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科幻未来电子书 > 万有引力[无限流] >

第27章

万有引力[无限流]-第27章

小说: 万有引力[无限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舫静静问:“如果都抽到2了呢?”

    曲金沙笑道:“花色排名,黑桃最大,红桃次之,然后是方块,草花。”

    他摸了摸牌桌一角:“机器洗牌,不经人手,绝对公平。”

    江舫淡淡“嗯”了一声,转头看向用来活跃气氛的美女荷官。

    用来吸引玩家目光的兔女郎荷官硬是被玩家江舫瞧得红了脸。

    江舫却对她的穿着并不很关心。

    他不过是透过她的身影,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刚进赌场打工的那一年,他的年纪按乌克兰法律,谁雇谁犯法。

    但地下赌场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法律意识。

    签下了一纸虽然粗劣、但能为他带来丰厚收益的合同,江舫经历了两周紧张的封闭训练,熟悉了所有棋牌和机械的秘诀后,被拉到了化妆间,被化上了用以掩饰他青涩面孔的妆容。

    左眼眼尾涂蓝,右眼眼尾涂红,带着亮片细闪的光,一直没到耳后发梢间。

    眼角一滴粉色桃心形状的泪,像极了赌场扑克牌里的joker牌。

    他被妆扮成了一个美丽的小丑。

    江舫从回忆里脱身,垂目看向荷官送上的一副新牌。

    曲金沙挑出了两张用不着的joker,摆在了一旁。

    ……每个出色的荷官都能拥有自己的花名。

    这是地下荷官的荣耀,是对其能力的认可。

    最性感火辣的荷官女郎叫做“een”(女皇),最可爱甜美的荷官少女叫做“heart”(红桃),最沉稳老练的荷官老手叫做“kg”。

    在赌场工作两年后,16岁的江舫已有了超过180的身高。

    他的骨骼还在这污浊的地下茁壮成长。

    他的面孔,也逐渐长成了赌场可以拿来变现的模样。

    在洗去小丑妆容的那天,江舫得到了他的花名。

    那一天,江舫一身深黑西装,银白的头发向后梳去,在脑后绑成公主头。

    在荷官的技巧表演中,他带着标准的微笑,熟练地将手中的牌一张张弹飞,又将雪花似的落牌一一接稳在手中。

    反手展开后,原本被洗乱的53张牌,在他掌心恢复了正常的顺序。

    而他口中衔咬着一张单独的牌。

    雪白的牙齿,自然的红唇,嘴角绅士地往上弯起。

    一切配合得那样完美。

    后来,那张牌成了他的花名。

    鬼牌,joker。

    江舫在那美艳的兔女郎荷官的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被关在训练室里,在十个小时内把包括假切、斜对角控牌、底部滑牌的入门技巧重复演示了四百五十六次的自己。

    现在的荷官,只是用来炒热气氛的道具,已经不需要扎实纯熟的基本功了。

    他收回目光和一切思绪,惯性地来回扳动着手指。

    长度稍长的拇指彼此相抵,柔软地贴合在一起,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力道和灵巧可言。

    为示公平,曲金沙主动把挑出了joker的新牌递给江舫:“这是我们的牌,你可以看看,没有做记号,也不是道具牌。”

    江舫笑说:“谢谢。”

    说着,他接了过来,认真地挨张查看。

    曲金沙凝视着江舫的动作,神情略带玩味。

    从刚才起,江舫给他的感觉有点异样。

    但是,曲金沙一点都不怕他检查出什么来。

    因为真正的秘密,藏在桌子里。

    所谓的全自动洗牌,“绝对公平”的牌桌,才是最大的笑话。

    这张桌子,就是专为“比大小”设计的。

    新牌的确不是道具牌,也没有做记号。

    但这是进入桌子之前。

    在进入洗牌阶段后,它会根据牌内的磁性码,自动识别出牌面数字的大小,并在牌背面繁复的花纹上提供一定的热温,使得牌后的花纹出现特殊的细微变化。

    而只有完全了解这种牌的制作工艺的人,才能从花纹中发现那一点点微乎其微、近乎于无的变化。

    原理就是如此简单,但大家的当,也都上得如此轻而易举。

    曲金沙双手交叉,把双下巴搭在手背上,笑道:“咱们第一局别玩太大。就赌10筹码,然后你再看着往上加,行吗?”

    曲金沙的这个要求,也是淬着心机的。

    他送给江舫的是100点筹码。

    先赌10个筹码,无论他是输是赢,这100个筹码就算被拆了。

    这样一来,他一旦赢得兴起,或是输得兴起,就很有可能主动提出增添筹码了。

    江舫修长的拇指一一搓过牌面,像是在清点牌数。

    听到曲金沙的提议,他微微笑了:“好啊。”

    说话间,他把所有牌合拢在掌心,捏住所有牌,精确挑准一个偏上的中心点,轻巧一握——

    整副牌被捏作了一个略不完整的c型。

    这不过是个寻常的捏牌动作,却捏得曲金沙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这个动作,会破坏牌里的磁性码!

    在曲金沙倏然惊觉时,江舫对他微微笑了,把几乎被完全破坏了磁性码的牌理好,礼貌地推回了牌桌中央:“完全没有问题了。现在开始吗?”

    曲金沙喉头一冷,随即,喉咙随着逐渐加快的心跳,一缩一缩地紧张起来。

    ……这人难道是个懂行的?!  w  ;请牢记:;;,

 纸金(四)

    曲金沙笑脸依然和善;  心里的算盘珠已经打得落雨似的。

    江舫折牌的位置和手法极度精准。

    这副精心设计的磁码牌中,恐怕其中的绝大多数已经沦为普通扑克了。

    众目睽睽之下,如果现在提出换新牌,未免太过刻意;  也不够体面。

    按赌场规矩;  一副刚拆封的新牌如果没有出现明显损毁;  起码得用过三轮后才能更换。

    目送着几乎完全失效的扑克被送入机器中,耳旁传来无序淘洗、刷拉刷拉的机械运转声。

    这声音,曲金沙听过千百遍。

    听着听着,他的心就静了下来。

    本来,他打算在第一局让江舫尝点甜头的。

    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年轻人;  难免气盛;  吃点亏也是好事。

    江舫似乎对他即将面临的一切浑然不知:“有庄家吗?”

    曲金沙不敢再小觑他,但面上的态度还是一样随意:“你还懂‘庄家’?”

    “德州·扑克的规则里提过,您刚刚教的。”

    “这个可以有。轮流坐庄吧。”

    “一轮换?”

    “一轮换。”

    “庄家赔率多少?”

    “输赢都是3倍。”

    “谁第一个坐庄?”

    “我先?”

    “……好。”

    几番拉锯对话间,江舫的笑容已经褪去了青涩和腼腆。

    他坐得很舒展从容,单手搭在膝盖上,钢琴家一样的修长手指跟着赌场内流淌的交响乐;  在膝关节上缓缓敲动。

    “您先来。”

    曲金沙心中暗笑。

    他已经看出;  这个年轻人是有几分本事的。

    知道点赌场的小技巧,懂基本的赌博术语;  而且雄心勃勃,想要大捞一笔。

    不过;  就算要扮猪吃老虎;  这表现得也太着急了。

    还没忍上一时半刻,就急不可耐地炫耀他的本事了;  简直像只小孔雀,根本不舍得藏起它漂亮的尾巴。

    重新理好微乱的阵脚后,曲金沙把江舫豢养起来的欲·望水涨船高。

    驯服狗有什么乐趣?

    把一条自认为狼的、骄傲又自矜的小狗绑缚起来,一点点磨掉他的尊严和理想,难道不有趣吗。

    南舟也看出,江舫的气质有了他说不出的变化。

    之前,他身上的攻击性很淡,始终是谦冲有礼、笑意盈盈的,给人的感觉很易亲近。

    但现在的江舫,独身一个坐在那里,是一团冰封的火,看着热烈,内里却是傲然冷漠的。

    这个他和那个他,唯一的共同点是,他始终是笑着的。

    南舟上前几步,碰了碰江舫的胳膊。

    已经隐约找回过去状态的江舫心头蓦然一动,转过头来。

    遇上南舟的目光,他小臂上不自觉紧绷起来的肌肉线条骤然放松。

    江舫笑问:“怎么了?”

    南舟低下头来,用不大不小的音量问他:“什么是庄家?”

    这个问题在赌场里,堪称智障。

    嘘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但江舫没有一点不耐烦,细细跟他解释:“赌桌上,坐庄的一般是上一局的赢家,叫庄家;其他玩家叫闲家。赌大小的庄家闲家,是可以轮番来的。他一次,我一次,然后再轮到他。”

    “那‘输赢都是3倍’,指的是?”

    “做庄家赢了,闲家要输给他筹码的3倍;同样,做庄家输了,也要赔付3倍筹码。”

    南舟没什么表情地了然了:“啊……”

    然后他站在了江舫身侧,没有离开的意思1。

    江舫:“还有什么问题吗?”

    南舟:“没有了。我想在这里站着。”

    江舫探询地看他。

    南舟:“……陪陪你。”

    簇拥在周围的喧嚣人群,柔软温暖的红色天鹅绒地毯,水晶灯的璀璨华光,还有对面蓄势待发的对手。

    被这些四面八方围在正当中的江舫笑问道:“我看起来很孤独,需要人陪吗?”

    “我不知道。”

    南舟低下眸光,淡淡道:“……我只是来这里站一下。”

    被南舟这记微妙的直球直叩心门,江舫心口微微一悸。

    他定定注视着南舟,直到牌桌中央拓开一个四四方方的洞,送出一叠牌面朝下、已经完全洗乱了的牌。

    兔女郎荷官端来满满一盘筹码。

    10点筹码是黄色,50点是蓝色,100点是红色,高低错落地摆成宝塔状。

    李银航见状,吓了一跳。

    ……不是说好只赌100点吗?

    但赌桌上的江舫对此没有异议。

    兔女郎拿出铜制的手杖形小牌钩,抬钩一抹,将彻底洗匀的牌面一字排开。

    曲金沙的目光迅速在牌面上掠过。

    他并没有看到有特殊纹路的牌面。

    ……磁性码没有发挥作用。

    当然,对这样的局面,他早有预料,并不多么意外。

    他着意检查了一下,江舫刚才拿牌时,有没有趁机往牌上做记号。

    曲金沙自恃眼力过人,但检视一圈后,他发现,江舫手脚还挺干净。

    这一发现反倒令他有些失望。

    斗转赌场的规矩,“玩客”一旦出千,被抓了现行的话,要倒偿10倍赌资。

    曲金沙喜欢这个文字游戏。

    客人们才是“玩客”,而他是“玩主”。

    主人作弊,怎么能算作弊?

    只要等三局之后,再换上一副新牌就是。

    到时候,江舫没可能再碰到新牌分毫。

    江舫很快指定了一张牌。

    曲金沙心态稳健,随便取了一张最末的牌,挪到自己眼前,翻开查看。

    草花7,一个不大不小的数字,没什么惊喜。

    曲金沙笑问:“加码吗?”

    江舫面前筹码格里,摆放着一枚孤零零的、面值10点积分的黄色筹码币。

    查看过牌底过后,他的表情依旧滴水不漏,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他答:“不加。”

    曲金沙笑意更盛。

    对方抽到的牌面,想必也不是很大。

    不出曲金沙所料。

    江舫翻过牌来,是黑桃9。

    52选2,就是这样毫无趣味、纯赌运气的游戏罢了。

    第一局,江舫赢得不痛不痒。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不大热情的欢呼,还有幸灾乐祸的起哄:

    “哦——老板输了!”

    曲老板不怒不恼,笑微微地把牌摆回了原位。

    这一盘,江舫尽管赢了,却赢得很杀士气。

    “哎呀呀。”曲金沙看着自己的三枚面值10点的筹码币被铜钩拨弄到江舫的筹码格内,摆出十足的惋惜口吻,“要是小江刚才有点自信,加注了就好了,现在能翻3倍。”

    闻言,本来还沉浸在获胜喜悦中的李银航心头一哽,兴味大减。

    是啊,9这个数值其实还算大的。

    要是刚才稍微自信点,跟注一……

    把……

    南舟的声音,把她的遗憾生生打断了:“那曲老板为什么不加呢,因为不够自信吗。”

    曲金沙也不恼,温和地打了一把太极拳:“哈哈,我这个年纪的人,拼不动了,喜欢求稳。没想到年轻人也是小心翼翼的,没什么冲劲啊。”

    江舫对曲金沙话里的软刀子全然无视,将手中的黑桃9归拢入牌堆中,再次将一整副牌拿在了手中。

    因为牌内的磁性码已经被他破坏大半,曲金沙并不恼他,只不疾不徐地提醒:“小江,要开第二轮了。”

    江舫目光一一扫过牌上数字,头也不抬道:“我看看。”

    曲金沙心里咯噔一声。

    他会记牌?

    不过须臾间,曲金沙就笑开了:“不用看它。只要进了洗牌机里,它就又洗乱了。”

    “不会乱的。”

    说话间,江舫从扇形的牌面上方抬起眼来。

    被挡住下半张脸后,江舫的眼睛里没了笑意。

    他轻声道:

    “曲老板,什么牌都是有规律的。”

    “不管洗成什么样子,该看到的都会看到。”

    曲金沙失笑。

    没想到这个漂亮青年还挺会装腔作势。

    看来是打算动什么手脚了?

    但江舫迅速合拢牌面,再次露出了带着诚挚浅笑的下半张脸。

    这让那带了几分认真的话语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玩笑。

    52张牌,又一次被喂入了机器。

    经历一番千淘万漉后,桌面又一次缓缓从中开启,托出一副牌来。

    这回轮到江舫坐庄。

    他如果要想出千,那就只有抓住刚才那次碰牌的机会了。

    曲金沙狭小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迅速扫过牌桌上摊开的牌背,试图寻找出江舫做下的痕迹。

    谁想,搜寻之下,他有了意外收获。

    磁性码!

    左数第13张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