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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3章

刘备的日常-第10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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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皆入六雄。时,曹孟德为救董侯,不惜‘决裂诸侯’。当真,不可错过也。”荀攸一声慨叹。彼此,曹孟德一腔碧血,忠心可鉴。时过境迁。今居卫将军高位。又裹挟朝野纷争,深陷关东之乱。初心未改乎?

    所谓“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后世民谚:“是骡是马,遛遛便知。”又说,“退潮后方知,谁人裸泳”。

    一场波及八州,黄巾之乱。便是汉末,汹涌大潮。诸多势力,暗藏其下。不知善恶,莫辨忠奸。如此时局,便是华国老所言内疾。

    蓟王不疾不徐,隔河而望。从壁上观。待包藏祸心,大白于世。当传檄天下,雷霆除之。

    随《蓟法》渐放四海而皆准。以爵民为代表,新型阶级,日益壮大。老旧上层建筑,崩塌在即。若类比后世。爵民便是所谓“中产阶级”。诚然,封建时代与资本时代,不可等量齐观。时下爵民,更宜称:“中层”。“中层爵民”,居于“基层编户”,“上层王侯”之中。

    权衡尤重。

    论忠贞不渝,荀采可与荀彧比肩。故将心比心,以己度人。窥知荀彧之所为。皆三月之事,以正视听。为何如此?

    只因。蓟王虎踞河北,静待内疾外显。

    故荀彧欲向天下证明,曹操实乃汉臣。

    如此,可免为社稷毒瘤,被蓟王雷霆除之。

    荀彧,高絜之士。才智高绝,堪比蓟国六大谋主。甘为曹孟德设谋,匡扶汉室之心,不言自明。正如贾文和所言。蓟王不同汉帝,蓟臣有别汉臣。荀彧不投蓟王,自有原因。

    车驾出宫,荀攸徒生慨叹。

    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常人皆趋利避害。唯高士避易就难。天下皆视关东如毒瘤,避恐不及。唯荀彧,鞠躬尽瘁,尽力所能及。

    “主公,亦知荀氏文若。”

    贳泽,盖海水砦。

    “(黄水)东径平乐县,右合泡水”,“(泡水)即丰水之上源也。水上承大莽陂,东径贳城北,又东径已氏县故城北”,“至沛入泗”。

    “汳水又东迳贳城南”,经大莽陂,西北至东南,与泡水相接。

    大莽陂,既贳泽。

    砦中民船汇聚,皆是顺下汳水,举家徙往下邳之陈留民船。知吕布裹挟陈留民众外逃。曹孟德帅盖海舰队,星夜南下,围追堵截。民船大半被截获。不及遣返原籍,又恐各自逃窜。于是先押入军营,待聚少成多,再一次遣归。

    此亦是权宜之计。不得已而为之。唯恐中陈宫之计。凡所扣民船,卫将军皆命人登船查验。家小是否编户在案,舱中可藏纵火薪柴。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卫将军亲自坐镇,事无巨细,不厌其烦。终归“小心驶得万年船”。

    恰逢阴雨连绵。春水方生,河渠水满,关东大地,四渎八流,沟渠纵横。多有舟桥被毁。道路泥泞难行。吕布入寇铁骑,渐偃旗息鼓,不复先前。

    “春耕、夏耘、秋获、冬藏”,只需逐走吕布,春耕犹未晚也。

    曹操与袁术,暗通款曲。故对徐州之事,知之甚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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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孟德深谙,此中内情。故临危不乱。

    盖海旗船爵室。

    “报——”便有心腹来报:“太保遣书到。”

    “呈来。”唯恐甄都有失,曹操不敢大意。

    “喏。”

    待急切一观,曹操不由皱眉:“三月上巳,泛舟东流水。”

    话说,群雄击洛,董侯便趁三月上巳,逃出生天。今又逢上巳。且与往年不同。多事之春,益静不益动。何必泛舟大河之上。寻城中园囿,行曲水流觞,岂非美哉。

    更有甚者,曹太保竟欲索盖海首舰,满载公卿百官。共襄盛举。

    “阿父,何其不智也。”曹孟德一声长叹。这便回书,禀明缘由。阻天子出游,是其一。不予盖海首舰为其二。顺带道明隐忧乃其三。唯恐愠怒见于书面。待心平气和,曹孟德又逐字逐句,如琢如磨。待字里行间,异议全无。这才命信使赴甄。

    不料隔日,太保手书又至。

    将那日,天子专开朝议。王党如何如何,娓娓道来。曹嵩毕竟出身宦官之家。耳濡目染,言传身教。如何献媚少年天子,驾轻就熟。

    于是,暗授机宜,言,天子年幼,乃少年心性。公私不分,家国如一。只需满足其私欲,足可博取欢心。久而久之,必心向往之。朝廷之上,亦多偏听偏信,偏倚我辈。此消彼长。王允失宠,王党失势。甄都上公之争,我辈当立不败之地也。且天子携百官,置身盖海巨舰。安全无虞,插翅难飞。

    父命难违。且曹孟德虽不屑行,阉党之事。然阿父所言,句句属实。否则,先帝又岂能口出,“张让是阿父,赵忠是阿母”。乃至十常侍,朋比为奸,祸乱天下。

    然,转念一想。此一时,彼一时。且我曹氏父子,大汉栋梁,亦非张让、赵忠之流可比。便投其所好,谄媚天子。亦为天下大局计。绝非出一人之私。

    且吕布,假大义入寇。甄都人心惶惶,多有流言。若上巳不能如意,必为人构陷。若被王党所乘,曹党危矣。

    不妨,暂予盖海。上可讨天子欢心,下可安吏民人心。且来回,不过二日。当不误军机。

    再三权衡,曹孟德,终是首肯。

 1。269 丈夫本色

    天子所欲,岂能等闲视之。

    心念至此。曹孟德遂携程昱等一众属吏,迁居楼船。命盖海首舰,即刻返回雷泽,卫将军营。

    悉听太保调拨。

    “明公安心。便无盖海,亦足可保水砦无虞。”陪立楼船爵室,琉璃壁前,程昱宽慰道。

    论卫将军心腹,首推程昱。无外人在场。曹孟德,遂告知心中所忧:“某,不惧吕奉先,唯恐陈公台也。早春,兵事多发。且皆与吕布相关。可阴藏陈公台之谋乎?”不愧乱世枭雄曹孟德。亦窥得一丝阴谋诡计。

    “卑下,亦有此忧。”程昱实言相告:“然,再思吕布新得徐州,假言大义,虚张兵势。亦有,为己正名,‘以广视听’之意。”

    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先前,被陈宫、张邈裹挟兴兵。吕奉先与曹孟德,争夺兖州。后战败被逐,一路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客军孤城,仰人鼻息,又祸不单行,贬为镇东将军。一朝复起,于是,睚眦必报。假为陈王报仇之名,兴兵入寇。却虚张声势,徒有其名。故此来,非求一决雌雄。

    闻程昱此言,曹孟德亦稍得心安:“仲德所言,深慰吾心。”

    甄都,太师府前里道。

    不其侯,车驾刚至。尚书令桓典,已恭候多时。

    二人同车入府,不其侯伏完先问:“何事?”

    “老贼可恨。”桓典低声叱骂。所谓“开弓无有回头箭”。此时王党已退路全无。整日担惊受怕,唯恐变生肘腋。不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桓典一时失态,事出有因。

    “如何?”伏完忙问。

    “三月上巳,老贼欲使天子并百官,同乘盖海出游。”桓典眼中,一闪惊慌。

    “竟有此事。”伏完方知事大。盖海乃曹孟德座舰,船上兵卒,皆出卫将军幕府。必听命于曹氏父子。先前,伏完、桓典,已暗中布置灵思何太后,赤楼帛兰船华云号,专为天子出行。

    待泛舟大河之上。曹嵩老贼,不来则已。若冒然登船,只需摔杯为号。左右刀斧手齐出,顷刻间剁成肉泥。而后扬帆西去,逃出生天。岂料老贼,竟索来盖海首舰。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车入太师府门,桓典急切发问。

    “令君少安。”伏完毕竟位居九卿,又曾参与洛阳之谋。故强作镇定,先安抚同僚。且距三月上巳,尚有时日。临机应变,化险为夷。方为丈夫本色。

    奈何,一时心慌意乱,难有作为。

    更加登堂入太师府议。众目睽睽,如坐针毡。更恐为太师窥破端倪。

    “太仆,以为如何?”忽闻此问,伏完浑身一凛。背后冷汗淋漓。

    “偶感风寒,公前失仪。太师勿罪。”伏完急中生智。

    “既感风寒,可先回。”王太师见其面色苍白,汗如雨滴。故不见疑。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春衫单薄,偶感风寒,亦是常有。

    “谢太师。”伏完如临大赦。起身告退。

    殿中群僚,浑然未觉,皆蒙在鼓里。唯有桓典,心知肚明。

    万幸,心中惊惧,未被太师窥见。艰难熬过府议。

    稍后,马不停蹄。奔赴不其侯府,一探究竟。

    只见,不其侯伏完,头缠白绫,卧床不起。

    此情此景,若被陈公台窥见。必不屑一顾:竖子不足与谋。

    不过小挫,便惊吓卧床。何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毕竟。同舟共济,同生共死。桓典不忍逼迫太甚。轻足入室,枯坐无言。

    须臾,忽见伏完,猛然坐起。

    “速传书,问计陈公台。”

    “善。”桓典亦醒悟。

    时伏完出使徐州,佯装醉酒,留宿章台宫。乘夜与吕布密谋。时亦计穷。不得已,请来陈公台。这才迎刃而解。后与吕布相约举事。临行前,陈宫告知,甄都城中,徐州细作。凡有不决,一问便知。

    事不宜迟。由尚书令桓典亲自登门,传书陈公台。

    不及天明,回书已射入院中。

    不其侯伏完,灯下一观,涣然冰释。

    “妙哉,妙哉。”一时六神归位,心神大定。

    遂入内室,跪于阳安长公主刘华榻前。

    话说,自娶汉桓帝长女,阳安长公主刘华为妻。长公主连生六子:德、雅、均、尊、朗、典。后年老色衰,伏完常寝妾室。又得一女,寿。此时,已入掖庭为贵人。与董侯朝夕相伴。奈何,董侯远未成年。不通男女之欢,故元服之日,遥遥无期。

    “夫君何以,行此大礼。”阳安长公主,恪守妇节。并无面首,更无男宠。一盏孤灯相伴,白玉角先生怡情。

    “公主救我。”伏完以头触地。

    阳安长公主,亦知事大。急忙掀帘下榻。不料裙摆处,白玉一柄,踉跄落地。

    蹦蹦跳跳,正中伏完额头。

    无视阳安长公主,面色绯红。伏完只手捉来,双手奉上。

    阳安长公主,急忙接过。

    “何事惊慌。”

    “满门不保。”

    “二党之争乎?”阳安长公主,一语中的。

    “然也。”伏完如实作答。

    “且细说来。”阳安长公主,稳住心神。

    伏完这便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

    不料。阳安长公主,竟赞道:“夫君能行此谋,亦是妾之幸也。”不愧出身帝王之家。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深入骨髓,溶于血脉。阳安长公主,非常人也。

    “尚可为乎?”伏完大喜相问。

    “可也。”阳安长公主,心思百转:“时永乐董太后,豢逐鬼童子,以遮董侯。后为何后所破。半数童子,迁入西园。待西园毁于大火。童子又随天子,徙来甄都。童子与董侯,朝夕为伴。谓‘形具而神生’。如陈公台所言,假扮天子,可欺曹贼。”

    “当如何施为?”伏完追问。

    “明日,妾自入宫,与吕贵一见。”

    “多谢公主。”伏完如临大赦。

    阳安长公主,翩然一笑:“夫君何不,榻上谢妾?”

    “敢不从命。”伏完意气风发,长身而起。

    惊喜交加,一夜无话。

    翌日,阳安长公主,容光焕发。车驾入宫,与天子食母,吕夫人相见。

 1。270 临机应变

    董侯自幼丧母,由食母吕贵,哺育至今。后朝廷都甄,吕贵亦伴驾西来。今由董重上表,董侯策封吕贵为“平氏君”。

    世人皆知。董侯乃王美人之子。后王美人暴毙。被永乐董太皇,豢养于永乐偏殿。为不被何后所害,混入一众逐鬼童子之中。除董太皇之外,无人可窥其真身。直至二宫太皇,携半数童子并先帝《起居遗诏》,北上蓟国。华云号上,机关算尽,不料却被何后所乘。董侯被掠,功亏一篑(详见《列宿·129得失参半》)。

    食母吕贵,本就出自永乐宫。素与阳安长公主亲近。

    且庶女伏寿,今为贵人。常伴天子身侧。阳安长公主,进出宫闱,如履平地。

    闻长公主来访。平氏君于寝宫相见。足见亲密。话说,伏寿有宠。待天子元服,必为皇后。平氏君善待长公主,亦是人之常情。

    长公主,开门见山:“闻三月上巳,天子欲携百官,泛舟东流水上。虽有卫将军盖海,青州牧之翥凤。然吕布入寇,不可不防。甄下距大河,足有十八里。秦胡铁骑,来去如风。若半道设伏,天子危矣。”

    毕竟出身宗室。阳安长公主,拳拳之心,平氏君感同身受:“长公主所言极是。”

    阳安长公主,于是趁机进言:“可命一童子,假扮天子,车驾先行。以障人目也。”

    话说,始皇帝东巡。车队皆安车驷马,居中最为豪华。途径博浪沙,张良遂命力士击毁此车。不料豪车却是副车,始皇帝因而逃过一劫。

    可比此时,阳安长公主献计。

    命一逐鬼童子,披天子冕服,乘天子车驾。而天子却乘副车,掩人耳目,安然抵达。十八里官道,说短不长,说长不短。正如阳安长公主所言,若吕布果真携铁骑伏于半道。天子危矣。

    天子出巡,当万无一失。

    “善。”平氏君,从谏如流。

    二妇人,这便定计。唯恐走漏消息,被城中细作得知。又相约不入三人之耳。

    阳安长公主,心满意足,打道回府。

    入内室,告知伏完。

    “妙哉。”伏完抚掌而笑。

    阳安长公主言道:“陈公台多谋善断。吕布得之,当可与曹孟德,一争高下。”

    伏完亦醒悟:“陈公台,知长公主可说平氏君。亦知我为太仆,可控天子车驾。”

    太仆,始置于春秋。秦、汉沿袭,为九卿之一,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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