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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0章

刘备的日常-第10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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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不为朝臣矣。朝中虽以大将军为贵,然卫将军曹孟德,却总内外兵权。若上公之争,(曹)太保全胜。可分(权)大将军乎?”

    “必不能也。”董重一声慨叹。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曹氏父子,岂能分权他人。

    “若太师全胜。可分大将军乎?”伏完又问。

    “既分吕布,焉不分我乎?”董重答曰。

    “大将军,明见。”伏完离席下拜。

    “君侯,何以行此大礼。”董重急忙离席搀扶。

    重新落座。伏完肃容言道:“若兵不血刃,解上公之争。大将军与太师,总朝政。可乎?”

    “可也。”董重求之不得,急忙回问:“计将安出?”

    伏完附耳告知:“携天子西归。”

    “嘶——”董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重回洛阳,八关锁固。曹氏父子,鞭长莫及。更有甚者。自朝廷东迁,洛阳权贵,人去楼空。宫中内外,皆由蓟王出资重建,焕然一新。四郭百姓,多避入函园安居。历代先王所建,皇家园囿,亦改造成天竺诸王宫。北天竺诸国主,不日将随蓟王,抵达洛阳。

    旧都新貌,令人艳羡。

    传闻,蓟王有意。凡番邦国主,皆徙京师。洛阳遍地王公,满城贵戚。指日可待。蓟王待北天竺诸王,类比汉家诸侯。“惟得衣食税租,不与政事”。废种姓,编民户。北天竺千五百万众,二百万户。衣食税租,可想而知。诸国主一世,衣食无忧。

    虑及此处,董重已有决断:“何时行事。”

    “三月上巳。”伏完答曰。

    “善。”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董重又问:“太仆若有所托,何不直言。”

    “请大将军入宫,说天子西行。”伏完肃容下拜。

    “敢不从命。”董重欣然应诺。

    二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此时,董重正值壮年。受封车骑大将军,却有名无实,久自生怨。

    日前,正是他入宫进谗。告知天子,三公里道,门庭若市,日进斗金。皆是郡、国上计属吏,重礼请托。不乏徇私枉法,权利交易。天子这才乔装出宫,一探究竟。

    此事,被太仆伏完所知。这才笃定,董重可为我所用。故有今日之行。

    果不其然。二人一拍即合。由董重入宫,说天子三月上巳,泛舟东流水上。

    春深三月,近在咫尺。日前,曹孟德亲携盖海舰队,顺下泗水,截取陈留民船。余下兖州精兵,皆屯兵要津,固守坚城。甄都外松内紧,颇多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翌日,无朝。

    车骑大将军董重,进宫伴驾如常。

    甄都,春秋时,齐桓公甄会盟于此。“齐始霸也”。

    《周礼》曰:“国有疑则盟。诸侯再相与会,十二岁一盟。北面诏天之司慎司命。盟,杀牲歃血,朱盤玉敦,以立牛耳。”

    传闻,甄都离宫,便是春秋时,诸侯会盟之地。朝廷东迁,历经修造,颇有气象。

    董侯未及元服,勉强可居。待通男女之事,甘之如饴。如先帝那般,二宫不能足纳。另辟西园,豢养年十四至年十八采女万人。甄都离宫,断难容纳。

    更加洛阳二宫,已修葺一新。黄门宫人,翘首以盼,早日迁回。此时进言,正当适宜。

    打定腹稿,董重谄媚下拜:“叩见陛下。”

    “大将军免礼。”董侯和颜悦色。

    “谢陛下。”董重称谢落座。

    二党相争,恐被人诟病,故皆尊天子。不敢轻易染指禁中。且董侯尚未亲政。朝政由两党瓜分。置身事外,亦不牵扯利益纷争。自无人加害。

    “如大将军所言。”无外人在场,董侯叹道:“上公里道,车水马龙。”

    “陛下明见。”董重察言观色,顺其言道:“先帝时‘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人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

    董重看似答非所问。实则假“十常侍”贪残放滥,乃至天下大乱,动摇神器。以喻曹太保,任人唯亲,恐蹈前朝覆辙。

    “大将军所言极是。”董侯心领神会。

    董重趁机进言:“吕镇东,将兵入陈。先祭陈王宠,又传檄文。陛下可知何故?”

    “未可知也。”董侯如实作答。

    “乃因,刺客张辏В勒蚨芤病!倍匮朴铡

    董侯聪颖,必然追问:“莫非,刺客张辏В嬷谇椤!

    “甄都,有此传闻。”董重低声言道:“言,袁术刺陈王宠,卫将军亦是同谋。”

    “竟有此事。”董侯表情凝重。

    “‘亲有尊卑,位有上下,各司其事,事不逾矩,执权而伐’,‘疏不间亲,卑不谋尊’是也。陈王纵有僭越,亦是汉室家事。岂容外臣,不告而杀之。此乃,大不敬也。”

    偷窥董侯面色,董重口出诛心之言:“臣,窃以为。此乃贼臣是也。”

    论及贼臣,必言董卓。董重将曹操与董卓并列,亦是含沙射影。

    董侯不语。然心中已疑。

    董重又言道:“今杀宗王,明日可害天子乎?”

    此话,可谓一针见血。

    董侯毕竟年幼:“大将军以为,当作何解?”

    董重五体投地:“迁回旧都。”

    董侯不置可否:“大将军之意,朕已尽知。”

    见天子竟未纳谏。董重一时惊疑不定,亦不敢多言。谓潜移默化,循序渐进。假以时日,天子必有决断。

    然唯一所虑。三月上巳,转瞬即至。若那时,天子仍踌躇不决。唯有行权臣事,以挟天子。

    董重心事重重,独自出宫。遂请伏完入府,细说详情。

    “妙极。”伏完抚掌笑道:“天子疑曹,大事成矣。”

 1。262 公道不行

    董重将信将疑:“君侯何不明言。”

    “《传曰》:‘闻疑传疑,闻信传信,而尧舜之道存。’”伏完答曰:“大将军以先帝时,权臣旧事,喻今之甄下。天子焉能不,‘疑先帝之所疑,信先帝之所信’乎?”

    “‘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董重脱口而出。无怪伏完使其,于天子当面,言及黄巾之乱。

    “然也。”伏完深长一笑。

    今汉之所以沦落至此。起因便是黄巾之乱。而黄巾之乱,乃因十常侍专权。董侯所学,皆出太傅杨彪。可想而知,对宦官专权,必深恶痛绝。

    须知。曹氏父子,乃宦官之后。出身黄门子弟。伏完耳语相告,董重鹦鹉学舌。将先帝时,十常侍之乱,与今日甄都时局暗合。影射曹氏父子。天子焉能不见疑。

    此乃离间计也。

    世人皆知,曹嵩乃中常侍,封费亭侯,拜大长秋之曹腾养子。腾卒,嵩嗣。(曹嵩)后为司徒,告宾客曰:“今身为公,乃曹常侍力焉。”足见黄门出身,曹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灵帝时,拜曹嵩为大鸿胪、大司农,掌管财政礼仪,位列九卿。位高权重,因权导利,积财无数。

    且自幼耳濡目染。宦官行事,烂熟于胸。待位列上公,与王太师分庭抗礼。于是“交通货赂,威形諠赫”,贪残放滥,过犹不及。

    却忘了。宦官之所欲专权,乃因十常侍相为表里,合力将天子玩弄于股掌之上。如今,二党相争,无人能掌控禁中。天子虽年幼,然身侧不乏名臣宿老,谆谆善诱。更有如车骑大将军董重,献媚于座前。曹太保,明目张胆,毫不遮拦。天子早晚必知也。

    甄都宫,承光殿。

    太傅杨彪,为天子讲经毕。

    天子忽问:“太傅可知,吕镇东,因何起兵。”

    “老臣实不知也。”杨彪如实作答。曹吕二人,各为其主。兖徐不和,乃因上公相争。吕布起兵,虽名为报陈王遇刺之仇。然究竟为何,尚无有定论。天子相问,杨彪岂能以道听途说而搪塞之。

    “道中何所言?”天子追问,甄下风闻。

    “老臣,亦不知也。”杨彪答曰。

    “太傅,非不知也。”天子慨叹:“‘私门成党,而公道不行’。”

    “陛下慎言。”杨彪肃容下拜。

    天子所言,乃出《淮南子·汜论训》:“将相摄威擅势,私门成党,而公道不行。”

    谓隔墙有耳。董侯尚未亲政。譬如质帝,“少而聪慧”,“知(梁)冀骄横,尝朝群臣,目冀曰:‘此跋扈将军也。’”

    时,质帝年仅八岁。大将军梁冀遂恶之。乃使人以毒饼弑之。

    祸从口出。

    董侯这便心领神会。闭口不提,朝政之事。

    君臣一时,对坐无言。

    待自鸣钟响,时辰已至。太傅这便起身告退。临行前,私语相告:“‘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

    董侯对答如流:“‘此鸟不蜚则已,一蜚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蜚不鸣,三年可乎?”杨彪情真意切,舔犊之心。董侯年方十一,羽翼未丰。三年后当可元服亲政。

    “三年可矣。”董侯不由泪目。

    今汉积重难返。又岂是总角少年,双肩可担。

    临乡,蓟王都。环城港内,帆樯如林。

    蓟王出征前,临乡又兴大建。扩为横九竖十,九十街衢。

    月起十万楼台。蓟王出征满载,重楼高阁,可想而知。四面环渠,千帆竞渡。顺下日渠,过东西水砦,便是北港,“蓟王家港”。蓟人贵北。北城所居,非富即贵。北港气度规模,尤胜南港。唯王家船舶,方能泊入。

    蓟国渠,千里流金。临乡城,因水而兴。国都城港相加,足有百万之众。时至今日,已稳坐大汉第一雄城。长安、洛阳、南阳,皆无从比拟。

    北都气度,一时无两。

    循例。王都所居,皆出爵民。便是南港,亦无例外。凡沿途所见。士农工商,国之石民。皆有爵位傍身。论家国利益捆绑。临乡城首屈一指。

    蓟王远征,太后监国。王后携甘后,专治后宫。凡朝会,王太后携王后垂帘。朝会未始,春赐先发。

    春腊二赐,各有侧重。皆为半年俸禄。蓟王明以照奸,高薪养廉。吏治清明,冠绝时代。

    内政外交,各有权重。内外首屈,自是东境郡县。外交当先,正是海外属地。

    安昌、昌黎、朝都、朝黎,四郡,为安北、辽海二郡相夹。二郡乃诸东郡之首尾。先前亦是蓟国屯民重区。扶余四加,高句丽二十万民,已先后向化,皆为蓟人。另有东盖马县“南沃沮属国”、临濊县“北沃沮属国”,及沧海郡“扶余属国”之功勋国民。自苍海、玄菟、临屯三郡,沿半岛珠链,及碣石道,不断内迁。蓟王又徙四氏云霞,各十万众。更加四百万客庸入籍,东境因而大兴。

    年初,甄都上计。蓟国足有二千万众,二百六十余万户。人岁六十三钱献费,足纳十二亿六千万。轰动朝野。

    尊王攘夷,此消彼长。董侯焉不急迫。

    譬如,华夷之辩。自蓟国风行大儒学。并《荀子》入《五书》。荀卿儒术,遂成显学。天下儒生,闻风而动。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中兴,蓟国为始。于是。不言荀子,无可立足河北。不究大儒学,不可匡扶天下。

    学术,乃治世安民之道。亦是总汉家话语之权。春秋时,诸夏方国,视楚为蛮夷。秦汉以来,视远服徼外为不毛之地。今大儒学兴于河北,大河之南,皆成蛮夷矣!

    蓟王鞘剑铭文:华楼夏桑。

    少时蓟王曾言:愿天下皆为楼桑。

    如今再看。天下楼桑,便是问鼎华夏也。诚然,彼时蓟王并无代汉之念。时至今日,蓟王亦无篡汉之心。然天命所归,又岂在人为。

    蓟国上下,坐观其变,以待天时。

    内忧外患,国祚不继。反观汉家天子,岂能坐以待毙。

 1。263 虽成必败

    。

    循,内圣外王之道。

    今汉与蓟国,汉室与宗王。毋论权谋,只论王霸。孰能“制天命而用之”,便是天下共主。养成有道明君,乃胜出之必然。

    于是乎。乱世无庸主。

    外事,必言江表十港,海外十洲。北天竺丰州、山南方国、海西条支国等,风土民情,上计汇总。亦是当务之急。尤其得知,丰州有广袤千五百万里三登沃土,并千五百万向化之民。国计民生,远超海外荒洲。百官无不振奋。

    天子御赐,九龙桓表。许蓟王,开疆辟地,并土封王。丰州虽为大汉十五州。然吏治皆出幕府。蓟王调西域都护府,百城属吏计万人,治丰州之政。又立左右绥南将军大营,计十万精兵拱卫州境。

    二权分立,军政并行。蓟王扼控天竺之心,不言自明。

    谓“众郡奉计,百蛮贡职”。类比西域五十五国。丰州治下,北天竺列国皆在。故划分为“百蛮”。只需“贡职”,毋需“奉计”。

    所谓贡职,便是供奉“方物”。

    《书·旅獒》:“无有远迩,毕献方物。”注曰:“方物,方土所生之物。”

    三国·魏·嵇康《答难养生论》:“九土述职,各贡方物,以效诚耳。”亦可释为“方国之物”。

    一言蔽之,只需上供,地方名产足以。毋需如蓟国这般,人岁六十三钱献费,年年不断。

    待蓟王将丰州诸国,分封子嗣。家国同构,郡国并行。那时,由徼外方国,升为汉室诸侯国。则需季季奉计,不可或缺。

    亦无不可。

    彼时,蓟王或已君临天下。诸子“毕献方物”于父。亦是理所应当。

    蓟王远征,四海方物,广输国中。更加干支海市,携蓟人远行。新任丰州牧万震所撰《南州异物志》,上中下三卷。风靡北国。版费颇丰。

    蓟王有意,以枝扈黎大江,并央恰布藏布江,二江合流,两歧三通之道。中分丰州。东天竺诸国,并山南方国,及扶南等国,立为宁州。首任宁州牧,当是丰州别驾梁习。

    扶南乃南州大国。并为汉土,非一日之功。宁州当初立州治于临江城。先兼东天竺诸国,再并山南方国。而后与象林苑东西夹攻。攻灭扶南等国。丰、宁二州,再分邛州、黔州、黎州、扶州等。如此不断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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