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败家子-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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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红竹冷笑一声：“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昨日下朝在我家中后院小憩，身上沾了这鬼针草何足为奇？”
包拯也是跟着冷笑一声：“是么，那你脚上红泥又作何解释？”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铁红竹脚底多少还沾了一些红泥，虽然已经干燥，但多少还能看得出来。
果然铁红竹一听这个，心中有些发虚：“那、那又怎样。”
“不能怎样，你得了西夏使者好处，知道盐铁使身份并非辽人。你又急于想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国信所的西夏使者，前日你去了国信所，可你不敢走正门，因为怕引人注意。所以你走了后院，而适才正如盐铁使所说，国信所后院后门有一片荒地，遍布这种鬼针草。而你身上就是沾染了这个，仅凭此证据，你当然不肯承认。可你忘了，整个东京城，只有国信所后院有这种胭脂泥，而你靴子上残留的，正是这种胭脂泥。”
石小凡大吃一惊，果然不愧是包青天，这么小的细节他都能看出来。
殊不知包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与败家子使辽之前去过国信所，石小凡带他去过后院，包拯早就对国信所后院了如指掌。
这几日都是阴天，没有人会在这种天气洗衣。他料想这细作不会这么快换了衣服，果然，赵祯和群臣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包拯就已经在寻找群臣中的可疑者了。
这么多臣子，只有铁红竹这厮的靴子底下有这种红泥，不是他是谁。
这基本算是实锤了，铁红竹惊骇莫名，还想狡辩到底：“仅凭这两样证据，我不服！”
石小凡在一旁冷笑一声：“你可以不服啊，那就把你请到大理寺，让大理寺卿好好审审你，自然就服了。”
大理寺，去了不扒层皮算你厉害。里面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招供，铁红竹双腿哆嗦起来：“这、这是屈打成招。”
包拯对赵祯施礼道：“陛下，最近几日天气阴沉，地面潮湿。是不是这厮泄的密，那国信所后院自留有脚印，将铁红竹押去一验便知。”
国信所后院人迹罕至，铁红竹自然会留下脚印。只要和他穿的这双靴子一加印证，可以说证据确凿了。
铁红竹一听，耷拉下脑袋，软倒在地。
赵祯大怒：“大理寺卿，带下去严加拷问，务必将他同伙全部挖出来！”
大理寺卿邢辰玖站出来躬身道：“臣遵旨。”
“来人！”赵祯旁边陈琳喊了一声，两个侍卫进来将吓得成一摊烂泥一般的铁红竹押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法场
一顿酷刑猛如虎，生不如死铁红竹。
这家伙很快就招了，国信所并没有参与奸细的官员。有的，只是一个厨子和买菜的老妇。
厨子和这恶妇狼狈为奸，替铁红竹将消息传给西夏使者尖脑袋里兀等人。
而铁红竹收了西夏好处，为其提供大宋情报。
案子实锤，审判从速。
这种叛国案没有什么好说的，放到哪里也是死罪，斩立决！
国信所，石小凡洋洋得意的来了。
“尖脑袋啊，走走走，本官今日请你们去看戏。”
这档口，那还有心思看戏。尖脑袋里兀等人正愁着怎么回去交代榷场的事，一个个愁眉苦脸。
“盐铁使，你就别拿我等寻开心了。既然大宋皇帝陛下不肯和亲，也不肯开放榷场，我等只有回去复命了。”尖脑袋里兀哭丧着脸。
石小凡阴恻恻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慌什么，榷场这事也不是没有商量余地，我先带你们去看戏，回头我再带你们入宫跟官家说说。”
尖脑袋里兀一听，当即大喜：“盐铁使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老子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走走走。”
出了国信所，尖脑袋里兀才发现不大对劲。石小凡带着的，竟然是一队皇宫侍卫。
尖脑袋里兀惊疑未定：“盐铁使，你这是？”
“哦，没事。你们是西夏贵使，为保证你们的安全着想，陛下特派了一队皇宫侍卫护送咱们。走走走，戏台子都摆好了，就等你们来看戏了。”
败家子难得的热情如火，尖脑袋里兀只好跟着一起去了。
不知道京城演的什么戏，街道上居然有这么多人。两旁还有侍卫站岗，无数百姓人山人海的往前拥挤的走着。
宫廷侍卫们在前面开道，给西夏使者们让开了一条道路。
石小凡难得的很是客气起来：“尖脑袋的，前面就到了，你看我们东京城如何啊？”
败家子从见了这家伙，就没叫过他一句贵使。总是尖脑袋的尖脑袋的叫着，好在尖脑袋里兀不想与他计较。
走着走着，很快到了一处宽阔的广场，西夏使者等人脸色大变。
因为他们看到了，这并不是什么演戏，而是法场。
东京城最大的一处北市法场，专门用来处决犯人的。
大宋朝以仁治国，很少出现杀头的画面。距离上一次法场砍头，过了大约有三年多了。
所以这次来观看的百姓非常多，三个刽子手拿着鬼头刀站在那儿。
天气渐寒，人们热情不减。
跪在法场上的，赫然就是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的铁红竹还有国信所的那个厨子和毒妇。
后面是刑部提刑司、大理寺、开封府衙门等等各部官员。
先是写服辩，再就是宣读三人罪行，最后各部衙门官员商议了一会儿，颁布皇帝圣旨，斩！
随着红头签落地，刽子手举起手中明晃晃的鬼头刀……
随着人头的滚落，尖脑袋里兀等人是吓得面如土色。好厉害，好恐怖的大宋，他们安插进来的细作竟然这么快就被挖出来了。
百姓们大多都捂着眼睛不敢看，有好事者胆大的便拍手欢呼。虽然他们也不太清楚这个叛国罪到底是个什么罪名，杀人总是有人喜欢看的。
石小凡微微一笑：“走吧尖脑袋，咱们进宫见见官家去。”
到了皇宫，赵祯在文德殿接见了他们。
尖脑袋里兀等人垂头丧气，他们不像是一群使者，更像是打了败仗的溃兵。
这时候得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
赵祯说道：“若不是石卿家提你们说话，朕是不打算答应开放榷场的。朕想来想去，这若是开放军马也确实为难你们了，马匹的事可以暂缓。”
尖脑袋里兀等人一听又是大吃一惊，什么，大宋皇帝同意开设榷场了？
几人震惊的看着石小凡，是他？他跟皇帝说的么。
石小凡微微一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尖脑袋的，榷场嘛，开放了对宋夏都有好处。但是你们西夏有什么，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吧。”
“我们有青海白盐，还有许多野物毛皮之类的。”尖脑袋里兀是又惊又喜，他没想到石小凡竟然真的答应替他们求皇帝开设榷场了。
“白盐我们大宋如今有的是，契丹的兽皮比你们质量好多了。朕可以答应不要军马，但你们必须同意开放牛驴的互市。”
让人家放开军马显然不现实，这就等于把骑兵给了人家。可牛和驴不一样，它们是负重耕地用途，没有人骑着牛打仗的道理。
石小凡也跟着说道：“怎么样，尖脑袋，你们只需放开牛驴和骆驼的互市，咱们榷场就可以开设。不但可以开设，我们还会多开几处。”
大宋朝最缺的是什么，当然是农业耕牛，尖脑袋里兀心想，牛驴和骆驼不是战略物资，放开这个互市夏王肯定不会反对。
其实以前李元昊也有这个想法，为了开放互市榷场，可以放开牛驴等互市贸易。如今大宋皇帝这么一说，尖脑袋里兀等人慌忙摘掉帽子躬身对赵祯行了他们西夏最高的一种敬礼。
石小凡哈哈大笑，他指着尖脑袋里兀：“哈哈哈，尖脑袋的，你的脑袋还真是尖尖的像个枣核。”
“小凡！”赵祯慌忙呵斥他。
……
旺财和来福离了卫国公府，这俩狗腿子是背着石小凡出来的。
本来石小凡今早出门要带着这俩狗腿子的，谁知旺财说他昨日吃坏了肚子，来福也是。
俩人在府上哼哼唧唧，石小凡骂了几句就带着其他几个狗腿子出门了。
石小凡刚走，旺财和来福就溜了出来。
“来福，你说咱们要是去了双儿家，她会不会已经成亲了？”旺财不无担心的问道。
“滚，这才几天，哪有那么快。就算是双儿成了亲，咱们就把那新郎官打一顿然后再把双儿抢回来。”
“就是，咱们把双儿带回来，给小公爷一个惊喜。”
自从双儿走后，败家子在府里仿佛换了个人，时不常的在家发呆。
石元孙暗自叹气，虽然他不再惹事了，可就像丢了魂儿一般。
狗腿子们加倍伤心，小公爷不开心，他们也跟着难受。
于是旺财和来福自作主张的想去双儿家，把双儿给请回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双儿的家
双儿父母从来都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相反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早些年，家里穷的叮当响，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便将双儿卖到卫国公府去做侍女。
后来才听说那卫国公府小公爷就是个畜生，一家人都对双儿担心的要命。
原来双儿姓杨，杨老爹担心双儿安危，就去了卫国公府一趟。见到双儿一问之下还好，那小公爷虽然是个畜生，对双儿倒也没怎么样。
杨老爹终究还是不放心，又对那些下人一打听，得知小公爷对双儿是非打即骂，没有那方面心思，这让杨老爹多少放了心。
就这么战战兢兢的过了许多年，双儿契约终于到期，杨老爹便火急火燎的将双儿带回了杨家村。
谁知道，这丫头自打从卫国公府回来就跟失了魂一般，杨老爹也是很无奈。
问她，不说话。就是坐在门口发呆。
“双儿，咱就是乡下人，那国公府自然是天上人间。可那是咱这种人该呆的地方？人家花钱雇了你，咱们也记他家的恩情。可你现在回来了，娘就寻摸着给你寻个亲事，把你嫁出去安心过日子才是正经。”
双儿娘看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只有暗自叹气。这丫头去国公府过了几年富贵日子，这是嫌弃家里起来了。
做父母的，其实未必就懂孩子的心。杨老爹夫妇觉得双儿是嫌贫爱富，过惯了富贵日子，嫌弃起家穷来了。
双儿娘多少看出来点眉目，她有着妇女独有的唠叨习惯：“双儿啊，你告诉娘，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公爷了？”
双儿终于动了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如今也有些无神：“娘，你胡说什么。”
“唉，以咱家身份，就算是那小公爷肯要你，你怕连个妾都不如。人家是谁，官爷啊。”
双儿娘唠唠叨叨，这让双儿愈加心烦起来：“娘，你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公爷对我好，我只是记挂他些罢了。你要给我说亲，女儿也不反对，你去吧。”
双儿娘一听大喜，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好啊，你既然答应，那娘就托人给你寻摸寻摸。听说隔壁村那林二蛋忠厚老实……”
“请问，这是杨家村么？”旺财和来福两只狗腿子还真寻摸过来了。
狗腿子也学了个人样，学起礼貌来了。
路过的一乡间农夫扛着锄头点点头：“此处正是杨家村，二位是？”
来福嘴甜，上去作了一揖：“老丈安好，我二人原是京城官爷家的下人，来打听一下村里可有个叫双儿的姑娘？”
老农一听立刻恭敬起来：“原来是京里官爷家里的二位先生，您要找的可是在京城国公爷府上做过工的双儿姑娘。”
旺财和来福互相看了一眼，二人大喜道：“正是。”
那老农在村头一指：“就在前面，村头第一家，门口有个石磨那户人家便是。”
来福和旺财慌忙施礼：“多谢老丈。”
老农慌忙回礼：“不敢当，不敢当，二位先生可折煞老汉了。”
二位先生？难为这两个狗腿子一般的人物，今日对人这么客气起来。
待得走远，旺财道：“来福，你他娘的算哪门子先生。”
来福不甘示弱：“你好，，除了跟着小公爷欺负人，你还能干什么，你更不配叫先生。”
二人一边斗着嘴，一边到了双儿家门口。
“汪汪汪……”一阵犬吠声响起。
“双儿爹，你去看看谁来了，旺财咋滴一直叫个不停。”屋子里传来双儿娘的声音。
旺财？
来福差点笑出声：“哈哈哈，旺财，双儿家的狗子也叫旺财。”
旺财很少有被人打击到的时候，比如说这个时候，他很受伤。
为什么双儿家的狗也叫旺财，旺财有些想不通。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杨老爹认识这俩狗腿子。
旺财还沉浸在他的郁闷中，来福笑了笑：“那个，双儿爹好，我们来看看双儿。”
杨老爹慌忙打开门：“哦哦哦，快请进，请进。”然后转头对院子大喊：“双儿，双儿，你快看看谁来了！”
双儿走出屋子，旺财和来福走了进来。
愣了半秒，然后三个人扑了过去。
两只狗腿子兴奋起来，双儿也是满脸堆笑，三个人手拉着手在院子里转圈圈。
杨老爹和妻子对望一眼，心中都是暗自叹气，自打女儿回来，何曾露出过这种笑容。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双儿显然被这个惊喜给乐坏了，说着她不由得往门外看了看。
“小、小公爷没有来。”旺财说了句。
然后双儿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转头对母亲说：“娘，快搬个凳子出来。”
双儿娘慌忙进屋，拿出来两个长条凳。
破茅屋里面光线昏暗，是无法待客的。
几人只好坐在院子里聊天，双儿知道俩狗腿子是私自来的时候，脸色变了。
“小公爷没让你们来，你们来干嘛？”
旺财和来福低下了头，半响旺财几乎是哭着：“双儿你是不知道，自从你走以后，小公爷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回府以后就像丢了魂儿一般，整日浑浑噩噩。在外面还好，一回家就把自己窝在屋里子不出来。”
来福也跟着道：“嗯，小公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