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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3章

刘备的日常-第1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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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曹节遂问。

    “陛下食母,程夫人。”毕岚言道:“闻,程夫人,常进出永乐宫,哺食童子。”

    “善。”曹节遂亲往程璜府邸,请程夫人,出手相助。

    程璜与曹节,年岁相若,成名相当。先帝时,便已位极人臣。程璜今虽,称病不朝,赋闲在家。然却不可小觑。

    闻曹节道明来意。程璜不解求问:“大长秋,何故行神鬼之术。”

    “程大人,不记唐周乎?”

    “哦?”太平道正因“唐周”事发,而不得已,提前举事。程璜焉能不知:“永巷良工唐七。”

    “然也。”曹节这便,道破隐秘:“闻此人,欲贪永乐积铜,因而被害。永乐太后遂称疾卧榻,经年有余。宫中又多,乳妇用度。且独不食梨。程大人,以为何故?”

    “贪财则奸不禁。”程璜老奸巨猾,焉能不解其意:“永乐太后,豢逐鬼童子。若不掩人,必为遮己。”

    言下之意,若不为全王美人贵子,便为遮己之丑。

    丑事何来?

    成奸生子也。

    事不宜迟,二人这便定计。待孝仁皇尸傀,口出盗窃箴言。再命程夫人,装神弄鬼,以测董太后人心。

    谓“清白无鬼”。

    稍有异动,足可得证。

 1。130 天子假父

    甄都宫前,朱雀门外。

    板楯散落,云梯崩折。

    多有官披创。重伤濒死,亦大有人在。

    宫城守卫,皆出虎贲。人数不多,然皆锐士。且王太师不惜工本,督造甄都皇宫。城下士卒,苦无兵器辅助,又多出臣。好比以卵击石。急切间,如何能破铜墙铁壁。

    “司空,何意?”便有属吏,浑身浴血,阵前相问。

    程昱厉声答曰:“勠力攻城,毋需多问。”

    “喏!”属吏领命自去。稍后一鼓作气,冲上云梯。却被一刀劈下。骨断筋折,哀嚎不已。除身披重甲,足称防备。城头虎贲,换用刀背,亦手下留情。

    且自属吏跌落城下。城头亦未落井下石。任由同僚,将受伤属吏拖离。

    “明公,何意?”目视前锋,损伤惨重。百官阵列,便有人窃窃私语。

    “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便有同僚,耳语答曰:“敌王所忾,而献其功。司空乃为,关东士林,同仇而敌忾也。”

    “原来如此。”众皆醒悟。官据大义而攻城。然却屡攻不下,多有损伤。试想,目睹同僚,纷纷折戟。百官焉能不怒极生恨。

    众口铄金,尚能积毁销骨。更何况,唇枪舌剑,口诛笔伐。见事不可为。必有同僚,求卫将军营士出击。

    如此,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即便城破之后,血流漂橹。试想,甄都百官,亦无怨无悔。便是所谓,“同仇敌忾”。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生死攸关,无所不用其极。

    果不其然。见刀笔小吏,郎官御史,损伤过半。便有属吏,阵前高呼:“忠臣死直,义士何在!”

    “死直”,语出楚辞离骚:“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意指为正道赴死。

    “忠直退避,义士在此!”卫将军营将,齐声高呼。

    臣阵列,闻声纷后撤。卫将军营,先登死士,四面杀来。

    城头虎贲中郎将王越,厉声高呼:“兵器却敌!”

    “兵器却敌”

    四面宫城,杀声震天。

    承光大殿,人心惶惶。

    董侯毕竟年少。何曾历此危难。更加,本就理屈。董承刺曹,董重矫诏。二董满门家小,尽入宫城。一朝城破,血流成河。天子亦于心不忍。然若,曹司空恨意难平,殃及天子,又当如何。

    天子尚且如此。宫中黄门侍女,可想而知。自先帝崩后,宫乱不止。洛阳十万黄门,饱受屠戮,十不存一,凋零殆尽。本以为,徙都甄下,当可得免。岂料,不出数载,又重蹈覆辙。

    末世之兆,无存汉祚。

    黄门令左丰,偷窥天子惊慌失措。满腹凄凉,有苦自知。

    永乐宫,董太后寝宫。

    帷幄自动,鬼影幢幢。

    “董姝汝知罪否”

    阴风阵阵,雾气氤氲。

    “董姝汝知罪否”

    似有鬼怪,飘忽绕行。

    “董姝汝知罪否”

    寝榻之中。董太后,浑身颤栗,汗如雨滴。尤其眼帘之下,眼珠乱动。似入噩梦。似醒非醒。

    忽远忽近,若有似无。冷不丁,字字入耳:“!汝知罪否?”

    董太后,浑身恶寒,怒目而叱:“何人鬼祟!”

    声音尖啸高亢,震耳欲聋。

    一连数日。孝仁皇阴魂不散,夜夜入梦。董太后,怒不可遏。

    “太后毋忧,封谞在此。”永乐太仆封谞,携黄门死士,殿前答话。

    “朕,无碍。”董太后,为母则刚:“速捕奸人。”

    “喏!”永乐太仆封谞,领命自去。

    “金缕玉衣,同穴贵人。朕,仁之至,义之尽矣!”言毕,董太后酣然入睡。

    太仓蟾宫,折桂馆。

    大长秋兼尚书令曹节,将宫中传书,转呈长乐太仆段珪:“昨夜,程夫人险被封谞所捕,此事不可再为。”

    “董太后,似清白无辜。”段珪看罢,付之一炬。

    “既清白无辜,何必多此一举。”曹节老谋深算。

    “董太后,何为?”段珪遂问。

    “扶风侯公子言,蛾贼发孝仁皇丘。椁中孝仁皇,非但金缕玉衣,另有妇人同穴。”曹节道破隐秘。

    “哦?”段珪不解:“孝仁皇死时,不过解渎亭侯,何来金缕玉衣。且永乐董太后未亡,何人与其同穴。”

    曹节语出惊人:“桓帝冯贵人。”

    “嘶”段珪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陈年旧事,依次浮现:“桓帝冯贵人绝艳。死后三十余年,群贼发其冢,见贵人颜色如故,但肉小冷。贼遂竞奸之,斗争相煞而死”

    段珪必有此问,“何以,与孝仁皇,同穴。”

    “贼人本意,乃为盗尸嫁殇也。”曹节一语中的。

    “如此说来。乃董太后,命人发丘。取冯贵人尸,为孝仁皇殉葬乎?”段珪焉能不知。

    “然也。”曹节笑意深沉:“闻,仙门有寄身之术。穀则异室,死则同穴。永乐太后,不欲与孝仁皇同穴。故取冯贵人尸,以代之。老大人以为,董太后因何不同穴?”

    “德行有亏。”段珪如何能不醒悟。

    “如段大人所言。”曹节一声慨叹:“正因金缕玉衣,贵人同穴,仙术寄身。故,董太后恃而不恐也。”

    “曹大人,所言是也。”段珪亦不胜唏嘘:“为今之计,该当何为?”

    “从壁上观。”曹节久居高位,谋定后动。

    “散。”二人这便定计。

    稍早之前。程夫人出宫,与养父程璜相见。

    闻养女备说详情。程璜遂亲笔手书,传于曹节。

    “曹大人,何意?”程夫人,随口一问。

    程璜笑答:“必与王美人贵子相干。”

    程夫人言道:“董太后,亦常哺食童子。”

    “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董太后,亦有乳乎?”

    “有乳。”程夫人,言之凿凿。

    养女自幼得世外高人,言传身教。识人辨物,不差分毫。程璜自是深信不疑。

    “我儿可知,天子假父乎?”

    “始皇帝,太后不谨,幸郎嫪毐,封以为长信侯,为生两子。嫪毐专国事,浸益骄奢,与侍中左右贵臣俱博,饮酒,醉,争言而鬭,瞋目大叱曰:吾乃皇帝之假父也。”先秦典故,程夫人自是熟知。

    “天子亦有假父也。”程璜语出惊人。

 1。131 碎身糜躯

    程夫人不解:“未闻,太后不谨。”

    程璜笑道:“我儿所言是也。”

    “既如此,天子何来假父。”程夫人转而又问:“且董太后,乳从何来。”

    “未可知也。”程璜久不入宫。且永乐宫于南宫之中,自成一体。永乐太仆封谞,亦位列中常侍。永乐宫上下,皆为心腹。黄门细作,断难蛰伏。更加董太后,积铜盈室,收买人心,故少有消息传出。

    “阿父以为,董太后,委身何人。”程夫人,当有此问。

    “委身何人,未可厚非。便有男宠,亦不过角玉之用耳。”程璜老眼,精光闪烁:“然,董太后却假王美人子,阴哺己子。且二子又与逐鬼童子共养之。行鱼目乱真珠。我儿可知,永乐太后,意欲何为?”

    程璜久为黄门宦官,句句切中要害。永乐太后,锦衣玉食,欲求不满,与人私通。即便豢养男宠,亦不过“白玉角先生”,求朝夕之欢罢了。且即便不慎怀孕,宫中太医,亦多有堕胎之法。岂能当真,诞下野种。

    然董太后却,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心机费尽,步步为营。十月怀胎,诞下不知何种。又与王美人贵子,并一众逐鬼童子,同殿豢养。行鱼目乱真珠。意欲何为?

    谓“一语惊醒梦中人”。程夫人如何能不醒悟:“诸侯夺宗,圣庶夺适。董太后,欲使此子,继为汉帝也!”

    “我儿,所言是也。”程璜老眼,戾芒一闪:“老父,刀锯余人,死将至矣。纵碎身糜躯,断不可,使董太后鱼目乱真珠之计成。”

    “喏。”老父程璜,忠于汉室。史夫人亦不逞多让。

    “我儿,依计行事,毋需多言。”程璜又叮嘱道。

    兹事体大。稍有不慎,殃及满门。史夫人行走二宫多年,焉能不知,其中利害。更何况,又曾为天子食母。将心比心,亦不愿大汉帝位旁落。被野种暗篡。

    建业宫,神龙殿。

    甄都之变,亦传江东。

    闻曹孟德携武群臣,以刀笔小吏为先锋,攻打甄都宫。合肥侯遂专开朝议。难得大将军袁术,携江东群雄,悉数与会。司空袁遗,尚书令刘巴,并“五曹尚书”邓义、袁忠、袁沛、桓邵、桓晔,悉数在列。神龙殿中,臣武将,济济一堂。江东之盛,不弱甄都。更远超汉中。

    “曹孟德,与二董断难苟同。”尚书令刘巴,一语中的:“若夷董氏三族,董重、董承,故难逃一死。然董侯,又当何为。”

    “君臣离心,亦难两全。”司空袁遗出身,汝南袁氏。焉不知朝事。

    “司空,所言是也。”俯瞰群臣,合肥侯意气风发。

    与先前,为曹孟德,逐走江东。君臣不足十人,军帐相聚。今非昔比,不可同日而语。据扬、吴、广、交,四州之地。假以时日,攻陷荆南,亦足可再立新州。彼时,当可与二侄,一决胜负。

    合肥侯,日思夜想。如何离间兄弟之盟,不料,忽闻关东端午之乱。本以为,必出王太师余党。不料,竟是安集将军董承。稍后更将董重裹挟其中。董重为死中求生,搏命一击。挟天子,矫诏群雄。

    甄都时局崩坏,接而连三。始料不及。

    所幸,大将军袁绍,先行班师。十万大军,扼守要冲,蓄势待发。

    合肥侯择此时,专开朝议。欲求北伐之心,不言自喻。

    建业宫,临海殿。

    因袁皇后,无嗣。年初,程贵人,请过继长子,与袁皇后。合肥侯,欣然应允。于是将程贵人所生长子,过继袁皇后,立为嫡长子。袁皇后,视如己出,倍加呵护。与程贵人,亦姊妹情深,情同手足。

    程贵人,便是程璜小女。彼时为先帝食母。今为合肥侯贵人。素有宠。连诞二子,今又孕身。于吉仙师言,程贵人有宜男之相。

    于吉仙师,“先寓居东方,往来吴会,立精舍,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治病,吴会人多事之”。

    “拜见皇后。”程贵人入殿。

    “贵人免礼。”袁皇后,出身名门,十足贵气。虽不得宠,然却雍容有度。更加袁氏兄弟,权倾朝野。毋需母凭子贵,亦足可安身。今又得嫡子,完美无缺矣。

    试想,仅凭程贵人,一己之力。如何能与汝南袁氏,举族相抗。更加程贵人,乃程璜养女,熟知宫闱禁忌,素知进退。二人相处,亦百般和谐,别无芥蒂。

    同为人母。袁皇后,亦耳濡目染,倍加呵护嫡子。

    凝视嫡长子。程贵人,一时神游天外。

    闻老父程璜,阳寿将尽,时日无多。彼时已伴驾合肥侯,南阳复辟之程夫人,日夜兼程,赶回京畿。

    待病榻只剩父女二人。

    程璜取废帝诏书相赠:“此诏,本为尚书台所存。乃曹大人窃取。今授我儿,可知何意?”

    程夫人焉能不知:“曹大人,乃行盗书续命也。”

    “然也。”程璜,气喘吁吁,狡黠而笑:“曹大人,识其一,不知其二;治其内,而不治其外也。”

    程夫人深知老父为人:“曹大人,终不及阿父。”

    “嘿、嘿。”程璜面露得色,嘿声一笑:“合肥侯,乃出汉室。然董太后所养,却非汉种。若有一日,董氏为外戚,祸乱汉室。我儿当告知永乐隐秘。”

    “喏。”程夫人,敢不从命。

    所谓“永乐隐秘”,便是董太后,假逐鬼童子,行鱼目乱真珠。暗将王美人贵子,换成无父野种之事。

    “贵人?”

    “皇后。”闻皇后轻唤,程贵人猛回魂。

    “何来忧思?”正因亲如手足。故袁皇后,直言相问。

    “乃忧时世。”程贵人,亦不隐瞒。

    袁皇后,有感而发:“日出入安穷?时世不与人同。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泊如四海之池,遍观是邪谓何?”

    “正是,时世不与人同。”袁皇后所吟,乃出汉乐府郊祀歌之日出入。程贵人,亦感同身受:“皇后可知,甄都端午之乱。”

    “董承刺曹,董重矫诏。”袁皇后,心中一动:“时世何如?”

 1。132 永乐隐秘

    “董侯,非出汉室。”电光石火,程贵人,已有定计。

    “贵人,何出此言。”袁皇后,焉能不惊。

    “皇后可知,永乐旧事乎?”程贵人,不答反问。

    “永乐积铜,亦或是永乐童子?”袁皇后,遂问。

    “正是逐鬼童子。”程贵人,遂将前情往事,娓娓道来:“时,何后,假上元夫人之手,知王美人贵子,必在童子申,并童子兹,二子之中。”

    此事,广为流传。便是民间,亦有风闻。袁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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