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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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石小凡倒吸一口凉气，永远也不要低估女人。曹小梅定然是知道自己喜欢赵嫕，她故意的。
自己救过赵嫕，又曾频繁入宫给她瞧过病。要命的是，赵嫕住过自己家。
曹小梅又不是傻子，一打听便能知道自己的想法。
女人有着天生的第六感，她感觉出来石小凡心里应该是存着另外一个人。等她打听到是赵嫕的时候，故意把败家子弄到会宁殿。
然后大胆表白，曹小梅知道赵嫕弱点，心软善良。
好可怕的女人！
他不喜欢这么有心机的女孩，尤其还是曹小梅。可也看得出，这丫头对自己怕是病入膏肓了，若是拒绝她，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某些方面，石小凡是随遇而安的。以后的路，看天意吧。如果上天让自己同时拥有这两个女人，那就是天意，反正赵嫕老子是一定要了。
去国信所，敲打敲打尖脑袋里兀这厮。
自从尖脑袋里兀这厮知道了石小凡的真实身份，对大宋朝便不那么怕了。
什么南院大王，吓唬谁呢。你不过就是帮了辽帝夺权的大宋盐铁使罢了，真以为你拿了把辽帝佩刀，挂了个南院大王虚衔宋夏开战人家就会帮你了？
做梦去吧，怕是宋夏一旦开战，大辽那边乐的来个坐山观虎斗。
既然这样，我们西夏还怕什么，大宋不开放榷场，老子就在边关滋扰。
石小凡到了国信所的时候，尖脑袋里兀一脸嘲讽：“这不是大辽的南院大王么，原来却是个宋人。”
人家是西夏使者，我大宋讲文明懂礼貌，石小凡没有揍他。而是淡淡一笑而过，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尖脑袋啊，没错，本官我是大宋盐铁使。你们倒是厉害得紧，这么快就通过细作得知我这个南院大王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了。”
尖脑袋里兀洋洋得意：“你们大宋朝一举一动都在我们大夏国的掌控，我们不要求太高，再开放几个榷场交易。”
“唉，本来吧，你们若是心平气和的来商量，这事也不是没有回旋余地。不就是开放榷场么，我们大宋也早有此意。可你们不该提什么和亲，更他娘的不应该要挟！”石小凡愤怒了。
尖脑袋里兀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冷冷一笑：“你们不肯开放榷场，那我们就无法约束军队。我们大夏国得不到生活必需品，只能靠抢了。”
石小凡不客气的坐在了国信所正堂的主位上，端起桌子上一杯茶抿了一口，词不达意的说了一句：“茶不错，回头弄几包我带回府上尝尝。”
如此明目张胆的拿公家财物，国信所陪同的几个官员却唯唯诺诺：“盐铁使若是想要，回头下官命人送到府上便是。”
石小凡有些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才对尖脑袋里兀说道：“你们不怕开战，我大宋更不怕。你们在东京城安插了细作，我们在西夏也有探子。”
“那又怎样？”尖脑袋里兀并不畏惧。
石小凡只好皱皱眉头：“也不能怎么样，我们只好将你们夏王囚禁兴平公主的事告诉契丹那边了。”
此言一出，西夏使者等人顿时脸色大变。
“你、你胡说什么！”尖脑袋里兀紧张的问道。
“你们都退下。”石小凡摒退左右官员，厅内只剩下他与几个西夏使者。
只见石小凡慢条斯理的坐在主位上，翘起了二郎腿不屑的说道：“你们将兴平公主囚禁而不得自由，你们那夏王赵元昊更是丧尽天良，毒杀亲母卫幕氏。这些事你们觉得做的天衣无缝，而我们大宋却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们陛下以和为贵，想着百姓和平，这才对你们处处忍让。别忘了，此事若是昭告天下，别说我们大宋和契丹，就算是你们大夏，恐怕也会对赵元昊群起而攻之。”
尖脑袋里兀只听得魂飞魄散，李元昊为了称帝野心，又怕外戚专权竟然丧心病狂的将自己的亲生母亲卫幕氏毒杀。
此事做的绝密至极，这事兴平公主猜出了一二，所以也被李元昊给囚禁了。
尖脑袋里兀正是参与者之一，这事是西夏最高机密，连随同来的其他使者都不知道，这人怎么知道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把柄
尖脑袋里兀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弑母这种事乃是绝密中的绝密，李元昊非常清楚其中后果。大宋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尖脑袋里兀一脸惊恐。大宋简直是妖怪，知道此事的人都被第一时间灭口了，只剩下几个李元昊的死忠参与其事，而且兴平公主被囚禁的事就连大夏国中都几乎是无人知晓，这些事居然都被宋人知道了。
要知道，宋朝一旦把囚禁兴平公主的事捅到大辽那边去，耶律宗真必然会提兵来犯，那时候大夏国可就真是四面楚歌了。
其实李元昊弑母这事史记中也仅仅是猜测，并无实际证据。石小凡不过是诓了他们一道，看尖脑袋这厮如此紧张莫名，那么这事十有实锤了。
原本嚣张的尖脑袋里兀瞬间又蔫了下来，他再也不敢嚣张跋扈，把柄被对方抓住了。这要捅出去，大夏国各部族若是知道李元昊杀母，必然也会群起攻之而产生内乱。
“尖脑袋啊，我们天子说了，只要你们西夏安稳的别再边关瞎折腾，榷场的事可以考虑。”
尖脑袋里兀这厮哪里还敢嚣张，他苦着脸说道：“盐铁使，非是我等苦苦相逼。我们若是完不成让大宋开放榷场的任务，回去必被夏王严惩。”
“那关老子什么事！”石小凡大怒起来：“你们他娘的怕完不成任务回去被惩治，我们大宋子民就该死么。以前关了榷场你们来滋扰抢劫，开了榷场你们还是来抢劫杀戮。这些年赵元昊在边关干了多少王八蛋的事，你们心里没点数么！我告诉你你个尖脑袋的，赵元昊再敢这么放肆，老子提兵去边关弄死他个王八蛋！”
石小凡忍了许久，这次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了。
敢骂李元昊的，普天之下怕也就是这败家子一人。因为把柄在对方手里，西夏使者等人都唯唯诺诺，竟无人敢出来争辩。
“还有你，他娘的叫个什么名字不好，叫尖脑袋。老子看看，你他娘脑袋尖是不尖！”说着这败家子就想去摘人家头上的帽子。
这就过分了，尖脑袋里兀后退了一步，几个西夏使者摆出防御的姿势。
石小凡一只手停在半空之中，他似乎并不害怕：“尖脑袋，若是我们大宋不同意开放榷场，怕你们几个回去也未必能活命吧。”
几个西夏使者浑身一哆嗦，尖脑袋里兀也是异常紧张。没错，李元昊残暴无比，若是宋人不肯再开榷场，搞不好他们几个回去真会被李元昊杀了泄愤。
当下尖脑袋里兀沉默不语，石小凡冷笑一声：“这个，老子说不定可以帮帮你。”
尖脑袋里兀猛地抬起头，他看着犹如救命稻草一般的石小凡：“还请盐铁使在大宋皇帝陛下面前行个方便，若是大宋肯开放榷场，我等深感大德。”
“别整这些没用的，榷场也不是不可以开设。只要赵元昊答应我们几个条件，我们可以把丝绸啦、瓷器啦、茶叶、药材之类的玩意儿与你们交易。你们看到宫中那些门窗没，那可是我们大宋朝的至宝，美其名曰玻璃。只要你们西夏答应，我们不但不会把兴平公主的事告诉契丹，还会把这些玻璃也运到榷场，与你们进行交易。这样那夏王府的门窗也可以全部换成这些精美的玻璃了。”
这番话让尖脑袋里兀不由得大为心动：“不知盐铁使想要什么条件，若是我能做主，定然会答应。”
“放开牛马贸易，允许西夏将牛马交易放开，允许民间自由买卖。”
尖脑袋里兀等人倒吸一口凉气，放开马匹交易，这不等于把骑兵拱手让给大宋么。无论如何，这事李元昊也不会答应。
“这个，盐铁使明鉴，我们真的做不到，能否换个其他条件？”尖脑袋里兀几乎是恳求着说道。
“那你们还扯这个什么蛋，”石小凡一甩袖子：“走了！”
尖脑袋里兀几个人想去死，这次使宋之行屁的任务没完成，自己的家底却被对方摸了个遍，回去夏王怎么弄死自己还是个未知数。几个西夏使者越想越怕，这次是死定了。
垂拱殿早朝，
赵祯没有谈别的政事，而是直接把包拯提出来：“包拯，西夏安插在朝廷有细作。朕命你三日内将案子破了，若是你能做得到，朕即刻升你为开封府府尹。”
此言一出群臣大哗，开封府府尹，这是火箭提拔啊。以包拯目前的资历，怎么能任这么重要的一个职务。
开封府尹，五代、宋朝一重要官职名，位在尚书下、侍郎上，一般是从一品或二品官衔，若为“储君”担任，则为一品官衔。
北宋开封府规模最为宏大，天下首府，地位显赫。府尹总领府事，掌管京师民政、司法、捕捉盗贼、赋役、户口等政务。
阳修、蔡襄、包拯、范仲淹、宗泽等北宋名臣先后出任开封府，若是储君，像太宗、真宗、钦宗未当皇帝之前也曾坐镇开封府，体察民情，治理京畿。他们执法严明，清正廉洁，弘扬了“公生明，清慎勤”的功德正气，开创了“清廉刚毅，除暴安良”的官衙新政。
这么重要的一个官职，要是给了包拯，这也太不合规矩了。没有相当打断资历，一步步慢慢的熬上去，是无法服众的。就像现在，府尹一职暂时空缺，就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吕夷简第一个站出来：“陛下，开封府尹乃是”
“朕就这么决定了！”赵祯冷冷的打断他。
群臣面面相窥，赵祯平日都非常尊重吕夷简的意见，这次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的驳斥他，一时间竟然无人敢再出声。
终究还是有不怕死的，御史职责所系，李德站出来说道：“陛下，这不和规矩。”
“有什么规矩啊；”石小凡也跟着站了出来：“如今朝廷一举一动都在西夏掌控之中，怕是尚未开战，西夏那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细作不除，国统何安，包拯若是破了这案子，有何做不了这开封府尹的。李德你有本事，三日内破了这案子，陛下一样升你为开封府尹，你可有异议？”
李德为之语塞，赵祯又环顾众人：“谁三日能破了此案，朕都会提他为开封府尹！”
这时候马屁得拍，石小凡跟着说道：“你们谁能做的到？”
第一百七十二章 轻易破案
沉默，破案这事还真没有人拿手。尤其是这种死局案子，细作既然敢透露信息，就有绝对把握不会被抓。
况且还是三日破案，你以为自己是狄仁杰啊。
败家子这事上不会给任何人面子：“既然都不行，那就别叨叨。能者上，是你自己做不了这开封府尹的位置，就别臭不要脸的嫉妒别人。”
话糙理不糙，皇帝又是下了决心，连吕夷简的谏言都给驳了。况且这是关系到国家安全的大事，真要是包拯三日破了这细作案子，那这个开封府府尹人家当的也应该。
没人反对，赵祯便开口了：“包拯，你可有把握？”
包拯显得很镇静，自始至终对于旁人的攻击似乎都与他无关一般。赵祯这么问，他便淡淡的回礼道：“陛下，只需片刻，臣便可破此案。”
片刻？
这是要上演神探包青天么，就连石小凡也被惊住了，更别提群臣和赵祯了。
整个朝堂登时嗡嗡之声大作，赵祯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包拯，你是说片刻时间便能将西夏细作的案子给破了？”
包拯施礼道：“正是，陛下。西夏使者回国信所，片刻便知盐铁使这南院大王乃是虚职，自然是入内内侍省有人泄密。可朝堂上发生的事，入内内侍省的人怎么会知道？那自然也是这朝堂之上有人通风报信了。”
国信所的官员，都是由入内内侍省充任，也就是说全部由宦官来充任的，像是石小凡那个管勾乃是个例了。
可国信所的太监们并不知道在朝堂上发生的那些事，而这些事关乎西夏安危，尖脑袋里兀等人也不可能回去嚷嚷。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这朝堂有细作，某位臣子下朝后通过国信所宦官将朝堂发生的事告诉了尖脑袋里兀。然后尖脑袋里兀才知道石小凡不过是大宋盐铁使，他那个南院大王不过是大辽给他的一种荣誉罢了。
这本是极简单的道理，可你怎么知道是哪位大臣告的密？
包拯看都没看，直接冲着人群走了过去，然后将一人提了出来：“陛下，此人正是西夏细作。”
宣德郎铁红竹，一个小小的文散官。
铁红竹一听惊恐的大叫：“陛下，微臣冤枉，冤枉啊！”
众人更是大惊，怎么会是这人。铁红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文散官，蚂蚁一般的人物，在朝堂从来都是说不上话的边缘官职，怎么竟然会是他。
却不知越是不引人注意的角色往往越危险，这人老实巴交，又不会阿谀奉承，官阶又小，是以众人很容易把他遗忘。
谁都知道朝野中有奸细，也曾互相怀疑过。从一品大员到六七品文官，从来没有人怀疑到铁红竹头上。
包拯却认定就是此人，众人不由得大为吃惊。
就连败家子石小凡也是大为吃惊，这包拯也太厉害了吧。
“包拯，你何以认为是此人？”赵祯问道。
包拯将铁红竹拽了过来，从他腋下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取下一根鬼针草：“陛下请看，这鬼针草就在此人身上。”
这算哪门子证据，一根鬼针草，这能说明什么。
石小凡却知道，他在国信所当过差，这才猛然想起来：“没错，国信所后院荒地一片鬼针草。”
可这还是不能说明什么啊，铁红竹大怒：“休得冤枉好人，鬼针草京城遍布，仅凭这一点就想定我的罪，岂有此道理。”
包拯一把将他推开：“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住在东城甜水巷。从皇宫下朝到东城一路都是街铺，你身上何来这鬼针草之说。”
铁红竹冷笑一声：“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昨日下朝在我家中后院小憩，身上沾了这鬼针草何足为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