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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2章

刘备的日常-第10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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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霜之所以占据,信度河全流域。只因信度河,东北倚群山(喀喇昆仑山脉、喜马拉雅山脉),东南连(塔尔)沙漠,西北为(兴都库什)山脉,西南是(俾路支)高原,面朝大海(阿拉伯湾),分明四季。气候介于,干燥、半干燥,热带、亚热带之间。

    不似枝扈黎大江中下游,土地卑湿,绵延雨季。兼夹飓风洪水。贵霜游牧行国,断难适应。此番二路兵分,除去夺回信度河入海口处,周遭海岸平原及贸易良港。亦为避重就轻,不敢泥足深陷。唯恐折损过巨,伤及国本。

    蓟王本以为,东西夹攻,此战易如反掌。

    岂料设身处地,方知贵霜铁蹄,全无一用。诚然,为蓟王挡百乘王朝北上驰援,亦是大功一件。

    比起蓟王远在万里之遥,不能尽知。贵霜与身毒毗邻而居。对身毒风土民情,自当了若指掌。之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因内外交困,危在旦夕。唯外战身毒,并大胜之,方能缓解矛盾,续命国祚。唯恐,蓟王悉知“铁骑无用”,而罢远征之念。于是,贵霜上下,皆讳莫如深。

    换言之。自与蓟王相约共进退,结攻守联盟之初。贵霜早有兵分二路,南下半岛之意。

    于蓟王而言,开弓无有回头箭。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唯有将错就错,将计就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亦有利好。毋需再与贵霜,平分三登沃土。待蓟王攻灭靡胜之国阿逾陀。当与贵霜,沿用旧界。

    万事俱备。蓟王引军出城。

    朔江而上,奔赴阿逾陀国。与率十万大军围城之贵霜王,城下会师。

    舍卫城,祇树给孤独园。

    僧侣团,一众高僧。满怀期待,奉命入殿。

    马鸣菩萨,以蓟王来函相示。

    高僧次第观瞻。匣中锦垫,中置一颗,佛骨舍利。《金光明经》:“舍利者,是戒定慧之所熏修,甚难可得,最上福田。”

    马鸣菩萨言道:“乃出安世高。”

    高僧斟酌答曰:“闻,蓟王为临乡侯时,奉计入京。与安世高兄妹相识。后安世高坐化白马寺,乃蓟王亲手葬之。火中得舍利,由康僧巨,授蓟王。身佩至今。”

    “蓟王与佛有缘。”马鸣菩萨,一语中的。

    “大士,明见。”高僧窃喜。

    马鸣菩萨,语出惊人:“蓟王欲请我,东去白马寺。”

    一众僧侣,甘之如饴。

    俯观众生相。马鸣菩萨又道:“与列王同行。”

    此,才是关窍所在。蓟王请马鸣菩萨,与身毒列国主同行。除去安抚诸国主,亦有为蓟王说客之意。此番身毒贵种,举族东迁,必有人心生间隙,乃至怨念淤积。

    若得马鸣菩萨,佛法纾解。此行,必得圆满。

    于佛门而言。此乃投名状是也。

 1。128 权变锋出

    时下,切莫轻视,信仰之力。

    话说。先知摩西,受上帝之命,率领以色列人,逃离古埃及。历经四十余载艰难跋涉,终抵迦南。“流着奶和蜜”的“应许之地”。

    马鸣菩萨,蜚声东身毒。与南身毒提婆,西身毒龙树,北身毒鸠摩罗多齐名。并称“四日照世”。于佛教徒心中地位,不下犹太教之摩西。

    只需马鸣菩萨,率众东行。信徒必举家跟随。尤其身毒贵种,百口莫辩,再无异议。

    干是不干?

    此乃摆在马鸣菩萨及众僧侣,乃至芸芸众生当面,命运之选。

    祇树给孤独园中大殿,一时落针可闻。

    自明帝夜梦金人,遣使求佛。西佛东渡,遂成佛门高僧,日思夜想,不绝之念。

    正如蓟王,传火天下。佛门又何尝不想,传入炎汉。

    携身毒贵种,东迁入汉。可比大庵没罗林,整体移栽。佛门广有信众。远非异域高僧,孑然一身,跋涉万里,辗转东土。如无根浮萍,无足轻重。累及佛门至今,毫无建树,可比。

    前者,独木不林。今者,丰草长林。

    得身毒贵种相助,何愁佛门不兴。

    心念至此。众高僧,心中急切,已难遮掩。便要互相撺掇,大胆进言。

    不料马鸣菩萨已开金口:“回书蓟王,我等愿往。”

    “喏!”众僧大喜拜退,各自忙碌不提。

    待殿中只剩己身。马鸣菩萨忽起低语:“天地为鑪(炉),造化为冶;众生平等,同赴净土。”

    马鸣菩萨博学。知前半句,乃出《庄子·大宗师》:“今一以天地为大鑪,以造化为大冶,恶乎往而不可哉?”

    意思是说,以天地为炉,以造化为炼,无可不至也。是故,“得者,时也;失者,顺也。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

    蓟王乃劝说马鸣菩萨,安时处顺,无可不至。只需心存天地,何畏造化弄人。纵刀山火海,一往无前。区区东徙洛阳,有何惧哉。

    后半句,深谙佛法,则有大玄机。

    蓟王之意,贵种、贱种,一视同仁,无论东迁贵种,还是留守贱种,皆可得享清平之乐。

    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时至今日。蓟王所行,马鸣菩萨,如数家珍,知之甚祥。蓟国《二十等爵》,《圩田制》等,海内皆知。待将蓟国之一切,放之四海而皆准。便是天下大同,垂裳而治。

    蓟王,内圣外王,至人无己。

    马鸣菩萨,当可信之。

    孙子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故后世有俗语,“计划不及变化”。

    唯有因时而异,与时俱进。方能权变锋出,立于不败之地。

    “治平者先仁义,治乱者先权谋。”便是蒯越“臼犯之谋”之真谛。故曹孟德言:“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耳。”

    汝南六贤,并军正沮授、东曹徐庶,閤下书佐法正。之所以堂而皇之,言及:“乱世用法,治世用儒”之说。乃因,众人皆非儒,而是士。或称士人。声名显赫,称名士。儒家专称儒士。

    《白虎通义·爵》:“士者,事也,任事之称也。”《礼记·表记》:“唯天子受命于天,士受命于君,故君明顺则臣有顺命。”可知,士,受命于君,出仕任事。可统称官吏。士族,便是经学传家,历代为官之家族。其中累世公卿者,称为名门世族。

    自两汉以来。卿大夫没落,士人崛起。士族兴盛。既著书立传,又开门授业。被公府徵辟,则出仕授官。遇亲友丧,弃官守孝。与上官一言不合,便挂印而去。

    比起后世门阀,等级森严。时下士人,“时过于期;否终则泰”。何必拘泥。

    用后世话说,士人,便是官僚阶级,吏治体系。需兼通百家,非专精儒学。

    言归正传。

    阿逾陀国都五里,枝扈黎大江,楼船校尉旗船。

    蓟王携身毒诸王,与贵霜王相见。

    贵霜胡毗色伽王,乃出大月氏种。

    正因大月氏被匈奴击破并西迁,驱逐塞种人所立大夏国(巴克特里亚王国),分五部翕侯。才有贵霜崛起。将都城从大夏之高附,东迁今之富楼沙。兼顾农耕游牧。又扼葱岭丝路。因而强盛。

    二国缔结邦交,约为盟友。故不分尊卑。与蓟王并坐。身毒诸国主,陪同在列。

    蓟国楼船巨舰,胡毗色伽,亦是初见。心中震撼,无以复加。无怪身毒诸国,一败涂地。贵霜泥足深陷之弊,正是蓟国乘风破浪之利。

    枝扈黎大江,能陷贵霜十万铁蹄,却亦可载蓟国万石楼船。

    “孤亲临身毒,方知不利游击。”蓟王先言:“一时不察,急结盟约。陷王上进退两难,孤之过也。”

    “王上言重,卑国岂敢。”胡毗色伽,急忙请罪:“分兵南下,未曾先言。乞王上毋罪。”

    “不知者,不罪。”蓟王语透深意:“‘通功易事,交利俱赡’。”

    分工合作,互通有无,互惠互利,二国共赢。

    “王上明见。”胡毗色伽,面露惭色。

    蓟王与生俱来,怏怏上邦之风。直令人心生折服。

    身毒列国主,今为座上宾。耳闻目染,一时五味陈杂。蓟王与贵霜王,早有盟约。行东西夹击。先前相约,会师于华氏城。岂料贵霜王,以短击长。久攻不下。反倒是蓟王,势如破竹,束战速决。先至华氏城。

    于是提兵来援。助贵霜王一臂之力。

    东西二大强国联手,身毒列国,双拳难敌四手。此战,败局已定。

    念及此处,忽觉释然。“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一时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翌日,蓟式楼船,次第入港。放下诸多,营造重器。蓟王竟不急于攻城,亦未遣人掘渠。而是自水岸,排设轨路。不疾不徐,绵延向五里外,阿逾陀国而去。

    年末,演武决胜。天下皆知。演武兵棋,风靡海内。各式演武器棋子,活灵活现,栩栩如真。捉对厮杀,令人欲罢不能,直呼过瘾。

    便是贵霜,亦悄然兴起。

    胡毗色伽,亦常与后宫妃嫔对弈。本以为,奇巧之物,博人一笑罢了。

    待今见实物,方知何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1。129 渐靡使然

    楼船卸下之轨路,与后世轨道,颇多相似。由“枕木”并“铸轨”组成。只需先排设枕木,再上铺铸轨。机关兵车,便可通行无阻。枕木、铸轨,皆已事先造毕,由楼船运抵。铺设轨路时,还有专门“筑路车”,行走于轨路,前后铺装。至于夯平路基,另有工匠完成。

    欲善其事,必利其器。攻城亦不例外。

    何谓,泱泱大国,上邦风貌。单从此战,便可窥一斑。

    自攻城工段,立于港口长堤起。便有楼船列队靠岸。船吊依次吊装,诸多机构。再由匠人,组装成各式机关器。行走于轨路。

    区区五里,又被贵霜十万大军,团团围困。匠人心无旁骛,三日已铺路城下。

    而后“丫”字形分岔。平行于城墙,左右延展。

    那些演武棋盘上的棋子,更摇身一变成,庞然巨物。

    楯墙、弩车,战车楼、列车楼,霹雳发石、雷霆破壁。

    新式雷霆破壁车,悬球上方,新增愚公锤。破壁球非自由下坠,而是被重锤击下。摆幅更高,抛落更远。

    霹雳发石车,远射八百步。于一箭地外,先击震敌。再由机关楯墙,保护工匠,继续向城墙铺设直轨。

    雷霆破壁车沿轨而行,徐徐抵近城墙。

    高塔吊臂悬楼内,工师面目已清晰可见。城头守将,厉声高呼。守军不顾落石呼啸,冒死仰击。一时乱箭如雨。

    双层夹胶清钢琉璃壁,将乱箭悉数崩去。悬楼内工师,不疾不徐,次第操纵机关。

    重锤下击。破壁球崩火下坠。被钢索牵引,冲城墙呼啸而去。

    轰——

    一声巨响,分崩离析。

    砖墙深坑凹陷,裂痕如蛛网碎。

    一击之威,震破敌胆。

    尤其十余座高塔,同时攻击。砖砌城墙,不堪重负,轰然坍塌。砖石倾泻,将城下壕沟亦填平。

    场面过于惊骇。乃至于,城上城下,一片死寂。

    直到硝烟散尽。城内城外,敌我双方,目光无阻,茫然对视。这才幡然醒悟。目露狰狞,杀声四起。

    贵霜大军,捉刀而进。

    阿逾陀守军,拥塞断墙,死战不退。

    前锋迎面相撞。刀枪并举,血肉横飞。更有贵霜骑将,纵马撞阵。一时人仰马翻,筋折骨断。阿逾陀长枪兵,如断线风筝,喷血撞飞。贵霜战马,插满长枪,嘶鸣倒地。然背后贵霜勇士,已踏尸扑上。

    “小心——”

    音犹在耳,铁丸陨落。血肉迸溅,去势未减。自阿逾陀乱军丛中碾过。

    生生轧出一条,血肉坦途。

    被敌军热血,劈头盖面,浇了个通透。贵霜兵卒,惊魂未定,越发狰狞。怒吼挥刀,踏血冲锋。

    旗船爵室。

    举千里镜,将五里外战场,一览无余。身毒诸王,面如土色。本以为必是旷日持久,一场血战。岂料靡胜之国,在蓟国机关兵器面前,不堪一击。

    不败之城,一日陷落。

    贵霜王亲自上阵,率十万大军,将宫城围成铁桶一般。见事不可为。阿逾陀王遂肉袒牵羊,向蓟王纳降。

    先登、陷阵二营,尚未出动。攻城已毕。

    放下千里镜。凝视矗立城下,一座座庞然巨物。身毒诸王,心中冷暖,悲喜自知。

    即便雷霆破壁车,不抵近城下。单凭霹雳发石车,亦足可破城。无非早晚而已。然,不可否认。雷霆破壁车,高塔吊臂,一举破壁,惊天动地。

    仰望高塔,战意败尽,竟不敢生忤逆之心。经此一战,再遇蓟王,列国必闻风丧胆。

    至此。北身毒、东身毒,诸国尽灭。蓟王一声令下,国中贵种,举家来降。

    源源不断,迁往华氏城。

    余下邑落,不肯归顺。自有贵霜大军破城。

    稍后,犒劳三军,欢声雷动。

    蓟王与贵霜王,重立盟约。以阿逾陀国境为界。以东皆归蓟王所占。枝扈黎大江沿线诸国:阿逾陀、阿耶穆佉、跋沙、鞞索伽、舍卫、瞻波、迦征伽罗、大秦婆罗门、摩揭陀、金耳、多摩梨,悉归蓟国羁縻。另有羯陵伽国,折利呾罗城,并发行港。为蓟王所据。

    央恰布藏布,江湾处。正有雄城临江城,并良港江曲港在建。是否朔江而上,于竹隅、车离、汉越、达光等国,另建新城,通商互市,蓟王尚未决断。

    携阿逾陀,王亲贵戚,同回华氏城。

    贵霜王,以沿途抄掠身毒贵种俘虏,换得诸多攻城诸器。与蓟王依依惜别。顺下耐秣陀河,奔赴西部总督区,攻略百乘王朝。并沿途抄掠各城贵种,换购蓟国机关兵器。贵霜王亦有意,购买百艘斗舰,并十艘楼船,组建贵霜水军。

    蓟王乐见其成。

    华氏城,香花宫。

    上元、云华二妃,累日慵懒倦怠,喜静不喜动。蓟王遂命军中良医问诊。果有身孕。

    话说。观天阁女仙中,唯有倭妃等寥寥数人,诞下子嗣。华贵妃为太医令时,便为众女仙悉心诊治。时王太后曾言,若无转圜之机,可施麻姑针术。以期正中下怀。

    音犹在耳,珠胎暗结。正如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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