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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

刘备的日常-第10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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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帷幄低垂。另有一人,榻前抚琴。

    背影似曾相识。电光石火,陈元龙已涣然冰释。弃刀解鞘,摘盔除靴。轻身入室。与琴师并榻而坐。

    一曲作罢。琴师笑道:“元龙,辛苦。”

    “长史,妙计。”陈登答非所问。琴师竟是镇东将军长史,陈宫。

    “,虫篆之技(雕虫小技)也。”陈宫笑道。

    “何不明示?”陈登又问。

    “若不能瞒过元龙,如何取信袁术。”陈宫答曰。

    “(陈)登,受教。”陈元龙拜服。

    陈宫此谋,可比郭奉孝,凤凰于飞,明隐双环。然亦别有用心。献地商於,乃为明环。淮南遣使,数次往来广陵。必令足智多谋如陈登者,见疑。于是,剥丝抽茧,自能窥破天机。以为,吕布与袁术,暗通曲款,必有勾结。从而窥破明环:假交兵,割城米。为救徐州父老并陶谦。陈登必将计就计,设奇谋为隐环:火烧连船,内外夹攻。

    于陈宫而言。正如无缘无故,马齿徒长。实则,马齿乃因陈登而长也。

    二人一前一后,一唱一和。遂成连环计。

    正如陈宫所言。马齿徒长,始作俑者。陈元龙,尚未窥破。袁术,当局者迷,又岂能自醒。

    “陶公,相护之恩,相托之义。(陈)宫,感恩戴义,岂有加害之心。”陈宫吐露心腹之言。

    闻此言,陈登不由泪目。

    唐太宗有诗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

    “将军何在?”陈元龙又问。

    “城内杀敌。”陈宫答曰。中庭迭石处,一箭贯喉,正是辕门射戟,吕奉先。

    屠尽内城死士。留陈国弩士,守备府邸。吕布率麾下狼骑,出后院角门。追杀城内残敌。必行乔装打扮。

    便在此时,徐州别驾麋竺,亦入内室。

    与陈登四目相对,骇然之色,油然而生。再思入城时,薛礼言行。麋竺如何能不醒悟。必是受吕布之命,薛礼才蛰伏章台宫中,迟迟未动。

    按与陈登约定。先是薛礼先出,固守金城。举火为号,陈登再行火攻。金城不落,陶公得全。然如此一来,吕布与袁术盟约, 便未能达成。日后,定落人口实。更有甚者,袁术若将盟约,公之于众。必令天下哗然,关东骚动。然若蛰伏不出,待淮南死士,攻破金城。盟约达成,付之一炬,死无对证。先前。吕奉先,为苟全性命,不得已而为之事。悉数遮掩,后顾无忧矣。

    陈宫料定。见薛礼迟迟未动。陈登必当机立断,率军先攻。若再深思。即便袁术当面,吕布亦足可自便。非某不于广陵,乃因陈登胆大妄为,冒然行事也。何以至此?只恨陈登心向陶谦,不能为我所用。

    如此,既全广陵,又得二百万斛米。袁术亦碎齿血吞,无话可说。更祸水东引,皆为陈元龙来背。可谓一石三鸟,尽善尽美。

    诚然,此乃袁术所思。

    若以徐州论。陈宫与陈登,二人联手。挫败袁术阴谋,保全徐州不失。“二陈”,必扬名关东。

    陈公台,足智多谋。陈元龙,双全智勇。二人若为左膀右臂,同心勠力,辅佐吕布。可与曹孟德,一争高下乎?

    心念至此。麋子仲一时,神游天外。

    子城门外,乱军四窜。蜀冈下,滩涂泥泞,寸步难行。人马陷入,挣脱不出。被乱箭射杀。雷薄夺得一匹驽马,直冲洛桥而去。

    逃过洛桥,追兵可避。

    眼看奔冲在即。忽见一将,跃马桥头。

    “挡我者死!”雷薄纵马扬刀,声似厉鬼。

 1。248 老马嘶风

    音犹在耳,人马交错。

    宛如与中流砥柱,迎头相撞。

    雷薄天旋地转,轰然止步。

    却见一骑,连人带马,奔冲入河。

    浪花血染,颈下剧痛。双目强行下看,惊见身体全无。只剩首级,悬于半空。

    “来将通名。”方天画戟,轻挑小枝,将敌将头颅,送至马前。

    “呃……呃……呃……”雷薄惊怖气绝。

    见主将一合授首。逃兵肝胆俱裂。纷纷桥头却步,跪地乞降。

    连头带戟,悬于鸟翅环得胜钩。傲世桀雄吕奉先。洛桥单骑,降服淮南败军。

    酣战一日一夜,尘埃落定。

    淮南全军覆没。大小舰船,悉数被焚。另有百余艘木兰大舡,满载粮草辎重,拥塞海陵仓港。皆为吕布所得。

    待八健将,携下邳援军抵达。广陵之战,随之落幕。吕布声威大震,兵精粮足。稳坐徐州大位,常有北伐二曹之心。

    主簿张邈,清点海陵港中二百万斛,淮南新米。确认无误,急忙赶回相见。

    此时,广陵城门大开,内外一新。

    吕布重开金城章台宫,大宴群臣,犒赏有功。三军雷动,士气大盛。

    前彭城相薛礼,受封骑都尉。领麾下屯兵,并淮南降卒,计万人,共组一军。守备广陵郡。广陵太守赵昱,迁为治中。典农校尉陈登,拜为新任广陵太守。如别驾麋竺,主簿张邈,皆有封赏。

    长史陈宫,高居首功。拜为军师中郎将。总掌军政,权任甚重。

    先前徐州官吏,如亲信曹宏等,谗慝小人,悉数罢免。人员名单,皆出陈宫之手。可谓直指时弊,切中要害。

    或有人问。先前吕布,恐被人诟病,不敢擅动徐州吏治。如今,何以为之?

    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先前,受陶恭祖三让之礼。吕布无以为报。今解广陵之围,又护陶谦周全。足可报也。

    于是,恩情已报。自当,公私分明。

    显阳殿中,推杯换盏,歌舞升平。

    借离席敬酒,主簿张邈,附耳相问:“何以改之?”

    论知陈宫至深,无出张邈之右。先前,形势所迫。陈宫欲行借刀杀人,害陶谦性命。并将心中所谋,向张邈和盘托出。彼时,正是之。换言之,毋怪湖海豪士陈元龙,未能窥破陈宫奇谋。乃因,陈宫先前,确有此谋。假袁术之手,吓死陶谦(详见:《天下·1161明争暗斗》)。

    谓“病急乱投医”。时客军孤城,仰人鼻息。眼看关东形势突变,却置身众矢之的。生死一线,为求自保,无所不用其极。诚如史上,贾诩献计,凉州诸将,攻占长安。事成之后,却辞封不受:“此救命之计,何功之有(注1)!”

    将心比心。可知彼时,陈宫自救之心。

    然,再观今日之举。何以洗心革面,判若二人。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陈宫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时,陶谦病重,自觉时日无多。欲三让徐州于吕布。吕布接二连三,入宝山而空回。唯恐三次被骗。于是托言闭门思过,先遣长史陈宫入徐。病榻之上,陶谦告知以肺腑(详见:《天下·1195帛幡竹马》)。

    尤其闻,陶谦只手捂心,只手指印。言,徐州非托吕奉先,实授公台。

    饶是张邈,坐不窥堂,东平长者。亦不禁动容。

    “士为知己者死”。

    于是乎,在前半计,之后。陈宫,又加后半计之。试想,陈宫不惜以身设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智勇双全陈元龙,又岂能窥破。

    如此说来。“帛幡竹马”陶恭祖,老而弥坚,设下保命之计,亦非泛泛之辈。譬如一叶扁舟,置身暴风眼中。任由周遭,山崩地裂,毁天灭地,却临窗高卧,从容自保。

    老骥伏枥,老马嘶风。乱世留名,必有过人之处。

    稍后,广陵太守陈登,南迁水军大营于茱萸湾。沿(蜀)冈下滩涂,排建烽火台。续屯田射陂,扩海陵仓港。

    海陵临海。春秋属吴,战国属越、楚,称海阳。秦属东海郡。汉元狩六年(前117年)置海陵县,邑中盛产稻谷。尤其临海“长洲泽”,极利稻作。

    后世《博物志》有载:“海陵县多麋,千万为群,掘食草根,其处成泥,名曰:麋畯。民随而种,不耕而获,其利所收百倍。”

    内有射陂,外有长洲泽。扼江淮水路,市舶要冲。广陵一郡,足支徐州。

    广陵金城,陶谦府邸。

    河海解冻,二子遂自蓟归。衣不解带,侍奉老父榻前。陶谦病情,稍有起色。吕布犒赏有功。然亲信曹宏等,悉被除官。齐入府哭诉。

    奈何,陶谦却避而不见。只令长子陶商传语。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徐州之事,悉听尊便。曹宏等哭诉无果,纷纷散去不提。

    内室之中,唯剩别驾麋竺一人。

    “子仲以为,陈宫如何?”陶谦卧榻出声。

    “卑下窃以为。公台高才,可安徐州。”麋竺如实作答。

    “陈宫可比程昱。然却非荀彧之敌。”陶谦一语中的。

    “加元龙可乎?”麋竺问出心中所想。

    “二陈可也。”陶谦转而又道:“然,必不能为吕布所用也。”

    “明公,何以知之?”麋竺忙问。

    “吕布‘轻狡反复,唯利是视’。只可同苦,不可共甘也。”陶谦言尽于此。

    麋竺默记于心,再拜而出。

    楚都寿春,江东车骑将军袁术府邸。

    合肥侯相,八厨之胡毋班,单舟逃回,匍匐在地。

    殿中百官噤声,谨小慎微。唯恐激怒袁术,延祸上身。

    悉知水军覆灭,粮草尽失。不料袁术,怒极反笑:“好一个湖海豪士,陈元龙。”

    “其中有诈。”长史杨弘,含恨发声。

    “何以知之。”袁术不置可否。

    “卑下窃以为,此乃陈宫之计也。”长史杨弘,大而化之。无从令人信服。

    俗谓“捉贼拿赃,捉奸捉双”。兵发之日,吕布并八健将,皆陈兵不动。唯有屯田射陂之典农校尉陈登,奇袭火攻。

    更有甚者。盟约既成,毁书灭迹。又如何声讨吕布,背信弃义。

    袁术心中恶劣,可想而知。

 1。249 为敌司命

    俗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便是此刻,袁术心情写照。

    空穴来风,事必有因。何况,吕布赢者通吃。既全广陵一郡,又得淮南二百万斛米。袁术岂不深疑。然,徐州吏治民情,袁术又心知肚明。典农校尉陈登,乃为前徐州牧陶谦属吏。平日并不尊,吕布号令。是否得陈宫,暗中授意。亦不得而知。今因功受封广陵太守,究竟是吕布顺水推舟,亦或是早已暗授。亦多疑点重重。

    终归,模棱两可,无有定论。

    然于袁公路而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强压心头怒火,袁术不动声色。

    “明公当兴师讨吕。”长史杨弘,置腹推心。

    别驾韩胤,亦进言道:“卑下,附议。”

    袁术不置可否:“主簿,何所言。”

    主簿阎象,起身答曰:“卑下以为,今陈登守广陵,又得前彭城相薛礼相助。急切间,断难攻取。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卑下窃以为,此战,于我而言。譬如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哦?”袁术忙问:“主簿,且直言。”

    主簿阎象,朗声言道:“甄都上公之争,关东曹吕交兵。先前,吕布客军孤城,仰人鼻息,群雄待吕布,皆如养鹰。饥即为用,饱则飏去。故不得已,与我盟约。先得米二十万斛,今又豪取二百万斛。三军足食,携胜战之威,必兴北伐之念。”

    “有理。”袁术幡然醒悟。

    隐去眼中妒色,长史杨弘,趁机进言:“乃曹吕相争,徐州空虚。广陵一战可定也。”

    袁术置若罔闻,直视阎象:“主簿以为如何。”

    “当取江夏为宜。”阎象语出惊人。

    “嘶——”袁术又问:“许相何言?”

    又谓“语不惊人死不休”。阎象所言,必有所指。

    阜陵王相许劭,名士风范:“主簿,妙计。”

    见袁术沉思不语。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少顷,四世三公袁公路,终于醒悟:“‘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主宰战局)。’”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乃出《孙子兵法·虚实篇》。

    世人皆以为。若曹吕相争。四世三公袁公路,必寻机报仇雪恨。再攻广陵。更有甚者,为防大军入寇,亦或是殃及池鱼。荆州牧刘表,必陈兵北境,以为万全之策。那时,二袁联手,骤然发难,可取江夏。

    果然焉知非福。

    心念至此,袁术这便散去怒火:“主簿以为,徐州又当如何。”

    “遣使斥其,背盟失信。”主簿阎象,亦不藏拙。

    “何人为使。”袁术难得笑问。

    “卑下愿往。”正是合肥侯相,八厨之胡毋班。

    “善。”袁术掷地有声。

    甄都,卫将军府。

    “袁术早春兵发,为陈登所败。”曹孟德,必有此问:“诸位可知何故?”

    程昱答曰:“其中有诈。”

    曹操轻轻颔首:“愿闻其详。”

    “吕布客军小沛,与袁术多有苟且。时便有淮南豪商,贩米二十万斛入营。吕布先迁州治入下邳,又尽遣八健将别屯,乃至广陵空虚。袁术因而发兵,不料被典农校尉陈登火攻所破。好比‘螳螂方欲食蝉,而不知黄雀在后’也。”

    “仲德之意。袁术乃中陈宫,诱敌之计。”曹操又道。

    “然也。”程昱答曰。

    曹操又和颜悦色,转问荀彧:“文若,有何高见。”

    “此乃连环计也。”荀彧答曰。

    “哦?”略作沉思,曹操这便问道:“乃出宫、登二人乎?”

    “正是。”荀彧果然才智高绝。

    “中分之(谋)势乎?”曹操眼中精光一闪。既是连环之计。陈宫、陈登二人,莫非一前一后,平分秋色。

    荀彧心似明镜,却如实作答:“三分之势也。”言下之意,二人三分。一人三分之二,一人三分之一。

    曹操追问:“何人势强。”

    “当是陈公台。”荀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曹操抚掌而笑。此言,与其不谋而合。荀文若,不愧谋主之姿。

    笑罢,曹操再问:“吕奉先,何时来攻。”

    “少则半月,多不足月。”荀彧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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