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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刘备的日常-第10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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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蓟王表中所陈之一条。先前桓典并未在意。如今再深思,忽有所得:“莫非,蓟王亦有劝谏天子,迁回旧都之意。”

    “蓟王若无此意,何必将天竺列王,东迁洛阳。北上蓟国,亦或是迁来甄都,有何不可?”伏完笑问。

    “原来如此。”桓典又道:“许,见洛阳离宫,久无人居。蓟王另作别用,亦未可知。”

    “蓟王行事,必有深意。我辈岂能轻如儿戏。”伏完摇头。

    若非兹事体大。蓟王又何必,条条书于表奏。且豪掷亿钱,收买人心。

    虑及此处,桓典亦知事大:“若蓟王果有此意。又当如何?”

    “蓟王有意,必利社稷。即便太师不允,亦需强为。”伏完一语中的。

    “计将安出?”桓典忙问。

 1。139 根深本固

    “只需,如此,如此……”恐隔墙有耳。二人耳语,渐不可闻。

    大汉十三州,天下皆知。话说,天下九州,乃大禹所分。两汉增至十三,足证继往开来,拓土有功。正因如此,两汉才为人津津乐道。蓟王先前,虽分河西四郡并西海郡,增立雍州为大汉十四州。却非拓土之功。

    然,今攻灭北天竺,增立丰州。为大汉十五州。比起重开苍海、真番,复立前汉边郡,“功薄蝉翼”。如今辟土万里,堪称“功高盖世”。且与海外荒洲,蛮荒之地迥异。

    北天竺,东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千五百万民。二江对流,土地沃壤。稼穑时播,一季三登。于农耕文明而言,可谓风水宝地,世外桃源。

    蓟王厥功甚伟,势必青史留名。

    便当幕府大行令虞良,奉命出使甄都。楼船校尉郭祖,亦押运北天竺国库积金,抵达南港。可想而知,必万人空巷。

    除金银珠宝,还有天竺诗人、学者、巫医、工匠、乐师、舞姬,各色人等,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计数万人,随船抵达。

    由九译令,全程陪同。皆登名造册,入蓟国署寺。领食君俸。比起北天竺王亲国戚,蓟王更诊视这些“文明的传承者”。

    此非北天竺专属。先前,亦有西陆文明承者,举家自西域迁入蓟国。今已安居乐业,与蓟人无异。正因兼容并济,包罗万种,方有怏怏上邦之风。

    世人皆知。蓟国立国之本,乃大儒学。出自《荀子》。正如诸多儒家先贤,各有所见,各有所长。荀子亦不例外。然不可否认,其义理一脉相承,皆出孔孟圣人之道。

    此处可有定论。蓟王大儒学,与天下名经,皆出一家。

    通常而言。『儒经』,分为《四书》、《五经》。

    《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

    《五经》:《诗经》、《书经》、《礼经》、《易经》、《春秋经》。

    除此之外,又依次细分为。

    《六经》:《诗》、《书》、《礼》、《易》、《乐》、《春秋》。

    《九经》:《左传》、《公羊传》、《谷梁传》、《周礼》、《仪礼》、《礼记》、《易》、《书》、《诗》。

    《十三经》:《诗经》、《尚书》、《周礼》、《仪礼》、《礼记》、《周易》、《左传》、《公羊传》、《谷梁传》、《论语》、《尔雅》、《孝经》、《孟子》。

    自蓟王立大儒学。《荀子》风靡蓟国。

    《蓟国大百科全书》收录《荀子》于《书》。称《五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荀子》。

    将荀子与孔孟并列。

    谓“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

    须知。《书》、《经》,虽常并用。然却大有不同。若以诸夏儒家文明而论。《书》乃灵魂骨架,《经》乃血肉填充。《书》与《经》,共同构建,儒家世界。

    可大略认为:《书》架构儒家三观之世界观,《经》规范儒者三观之价值观。

    于是乎,各门各派,对『儒经』领会,集“校”、“疏”、“注”、“解”,合并成“一家之言”称《学》,各塑三观之人生观。

    时下,《书》、《经》、《学》,构成儒家三观。

    荀子,承素王孔子“内圣外王之道”。去伪存精,集诸子百家之精要。立“明于天人之分”之自然观,“化性起伪”之道德观,“礼仪之治”之历史观。乃大儒学之奠基人。

    儒宗将《荀子》,用于塑造蓟人世界观。与《孟子》并列。

    足见持重。

    尤其。荀子所创,『制天命』、『性本恶』、『法后王』。无时无刻,不影响蓟人,处世为人。

    司马光言:“自三代(夏、商、周)既亡,风化之美,未有若东汉之盛者也。”

    后世亦有人言:“尝谓三代(国传三帝)以下之天下,非孟子治之,乃荀卿治之。”

    换言之,蓟王所行大儒学。于汉家儒学治天下,一脉相承。即便与别家迥异,亦不过是门派之争。同出“独尊儒术”。

    正因蓟王行事,从未离经叛道。故才有今日之盛。

    君可不尊荀卿,然不可不遵孔孟。

    最大程度,助蓟国站稳道义高地。

    之所以,蓟国诸多新政,看似惊世骇俗。然天下大儒,皆处变不惊:非是蓟王一意孤行,只因《荀子》先前不为人所用也。

    谓“根深本固”。蓟王尊《荀子》,为立国之本。王道治国,无可指摘。

    积重难返,又不死社稷,唯变法图强。

    然自先秦以来,历代变法者,少有善终。变法革新,必遭既得利者,誓死抵抗。即便有王权护佑,保得一时。待先王驾崩,变法者骤失依靠,常祸及满门,难保一世。

    少时,恩师谆谆善诱,豪门、寒门,皆是百姓。便是要蓟王行事,面面俱到,兼顾各方。亦是要蓟王,善保千金之躯。毋轻易与人结仇。

    变法图强:革旧弊,除顽疾、清阻力。为除种种弊端,所耗费人力、物力,付出社会撕裂、新旧对立等,代价总和,后世唤做“切换成本”。

    试想,蓟王以《荀子》为立国之本。独尊儒术,王道治国。庖丁解牛,顺势而为。真可谓,无级变速。一脚油门,风驰电掣,纵享丝滑。

    又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试想,若蓟王大刀阔斧,快刀斩乱麻。将后世治国之策,悉数照搬照抄。不管国情民生,时代风貌。一味强推,其阻力可想而知。

    故孙子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一言蔽之。《荀子》,便是蓟王治国,上善之选。

    与时代契合,又极具前瞻。

    甚至,蓟王窃以为。《荀子》乃首开,唯物论之先河。

    诚然。无论何种理论,必有其时代局限。如何实施,当因地制宜,不可拘泥。

    吏治与法制,不可缺一。

 1。140 刮地三尺

    五百亿金银珠玉,并无可估量之上古奇珍,悉数转运国中。助涨国力,更上一层楼。

    须知,蓟王出征时,演武决胜。便募得军资,不下三十亿钞。右相耿雍,开征客税,可充国库,二百余亿。今蓟王一战功成。除收缴五百亿钞。巨资入库。更有广袤千五百万里,三登沃土,并千五百万,顺服民众。

    象林苑,蓟王家船坞。更卖出百二十艘木兰大舡,并百艘机关斗舰。得钱五十二亿。象林苑中,古木参天,丛林叠嶂。取其大木,用于造船。获利之丰,足够王室开支。然论利大,时下当属种田。试想,兰沧苑中,二千万亩,三熟美田。一季稻作,亩产十五石,计三亿石新谷。三百钱一石,足可得钱九百亿。令人瞠目结舌。

    诚然,自蓟王迁十万新野流民,入兰沧苑。金瓯半岛,开垦不过十之一二。远未尽地利。

    不比北天竺,良田早殖,邑落自成。先前尽属国中贵种。如今,悉均分编户。以老弱青壮,十人一户计。并以一季三登,十二石计。今季可得新谷,足有九亿石。三十税一,国库可入新谷三千万石。且编户必有余粮外贩。除户户一顷分出,丰州足剩官田,数百万顷。诚如蓟王所言,纵十年绝收,大汉亦可足食。

    或有人问。供过于求,谷贱伤农。又当如何。

    蓟王早有所虑。酿酒、及蒸馏酒精。酒精除杀菌消毒,调配百花香露。蓟王亦准备代替石炭,有朝一日,试造蒸汽、内燃机关器。

    此皆是后话,不急。

    贵霜扼葱岭以西。如今二国结盟,贵霜自不会阻拦,都护府车队。更何况,西域都护府,已介入安息与康居纷争。据说,康居狮子大开口,让安息割地赔罪。可想而知,安息岂肯就范。又闻,沃洛加西斯四世,虽勃然大怒,然二国皆保持克制。仍在西域都护府斡旋下,竭力弥合分歧。以期,早日达成共识。

    近日新闻。安息王沃洛加西斯四世,病情恶化,恐不久于人世。因事关传位,故安息东境大军,归心越发急迫。

    究其原因。乃安息国情所定。与其说,安息是一个统一的大帝国,不如说是由八个独立王国、并诸多自治城邦、贵族领地、乃至行省,所组成之政治联盟。小王或领主,不但拥有治权、铸币权,还常拥兵自重(注①)。

    更有甚者,安息帝国,竟无常备军。用兵时,需向属国征召兵力。安息王,虽拥有一支由贵族、奴隶及雇佣兵组成之国王禁卫军,但规模有限。

    沃洛加西斯四世诸王子,乃至皇室成员,背后皆有盟友。若老王一旦驾崩,何人继承安息大位。唯凭实力说话。必要时,即便刀兵相向,亦在所难免。

    可想而知,东部联军,对垒边境。西部属国及城邦,必得渔翁之利。

    不出所料,安息帝国,东西邦国,分别支持老王二子(沃洛加西斯五世和阿尔达班四世)。东部支持长子,西部支持二子。

    显而易见。对垒越久,于安息王长子,越不利。反对王次子,越发有利。

    作为扼守东西丝路,腹背受敌之安息。其国,亦有东西交汇,多股风潮。西部希腊化,信奉多神教。中部保守,乃祆教传统信区,东部正从贵霜,传入佛教。

    一言蔽之。东西属国与中央王廷,除去利益之争,还裹挟有信仰冲突。

    何人即位为王,事关自身利益。此时,东部联军被困边境。于西部邦国而言,可谓喜从天降。

    于蓟王而言。希腊化之安息,并佛化之安息。利弊几何,不言而喻。

    此番,蓟王从西域都护百城,调派属吏。自上而下,搭建丰州完整吏治体系。亦是深思熟虑。

    首先,西域号绿洲熔炉。都护百城,少有汉人。多是域外奴隶,迁徙定居。与北天竺亦是外族,民情相若乃其一。西域都护府属吏,出身亦是奴隶,将心比心是其二。论及属吏出身,多为罗马、安息、大月氏,塞种,若以种姓划分,乃属贵种,为其三。

    深谙蓟国吏治,又有共情之力。最妙便是,被视为贵种而浑不自觉。

    一举三得。三重利好叠加。调派西域属吏,为大汉牧守丰州。可谓事半功倍。无往不利。

    华氏城,香花宫,正殿。

    自临江城返回,蓟王深居简出,日理万机。辅汉大幕府,纵人才济济。然政令所出,牵扯既广且深。并土立州,又是初次经历。别无前事可鉴。故凡有不觉,皆需蓟王钦定。

    当下,最为棘手,便是各国大都城,待贵种迁出,宅邸如何分配。

    幕僚各抒己见。如赵云进言:“霍去病以匈奴未灭,无用家为。今国贼非但匈奴,未可求安也。须天下都定,各反桑梓,归耕本土,乃其宜耳。丰州人民,初罹兵革,田宅皆可归还,令安居复业,然后可役调,得其欢心(改摘至《云别传》)。”

    赵云忠心可鉴。此亦是肺腑之言。

    只因国大都城,多为贵种所居。宅邸华美,奢靡之风,无所不用其极。若不做修减,赐予编户齐民。由俭入奢,反而不美。

    蓟王以为,当择城中吠舍街衢,安置编户齐民。富贵之家,改为官吏所居。王宫空悬,只设宫婢女官,日常打理。待诸子长成,再分封为王,入主不迟。

    饶是如此,宅邸诸多逾制装饰,亦急需清理。

    五行舡,将作寺属吏来报。若将王大都城,宅邸装饰,悉数去除,熔铸成金。恐亦是巨资一笔。

    汉人尚简。

    雕楹漆铜,蓟王尚觉奢侈,不敢多行。岂能坐视北天竺,镶嵌真金!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

    刮地三尺。定要将金玉其表,悉数除去。

    蓟王金口玉言。驻军闻风而动。凡有悖汉风,务必除尽。

    又得横财一笔。

    蓟王心情大好:“程普,已行至何处?”

    “绥南右将军,已抵富楼沙。”梁姿柔声答曰。

 1。141 十洲之主

    先前。贵霜王迦腻色伽一世,将首都迁入布路沙不逻山谷,后世称白沙瓦。

    迦腻色伽,又将入侵身毒所得佛钵等圣物,一同搬入。建“迦腻色伽大寺”,并“迦腻色伽大塔”,以安置佛门圣物。塔在汉史中,颇为有名,唤做“雀离浮图(Cakri  Stupa)”。西行求法之东土高僧。如法显、玄奘等,皆对此塔,赞叹有加。“雀离浮图”意为“轮王之塔”或“轮塔”,位于富楼沙郊外,沙琪基泰里(Shah…ji…ke…Dheri),即“王之丘”。之后数百年,这城为佛教中心。法显过此城,称其为弗楼沙国。又称“富楼沙”。

    龙树菩萨造、后秦龟兹国三藏法师鸠摩罗什奉诏译《大智度初品》云:“‘富楼沙’,秦言‘丈夫’。”即是说,富楼沙,汉译为“丈夫之城”。另有名:迦腻色伽布逻(Kanishkapura),意为“迦腻色伽城”。俗称贵霜王城。

    富楼沙,扼开伯尔山入口。乃进出天竺,咽喉要道。背依高附(注①)谷地。出开伯尔山口,便是旧时游牧行国,入开伯尔山入口,信度河流域,已转农耕。

    高附亦据葱岭以西,扼进出西域商路咽喉。

    换言之,时下贵霜帝国,以一国之力,霸占东通大汉,斜驱天竺,二大商道要津。

    获利之丰,何止日进斗金。

    安息觊觎高附旧地,久矣。若能据此地,可将贵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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