑布政使的事,容后再说,还是先商议淮王的事吧。”

    元景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掠过王贞文,在某处停顿了一下。

    像是在回应元景帝似的,立刻就有一人出列,高声道:“陛下,臣也有事启奏。”

    众官员循声望去,是礼部都给事中姚临。

    众所周知,给事中是职业喷子,是朝堂中的疯狗,逮谁咬谁。同时,他们也是朝堂斗争的开团手。

    果然,这回也没让人失望。

    姚临作揖,微微低头,高声道:“臣要弹劾首辅王贞文,指使前礼部尚书勾结妖族,炸毁桑泊。”

    堂内微微骚动。

    诸公们面面相觑,脸色怪异,这几天,王贞文率群臣围堵宫门,名声大噪,堪称“逼死皇帝”的急先锋。

    他在此时遭遇弹劾,似乎是理所应当之事。

    不过,就事论事,前礼部尚书确实是王党的人,到底是不是受到王首辅的指使,还真难说。

    桑泊案的内幕,其实是前礼部尚书勾结妖族,炸毁桑泊。而妖族给出的筹码,是恒慧和平阳郡主的尸体。

    通过这对苦命情侣,揭露梁党的罪行。

    本质上就是党争,妖族充当外援身份。

    王首辅对此真的一无所知吗?对此,诸公心里是打问号,还是画句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接着,姚临又公布了王贞文的几大罪行,比如纵容下属贪污受贿,比如收受下属贿赂

    桑泊案不提,后边罗列出的几条罪状,确实是板上钉钉。

    两袖清风的人,当的了首辅?

    谁愿意跟着你干。

    陛下是打算杀鸡儆猴诸公心里一凛,儒家虽有屠龙术,可君臣之间,依旧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元景帝不是少年皇帝,相反,他俯瞰朝堂半个甲子了。

    王首辅抬起头,见元景帝冷冰冰的看着自己,当即不再犹豫,沉声道:“臣,乞骸骨”

    元景帝眼中厉色一闪,正要开口,就在这时,御史张行英出列,作揖道:

    “陛下,王首辅贪污受贿,祸国殃民,切不可留他。”

    张御史可是魏渊的人。

    元景帝默然许久,余光瞥一眼老僧入定般的魏渊,淡淡道:“王首辅言重了,首辅大人为帝国兢兢业业,劳苦功高,朕是信任你的。”

    元景帝一手打造的均衡,如今成了他自己最大的桎梏。

    换成任何一人,革职便革职了,可王首辅不行,他是目前朝堂上唯一能制衡魏渊的人。

    没了他,即使元景帝扶持别的党派上位,也不够魏渊一只手打。

    短短一刻钟里,元景帝、魏渊、王首辅朝堂三巨头,已经完成了一次交锋。

    元景帝小赚,打压住了群臣气焰,震慑了诸公。王首辅和魏渊也不亏,因为话题又被带回了淮王屠城案里。

    “请陛下严惩镇北王,给他定罪,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终于,魏渊出列了。

    诸公们当即附和,但这一次,元景帝扫了一眼,发现一小部分人,原地未动。

    他嘴角不漏痕迹的勾了勾,朝堂之上终究是利益为主,自身利益高于一切。方才的杀鸡儆猴,能吓到那么寥寥几个,便已是划算。

    “陛下,微臣觉得,楚州案应该从长计议,决不能盲目的给淮王定罪。”

    第一个反对的声音出现了。

    说话者,乃左都御史袁雄。

    元景帝皱了皱眉,明知故问:“袁爱卿何出此言?”

    袁雄突然激动起来,大声道:“淮王乃陛下胞弟,是大奉亲王,此事关乎皇室颜面,关乎陛下颜面,岂可轻易下定论。”

    无耻!

    文官们心里怒骂。

    此獠上次利用科举舞弊案,暗指魏渊,得罪了东阁大学士等人,科举之后,东阁大学士联合魏渊,弹劾袁雄。

    最后是陛下保住此獠,罚俸三月了事。

    如今,他果然成了陛下的刀子,替他来反击整个文官集团。

    “陛下,袁都御史说的有理”

    这时,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的出列。

    老人发丝银白,不见乌色,穿着大红为底,绣金色五爪金龙的冠服。

    历王!

    先帝的胞弟,元景帝和淮王的叔叔。

    “皇叔,你怎么来了,朕不是说过,你不用上朝的吗。”元景帝似乎吃了一惊,吩咐道:“速速给皇叔看座。”

    “我再不来,大奉皇室六百年的名声,怕是要毁在你这个不肖子孙手里。”老人冷哼一声。

    元景帝低头不语,一副认错姿态。

    椅子搬来了,老人调转椅子方向,面朝着群臣坐下,又是冷哼一声:“大奉是天下人的大奉,更是我皇室的大奉。

    “高祖皇帝创业艰难,一扫前朝腐败,建立新朝。武宗皇帝诛杀佞臣,清君侧,付出多少血与汗。

    “淮王犯了大错,死有余辜,但只要本王还在一天,就不允许尔等污了我皇室的名声。”

    郑兴怀血涌到了脸皮,沉声道:“老王爷,大奉立国六百年,下罪己诏的君王可有不少”

    他话没说完,便被历王强势打断,老人暴喝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尔等饱读圣贤书,皆是出自国子监,忘记程亚圣的教诲了吗?”

    诸公顿觉头皮发麻。

    若是元景帝说这番话,诸公们开心死了,一个个死谏给你看。踩着皇帝扬名,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最爽的事。

    可说这番话的是历王,历王年轻时才华横溢,京城鼎鼎有名的才子,在他面前,诸公们只能算是后学晚辈。

    亲王和儒林前辈的身份压在前头,他倚老卖老,谁都没辙。

    激进派的气焰,又一次遭受了打压。

    “唉,历王三思啊。”

    魏渊的叹息声响起。

    历王挺直腰杆,板着沟壑纵横的老脸,斜着眼睛看魏渊:

    “哼,这个阉人,本该在宫中为奴为婢,若非陛下慧眼识珠,给你机会,你有今日的风光?”

    魏渊低了低头,作出示弱姿态,而后说道:

    “历王若是为皇室名声着想,就更不该替淮王遮掩此事。昨日云鹿书院三位大儒欲来京城痛斥陛下,被我给拦回去了。

    “三位大儒说,朝廷能改史书,但云鹿书院的史书,却不由朝廷管。今日镇北王屠杀楚州城三十八万人口,来日,云鹿书院的读书人便会将此事牢牢记住。流传后世。而陛下,包庇胞弟,与之同罪,都将一五一十的刻在史书中。”

    元景帝脸色大变。

    激进派的诸公们面面相觑。

    这还真是云鹿书院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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