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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4章

刘备的日常-第1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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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广为流传。便是民间,亦有风闻。袁皇后,自当知晓:“二宫太皇,携童子北投蓟国,欲假起居遗诏,另立天子。不料华云舟上,机关暗藏。何后携赵忠并黄门死士,夺董侯而还详见:列宿129 得失参半。”

    “然也。”程贵人,语出惊人:“皇后可知,申、兹二童,一人为王美人子,一人为董太皇子。”

    “竟有此事。”袁皇后,这便醒悟:“故贵人言,董侯非出汉室。”

    “正是。”程贵人答曰。

    “然,若董侯乃董太皇所出,非先帝血嗣。何后又岂会,不辨真伪。”袁皇后,心思缜密。

    此事,程贵人已先行窥破:“乃因董侯与先帝,一母所生,兄弟是也。”

    袁皇后幡然醒悟。若果如程贵人所言。董侯与先帝,非是父子,乃为兄弟。相貌皆酷似其母也。何后误打误撞,将董侯错认为王美人贵子。

    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稍后,董太皇,爱屋及乌。更不惜耗尽半生积财。将永乐积铜,悉交由董重,只为护董侯周全。

    天下人,皆以为。董侯自幼豢养于永乐宫中。董太皇,视如己出,故不惜散尽家财。然程贵人,冷眼旁观。早已窥破天机。笃定董侯,必是董太皇所生,无父贱种。亦如老父程璜所言。董太皇,欲行“鱼目乱真珠”,窃取大汉帝位。

    此时再回忆先前。毋论曹节盗书,亦或是程璜私授。黄门宿老,全护汉室之心,至死方休。家国天下,黄门附汉而生,甘为汉室苍犬。虽贪残放滥,遗祸万年。然亦足有,可取之处。

    奈何,时过境迁,死无对证。

    黄门凋零,十不存一。如何佐证,永乐宫闱,确有其事。

    见袁皇后凝眉沉思。程贵人,亦不多言。谓“空穴来风”,“空谷余音”。“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心念至此。袁皇后,喃喃低语:“夫以地事秦,譬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树欲静而风不止。”程贵人,心领神会。

    “然也。”四目相对,莫逆于心。

    事不宜迟。

    待朝议毕。合肥侯,移驾临海殿。袁皇后,这便将“永乐隐秘”,娓娓道来。

    言罢,却见合肥侯,黯然无语。

    此等宫闱禁忌。事关董太后一世贞洁,更牵连汉家清誉。合肥侯乃董太皇次子。虽自幼离京就藩,不受母兄关爱。然终归,为人子、弟。岂无顾忌。

    袁皇后亦知合肥侯,心中难为。然家国天下,公私分明。何去何从,说与不说。且看合肥侯,如何决断。

    须臾。忽闻合肥侯一声长叹:“洛阳为帝,朕初见太皇,便知有异。”

    合肥侯,食乳方兴。入京为帝,永乐觐见,便近身嗅得。彼时董太后,托言哺逐鬼童子,身染食母之乳。待合肥侯,鞠城兵变,沦为废帝。离京时,董太皇为治合肥侯隐疾。宽衣哺子。

    合肥侯,“跪而吮皇乳”,遂愈隐疾。狂病不发,然食乳方兴依旧。

    彼时,涕泗横流。母子,心结尽释。合肥侯,亦不得而知。董太皇守寡多年,何来新乳。稍后,问过御医。方知,禁中有催乳之术。只需曾诞下子嗣,妇人纵无孕,亦可催乳。宫中食母,多半被施此术。

    悉知内情。合肥侯,终是释怀。

    不料,今日却知。永乐太后,非催生,乃自生。

    “董侯,乃朕之三弟。”合肥侯,不置可否。

    “许,正是如此。”袁皇后,柔声答曰。

    “且非出汉室。”合肥侯,面无表情。

    “陛下,所言是也。”袁皇后,柔中带刚。

    “曹孟德所虑,董侯乃出汉室。故欲投鼠而忌器。若知董侯乃朕三弟,且非出汉室。”言及此处,合肥侯已有定计:“必夷董氏三族矣。”

    “陛下,明见。”凝视江东天子。袁皇后,眸深似海。家国天下,如何取舍。唯凭合肥侯,乾纲独断。

    “来人。”

    “奴婢在。”黄门令黄纲,闻声入殿。

    “速召大将军,司空入宫。”

    “喏。”黄门令黄纲,领命自去。

    闻合肥侯,只召二位兄长,入宫相见。袁皇后,已会其意。

    正因兹事体大。故非外戚,不可告知也。

    少顷。大将军袁绍,司空袁遗,入宫觐见。

    悉知永乐隐秘。袁遗慨叹,远非袁绍可比。洛阳旧事,浮想联翩。心中一动,忽有所悟:“唐周之乱。”

    合肥侯轻轻颔首:“朕,亦有所闻。”

    袁绍言道:“时,陛下尚未入京。唐七之死,乃洛阳令所考。臣与蓟王,并曹孟德,皆曾相参与其中”

    袁绍这便将,昔日隐秘,和盘托出。

    闻唐七,被人倒栽酒瓮,挣扎间抓住一枚博筹,死后又被强行抽出。乃至铜丝折断,遗落指缝详见:关东136 计中之计。刘备等人,顺通摸瓜。经由命案现场,搜出诸多赃物。稍后得证,乃出永乐积铜。永乐太后,讳莫如深。此案亦是,不了了之。

    合肥侯,遂言道:“莫非,太皇被此贼所污。”

    袁绍一声慨叹:“臣,未可知也。”

    木已成舟,于事无补。为今之计,又当何为。

    见二袁无语。合肥侯,所幸明言:“若遣使甄下,告知i曹孟德。何如?”

    袁绍肃容下拜:“董氏夷三族,董侯为废帝。”

    “司空,以为如何?”合肥侯又看袁遗。

    “大将军,所言是也。”袁遗亦大礼参拜。

    “何人可说,曹孟德。”合肥侯,掷地有声。

    “唯有淮南,袁公路。”大将军,振聋发聩。

 1。133 斟酌损益

    因牵扯家门隐秘,汉室禁忌。故合肥侯,并未大张旗鼓,广纳良言。只召袁氏兄弟,闭门相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无有尚书令刘巴等,江东智者,出谋划策。更加,合肥侯为破兄弟之盟,穷尽所思而不得其解。故才有百密一疏。利欲熏心,未曾斟酌损益。

    乃至于,草草行事。

    这便遣心腹过江,传书淮南袁公路。却忘了,若董侯被废,曹孟德当立何人为帝。

    若史侯都甄,汉中、关东,合二为一。汉中西凉众将所辖十万精兵,为曹孟德所用。徐州吕奉先,纵位列六雄,亦难当二十万虎狼之师。

    徐州覆灭,淮南袁术,如何苟安。彼时,曹孟德摧枯拉朽,席卷关东。与二袁对垒长江,会江左。合肥侯机关算尽,却皆为他人做嫁衣。彼时,焉能不追悔莫及。

    淮南寿春,袁术府邸。

    饶是,嚣张跋扈,以气高人,袁公路。亦目瞪口呆。

    话说,洛阳时光,于诸人而言,皆记忆尤深。袁公路倍思前后,这便幡然醒悟。彼时,未能窥破之迷局,如今皆豁然开朗。唐七之案,牵扯禁中。彼时,二袁并曹操,皆与刘备,参与其中。如今再思,区区一永巷良工,如何能牵扯太平道逆乱。乃至大贤良师,迫不得已,提前举事。这才有,八州播乱。

    先帝崩于困龙台上。弥留之际,连出昏诏:兄终弟及,父死子继。累及,天下三分。

    彼时,刘备遣史涣,携绣衣吏中,善敛尸者。亲为唐七验尸。寻得蛛丝马迹。不料时洛阳令周异,却奉命结案。刘备曾暗中追查。永乐积铜,浮出水面。众皆以为,宫中之所以,讳莫如深。只因唐七趁募为永巷良工,修缮永乐宫之机。见财起意,窃永乐积铜,暗中变卖。不料事发,遂被灭口。

    究竟是禁中所为,亦或是销赃之主,不得而知。

    如今再思。此人非但见财起意,亦见色起意。

    “嘿!”袁术亦不禁对唐七此人,刮目相看。说到底,还是永乐署灾,与贼人可乘之机。若只是因奸受孕。董太后暗中堕去,亦不为人所知。

    奈何,王美人暴毙。唯恐贵子有失,遂豢养于永乐宫中。且先帝,素怀废长立幼之心。董太后,这才利欲熏心。竟悄然诞下野种。欲行,鱼目混珠。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先帝母子,彼此算计,唯利是图,皆不逞多让。

    “来人。”袁术一声令下。

    “在。”便有心腹,殿前应诺。

    “素将此函,送入甄下司空府。”

    “喏。”心腹领命。袁术与曹操,多有往来。心腹轻车熟路,司空府亦心照不宣。

    二袁心思,并不相同。

    袁绍扶立合肥侯,江东人尽皆知。袁术却心向蓟王,不于时局苟同。袁术窃以为,董氏被诛,曹孟德必罗织罪名,废立天子。董侯被废,关东无主。

    蓟王又当何为?

    袁术登府中高楼,俯瞰信使出城,喃喃自语:“麟子阿斗,可为帝乎?”

    甄都宫前,朱雀门外。

    血战一日,断壁残垣。

    宫门终被霹雳投石所破。虎贲郎,伤亡过半。弃守宫墙,退守承光殿。红日西坠,浓烟冲天。昨日京华,烟消云散。

    承光大殿,立于台上。四面临下,阙楼高耸。虎贲中郎将,已命人降下清钢卷帘。防备投石火箭。重楼飞阁,平座屋脊,皆有虎贲郎值守。

    急切间,断难攻下。

    曹孟德血战一日。人困马乏。机关诸器,亦多有损毁。正趁夜幕,全力修缮。卫将军营士,露宿街头,枕戈待旦。

    曹孟德携百官,接车为营。宿于长街之中。营中,篝火熊熊,薪柴,噼啪炸响。庵庐,伤兵哭号,彻夜不息。

    中军大帐。程昱、荀彧,一众司空府重臣。正襟危坐,与曹孟德,商讨破敌之策。

    “承光殿,乃效洛阳殖货里,辅汉大将军府所筑。金城汤池,不可攻也。”程昱语透深意。

    曹孟德心领神会:“火石四下,唯恐伤及天子。”

    “明公,所言是也。”程昱答曰。谓刀枪无眼。承光殿中,除二董并家小,数百口。还有天子裹挟其中。承光殿,堪比坞堡。若不用利器,如何能攻下。然又不可,兵器强攻。故程昱言,不可攻。

    谓“固若金汤”。除去承光殿,本就坚固。天子守固,方是主因。

    此次此刻,一墙之隔。

    承光殿中,二董并天子,亦是彻夜难眠。宫中用度,已堆满四殿。宫殿周遭,亦积满薪柴。二董家眷,分居左右偏殿。天子避入后殿。虎贲中郎将,扼守前殿。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二董所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目视二董,慷慨发声。董侯却目光游离。树倒猢狲散,大难各自飞。

    “朕,仁之至,义之尽也。”董侯心中所思所想,被董重悉数入眼。

    与董承四目相对。二董这便定计。

    “陛下。”董重抱拳出声。

    “大将军,何事?”董侯振作精神,强掩颓势。

    “臣,窃以为。蓟王必不奉诏也。”董重颇多,“死到临头懊悔迟”。

    董侯心中慨叹,反而强劝:“大将军,切莫丧气。三日之内,当有转圜。”

    董重苦笑摇头:“臣,窃以为。陛下之事,蓟王已知。”

    “蓟王知朕何事?”天子果然中计。

    董重语出惊人:“陛下非出先帝与王美人。乃太皇三子也。”

    “这”天子焉能不知。

    见机已到。董重又出惊人之语:“太皇诊籍具在,天子问太医令可知。”

    “朕父何人?”天子必有此问。

    “除太皇,无可知也。”董重刻意隐瞒。

    “速召太医令。”董侯厉声喝道。

    “喏。”

    少顷,正于前殿,携宫中太医,为受创虎贲止血包扎,太医令张奉,奉诏入殿。

    “叩见陛下。”

    “朕,何所出。”天子居高下问。

    偷窥二董神情,张奉这便了然:“陛下乃太皇子也。”

    “诊籍何在。”天子心中震怖,无以复加。

    “诊籍在此。”张奉双手奉上。

 1。134 悬而未解

    董侯自幼长于永乐宫。与一众逐鬼童子,日夜相伴。亲如手足。

    且多由董太皇,亲自哺育。幼年之事,焉能忘却。如今,见董太皇诊籍。太医令张奉,笔笔记录,无有疏漏。一时心情跌宕,泪洒当场。

    “童子申肥,童子兹秀。”董侯声泪俱下:“申,乃王美人贵子也。”

    董重闻言,亦不禁泪目。将心比心,忽会董太皇深意:“陛下只食太皇乳。王美人子,却由食母穑怪6嗍扯剩蚍适唷9剩浦凵希魏蟠碇斜菹隆!

    时因何后咄咄逼人,眼看身家不保。故二宫太皇,携童子北上。欲假送亲之名,远遁蓟国。不料早被何后悉破,假意奉华云号座舰,共襄盛举。实则,携黄门死士,暗伏密室。突然发难,掠走贵子。

    因董侯与先帝,乃一母所生。相貌本就相似。加之王美人贵子,多食而肥,因肥失相。此消彼长,弄假成真。

    许,董太皇本意,便是携董侯入蓟。而后假起居遗诏,另立天子。岂料,机关算尽,功亏一篑。试想,若董太皇,携王美人贵子,敕命蓟王,奉起居遗诏,河北称帝。

    何后得知,必恼羞成怒,或延祸董侯,亦未可知。正因亲子被掠。故董太皇,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更投鼠忌器,不敢再行另立。

    待王太师,设苦肉连环计。诛董贼,总朝政。遣使河北,询问蓟王,废立之意。此时,董侯已被董卓,立为汉帝。董太皇唯恐蓟王,有废立之心。故数问,蓟王心意。

    又恐董侯,孤苦无依,被权臣所挟。不惜,家财散尽。将永乐积铜,悉交董重,携下甄都。试想,先帝母子,惜财如命。即便视如己出,又岂能悉数予之。不留分。

    董侯,只当是父母双亡,祖母怜爱。今日方知,董太皇,十月怀胎,爱子心切。人老惜子,古往今来,无有不同。更加,董侯乃董太皇,亲自哺育。出身来历,讳莫如深。焉能不,挂肚牵心,寝食难安。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

    母子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倍思前后,董侯自当,深信不疑。

    大殿之中,人皆垂泪。

    “太医令可知。朕父,何人?”董侯必有此问。

    “臣,实不知也。”张奉岂敢说破。

    毕竟,禁中隐秘。永乐宫上下,必三缄其口。少数知情者,多半已不在人世。闻此言,董侯亦不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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