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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流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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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这样吧。我也说不清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就跟菲在一起过了那么多年。我们在一起是开心的,我们像最亲密的朋友,她疼爱我体贴我关心我,除了,她是个女人。
“呵。我都快忘了她是个女人了,也许是快忘了自己是个女人吧。
“直到……”
诺忽然停了很久不做声。我和Pass也都不做声。不论是谁,在听到一个女子亲口说出这样一段经历的时候都大概找不到任何语言可以表达自己的心情。诺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像是故事中的人物与自己毫不相干。我猜不到她的内心是不是也跟她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平静。但我心里异常难受。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待人暧昧不清的女子,这个风情万种而优雅矜持的女子,这个我们一直都以为她只会爱上同性的女子,这个我们最要好最在乎的朋友,竟然有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曾经让她伤心欲绝的往事。和她经历过的这些比起来,我们那些自以为伤痕累累耗尽心力的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想,哪怕诺只是一个跟我没有什么关系的女人,听她说起这些,我都会有揪心的疼,会不由自主的怜惜她,会起码在那一刻,给她我能给她的最大的安慰。只因为她是女子。在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不承认女子要更加的不容易。只因为她是女子,所有的女子都应该被疼爱。
“直到你又爱上了一个男人。”深深的沉默中,我把诺未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对,直到我又爱上了一个男人。”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终于看见她的脸上有了表情。似乎是笑,交杂着更多的是无奈,也许还有酸楚。
、5。9
Pass也许觉得我们三人之间这种沉闷的气氛已经保持了太长时间,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然而我注意到他开玩笑的时候没有丝毫笑意,那个样子,更像是想哭。他说:“老实交代,这人是我还是宇。是我的话现在来不及了。是宇的话你还有机会,得抓紧。”
虽然我们都笑不出来。可诺还是笑了:“你们两,太熟了。我哪好意思对你们下手呢。”
“那是谁?我印象里,除了我和宇,你好像没有特别亲密的男性朋友了。”Pass的好奇心和八卦的本质一瞬间被激发了。
“还是不说吧。”诺低下头。
“你爱他,他知道吗?”我问她。
“只有菲知道,我们彼此从来不隐瞒任何事。也就因为这,那时候我们几乎天天都在吵。我自己都不相信。还能有这么一个人。让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他,想要看到他。哪怕他一句话都不对我说。我终于知道,我始终都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会爱上我想要爱的男人。还是要无法自拔,还是会无可救药。我每一次都提醒自己,在爱情这个问题上,不会有值得相信的男人,我见过的遇到过的还不够吗?我还是没能说服自己。菲走了,我很伤心。这样的伤心让我冷静了许多。说服不了自己,就干脆离开这里吧。”
诺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可是没用。我每天拼命的工作,每个晚上拼命的想把自己灌醉。一年过去,我发现我只是一天比一天更加想念他。所以我还是回来了。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他站在我面前,但我知道我们其实隔了那么远,那么远。我一辈子都走不完那么远的路。这样也挺好。我能够偶尔看见他。不论他在做任何事情。他对别人说话或者跟我说话。只要有他的气息,我心里都特别平静。”
“你先是落荒而逃。逃了一大圈回来,就只为了连告诉对方知道都不敢?你至于吗?是不是就因为你介意自己的过去。你能看见他,就能走到他身边。没有什么距离这么遥不可及。你就是不敢面对。”我看着诺伤心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有些激动。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挺大,语气相当严厉,还带着点急躁。
诺也大声吼了起来:“我没办法不介意。我是不敢面对。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面对。你告诉我。你说啊。”
……
……
我们后来一路无言的回到酒店。
思绪万千。只感觉堵得慌。我很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诺,或者是说点什么能让她鼓起勇气去面对自己的感情。但我看见她的样子,极度的压抑。恐怕此时随便一个人对她说任意一个字,她就会崩溃的号啕大哭。安慰别人肯定是我最不擅长的事情之一。因为,每一次我觉得身边的朋友需要安慰的时候,我都一句话说不出来。我只能陪他一起沉默。
既然安慰不了。便沉默吧。最少不会让她崩溃。
Pass开了小鱼那个房间的门,我们互相看了一眼,算是道晚安。诺跟在我后面进我们的房间。把房里所有可以打开的灯全部打开,灯光仍然略有些昏暗。我们差不多也是一样的心情。
我坐在沙发上。诺坐在床上。两个人都目光呆滞的顶着地板看。仿佛身在一个小小的电影院,观众只有我和诺两个人,地板是大银幕,正在放映着一部沉重的片子。
呆了一阵子。我拿烟出来抽。给自己点上以后我又把烟盒子扔给诺。她不接。烟盒子就掉在床边的地上。她楞楞的看了一眼烟盒子。然后站起来,拿了换洗的衣服进卫生间洗澡。
我还是呆呆的坐着,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都没法想。等诺洗完了出来我也进去洗澡。大颗大颗的水花从花洒里喷出来,打在我的身上,落在瓷砖地板上。整个空间雾蒙蒙的一片。墙上有大面的镜子,全是水雾,连自己的轮廓都看不见。我站在这么一个浑浊不清的空间里,却突然无比的清醒。
诺是个正常的女人。我像是刚刚醒悟过来一样。我一直都和她睡在一起。就连今天这间房我都是开的单人间。我心里有些发慌。当初文月也是跟我挤在一张床上,盖一张被子。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我怎么都想不通那时候我是如何镇定自若的过来的。诺从回来起就睡在我旁边,她总是靠着床的边缘,我靠在另外一边,我们其实一直保持着这个距离,连碰都没有碰到过彼此。但我现在在发慌,而且这种感觉迅速加剧。我想,她今天说的多少是有点吓到我了,完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澡洗完,穿上衣服就往外冲。诺应该是躺在床上了,我在开房间门的时候她喊了我一声:“你要干什么去?”我说:“不想睡,我去找Pass聊天。你来反锁一下门。”也没等她再出声就逃也似的跑出去拉上了门。
我跑到总台准备再开一间房。总台连值班的人都不见一个。倒是有个小小的牌子放在那里。上面写着:客满。于是又跑到小马的房间门口手忙脚乱的拿手机给他打电话:“快,开门。”
只几秒钟的时间,房门就打开了。小马只穿了一条裤衩站在我的面前,还站得比较端正,虽然他睡眼朦胧,但给人感觉随时准备着可以投入工作。
我对他说:“没事,进去睡觉,我在你这里挤一晚。”
……
……
、6。1
一觉睡醒,我们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又打闹说笑着回家。除了起床的时候,小马在没有完全恢复清醒意识之前问了一句:“昨晚和夫人闹别扭了?”
我们一起在一个很小的饭馆吃了晚饭,之后小马把我们送回家。
坐在客厅里,开了空调,开了电视,然后一个一个轮着去洗澡,洗了澡坐回到客厅里瞎聊天,聊到有了困意就去睡觉。这是我们经常都在重复的一系列动作。当然,有时候这一系列动作也会被打乱。比如我带着诺出去应酬了,屋里就只剩下Pass和小鱼两人,谁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世界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又比如我们三个人在喝酒,小鱼闲得无聊会自己先跑去睡。再比如偶尔的Pass和小鱼晚上也会出去浪漫一把,他们浪漫的内容我自然不得而知。如果我们4个人都在场,那么就是重复我开始提到的那一系列动作。还有一点补充。每天总会有一个人把大家换洗的衣服一股脑的丢进洗衣机,有可能是小鱼,有可能是诺,有可能是Pass,也有可能是我。然后第二天才有人去洗衣机里把衣服拿出来挂上晾干,这个晾衣服的人有可能是小鱼,有可能是诺,有可能是Pass,也有可能是我。
家里那些啤酒箱子还堆在那里。我打开看,没有一个是空箱子。我说:“到底是你们哪个酒鬼,这么穷凶极恶嗜酒如命?”
Pass说:“反正是为你准备的,等有一天你不需要了,这些酒就喝完了。”他嘿嘿一笑,又说,“我们喝两瓶?”
我摇摇头:“算了,都挺累的,明天还上班呢。一会早点休息吧。”想了想,又接着说,“别再买了。”
我仍是最后一个去洗澡。推开房间门的时候仍是看见诺已经睡下了。我仍是迟疑着要不要走进去。就像几个月前诺刚来我家住下的那晚一样,只少了那天我忽然看见她穿着极暴露时候的惊吓。此刻她是盖着被子的,只露了小腿和手臂在外面。她背对着门口,我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她的头发随意的散在枕头上。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刚刚过肩,两年多,在我从来没有留意过的时间里,已经变成了现在的一头长发。
世上的万事万物都在悄然生长,从不停歇。我在路边买回的那颗小小的仙人球如今都已经变成一个肥大的刺球,周围生出了一圈的小球。有时候我们思念某个人,也是一样。从淡淡的思念慢慢生长加剧,最后直到你无法控制。
但是,凡可以生长的东西都应有它的极限。有生命的一切最后的归宿都会是寿终正寝,就连没有生命的也都将慢慢消亡。时间长短而已。没有什么能够永无止尽,也没有什么会永恒的存在。
在有限的生命里,每个人都在试图要拼命抓住些什么。尽管我们都知道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尽管往往落空。
“你想站到明天早上去吗?”诺先说了话,她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头看一眼。我没有说话,也没动。
见没有动静,她又说:“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明天另外收拾一间屋子。”我说了句跟她问的全不搭边的话。
“这意思,要我走?”
“别多想。我再收拾间屋子出来。你喜欢住哪一间都可以。”
“是我多想还是你多想?”她打了个翻身坐起来看着我,被子也被她掀开了。倒还没怎么暴露,她套了件小睡裙。我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她又接着说,“你这个样子反倒让我觉得不自在了,有必要吗?”
我支吾着:“倒不是,必不必要。太突然了,我有点儿……”
“你大可以不把我当女人,我也不当你是男人。”她打断我的话,“我们认识以来不都这样嘛。”
我听着这话,心里怎么都把那个弯给转明白。她不当我是男人,那就是女人了。正好,我还得不当她是女人,那就是男人了。这不还是一男一女。再不然,我们两人还都不男不女了?正要准备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又觉得这些话很有开玩笑的成份,这个时候确实不合时宜,把话咽下去一时又想不起可以说什么。
“睡不睡了还。”诺最后说了这么一句,“再不然我们一起往沙发上坐着等天亮好不?”
后来,我连衣服都没脱就睡下了。
第二天,我请了钟点工在家里重新收拾了另外一个房间出来。什么都没有摆,就买了张新床以及床上的必须品,还买了一台空调。对我来说,在炎热的天气里,空调比任何必须品都更加必须。倒没花多少时间,就小马帮我在家里盯着,我把东西选好付了款就把我地址写那儿叫他们给我送过去。
做完这些事情,我回到办公室里,把文件看完,便无事可做了。有很好的太阳光线透过落地的有色玻璃照在办公桌上。无数细小的灰尘在透亮的光线中肆意飞舞。飞舞着,间或也会在某一处停下,然后再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气流带起,继续飞舞。我们每个人,在这浩瀚的宇宙里,跟那些一颗一颗一粒一粒的灰尘到底有多少差别呢。有时安静,有时疯狂,有时不知所措,有时被其他的人或事牵动左右,我们很多时候都不能真正的自己决定自己。
我双手手指交叉着撑在办公桌上。别人看上去我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在发呆,而事实上我眼神空洞,眼前没有任何一样清晰的事物。
我还是想念草草。这种想念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我只是不在人面前再提起,只是让自己内心慢慢平静了。
有很多话想要跟草草说。想着想着就拿了笔和纸出来给她写信。字里行间许多的辞不达意,因为我想要表达的连我自己没有办法准确的描述出来。写得也很混乱,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就像平时跟人聊天一样。说了很多和诺有关的事情,但没有提起我的工作。我心里隐隐觉得,我要是刻意的提起,太像是炫耀了。我从来都不曾有过炫耀的资本,所以骨子里就觉得炫耀是件不好的事。
诺拿了需要签字的文件进来,我把写好的信装进填好地址的信封,习惯性的递给她,正准备说“去把信寄了”,忽然觉得不太合适。大概是因为这是我个人的私事,诺在名义上确实是帮我办理各种事的助理,但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摆在那里,我从没当她是个什么事都可以使唤她去做的下属。
所以,我手悬在了半空中,话没说出口,把手收回来也好像不太好。在这个时候,我怕她误会我因为知道了她的事所以两人有了隔阂。我并无此意。我其实想要更好的照顾她,想要她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也许我真的是想多了,她伸手就把信接了过去:“我给你去寄吧。”
“嗯,谢谢。”
“咱两。”诺说,“有什么谢不谢的。”
我忽然心里轻松了很多。事实上本来也就没有发生任何让我难以面对的事。我说:“那就不谢了。”
、6。2
一晃又过了三个月。诺还是睡在我的房间里。我睡新整理出来的房间。没有再置办其它的东西。就只睡觉而已。对此,诺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只是偶尔会冲进来往床上一躺就不肯起来。我这里所说的偶尔,一律是发生在酒后。我也不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正常或者难堪。新买的这张床,比原来的那张更大,我们一人睡在床的一边,彼此伸直了手臂还拉不到对方的手。除此之外,一切还跟从前一模一样。唯有Pass说了句:“以前你们出双入对的每天睡在一起我看着挺正常的,怎么现在越看你两越不对劲呢。”
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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