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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5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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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王笑有些诧异,问道:“为何我很少见到?”

    左明静也有些错愕,低声道:“国公岂会少见到?京中多有缠足,或缠足又放足的女子。”

    “有吗?”

    王笑虽然没怎么盯着别人姑娘的脚看,却觉得顾横波那样的步态以往虽有见到,但按比例却也不算多。

    左明静先反应过来,带着些赧然低声道:“国公若是指顾横波那种小弓弯,确实是也不多……”

    “嗯?这有什么区别吗?”

    左明静也不知自己跟王笑说这些好不好,但看似乎他只是好奇风俗,也就仔细解释起来。

    “缠足本就是高门大户女子之惯例,北方尤为普遍。但多是依前代的缠法,缠出六寸、八寸细足,谓曰‘束脚纤直’,讲究的步态端庄。嗯……因穿的是轻云履,鞋形如小船,脚板宽大穿起来就有些碍目,故把脚缠得纤细些,有‘钿尺裁量减四分’,或‘六寸肤围光致致’之说。”

    王笑“哦”了一声。

    他心中换算了一下,六寸大概是十八厘米,古代女子身材娇小,这个足长也就是比正常的略小一些,难怪自己看不出来。

    左明静又道:“至于顾横波的弓足……弓弯起于胡旋舞,所谓‘掌上香罗六寸弓,拥容胡旋一盘中’,缠出六寸弓弯都是难得。她竟能四寸弓弯不损骨,赤足晶莹,故得江南夸耀。这种事极考验技艺,她是教坊司出身,由最有经验的嬷嬷从小缠足,但也是几十人才出一个,至于缠不出来的,也就落得断骨残废。”

    “数十年间缠足之风愈演愈烈,士人渐爱小脚,尤其在江南,三寸弓弯盛行,穿弓弯金莲鞋,那鞋细小跟高,鞋形如马蹄。国事每况凋零,这种风气反而愈加滋长,许多女子为追求脚小而断骨翻趾,称为‘断骨金莲’,因脚形难看,不敢放足,只好终生裹着布。偏又有个把文人觉得这样也别有风味,写诗大力吹捧,故而这些年江南每多些断骨金莲……祖父常说‘国之将乱,必出妖孽’。”

    王笑对这种事不太了解,只在前世看过一些老照片,觉得十分吓人,当时还奇怪古人为何是这样的审美,此时大抵才明白了一些。

    当然也没必要去说‘缠足有很多缠法,不全是难看的’之类的。

    嗯,这种陋习不用去细究,管它三七二十一,一棒子全打倒比较好。

    倒怕是‘束脚纤直’也是削足适履,该一律禁掉。

    也就是自己这样的特例,既然穿越过来了,才可以适当的了解一下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那种断骨金莲确是难看。”

    “国公见过?”

    “那倒没有。”王笑又问:“你说贵户多缠足,为何你与眉儿都没缠足?”

    左明静又有些羞恼,转过身去。

    王笑道:“我只是好奇风俗。”

    左明静低声道:“国公没看出殿下与朵朵也是缠过的吗?”

    “嗯?”

    王笑平时只觉得她们的脚比芊芊、缨儿、小竺略小一些,倒没想到是缠过的。

    “左家是理学人家,本就不喜缠足,但我以前也是缠的……后来祖父对于民间缠足使女子不能劳务之事深恶痛绝,屡次上书,故让京中高门女子先为表率,俱皆放足,我们便不再缠了。”左明静声音更低。

    “嗯?不是程朱理学让女子缠足吗?”

    左明静讶道:“哪有此事?儒家讲‘仁’、讲‘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有提倡缠足之理?程家妇女俱不缠足,朱门子弟称其‘痛得小来,不知何用?’理学正统向来是反对缠足之风,只是不乏有理学中人自喜好小脚,写文夸赞。”

    王笑“哦”了一声,他素来不喜欢理学,没想到自己倒还冤枉了它一次。

    他又想到如今断骨金莲也只在江南有一些,但为何到了清末却到处都是?

    “建奴可是提倡女子缠足?”

    左明静又摇了摇头,轻声道:“建奴那边,似乎向来严禁辽东女子缠足……”

    这辈子最不喜欢的‘理学’与‘清朝’竟都不是提倡缠足的,王笑于是有些疑惑起来……

    ~~

    京城。

    礼部主事高孝贞家中,有个同僚来拜年,两人坐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听说了吗?祠祭清吏司的梁郎中家中之事。”

    高孝贞问道:“此话怎讲?”

    说话的官员指了指头上的小辫子,低声道:“朝廷下令剃发易服也有几天了吧?男剃头,女放足。偏偏梁郎中的女儿心向大楚,誓不易服。反而把自己一双脚缠得断了骨,据说成了废人了……听来便让人感概,八岁女儿竟有如此气节,惭煞我等啊。”

    “要不是为了家小百姓,谁愿意委身事清?”高孝贞长叹一声,又带着忧虑问道:“只怕梁郎中这次惹上大麻烦了吧?”

    “没有,京中不少人赞她有气节,许多女子纷纷效仿,上面那几位主子似乎也有些松口,考虑是不是要‘男服女不服’……”

    “竟有此事?”

    “说来,梁郎中本就有风骨,能教出如此女儿也不奇怪,当时他也是为了保我楚室太庙,不得已才委屈求全……”

    高孝贞送走同僚,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是一声长叹,转身向后院走去……

    半刻之后,后院传来妇女的啼哭声。

    “老爷呐……这是为什么呐?”

    “为什么?月儿既是汉家女儿,岂有效胡风胡俗之礼?!梁家女儿有气节,我高家女儿便没气节不成?”

    高夫人抬着头,泪眼盯着高孝贞头上的金钱辫,一时愣住。

    “缠!往小了缠!男服女不服,如此义举,岂可少得了我高孝贞的女儿……”

 第882章 桃花扇(求月票求订阅)

    “国公伤在膈上,膈属肺,肺手太阴之脉……伤了膈,自然是食欲不振、呼吸不畅。”

    吴中名医李士材把着王笑的脉,皱了皱眉。

    皱眉倒不是这伤他不知道怎么治。

    而是……这个国公明明身体康健,偏要把自己掳……哦,请过来,让人都不知道怎么说。

    王笑却是问道:“李先生是说我膈上破了洞,密封不住,压强不够了?”

    “鄙人不知何谓‘压强’。”

    王笑随口胡诌道:“这天地之间是有气的,而这气,是有力的……”

    李士材对这些物理小知识有着满满的好奇,手也不从王笑脉上放开,边听边思考着。因南直隶乡试极难,他屡试不第,这才转而从医,涉猎颇广。

    这时代的文人喜欢‘格物’,这两天陈惟中就告诉了王笑许多方以智在格物方面的轶事。

    比如方以智一直在写一本《物理小识》,他认同传教士的地圆说,还认为金星、水星是绕着太阳转的,并还打算用光学原理测出太阳的直径……

    王笑对此倒有些感慨。

    明明是个大有可为的科学家,偏偏要去搞政治。

    至于陈惟中说这些事的目的,无非是想为至交好友说话,挽回铜瓦厢之事后方以智在王笑心中的印象……

    此时说着话,王笑看向李士材那灼灼双眼,问道:“李先生对这些有兴趣?”

    李士材这才收回问脉的手,抚须道:“所谓‘盖知物之本末始终,而造能得之地’,只是国公说的可是真的?”

    “那这样吧,回头我们做一个实验。我把两个半球这样合在一起,让几十匹马都拉不开……马拉不开,所以可以叫‘马的力半球实验’……”

    “这何等荒谬?”李士材讶道。

    “物有其故,实考究之嘛。”王笑借用了方以智书中之语。

    王笑最近之所以看方以智的书,是打算召回对方,把压强的知识教给他,研究出抽水器、水闸、水位器等东西,好治理黄河……嗯,少让这些书生玩阴谋,多做些治理民生之事。

    “那倒也是。”李士材点头道。

    ——老夫才不要陪你做什么破实验,老夫要回苏州。

    “国公这伤再过阵子也就好了,老夫再开几副调理肠胃的药……”

    话到这里,李士材终究还是忍不住发了一句牢骚。

    “其实不须鄙人来,等闲大夫便可医治国公。”

    王笑道:“是我家里人不懂事,女人嘛,小题大做的,麻烦李先生跑一趟了。”

    他这话像是责备的话,似在向李士材赔不是,但神态间却显出些难以名状的温和笑意。

    李士材心中微愠!

    ——你们夫妻恩爱是吧?凭什么把老夫绑来?

    下一刻他又想到原来是公主殿下把召自己来给国公治伤,那便是皇恩浩荡,万不敢再心怀怨怼了。

    “能为国公治伤,是鄙人之幸。”李士材递了药方,拱手道:“那鄙人这便回苏州……”

    “李先生这话从何说起?”王笑讶道:“我们说好了到济南看马的力半球实验,何况如今山东急需大夫,正是李先生一展才华之际。我已安排好了,等这次灾情过去,请先生坐镇山东医药学堂……唔,同六品官员俸禄待遇。”

    李士材一转头,整个人懵在那里。

    你安排好了?

    “这……鄙人……苏州……”

    “李先生放心,放心。”王笑道:“你的家小我自会安排妥当。”

    李士材还想再说什么,又听王笑说了一句。

    “对了,齐王殿下马上就要登基称帝,为社稷拨乱反正了……”

    李士材眼一瞪,心中登时忽有了一个念头。

    皇恩浩荡呐!拥立之功的最后一点机会,竟是这样被自己赶上了?

    王笑挥了挥手,送走了李士材。

    眼下治理黄河要人、发展工商要人、扩建军队要人……等拿下河南,那千里荒地,耕田兴农还要人。

    今天当是开了个头,从江南抢一个人口过来……好吧,杯水车薪……

    ~~

    左明静全盘考虑了之后,先是传信回济南奏禀淳宁,请一份山东最反对固河的官员名单;又安排下属去了解各个徐淮官员情况;自己则开始翻阅河南各县地志……

    把鲁苏豫三地官员互调之事说来简单,安排起来却甚是繁琐,堪比一次小规模的京察。

    这样的重务压在左明静身上,眼下又是人手不足,她也感到吃力。

    但她是适合做这些的,心细、又有耐心,再想到自己能给王笑分担压力,也不觉得幸苦。

    这夜左明静一直在烛火下坐到夜半,却是秋田优子过来,送了些吃食。

    秋田优子说是秦小竺近日编整俘虏、训练新军本就辛苦,好不容易回了府,又要劝王笑歇、还又要劝左明静歇,岂不操心?

    末了,她又道:“刚才我过来时,国公特意说事情不急,左大人慢慢来的呐。”

    左明静这才合上手中的《颍川志县》点头应下……

    等洗漱之后,她方才有空拿出那只罗袜来,心中还觉得羞恼。

    ——他也太不像话了……

    她捏着它默默想着心事,忽然感到微有些困惑。

    往日都是用的桂花香粉,这只为何却隐隐有艾草的气味?

    摊开一看,左明静柳眉微蹙,又有些着恼起来。

    手中这只袜子这么大,分明便是王笑自己的,他最不喜虫咬,公主殿下每次都要嘱托婢子把他的衣物拿艾草熏过……

    “你若是再这般,我就真走了。”

    想着要拿这句话再警告他一次,左明静却也知道他大概会怎么回应。

    “咦,我什么都没做啊,不是你自己跑过来把我的袜子抢走的吗?”

    ——无赖。

    她有心一走了之,思虑之后又觉得他眼下心情本就不好,自己要走了难免又会分他的心。

    还是等他自己慢慢放下为好,他总归是要放下的。

    ——左明静,不要再给他期望了,一定要克制住自己啊……

    她坐在榻边想着这些,指尖一紧,忽又感觉到什么。

    那袜子里却是藏着一张纸的。

    纸上的字削减了许多笔划,但却能让人看得懂,这是他特有的写法,他向来是这样懒懒的。虽从未严令要求过别人也这样写,但如今不少官员也开始学着他写的简笔……

    他的书法又进益了许多,但平时他多爱用行书,筋笔行云流水,这次却用的小楷,一笔一划格外用心……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左明静捏着纸上的小诗,整个人愣在那里。

    这诗……竟是写给自己的吗?

    银汉红墙入望遥……彼此虽只有一墙之隔,却如银河一般遥遥不可及。

    为谁风露立中宵……他说在黄河边想了一夜,既想到了天下兴亡,却又想到了自己……

    三五年时三五月……那年初见,年方十五,恰适中秋节前……

    良久,左明静把手中的笺纸翻开,却见背面还写着一句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这背面却只有这一句。

    左明静明白其中意味。

    汉时,班婕妤为汉成帝之妃,被赵飞燕谗害,乐府诗以秋扇为喻,抒发被抛弃的怨情。

    那这是拟古、绝别之意了……但为何只有一句?

    他想绝别,又不忍绝别……

    一诗,道的是为谁风露立中宵,忆的是三五年时初相见。

    一残句,盼的是人生若只如初见,问的是想决绝又不忍绝别……

    左明静眼中泪水不知不觉滑落下来。

    一滴清泪落在手中的纸上,她慌忙用手去擦,擦也擦不去,心疼地哭得更加厉害,只好忙把笺纸捧在心口……

    ~~

    次日。

    “大人在内堂吗?”顾横波搁下笔,拾起桌上的公文。

    董小宛抬起头,微有些愕然,问道:“你一份名单竟已理好了?”

    “岂是像你这样慢条斯理地做?”顾横波站到董小宛身后看了看,低声笑语道:“便比方这睢宁县主簿,在国公主政徐州之后还敢收银子替乡绅昧下田亩数目,只此一条,断不可能升迁到山东,你还分析他履历做甚?”

    “睢宁县诸官吏履历,我想先做到心中有数,再逐一分辩。”

    “眼下事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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