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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李逵的逆袭之路-第440章

小说: 李逵的逆袭之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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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耶律保机毕竟是小王爷,他总不能混迹在百姓之中吧?他对李逵的评价,只能从汴梁的上流社会听来,文官,权贵口中对李逵的评价可不怎么高。

    这让李逵摸不着头脑了,他之前估摸着耶律保机来他这里偷废纸,多半是想要偷他的奏章草稿,甚至是用过文字来分析大宋使团和西夏之间的谈判的细节,好让契丹使团有所准备。可这家伙,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

    李逵摸了摸椅子腿,觉得耶律保机这货说话不实在。

    在他看来,说话不实在的原因,肯定是惩罚还不够,或者更贴切的说,是挨的打不够重。

    可没想到耶律保机却凑上来对李逵挑起大拇哥道:“李兄弟,小弟无意间发现李兄弟的诗词填的极为高明。小弟可是信服万分,恨不得与李兄弟秉烛夜谈,可眼下正是大辽、大宋和西夏谈判之前,你我都是使臣,各为其主。冒然往来,恐惹人非议。”

    “于是你就潜入我的书房,来偷我练字的废纸?”

    李逵是个不信邪的人,可见到耶律保机,他觉得自己撞邪了。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耶律保机这等不靠谱的孩子?

    答案只有一个——王府。

    耶律保机的爹自然是王爷,这是毋庸置疑的。可你一个辽人,喜欢……唉等等,李逵伸手拦住了耶律保机往前凑的肩头,沉声道:“小王爷,某是个粗人不懂词曲。”

    能拒绝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李逵是大宋的文臣,怎么可能和辽国的权贵往来?

    这要是传回到大宋的京城,会成为李逵这辈子都无法洗刷的污点。

    可耶律保机却丝毫没有被嫌弃的意思,对李逵道:“李大人,小李探花,你就别骗小王了。你是殿试第三的进士。年十四就在宰相章惇面前五步吟出立志诗的才子,你怎么可能不会诗词?小王虽然没有诗词上的天赋和造诣,但是你的诗词小王也是崇拜万分,而且还请了安大人鉴赏。就连安大人斗赞许不已,说是今年少有的好词。”

    “我都写啥了?”

    李逵震惊了,他就练字而已。习惯使然,会在练字结束之后,写上一两件作品,一般都是诗词。可让他想起来自己到底写过哪些诗词,他自己都会蒙。毕竟太多了,而且他经常不过是摘录几句而已。

    “你看这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还有这句: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

    “叠嶂西驰,万马回旋,众山欲东。正惊湍直下,跳珠倒溅;小桥横截,缺月初弓。”

    ……

    李逵的眼珠子有点直,好在都是半阙,对外说起来还能用偶得来搪塞。真要是都写出来,估计师祖的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对了,现在苏轼还没死,活得好好的,听说要当爹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轼被誉为千古第一文人,最出彩的还是他的诗词。

    可即便是苏轼,他比辛弃疾强,比陆游强,比李清照强……可他能强过这些文坛巨星的联手吗?

    李逵可被吓得不轻,照着这个路子下去,李逵可能在苏轼活着的时候,抢了苏轼的名头。然后老头郁郁而终……他却大德了。

    见李逵发愣,耶律保机却表现出对这些气势不俗的诗词表现出些许嫌弃之色。转而指着纸上的一句小字道:“金戈铁马自然是英雄之气,但小王认为这句是李探花写的最情深意切的词句——‘霓裳曲罢,几番风月。最苦浔阳江头客,画舸亭亭待发。’”

    李逵沉默了,这句词是出自大名鼎鼎的辛弃疾,当然全词气势磅礴,附和辛弃疾这位爱国诗人的风格,立意,情怀,志向高远,却又壮志未酬的遗憾。

    但如果单独拿出这两句出来,这就古怪了。

    似乎是色胚子,在秦淮河这等好去处的经验之谈。

    曾经有个姐儿,悔不珍惜,等到他幡然醒悟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过往云烟,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欢情。这是在傍晚的水岸边上,看着红澄澄的画舫灯笼,心中怀念过去的老情人的臭不要脸。听着就不像是正经的句子。

    当然,辛弃疾是绝对没错的,他写这些是要为了描述当初中原的繁华,与南宋时期的萧索做对比,立意高远。

    但耶律保机这个下流胚子,显然是会错意了。

    要是李逵将全词都默了出来,自然不会有这误会。可问题是,他也就单单写了这么一句,这就尴尬了,按照李逵的一贯作风,他瞅了一眼耶律保机那出来的‘证据’,却一笑道:“这不是我写的。”

    “李兄弟,你怎么可以……这等佳作,如何能埋没?”耶律保机顿时急了,拉着李逵的衣袂求证道:“你看看这字,是否是你的笔迹;你看看这词曲,我可找人问过了,根本就没人写过,必然是你的佳作。当然了,你有顾虑自然是有原因的,大宋就这点不好,做了文官就不能去教坊了,就算是能去也是偷偷的去。”

    “但李兄弟,你不愿为此诗扬名,小王愿意啊!卖给我,小王高价收。小王在教坊看中了个姐儿,可没好词见不了人,见了李兄弟的才学,小王豁然开朗,只要兄弟出马,必然手到擒来。就算是用宝马换,小王也决无怨言。”

    李逵看着诚意满满的耶律保机,他突然有点不忍伤人,可问题是李逵对蒙古马没有好感。

    不是说对蒙古马有偏见,而是辽国盛产蒙古马,而蒙古马普遍要比河曲马矮小很多,可李逵还是个高个子,骑马自然要骑大马。他要是骑着匹蒙古马出门,就像是骑头驴赶集似的,有点滑稽。

    李逵撇嘴道:“可辽国的马太矮了。”

    “偏见,绝对是偏见。”小王爷耶律保机为自家的马叫屈道:“李大人,草原马任劳任怨,绝对是骑兵的利器。当然,小王封地虽地寡人稀,但也不能用寻常的马来糊弄朋友。小王这匹宝马来自大辽的属国黑汗。就是你们所说的汗血宝马……”

    李逵也不知道黑汉国在哪里,只是辽国的疆域实在太大,甚至不少辽国官员都说不清楚。

    “在哪里?”

    “就在隔壁府上养着。”

    耶律保机见李逵心动了,顿时觉得买卖有门。他的那匹马自己驯服不了,要是让人驯服了,给自己做坐骑,还是会出问题。马就是很奇怪的动物,非要主人亲自驯服了之后,才能服帖。当然,骟了也会无欲无求任人骑跨。可耶律保机大小也是个小王爷,在契丹勇武还是非常被注重的能力,他能给自己准备一匹骟马?

    见到宝马的那一刻,李逵的眼珠子都快直了。

    那通体暗红色,高大的胸膛配合着修长的身体,不仅没有违和感,还带着一种矫健的视觉感受。匹马体态修长,却不失肌肉的完美,给人一种高雅却不失爆发力的美感。毛色更是缎子似的,在阳光下反着光芒。

    见李逵动心了,耶律保机伸手摸着马脖子身上的马毛,这也是这匹马对他最大容忍度,要是再做过分的事,就该亮蹄子了。

    耶律保机趁机道:“李兄,你觉得这马如何?这可是黑汗国进贡给我大辽的宝马,小王也只分得了这一匹。”

    “好,太好了。”李逵回头认真的盯着耶律保机,咧嘴笑道:“在下对于朋友向来有求必应,耶律兄不就是要首诗词纵横风月吗?写,小弟立刻给你写,一首不行,就两首。要是小弟写的不成,我写信给我家师祖,让他老人家帮你。”

    耶律保机幸福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惊喜万分道:“苏学士能帮我?”

    李逵之前是高兴过头了,见耶律保机转而狂喜的样子,哪里会不明白这厮是看不起他的才学啊!想要让苏轼帮他把妹,这是砸自家的招牌。他堂堂进士老爷,还能蒙不了个契丹人?

    “李兄弟,我要浓情蜜意的语句。”

    “没问题!”

    “要是能够加一点相思之苦的情愫就更好了。”

    “我尽量。”

    “小王还想要……”

    ……

    李逵恼怒道:“还提要求,就得加钱,不对,加马。”

    就在李逵为一匹汗血宝马卖艺的时候,匆匆赶来的西夏大臣抵达了静州。可是面对这位西夏新君的爷爷辈叔祖嵬名康达,大宋使团谈判大臣安焘像是吃了个苍蝇似的难受。

    嵬名康达的好脾气在西夏皇族内是出了名的好,大有唾面自干的本事。谁都能欺负他,他也不会生气。

    可这家伙虽然窝囊了些,可问题是活的长,愣是一个人,送走了西夏四代君王。他出现在安焘面前的那一刻,安焘还怕自己脾气冲,气死了老头赖在他身上。可是才半天时间,他发现自己小看了对方,老头八十多了,耳聪目明且不说,还是个蔫了吧唧的脾气。

    任何安焘的条件,他都能点着头道:“安大人呐,老朽做不了主,得让人去禀报我主。不着急,一两天就有消息了。”

    这日,又在嵬名康达面前受了一肚子气的安焘走进了李逵的小院,却见到耶律保机仿佛被雷击中了般神情呆滞,脸上却泪水横流。他心头顿时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李逵把这位这么着了吧?

    在看李逵,颇为无辜。

    汗血宝马的生意不好做啊!他拿出不少名家的诗词,都让耶律保机给否决了。他要最好的,这可愁坏了李逵。男女之间,尤其是酸腐和姐儿的感觉,他也把握不太准啊!他终结起来就几个字:没有生活经验。

    无奈之下,他只能搬出大神纳兰性德。然后写了两句,小王爷看后就一个劲的喃喃自语:“这就是我啊!这就是我啊!”

    ‘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

    耶律保机想到了多少个风雨之夜,孤独徘徊的怅然若失。

    安焘老头子气地官帽都盖不住他冲天的怒发,他累死累活和西夏的谈判大臣交涉,而李逵呢?竟然和耶律保机俩人竟然在一起琢磨儿女情长,他记得自己离京的时候,遇到了在丞相苏颂老爷子。哪位评价很高的对安焘道:“人杰做事有担当,靠谱!”

 第562章 讲道理的人最没道理

    也就是安焘好涵养,他没有发怒,走两步才发现地上有些纸片,上面的字:

    ‘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窗前独剪影,空弹一曲长恨歌’

    ‘断肠人在天涯’

    ……

    这些句子放在东京汴梁的酒宴上,是能博众人赞叹的佳句。可问题是,他在军国天下的忙碌,李逵身为大宋使团的副使,竟然和辽国使团的人混迹在一起。混在一起也就罢了,还两个男人在一起研究风花雪月。此情此景,安焘要是还能心平气和起来,绝对对不起他的名头。

    尤其是看向耶律保机的样子,安焘还能不明白吗?

    李逵这厮被耶律保机给收买了。

    “李人杰!”

    “安学士来了?”李逵这两天,脑子都有些发木,耶律保机这货太矫情,这个不好,那个不行。他搜肠刮肚的将能记住的诗词想了遍,直到安焘进门之前,他才搞定了这货。

    安焘骇人的目光停留在了耶律保机近乎痴呆的状态下,随后看向了李逵,愤怒,怒其不争。更多的是他可是宋人,当着契丹人的面呵斥自家后辈,这说不过去吧?于是都已经伸出去的手指头,从李逵的脑袋上指向了耶律保机,面色难堪道:“小王爷,我大宋的官员都被你带坏了。”

    耶律保机悲凄之情为之一顿,随后从心底涌上无尽的委屈。

    他什么时候带坏了李逵?

    冤枉呐!

    他堂堂小王爷,能受这份委屈?当即反驳道:“安学士,你是否对小王有误解?”他的意思再简单不过,别看李逵长的五大三粗,看着性格很直很粗鲁的样子,可这货才是表里不一,一肚子的坏水啊!相反,他与李逵放在一起比较,简直就是出淤泥的白莲花。

    耶律保机还是年轻,他也不想想,安焘是宋人,李逵是宋人,怎么可能在他一个外人面前,帮着他说话?

    即便是有矛盾也是关起门来争论。

    可小王爷哪受过这等委屈,指着李逵扭头对安焘控诉道:“他之前还教我《河满子》。”

    “哪个《河满子》?”

    小王爷耶律保机反应木讷道:“还有哪个?就是那个《河满子·正是破瓜年纪》。”

    《河满子》的曲牌传唱的并不多,但是有一首,这是去勾栏必点的名曲。每当此曲一出,必能引起阵阵娇羞之气。安焘也年轻过,也曾流连过那种燕语莺歌的场面,而且还是此中好手。只不过,在这等宴会之上,他想要出风头很难。当年宴会上,最夺目的那个人也不算是外人,正是李逵的师祖苏轼。

    和凝的这首词在教坊、勾栏这种去处,无伤大雅,还能烘托气氛。

    可是在使团之间,就变得下作了。

    老头脸上浮现出阵阵怒意,还没等他发作,却见李逵无辜的问他:“安学士,小子才疏学浅,不知道这首词可有来历?”

    安焘诧异的瞥了李逵一眼,目光中却露出满意的神采,嘴上却不饶人道:“这等词曲老夫也是少有耳闻,不过听说颇为不雅。”

    面对李逵的装傻,耶律保机可以忍;面对安焘的质问,耶律保机也觉得可以忍;但是面对李逵和安焘同时投射在他身上的灵魂拷问,耶律保机这才感受到了世间的邪恶。他哆嗦着指着李逵和安焘,气地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徒劳地申述道:“你们都是两榜进士,怎么可能连《何满子·正是破瓜年纪》这首词都不知道,我不信!”

    安焘向前一步,气势如同倾泄而下的海啸般让人喘不过气来:“那好,老夫其问小王爷,这首词你从哪儿听来的?”

    “东京汴梁的教坊。”

    “老夫在问,这教坊可是读书的地方?”

    “不是……唉,不对。教坊边上就是太学,要是读书人不去,这教坊还能有生意吗?”

    “你可曾听说过,在教坊之中可走出过两榜进士?”

    “这个倒是很少见闻,但问题是……”

    “下贱之地,怎么能走出仁人君子?”

    这话一出,耶律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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