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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3章

刘备的日常-第10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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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宠臣领命自去。

    稍后,宠臣与汉使同船。驶入巨舰船腹。一路所见所闻,宛如梦中天国。不等升入爵室,已耗尽血勇。

    “王上饶命!”郭珉未及开口引荐,宠臣便五体投地。将大秦婆罗门王暗中图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唯恐言之不及。

    室中陪坐众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此等货色,窃居高位。

    大秦婆罗门,灭不足惜。

 1。107 胙土命氏

    亲眼目睹,巨舰围城,石丸毁墙。

    蓟王忽生一丝,殖民者的罪恶。又瞬间隐去。毕竟是守护初火的帝国。毫不客气的说,此番固是为大汉开疆辟土。甚是可以直言,乃为自家三百子嗣,裂土分封。然之于身毒万千贱种而言。不啻一场解放之战。若以身毒贱种为例,大汉没有奴隶。

    世家大族,豢养佃户。蓟王并六雄,尚不能忍。何况农奴。放眼宇内,贵霜、安息、罗马,皆是奴隶制。时下,罗马帝国“隶农制”,亦于贵族庄园中兴起。其时间跨度,从西罗马帝国衰落,直至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爆发。几乎经历了整个漫长的中世纪。

    换言之。西方所谓的“封建时代”,与华夏“封邦建国,胙土命氏”,有本质区别。所以,即便因工业革命,新兴资产阶级,将大量劳动力,从贵族庄园中“解放”,送入工厂。亦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残酷剥削。一言蔽之,无论是西罗马帝国,还是日不落帝国。其上层建筑,统治阶级,从来就不是,执政为民。因为没有自耕农,亦或是自由民。所谓“民选政府”,其本质,可想而知。

    作为封建时代的巅峰。言大汉是守卫初火的帝国,可谓实至名归。

    此便是高等文明,传火的意义。

    为彻底根除鄙视链。蓟王需将身毒贵种,悉数迁出,集中安置。满城皆贵种,唯有自食其力。再有西羌八种,四氏云霞杂居。全面引入汉家文明。不出三代,当可革除顽疾。

    蓟王本以为,举国剥离,必然棘手。岂料时下身毒,乃是城邦制。贵种皆聚集“国大都城”。只需将都城居民,悉数搬空。散居国境,皆贱种。即便有大国,不止一城。城里、城外,便是贵贱之分。诚然,单从肤色,亦只眼可辨,极易区分。

    蓟王之所以稳扎稳打,从容不迫。只因洞悉水情,凿穿内外水路。粮草辎重,无需经羌身毒道,辗转运输,十去八九。经江表十港,中继珠串,接力运输。甚至无需从万里之外的蓟国运输。象林兰沧苑,金瓯半岛,三熟美田。足可支应。

    待顿逊海渠凿穿。自象林港出发,十日可达殑伽港。而后朔江而上,三日可达大秦婆罗门王城。蓟王取名圣河城。

    比起后世,戈罗多亚河,不过一条细弱枝津。时下,波涛浩渺,绿水如蓝。宛如一条玉带,自西北流向东南,汇入央恰布藏布江。

    谓“枝津散布”,“河道汊分”。可理解成,似散未散,似崩未崩的,多股麻绳。每一条枝津,便是一股绳。彼此缠绕、扭曲,争流、离散。河床密集交错,河道聚散无常。看似一望无际,广幅十里白波。实则,水流参差不齐,河床深浅不一。何处是主河道,非周遭列国,不可知也。尤其蓟式楼船,稍有不慎,搁浅坐滩。

    诸将勿慌。只需得一片立足之地。假以时日,将作寺良匠,自可探明水情,确定航道。

    一言蔽之。蓟王需一座,足可自给之近水坚城。最好能兼顾山南方国,并大章道。

    再没有比达大秦婆罗门王城,更适宜之地。濒临圣河,周回三十里。不惜工本,砖石堆砌。若非霹雳投石车,普通刀兵,断难攻破。唯一缺陷,濒水近河。

    诚然,于蓟王而言。近水楼台,乃优势所在。

    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注①)。

    便有佛门高僧吗,将细作传书,呈报马鸣菩萨座前。

    “蓟王设下十日之期。大秦婆罗门王,欲行背水一搏。快马传书,摩竭陀、多摩梨、瞻波诸大国……”

    “诸国如何?”马鸣菩萨遂问。

    “诸国皆已出兵。”高僧答曰。

    “蓟王,计成矣。”马鸣菩萨一声慨叹。

    “然此战,胜负几何?”高僧无从窥破天机,遂问佛门大士。

    “‘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动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马鸣菩萨,一语中的:“蓟王必得全胜。”

    “《孙子·军形》。”高僧亦恶补华夏兵法:“藏於九地之下,动於九天之上。正如蓟国机关巨舰。”

    马鸣菩萨,再无言语。高僧拜退,窥见坐下所置,正是《荀子·天论》。其中“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制天命而用之”,尤其刺目。

    圣河,楼船校尉旗舰。

    斥候来报,军情汇总。

    “以摩竭陀、多摩梨、瞻波三大国为首,号‘十国连兵’,水陆并进,称十万之众。凡有四兵,步、马、车、象;并水军、辎重,计六军,十‘阿克绍希尼’。”

    身毒列国时代,军队已从吠陀时代,车、步二兵,发展到步、车、骑、象四兵种。军队编制,不尽相同。

    据《摩诃婆罗多·初篇》所载,列多多为“三三制”四兵种混编。

    其最小作战单位称“波特提”,相当于一伍,由一象、一车、三马、五兵组成。三波特提,组一“塞那穆克”;三塞那穆克组一“怙勒摩”;三怙勒摩组一“哥纳”;三哥纳组一“瓦希尼”;三瓦希尼组一“普利特那”;三普利特那组一“杰穆”;三杰穆组一“阿尼吉尼”;三阿尼吉尼组一“阿克绍希尼”。阿克绍希尼,为其最大编制,相当于一个军团。其兵员总数为,六千五百六十一头战象,六千五百六十一辆战车,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名骑兵,三万二千八百零五名步兵(注②)。

    十支阿克绍希尼。军力之盛,可想而知。无怪亚历山大大帝,东征折戟。身毒列国之强,远非西陆可比。

    不料蓟王,不惊反喜:“计成矣。”

    楼船校尉郭祖,抱拳求问:“主公,何意?”

    “『正反·围魏救赵』之计也。”徐庶笑答。

    蓟王一声令下,升旗点兵。麾下参谋将校,齐聚爵室。

    祇树给孤独园。

    马鸣菩萨座前,正平铺二面,白疊广幅布。

    布上,一正一反,正是马鸣菩萨手书,围魏救赵四字。

 1。108 智者千虑

    撒后再看。

    ……………

    十国连兵百万。水陆并进,驰援大秦婆罗门国。

    祇树给孤独园中。高僧议论纷纷。

    “震旦蓟王,不过携十万兵马。摩竭陀、多摩梨、瞻波十国连兵,不说百万,足有五十万众。何以言,蓟王必胜?”

    便有高僧答曰:“蓟王南征北战,未尝一败。尤善谋术兵法。客军至此,必有万全之策。”

    “大士,今何为?”另有一人,低语言道。

    “跏趺坐法(注①)。”高僧答曰。所谓智者千虑。马鸣菩萨,所思所想。又岂是凡夫俗子,能窥破一二。

    连兵十国,大小不等,远近各易。最近莫过多摩梨。摩竭陀次之,瞻波国最远。

    瞻波,又名,鸯掘多罗国、鸯伽。国都位于恒河南岸,瞻波城。前为身毒十六大国之一。西邻摩竭陀国。疆域包括今印度比哈尔邦、贾坎德邦及尼泊尔东南平原地区,都城位于比哈尔邦东北,帕格尔布尔(Bhagalpur)一带。

    瞻波城,名称由来,传说是因此地遍植瞻波树。花开金色,香气袭人,故名之。又国以城名,称瞻波国。

    法显《佛国记》:“顺恒水东下十八由延,其南岸有瞻波大国。”既此。

    《大唐西域记》云:“瞻波国、周四千余里。国大都城,北背殑伽河,周四十余里”,“都城垒砖,其高数丈。基址崇峻,却敌高险。”

    国大都城,尤胜大秦婆罗门一筹。余下诸小国,散布三大国之间。被裹挟出战,亦是弱国常态。

    象兵、骑兵,先不论。足有五十万众,乃蓟王兵力数倍。水军沿枝扈黎大江,上下航道,相向而进。经二江交汇处,再入央恰布藏布江。而后转入大秦婆罗门圣河。

    此时身毒,仅具有初级造船术。后世朱罗帝国古船结构复原图可证,其战船,远逊扶南大舶。时下水军主力,正是扶南大舶:“为船八九丈,广裁六七尺,头尾似鱼”。此等小艇,便是比起长十八丈之机关斗舰,亦远远不如。更何况长三十六丈之楼船大舰。

    蓟王已命楼船校尉郭祖,麾下斗舰,埋伏江口。截击十国援军,先拔头筹。

    至于地面部队,蓟王亦早有定计。

    十日之中,蓟王假装一无所知。谓“戏演全套”。大秦婆罗门王,一声令下。国都贵种,纷纷打点行装,列队装车。只待十日之期,遂蓟王远赴汉土。终归故土难离,家财难舍。诸多贵种,不明就里。多有家中老弱,顿足捶胸,嚎啕大哭。悲声满城。便是文武百官,亦不例外。

    大秦婆罗门王,非但不言明真相,还刻意隐瞒。唯恐汉家细作入城,四门紧闭,只进不出。美其名曰,唯恐国人私自逃亡,害国主失信于大汉蓟王。

    至于城外如何,一无所知。

    百艘楼船,横列圣河水面,更有斗舰,巡弋河道。日升,战鼓隆隆。日落,夜放豪光。更加蓟国屡出骑兵绕城,举火如龙,以为震慑。便是城头守军,亦不敢轻易冒头。

    唯恐稍有异动,落石天降,全家毙命。饶是大秦婆罗门王,一夜数起,变换寝宫。断不敢久居一室。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待十国联军开拔,十日匆匆而过。

    蓟王遂遣使入城,诚邀大秦婆罗门王,动身远行。

    大秦婆罗门王。不得已。竟以头触柱。溅血卧床。蓟王得闻,大秦婆罗门王,不幸重伤。亦传语宽慰。言,可宽限十日。

    大秦婆罗门王,苦肉计成。然心中急切,满头青丝竟一夜斑白。

    十七日,终有信使入城。言,多摩梨国二十万大军,已不足三日脚程。

    大秦婆罗门王,猛然坐起。与信使约定。十九日夜,三门洞开,引援军入城。

    又问水军何在?

    信使摇头无语。

    大秦婆罗门王,这便了然。蓟国巨舰,铁壁铧嘴。横冲直撞,列队冲犁敌舰。扶南大舶,毫无招架之力。船毁人未亡,已被一网打尽。

    场面着实,惊悚。

    大秦婆罗门王,强忍头痛欲裂。切齿言道:“无妨。得多摩梨,二十万精锐。此城固若金汤。”

    “另有四十万瞻波国、摩竭陀大军,不日可至。”信使又道。

    大秦婆罗门王言道:“蓟王所仗,坚船利器。若弃船登岸,此战必负。”

    “大王,明见。”信使乘夜潜出。

    此后,二日三夜。大秦婆罗门王,患得患失,如坐针毡。唯恐泄密,被蓟王窥破。一怒之下,落石如雨。周回三十里王都,皆成瓦砾。

    是夜。

    蓟王立于旗船爵室,三面清钢琉璃壁前。举千里镜,俯瞰圣河雄城。

    “报!多摩梨先锋骑兵,已奔冲城下。”史涣入室通禀。

    “依计行事。”蓟王心中大定。

    “喏!”

    二十日,之于大秦婆罗门王,可谓一言难尽。然之于蓟王,足可定一战胜负。

    初时。多摩梨援军,还谨小慎微,颇守军纪。待象兵抵达,已无从遮掩。人马嘶鸣,喧嚣震天。见圣河上蓟国楼船,不为所动。援军胆气高涨。乱举明火,蜂拥入城。

    火光处,巨大战象,历历在目。

    话说,若两军对垒,狭路相逢。象践之下,蓟王恐全军覆没。所幸,圣河宽阔。象兵唯有望河兴叹。

    忽此战,不再杀敌,而行御敌。不求速胜,只求久战不败。

    祇树给孤独园,大殿灯火通明。

    马鸣菩萨,已跏趺坐法二十日。

    座前平铺,白疊广幅布上。正是一正一反,“围魏救赵”四字。

    “蓟王行正反·围魏救赵之兵法。”心中忽起触动,马鸣菩萨徐徐睁开双目:“反已知晓。然,正从何来?”

    “或东?”马鸣菩萨摇头:“诸国虽有心东望,”

 1。109 必有一失

    以马鸣菩萨,慈悲大智。虑及贵霜,不过瞬息之间。何须二十日。只因,早早将贵霜排除在外。贵霜国情民生,马鸣菩萨,可谓了若指掌。

    一言蔽之,内外交困。

    尤其,胡毗色伽二世王继位,康居、大宛先后摆脱羁縻。呼罗珊、欢潜亦脱离统治。更加西域都护府,强势崛起。在蓟王斡旋下。康居、大宛、大、小乌孙,诸强国,纷纷和解。心向西域,一致御外。此消彼长,乃至贵霜衰弱。贵霜帝国,江河日下,衰败迹象,日渐显露。

    且因先王,死因成迷。国内五翕侯,一度兵戎相见。胡毗色伽二世,虽力压群雄,夺得大位。然终归未能令举国信服。正因内忧外患,内外交困。西境大国安息,时有兴兵来犯之意。安息王沃洛加西斯四世(Mithridates  IV  ),欲洗东征贵霜(148…151年),被贵霜名王迦腻色伽一世,击败之耻。以求在临死之前,积累名望,传位其子(沃洛加西斯五世)。

    国情鼎沸,莫过如斯。此时此刻,贵霜自顾不暇,如何敢兴兵入寇。

    不惧安息,乘虚而入,背后一击乎?

    正因马鸣菩萨,久居贵霜,熟知隐情。故早早将其,排除在外。奈何二十日苦思无解。唯一可能,只剩最不可能之贵霜帝国。

    “大士。”便有高僧,奉命入殿。

    马鸣菩萨,低头沉思。须臾,这便言道:“命门下,刺探贵霜兵情。”

    “喏。”高僧领命退下。

    马鸣菩萨,蜚声东身毒,与南身毒提婆,西身毒龙树,北身毒鸠摩罗多齐名。唐玄奘,将四人并列,称“四日照世”。

    时下,佛门弟子,遍布五身毒。势力之广,可想而知。更何况,马鸣菩萨于贵霜,传道多年。门下弟子众多。若要探听贵霜军情,亦非难事。

    马鸣菩萨,一时心绪难平。

    奉命高僧,将将出殿。便被僧侣,团团围住。

    “大士何所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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