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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章

刘备的日常-第10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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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王党残余,伏完、桓典。虽有不甘,却亦服从。韬光养晦,再决雌雄。天子虽感伤太师殉节,然亦默许曹孟德总朝政。如何与权臣共存,亦是今汉天子,必修之术。

    天子下诏。擢升长涂二龙,为四镇将军。敕令择日击淮南。逐走袁术。

    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曹府治丧,足月缓冲。关东、汉中、江东,暗流涌动,乱战一触即发。

    临乡,蓟王都。

    闻马鸣大士来访,蓟王灵辉大殿相见。

    自随北天竺诸王,同船抵达。马鸣大士并僧侣团,便客居门下署鸾栖馆。临乡、蓟北,半日可达。不误北天竺诸王礼佛。

    “老朽,拜见王上。”马鸣大士先礼。

    “大师免礼。”蓟王和颜悦色:“请上座。”

    “谢王上。”马鸣大士,称谢落座。

    座下僧众,累日走访蓟国五百城港。所见所闻,事无巨细,书录成册。呈报马鸣大士。上邦风貌,扑面而来,跃然纸上。蓟国左伯纸,闻名天下。充作国礼,并蓟锦赤衣(袈裟),赠予僧侣团。僧侣团,深得其便。

    卷轴一卷,万语千言。

    待走遍蓟国。僧侣团这才确信。蓟王耻于蓄奴,传闻是真。二千人蓟人,无一奴隶。蓟王轻徭薄赋,三十税一。自圩田楼桑,二十年如一。绝非沽名钓誉,权宜之计。蓟王于北天竺,种种举措,皆始于蓟国。无一例外。

    众僧涣然冰释。

    马鸣大士此来,欲兴佛门之心,不言自喻。

    临行前,蓟王便许诺白马寺监之职。只需蓟王上表,必令马鸣大士,得偿所愿。

    洛阳白马寺,天下知名。便远在天竺,亦多有耳闻。

    “老朽门下弟子,于国中各城,皆见有浮屠祠。”马鸣大士开门见山:“王上亦未禁之。”

    “然也。”蓟王欣然言道。

    蓟王少时,随恩师南下平乱。恩威并济,收服山蛮。后多有大别山蛮,举族北上。迁入临乡。彼时,便有山蛮于家中,改造浮屠祠。蓟王唯恐被神佛绑架,故遣刺奸、贼捕,时刻监视。后见其,并无异常。这才安心。因有少时所见,故蓟王只灭佛国,而不灭佛。

    “善哉,善哉。”马鸣大士,口出佛语:“然老朽所虑,国民虽浴佛,却不知佛。”

    “大师,所言是也。”蓟王心领神会。

    虽有如安世高、严佛调等,中外佛门大师,穷毕生之力,汉译佛经。然佛法却只传于僧侣,不见信众。

    见机已到。马鸣大士遂言道:“敢问王上,国中可立佛寺乎?”

    “有何不可。”蓟王笑道。

    不料蓟王,开明如斯。马鸣大士,不禁动容:“谢王上成全。”

    “大师,欲择何处立寺。”蓟王问道。

    “王都可乎?”马鸣大士求问。

    “亦无不可。”蓟王百无禁忌。所谓南橘北枳。佛门东来,必经改良。否则难有寸进。只需之于王权之下,不介入世俗。当可与仙门共存。

    与蓟王约定,于南港择址,建高台,立佛寺。

    马鸣大士,心满意足。再拜出宫。

    于蓟王而言。仙佛共存,斗而不破。之于稳固王权,亦利大于弊。诸夏仙门,一言不合,扯旗造反。如太平道,苍天已死,播乱八州。便是五斗米道,号称引人向善。后世亦多有徒众造反,影响深远。引入佛门调和,化解仙门戾气,亦不失一剂良药。

    于民众而言,毋论奉神礼佛。终归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蓟王窃以为。人活一世,终归有所追求。无欲无求,看破红尘。毕竟少之又少。即便没有佛门,汉末隐者又何其多。

    遁入空门与终老山泉,异曲同工耳。

 1。26 多出鼠辈

    择南港立佛寺,亦是马鸣大士,精挑细选。

    南港,海客云集,日有千帆往来。信众易得,是其一。水陆通畅,国内城港,便于往来,为其二。毗邻王宫,足应王室礼佛,乃其三。

    且蓟王早有先言。凡马鸣大士门下,皆得食供官俸。六百石及以下,衣食无忧。不被俗世羁绊,潜心向佛,乃我辈之幸也。

    蓟王遂命将作寺,择址立高台,塑佛像。稍后取名“大佛寺”。为南港新奇观。

    蓟王灭佛国而不灭佛。与灭太平道而不灭仙门。如出一辙。

    绝地天通,王权至上。四时奉献,可通神佛。天然感应,仅此足已。妄言国事,自取其祸也。上行下效。蓟王如何行事,吏民皆有目共睹。《大百科全书》,才是我辈,芸芸众生,安身立命之本。

    马鸣大,士入宫觐见。灵辉殿中,三殿女仙列席。蓟王有求必应,亦不出仙门所料。北天竺佛国尽灭,西王母国压力骤减。兼有十万户汉人迁入,亦助仙门扎根。有来有往,各凭本事。方是仙佛,相处之道。

    再深思。赶在蓟王归国就藩前。西王母遣使传书,求立靖陵司金馆。月初大朝会,光禄大夫,四方馆长朱建平,又请立无虑司木馆。亦有助仙门,占得先机之意。

    蓟王和光同尘,明以照奸。如何能不尽知。自不可,厚此薄彼。

    大汉,家国同构,郡国并行。四百年来,王权弱化,渐归一治。然,终归双轨并行。于蓟王而言。诸夏仙门,一支独大。与时局不符。如今再看。明帝,夜梦金神,引佛东来。未尝没有,制衡之意。

    正如先帝,借黄巾之乱,血洗关东,可知。太平道,阴怀叵测,图谋不轨,先帝早已洞悉。甚至不惜让禁中黄门,与之交通。亦出万全之策。

    于蓟王而言,堵不如疏。佛门东来,大势所趋。

    “夫君?”见蓟王端坐无言,麻姑出声相问。

    “无碍。”蓟王悠悠回神。

    灵辉殿中,皆与蓟王同榻共枕,水乳交融。不分彼此,自可畅所欲言。且无外人在场。

    “马鸣大师,不去洛阳乎?”麻姑又问。

    “料想,待北天竺诸国主上洛。马鸣大师当同往之。”蓟王答曰。

    “北天竺,诸王室,远不及国中二千万民。马鸣大士,可舍熊掌乎?”许师钟瑷,必有此问。

    言指,与蓟国二千万国民相比,北天竺王室,人口规模,实不值一提。

    话说。三殿女仙,分居各殿,多为诸妃媵从。平日难得相见。今闻马鸣大士入宫觐见。却不约而同,聚齐侧席。仙佛之争,可见一斑。

    便有麻姑,代夫答曰:“佛化诸国主,助夫君向化丰州。方是熊掌者也。”

    “原来如此。”许师钟瑷,幡然醒悟。

    夫君乃三兴之主。定鼎江山,再立神器,几成定局。今为蓟王,明登汉帝。只需礼佛之心不减。佛门大兴,指日可待。

    佛化北天竺诸国主,安抚千万丰州民,并赐支都护府三百万贵种。于蓟王座前,乃是大功一件。只需立此功。蓟王必投桃报李,大开方便之门。

    助佛门兴于汉土,方是最大得利。

    彼时,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凡汉土,皆可立佛寺,传佛法。岂非善哉,善哉。

    且马鸣大士,双轨并行。今日入宫,请立南港大佛寺,亦为先于蓟国礼佛也。

    蓟国五百城港,“室居栉比,门巷修直”。二千万民,“各安其居而乐其业,甘其食而美其服”。蓟王和光同尘,“谆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

    封国与幕府,双轨并行。左右国相,幕府三丞,皆称国士无双。蓟王,高薪养廉,涤荡吏治。更有国老,育人监国,孜孜不倦。大汉一藩,闻风奏事,广开言路。当真,垂拱而天下治。

    自东胡归顺,漠北归心。外长城无用论,见诸报端。何况,五尹无墙。待蓟王就藩,中分三川郡,另立安辽郡。时便有大儒,洋洋洒洒,论及外长城可坍废矣。

    会月初大朝会,右相殿中条陈。

    蓟王答曰,内外长城,断不可废。

    此乃农牧与农耕之分。若无长城阻拦,草原千万牛羊南下,啃食青禾,必起纷争。虽说东胡各部,早已变游牧为农牧。然牛马不可久圈。亦需不时放养。且漠北冰原,仍有未向化之野民。依托长城,只需少量士卒戍守,足可防备漠北来犯。长城万里横栏,分设关隘。进出有度,亦便于关税收支。

    蓟王向来未雨绸缪,以备不虞。岂能自毁长。

    百官,深以为然。

    学术之辩,大雅无伤。然付诸国政,必深思熟虑,不可有丝毫,沽名钓誉之嫌。

    儒宗一语道破。天下未定,汉室未兴,岂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自毁长城,明主不为。

    诚然。时至今日,漠北各部,广被蓟人接纳,亦足可称道。但,绝不可矫枉过正,揠苗助长。循序渐进,终归水到渠成。

    即便后世,长城当真无用。存为后人观瞻,亦是天下名胜。

    知微见著。此风不可长。

    于是,蓟王亲下敕令。书于《朝闻日报》:《汉室未兴,不可自毁长城》。

    引国中内外共览。

    蓟王虽言万里长城。然观者皆以为,亦为悼念王太师。名臣良将,亦是社稷之万里长城。此乃公论。

    甄都天子,心中忐忑。遂问太傅杨彪:蓟王怪朕乎?

    言下之意。太师殉节,天子未曾亲自吊唁。坐视曹党,为太师定罪。故引蓟王不满。

    杨彪答曰,陛下当有此虑。

    天子又问,当如何补全?

    杨彪答曰,可封其子为侯。

    天子言善。遂封王允长子王盖,为安乐亭侯,食邑三百户。以示哀荣。

    天子诏命,传至蓟国。蓟王虽喜怒不形于色,却也不禁心生慨叹。

    与公孙王后独处时,蓟王言道:“孤,已为天下忌也。”

    蓟王就事论事。因国中大儒,欲自毁长城。故才出言警示。岂料传至甄都。朝野上下,竟皆以为,另有所指。甚至连天子,亦不例外。

    窥一斑而知全豹。许天下,皆视蓟王,如洪水猛兽。避恐不及。

    公孙王后,蕙质兰心:“妾,以为。忌夫君者,非是天下人。而多出鼠辈也。”

    “长姐,所言是也。”蓟王信服。

 1。27 景公之叹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被人妄加揣测,刻意曲解。

    且又百口莫辩。

    事已至此,恐难为纯臣。故蓟王方有此叹。谓“身家性命”。先前,孤儿寡母,楼上宗亲。如今,子嗣绵延,后妃成群。稍有不慎,满门横祸,血流成河。利刃加颈,蓟王焉能无动于衷。

    先前,割肉饲虎,狐假虎威。见河北大治,足证蓟王新政,乃中兴之术。彼时,天下有识之士,已知蓟王三兴炎汉,势不可挡,不可逆也。

    王太师,以死明志,身正为范。力谏蓟王,不可急于求成,适得其反。

    用后世话说,煌煌天汉,礼仪之邦。“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吃,亦有吃相。不可失礼。失礼,便是失节。

    何为礼节。

    儒家以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于是乎,《礼记》曰:“夫礼者,自卑而尊人。”

    如此,齐景公之叹,便涣然冰释。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试想,若无自卑尊人之礼。岂能将辛苦所得,无偿奉于他人。臣不奉君,子不养父。虽有粟,吾岂得食?

    才有,“孟(子)曰:杨朱利己,是无君也;墨子兼爱,是无父也;无君无父,是禽兽也”。

    与禽兽何异。

    又思,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再看,春秋决狱。生子不养,枉为人父,被子殴伤,官亦不罪。

    自先秦至两汉。儒家从不求,愚忠愚孝。而是上行下效。是故。先君君,后臣臣;先父父,后子子。为人君、父,需先行为范。先施恩义与臣、子。才有臣、子,后为报效。用后世话说,既得利者,掌握剩余价值分配。并相沿成习,便是治世之道。秦汉之后,五胡乱华,衣冠南渡。胡俗盛行,礼仪沦丧:“壮者食肥美,老者食其馀。贵壮健,贱老弱”;“怒杀父兄,不以为有罪”。

    儒家劣化,遂成儒教。乃至,蝇营狗苟,禽兽不如之辈,横行于世。“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崖后无中国,身后无华夏。

    鲜有名臣,绝无明主。

    为何?

    权谋盛行,儒教劣化之必然。

    刘备未曾亲临,慨叹五胡乱华,自废大航海。时至今日,蓟王更惧,道德沦丧,礼废乐崩。

    蓟王虎踞河北,披甲百万。一河之隔,如何能得安。袁绍不求江北,力夺荆南。袁术孤悬,故吏远避。皆是心有余悸。

    无人敢逆蓟王虎威。只因蓟王恪守臣节,无可指摘。先帝一生精明,然却乱而不损。无所作为。蓟王行事,按部就班,循规蹈矩。有礼有节,从未有失。却成三天天下,有其四。何也?

    祖宗家法,士族垄断。内忌外宽,弱国削藩。且令世家坐大。一言蔽之,现有体制。蓟王本不该如此,蓟国更不应如斯。若蓟王行鱼死网破,顺昌逆亡,一将功成万骨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历经千辛万苦,生死两难。有志者事竟成,便也罢了。

    正因,兵不血刃,举重若轻。应运而生,造化使然。只可用“天命”,方足道载。

    蓟王天生,不可以常理度之。

    既是天命所归,非人力可敌。

    “顺天者存,逆天者亡”。亘古不变之至理也。

    如何能不令,天下不轨之徒,惊恐莫名。

    北宫初夏,暖意未消,暑热未起。远非北天竺暑热难耐,一日数浴可比。迎风馆中云霞卫,日渐显怀。王太后有命,万勿轻动。一切衣食起居,皆另起炉灶。精益求精。

    蓟王有言在先。王家有喜,宗亲四邻,置办流水长席,不可多过百钱。百官上帖为贺,亦成惯例。蓟王专修东宫温德观,以存“百子贺帖”。贺帖多书金玉良言,更有佳句频出。蓟王新置温德博士,为诸王子启蒙。

    温德,文治之德也。乃出《国语》:“有武德以羞为正卿,有温德以成其名誉。”

    温德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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