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3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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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腿子们大惊，纷纷把枪对着对方：“别动！都别动！”
场面要失控，双方开始出现混乱，狗腿子们有人把枪指向对方死忠，有人把枪指着令狐云龙。
这个时候八王爷赵元俨站出来大喝一声：“令狐云龙，你要干什么！”
八贤王余威犹在，这一声暴喝，双方暂时理智了一些。望着赵元俨正气凛然的目光，众人有些发虚。
“令狐云龙，你深受皇家厚恩，怎可作出如此遗臭万年羞辱门楣的事来。你先祖令狐辉跟随太祖打天下，立下战功无数。你爷爷令狐尘舍身救过太宗皇帝两次性命。你爹令狐石岩对先帝爷忠心耿耿，先帝爷御驾亲征，你爹澶州城外力毙辽军先锋大将，那是何等威风、何等英雄！你如今阴谋造反，有何面目面对你列祖列宗！”
字字诛心，赵元俨一番义正辞严的话语让令狐云龙汗水涔涔而下，而他的死忠们终于开始纷纷放下枪，脸上尽是惭愧之色。
令狐云龙叹了口气，对他的部下们说道：“放下枪吧，你们还想做一个乱臣贼子么。”
他的几个死忠纷纷扔掉武器，束手就擒。令狐云龙侧过头冲石小凡微微一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拔出一把短火枪。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第七百三十八章 仁宋
整个大宋朝只有三把短筒遂火枪，石小凡手里一把、腰间一把，然后就是背上插着一把。
败家子本着多一条枪就多保一条命的暴发户逻辑，三枪在手，天下我有。
可谁知道令狐云龙手里居然也有一把，这短火枪是石小凡自己亲手造出来的，旁人并不会这个技术。
可古人智慧无穷，不知为何，令狐云龙手里居然拿了一把。
“不要！”石小凡大惊，可是已经晚了，令狐云龙扣动扳机，爆掉了自己的脑袋。
“头儿！”那俩劫持着赵祯的老大和老二大惊叫喊。
这俩人对令狐云龙盲从，眼看着自己的头儿死了。老大和老二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调转手里的遂火枪指着自己的胸口。
“砰砰！”又是两枪，二人应声倒地。
遂火枪的枪声震的赵祯耳畔嗡嗡作响，神卫军将士听得枪声，展云鹏带着将士冲进了大殿。
殿内，令狐云龙自杀谢罪，他手下那些剩下的死忠们被神卫军将士抓了起来。
赵元俨过去扶着惊魂未定的赵祯：“陛下受惊了，叛贼已除，陛下可心安了。”
赵祯脸色苍白，羞愧的叫了一声：“八叔。”
马屁时间到了，石小凡单膝跪地道：“微臣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一看到石小凡，赵祯这才定下心来，大喜的过去扶起他来：“哈哈，小凡，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你可瞒得朕好苦啊，朕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石小凡微微一笑，如春花般灿烂：“陛下，臣还有许多事没做，岂能这么容易就死。”
狗腿子们收起遂火枪，规规矩矩的站在石小凡身后。赵祯看了看他们，他拍了拍旺财的肩膀：“不错，你们很厉害，大家辛苦了。”
旺财立刻石化了，受宠若惊啊！官家，看到没有，这是官家，官家拍了我旺财的肩膀夸我很厉害。
我旺财曾经用破布塞过官家的贵嘴，官家看在小公爷的面子上没跟我计较。如今官家居然夸了我，我旺财雄起了。
旺财的脊梁挺的加倍直了，天子的这次接见，能够他吹一辈子。
“陛下，能、能饶他们一命么？”石小凡看着皇城司那几个官差，这些人有的都是立过功的。
赵祯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冷峻的说道：“不能，以下犯上，阴谋造反，杀无赦！”
这是谋反重罪，不凌迟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想饶他们死罪，那以后人人皆可造反了。
“陛下，臣答应过令狐云龙，求陛下饶了这些人死罪吧。”石小凡跪了下来。
众人都愣住了，败家子抽风了吧。怎么替逆贼求情起来了，他们可是反贼。
其实他们不是反贼，只是这些人太过崇拜他们的顶头上司令狐云龙罢了。在皇城司，令狐云龙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且令狐云龙能力出众，在情报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尤其是楚王谋反的时候，令狐云龙身先士卒，没有皇城司拼死守卫皇宫，宫门早就被楚王赵从宕攻破了。
那些皇城司的官差也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石小凡竟然会跪在天子脚下替他们求情。有人却不领情，他们纷纷喝骂：“姓石的，我们不需要你求情，你用不着在这猫哭耗子！”
石小凡不理，依旧跪在地上：“求陛下将他们流放发配，饶了他们一条性命。”
“石小凡！”赵祯怒了，这败家子屡次挑衅自己的皇权，虽然他救了自己，可赵祯依旧怒火冲天。
“求陛下饶了这些人死罪，将他们发配吧。”赵元俨，他竟然也跪下求情。
赵祯大惊：“八叔，你”
大宋朝有时候是个奇葩的时代，太仁慈了。
史书记载，庆历八年，赵祯痛痛快快玩了几天，度过了一个元宵节之后，赵祯意犹未尽，还想张灯两度元宵。皇后曹氏竭力劝阻，并说，再庆祝一次太过于耗费金钱财产，二来皇帝再这么的疯玩疯闹对龙体不太好。赵祯思索了片刻了之后，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元宵过后的第三个夜晚，曹皇后住的地方静悄悄的，忽然，外面一阵杂乱的响声将他们惊醒，曹皇后一听，变了脸色，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觉得有人谋反，她定了定神之后和赵祯说，陛下你自己也要做好准备，可能侍卫们赶过来还没有这么快，自己心里得有着心理准备。
此时的赵祯哪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完全被吓得六神无主，一切都去听皇后的安排。曹皇后把所有的太监侍卫聚集起来，编成好几个队伍，分别把守各个宫门。而且曹皇后还亲自督阵，鼓励太监们一定要守住，以等待外援，一面又暗中派人溜出去取水，以防止这些贼人放火。
正如曹皇后所料，那些贼人发现打不开宫门，就开始放起火来，但是火势刚一起来就被灭了。天快亮了时，侍卫们也赶到了，迅速杀退了反叛者。
没错，就是这么奇葩。这些贼人好没来由的就想谋反，只是想趁乱在宫中盗取一些值钱的宝贝。
皇帝仁慈，没有明清时期那么残酷的刑罚，一言不合诛九族的事还没发生过。石小凡要救下令狐云龙的这帮死忠，赵祯最终竟然答应了。
石小凡这么一求情，赵祯叹了口气：“好吧，你们救驾有功，朕还能说什么。”
古往今来，有哪一个皇帝会容许谋反的逆贼留在世上，赵祯做到了。还有一个就是后梁朱温的侄子朱友能。
这朱友能也是个奇葩的存在，朱温在位6年，后被亲子朱友珪弑杀。乾化3年朱友贞登基称帝，是为后梁末帝，末帝封朱友能为陈州刺史。
朱友能和石小凡一样，是个无恶不作的败家子。他纠集了一帮狗腿子昼夜群聚，无恶不做，末帝发兵铲除了陈州恶棍，朱友能铤而走险，于贞明4年举兵谋反。
末帝诏陕州留后霍彦威，宣义节度使王彦章，控鹤指挥使张汉杰讨伐朱友能。朱友能至陈留时，兵败，退守陈州，数月后投降。
奇怪的是谋反的朱友能居然没有被刺死，而贬为房陵侯，流放房陵。这么大罪居然只是贬了职，着实令人费解。
赵祯当然不会选择原谅这些皇城司的官差，这些令狐云龙身边的死忠不杀他们已经是格外开恩看在石小凡的面子上了，于是全部发配流放，以示皇恩浩荡。
最终石小凡并没有食言，他救下了这些人的性命。
第七百三十九章 貔貅服、麒麟刀
世界上大概也只有败家子这样的人物不会让皇帝对他起疑心，哪怕他谋反，皇帝都会觉得这种家伙能有人追随堪称奇迹。
后梁朱友能就属于这种人物，这厮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而且是个大脑发热，一言不合就谋反的家伙。
谋反也只是以一州之兵力，最后兵败投降，皇帝不但没杀他，反而给了他一个房陵侯。奇葩的臣子和奇葩的皇帝，这也是没谁了。
石小凡也是一样，他虽然没有谋反的野心。但也大脑发热的替这些皇城司谋反的官差求了请，赵祯居然答应了饶他们不死。
有人不想活可没人不怕死，令狐云龙已死，这些死忠本以为无幸。谁知道这个败家子居然救了自己，他、我们的头儿为什么要谋反，为什么。
石小凡看着这些死忠：“你们都是为朝廷出过力的，有许多人立功无数。你们想想，当今天子何其仁慈，今日能饶你们不死，希望你们到了边疆奋勇杀敌以报效朝廷，他日东山再起！效忠不是让你们愚忠，天子正统才是你们真正该誓死效忠的。”
这些人羞愧的低下了头，被神卫军将士押了下去。
八王爷赵元俨拱手道：“陛下，宫中侍卫已被肃清。经查，他们大多都是被蒙蔽的，还请陛下不要治罪。还有龙卫军，主将被令狐云龙撤职，群龙无首之下，不免被其利用。”
赵嫕一惊：“这么说，他们都没有谋反？”
赵元俨和石小凡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笑着道：“陛下英明仁厚，做臣子的怎敢有异心。”
赵祯脸上一阵发烧，当初他不就是轻信了令狐云龙的话，相信赵元俨谋反的么。就连自己身边的宫卫，他都自断臂膀的换了人。
这还算是和平的一场宫变，除了死了几个皇城司的官差，朝廷并未伤筋动骨。第二日，东京城的太阳照常升起，京城也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凡是因为赵元俨被抓的官员全部释放，皇城司继续办公。无他，这种情报特务机构一旦停止运转，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即便是如此，令狐云龙的死也给皇城司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许多派往契丹和西夏的细作，尤其是宫廷里的细作，都是令狐云龙直辖的。为了防止泄密，整个皇城司只有令狐云龙一人知道与他们的接头暗号，这就如现代版的无间道。
令狐云龙死了，那些忠于大宋的王牌细作，他们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被打进了无间地狱。
东京左承天门内皇城司，‘依祖宗法，不隶台察’八个大字在衙门内悬挂着，可见他们是多嚣张。依祖宗法，也就是说不受三衙辖制，置大宋律法与不顾。
皇城司权柄甚重，其职司极类锦衣卫之大汉将军与南北镇抚司。一掌宫禁宿卫，一掌刺探监察。
两宋，皇城司职权逐渐扩张，由专司军情逐渐涵盖官情民事。作为特务监察机构，皇城司本身就极受官僚集团忌惮。兼之多有亲从亲事狂行悖法、纪律废弛。故两宋之间，素遭诟病，时有臣僚上书弹劾。
此时的皇城司由信任勾当皇城司公事叶青统辖，他在勘查令狐云龙留下的办公文件以后，急匆匆的入了宫。
叶青，没有令狐云龙的手段，也没有他的聪明。但是此人稳重诚实，不会有令狐云龙的野心。
文德殿，赵祯正在和石小凡商议改编皇城司的事，正巧叶青求见。
“宣吧。”赵祯说道。
“宣，勾当皇城司公事叶青觐见！”陈琳吼了一嗓子，你还别说，太监的嗓子就是尖细，石小凡看了陈琳一眼。
“臣叶青，拜见陛下。”一来，叶青就慌忙行君臣之礼。
“你起来吧，朕正好有事要跟你商议。”
叶青将一封密函递了上去：“陛下，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石小凡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臣在令狐云龙办公处搜出来的，事关重大。”
事关重大？令狐云龙还有什么事瞒着么。可赵祯不开口，石小凡也不敢过去看。只见赵祯打开密函，不由得大吃一惊。
还好，赵祯并没有瞒着他：“小凡，你过来看看。”
石小凡凑过去。只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和符号，下面还有一些狗屁不通或者莫名其妙的暗语。
“这是，”石小凡也隐约猜出来了：“令狐云龙和探子们的接头暗号？”
赵祯惊喜交集的点点头：“没错，还好，有了这个，咱们就能和派在契丹和西夏的密探接上头了。朕这些时日正为这事着急，没了这些人可是咱们朝廷的一大损失啊！”
令狐云龙知道自己的计划有可能失败，他算不上十恶不赦。残存的良知还是让他决定将自己的单线联系的那些细作给记了下来，一旦自己阴谋败露，这些留下的暗语就能使皇城司与那些王牌细作重新联系起来。
石小凡叹了口气，令狐云龙本不必死，他可以以自己是性命担保，求赵祯赦了他。既然你已悔过，你的血真的就能洗清你的孽了么。何不重新做人，以你的残躯以报社稷呢。
可他终究是选择了自己一条错误的路。你总错，你又错。楚王谋反，你浴血奋战，誓死守卫宫门，你就不想，我们总是共享一个希望么。
赵祯将密函还给了叶青：“你拿着这个去和散落在契丹西夏的密探们联系吧，叶青，皇城司必须改制。‘依祖宗法，不隶台察’是错的，大错特错！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明日早朝朕会宣布皇城司改制。以后皇城司受开封府节制，凡是依大宋律为本，各司其职，以行公事，你明白了么。”
“臣遵旨！”
皇城司终究是改制了，那块挂在衙门上的‘依祖宗法，不隶台察’的牌匾被摘下来砸的稀巴烂。以后皇城司不再是凌驾于律法之上的一个非法组织，而是在大宋律法的框架内行事。
皇城司官差改名叫逻卒，诏今后这些逻卒如貔貅服穿衣束带，并令着黑靴，持麒麟刀。
貔貅服、麒麟刀，类似于大明朝的飞鱼服绣春刀了。不过皇城司的逻卒已经没有了锦衣卫的跋扈，皇城司受开封府包拯节制，以后若是有皇城司逻卒违法犯纪，可到开封府状告。
皇城司中，置逻卒“于京师伺察，每月发给湣钱，每季轮换差充”“皇城司遣亲事卒四十人，于京师伺察。”民间俗呼“察子”，可谓专业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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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诬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