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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5章

刘备的日常-第1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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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医令可知。朕父,何人?”董侯必有此问。

    “臣,实不知也。”张奉岂敢说破。

    毕竟,禁中隐秘。永乐宫上下,必三缄其口。少数知情者,多半已不在人世。闻此言,董侯亦不疑。于是追问:“永乐太仆封谞,今何在?”

    “臣等,亦未可知也。”董重答曰。先帝崩后,屡遭宫变。黄门轮番血洗,十不存一。更加朝廷东迁,多有黄门留守洛阳。急切间,何寻封谞下落。

    譬如中常侍赵忠。与何苗并千秋三师,护麟子阿斗南下,今俱投河北,位列甘泉三卿。封谞下落,众说纷纭。遇害、归隐、假死脱身,兼而有之。黄门乱政,不得人心。是死是活,无人在意。今日再思,许亦是刻意为之。

    程璜、曹节、并十常侍,所剩无几。譬如安素身世,安世高兄妹与桓帝之私交。多少汉宫隐秘,皆随之入土。终烟消云散,不为世人所知。

    再譬如。程璜养女,自幼被高人施以制命术。程氏二姝,为媵从入蓟王宫。由大秦圣祭,行黑暗驱魔,重塑灵台。方才转危为安。唯恐除祸未尽。蓟王又命释比翟姜,远赴洛阳北邙,开程璜棺椁,寻找制命法器。却被人抢先一步。制命法器,至今不知所踪。

    诸多汉末谜题,悬而未解。单从董侯身世,可窥一斑。

    “为今之计,该当何为。”董侯收拾心情,居高下问。

    观董侯语气表情,与先前判若两人。董重心中稍安:“陛下毋虑。蓟王传语,天子无辜。曹孟德,必不敢行,大逆之举。”

    虑及蓟王,董侯模棱两可:“蓟王,素敬太皇。”

    “陛下,明见。”董重亦假痴不癫:“时,天降流火,麒麟送子。何后无故而孕,如高皇旧事。世人皆言,麟子阿斗,种出蓟王。只因蓟王,仁王天生也。若以此论。太皇,许亦是,无故而孕。不然,陛下何以为天子。”

    一席话,旁征博引,牵强附会。然却,似有几分道理。毕竟,受命于天,人神感应。汉人深信不疑。

    后世,“杨国忠出使于江浙。其妻思念至深,荏苒成疾。忽昼梦与国忠交因而有孕,后生男名朏。洎至国忠使归,其妻具述梦中之事。国忠曰:此盖夫妻相念,情感所至。时人无不高笑也。”

    “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

    料想,唐人仰见董侯之事,当不高笑也。

    又不然。蓟王三兴在即,炎汉,千秋万代,传承不休。何来五胡乱华,而后盛唐。

    “大将军,所言是也。”董侯勉强心安。

    殿中一扫先前阴霾。

    太医令张奉,始料不及。

    稍作思量,这便醒悟。真相若何,与信以为真。并不等同。一言蔽之。于董侯、董氏,乃至朝野上下而言,真相并不重要。真假才是关窍。只需言之凿凿,人皆深信不疑。董侯认祖归宗,为蓟王种出。亦无可指摘。只需,董太皇坚称,无故而孕。蓟王,亦未明拒。此事,笔落成真,盖棺定论。

    甄都宫外,中军后帐。

    袁术遣使北上,暗送江东密信。

    曹孟德灯下细观,震惊之情,溢于言表。心头之患,涣然冰释。然窃喜初生,又起惊疑。袁公路此举,可比“瞌睡送枕”。解燃眉之急。

    奈何,此等隐秘,涉及宫闱,牵连汉室,又不宜外宣。

    曹孟德亦不敢,轻易遍示众人。这便稳住心神。苦思洛阳旧事。

    电光石火,乎想起一人:“来人。”

    “在。”便有心腹,闻声入帐。

    “速请鲁相,甄下一见。”曹操取信物予之。

    “喏。”心腹领命自去。

    鲁相宋奇,便是先帝时濦强侯。宋皇后长兄,妻舅曹操挚友。宫闱辛密,当可与其相商。何况,彼时宋奇,身入太平道。京中“唐周”之乱,背后隐情,当心知肚明。

    待心腹出帐,曹孟德忽生,莫名惊喜。

    “关东时世,或可破也。”

 1。135 再无归路

    甄都宫,承光前殿。

    太医令张奉,忙里偷闲。榻上小憩。水绿琉璃屏,乃蓟王所贡。一屏之隔,判若云泥。屏外,伤兵满地,遍地血迹。屏内一尘不染,堂皇富丽。

    谓“伴君如伴虎”。正因身负永乐隐秘多年,重压之下,这才借酒浇愁。不料醉酒失言,被安集将军董承窥听。才有今日之难。

    朦朦胧胧,半睡半醒间。彼情彼景,如梦似幻。

    那日,刀光血影,鞠城兵乱详见:四海153 寸步不让。张奉并众太医,齐聚官署,惶惶无终。

    不料永乐董太后,遣人来唤。

    “阿阁兵乱,四起刀兵。人君一怒必伏尸流血。令君不可轻离。”便有太医劝道。

    “太后相召,岂能不去。”张奉心存隐秘,不敢不去。

    待一路小心谨慎,抵达永乐宫。一问方知,董太后,正于偏殿哺育童子。

    张让轩下除鞋,轻身入殿。于列榻间,小心穿行。此时,殿中童子,多以酣睡。即便未曾入眠,亦双眼紧闭。不置一语。

    “叩见太后。”

    “太医令免礼。”永乐董太后,正背身哺乳。怀中所抱,正是董氏贵子。

    “太仆封谞密告,今鞠城兵乱,张常侍乃为首谋。”董太后,临危不乱:“欲弑朕而挟天子。”

    臣,惶恐。张奉惊怖可想而知。此乃夷三族之重罪也。

    “张常侍,或可诈言,朕死于兵乱。然永乐宫上下,又岂无风传。必尽诛之,以灭口。殿中童子,恐无一得免。”董太后,晓以利害:“昔楚悼王死,宗室大臣作乱,而攻吴起,吴起走之王尸而伏之。击吴起之徒,因射刺吴起,并中悼王。悼王既葬,太子立,乃使令尹尽诛射吴起而并中王尸者。坐射起而夷宗死者七十余家。太史令,以为。朕与童子俱亡,纵天子不敢,蓟王不敢乎?”

    “太后所言是也。”张奉五体投地。

    便在此时,忽闻殿外,惨叫连连,人影四散。

    须臾,一人仗剑入殿。正是养父张让。

    “老奴张让,拜见永乐太后。”

    窦太后,示其噤声。待将怀中童子喂饱,又拍出奶嗝,这才轻置榻上,哄其入睡。

    张让拄剑而立,旁若无人。

    待童子熟睡,窦太后整衣正坐。

    “张常侍,无礼。”

    张让,故意挺直腰杆:“太后恕罪。”

    “所为何来?”窦太后,明知故问。

    “借太后首级一用。”张让硬气答曰。

    “死朕一人,事小。然殿中贵子,恐无从独存。”窦太后,毫不逊色。

    “老奴等,三族老小,皆系于太后之身。迫不得已,行此大逆。若贵子,因太后而死。老奴亦,顾不及也!”言罢,张让举剑欲刺。

    窦太后纹丝不动:“贵子若死,张常侍三族具灭!”

    “呔!”张让龇牙一笑:“太后看剑!”

    “阿父且慢!”一旁太医令,厉声呵阻。

    张让却置若罔闻:“我儿,当知进退。”

    “太后若死,我家灭门矣!”太医令张奉竟一把握住利刃,不顾鲜血长流。

    张让怒叱:“逆子不肖!”

    张奉却咬紧牙关不松手:“阿父,且听我一言。”

    “速速说来!”张让顿足喝骂。

    “殿中贵子有二。其一为王美人所生,其二乃出太后。”张奉终于道破隐秘。

    张让眼中,凶光毕露。然出口却毫无意外:“太后不谨,有失名节。老奴斗胆,施以祖宗家法。”

    “张常侍,已早知。”董太后,这才醒悟。张让、赵忠,之所以,狗急跳墙,有恃无恐。正因,知晓永乐隐秘。欲假祖宗家法,除失节主妇。

    合肥侯若知有此婬母,必怒不可遏。何必张让代劳,早已大义灭亲。

    张让等,黄门宦官,深知新帝合肥侯,秉性为人。更知其“蒸母”隐疾。自幼不得母爱,是故更不欲他人染指其母。若知太后婬行,更私诞野种。暴怒之下,必将逐鬼童子连其母,悉数杀之。再将奸夫,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董太后,幡然自醒,追悔莫及。

    危急关头,为求活命,无所不用其极。

    眼看张让杀心不减。董太后脱口而出:“张常侍可知,其父何人。”

    张让狞笑:“永乐良工,唐七。”

    果然,宦官无隐秘。互通有无,沆瀣一气。交割利益,早成惯例。

    张让、赵忠,因窥破永乐隐秘,又深谙新帝为人。这才斗胆,弑杀太后。即便事败,新帝当面,亦可托言,为汉室除祸,清洁宫闱。新帝知永乐丑事,切齿生恨之余,亦对张让、赵忠等人,投鼠忌器。唯恐生母失节之事,广为天下所知。累及帝位不保。杀人灭口,天方夜谭。京中十万黄门子弟,又岂能灭尽。窃以为,新帝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赵忠、张让等人,投桃报李,亦三缄其口。不言永乐之秘。

    眼看张让目露凶光。一脚踢开养子,挺剑直刺。

    生死一线,董太后脱口而出:“蓟王”

    寒芒应声而止。

    张让凶光老眼,犹在斗狠逞强:“蓟王,何如!”

    事已至此,再无回头。董太后,稳住心神,轻声言道:“贵子之父,乃是蓟王。”

    张让凶光一闪,绝望外露:“何以为证。”

    “太医令。”董太后,镇定自若。

    “我儿。”张让紧握剑柄,蓄势待发。

    “儿在。”张奉裹袍止血,伏地应声。

    “太后所言,何如?”张让厉声逼问。

    但凡张奉说“不”,窦太后必受一剑穿心,死于非命。

    不敢仰看老父,张奉咬牙言道:“太后。所言是也。”

    “嘶”张让倒吸一口凉气。两眼一黑,踉跄后退。

    “阿父。”张奉急忙起身搀扶。

    “老父,无命矣。”张让摇头苦笑。不复先前凶暴。

    若董太后所生贵子,种出蓟王。今若杀之。京中纵有黄门十万,亦不足泄蓟王之愤。彼时,血流成河,家小俱亡。

    目送老父,失魂落魄。拖剑出殿。即便于心不忍。奈何木已成舟。张奉夫复何言。

 1。136 来历不明

    甄都宫前,卫将军大营。

    曹孟德自知,董侯出身,永乐隐秘。便思绪百转,夜不成眠。袁公路遣人送来江东合肥侯手书。必是叵测居心。离间甄都君臣之心,不言自喻。

    然,袁公路,不做遮掩。将合肥侯亲笔手书,原封不动,转送甄都。足见书中所指,必有所出。

    虑及,程贵人,本是先帝食母程夫人。彼时,永乐董太后,豢养逐鬼童子。几将永巷适龄宫生子,悉迁永乐宫偏殿。宫中食母,亦早晚进出,哺育童子。程夫人,亦不例外。因乳水充盈,才被合肥侯所幸。为江东贵人。素有宠。长子今又过继与袁皇后。他日,或可比永乐董太后,母凭子贵。

    再思,程夫人,乃程璜养女。二宫辛密,必难逃其耳目。

    如此说来,此事可信。

    三思,合肥侯忌史、董二侯,兄弟之盟,故知此隐情,遂迫不及待,命袁术传书,欲行离间。

    江东诸袁,并合肥侯,皆以为。曹孟德,必报杀子之仇。故断难与二董苟合。然唯恐被董侯所恶,不敢妄动。知董侯出身,棘手难题,迎刃而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诛二董,再废董侯。永绝家门后患。

    然江东君臣,却未曾料到。史侯早与曹孟德,暗中结盟。并许以重利。只需曹孟德,诛二董,囚董侯。率曹党裹挟关东文武群臣,恭迎史侯为帝。史侯,必投桃报李。拜曹孟德为丞相。尊“相父”。

    董侯生死,则由史侯,乾纲独断。料想,史侯必将董侯野种出身,公之于众。再赐鸩酒一杯。

    如此一来。曹孟德,既报杀子之仇,又免大逆弑君之不赦死罪。史侯并曹操,君臣彼此,各纳投名状。足可携手交心。一统关东并汉中。彼时,汉中十万大军,悉数为曹丞相所驱。再合青州猛虎,舰队飞云。足可剪灭关东群雄,逐袁术过江。与合肥侯,会猎江东。一决胜负。

    一切关窍,便是董侯天子,是何所出。

    询问从妹夫宋奇,不过求万无一失。此时此刻,曹孟德,已确信多半。

    然荀彧、程昱所言,亦不可不防。若董承果真无辜。真乃史门弟子,栽赃嫁祸。背后主谋,必坐实史侯无疑。所谓,君臣同契,勠力一心。不过,镜中水月,空中楼阁。先前,史侯所许重利,毋论拜为丞相,亦或是尊为相父,皆是“香饵”。待史侯得偿所愿,君临关东。为求长治久安,必先与曹党,虚与委蛇。待时机成熟,必以雷霆手段,诛曹孟德,夷三族。流徙曹党,肃清朝中内外。

    正应俗语,“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或于曹孟德而言。史侯、董侯,毋论扶立何人,皆非万全之策。

    天光大亮。曹孟德忽起喃喃自语:“麟子阿斗,蓟王欲立乎?”

    “报,鲁相已至。”便有心腹,帐前来报。

    “速请。”曹孟德,闻之振奋。

    少顷,风仙道骨,鲁相宋奇,入帐相见:“拜见司空。”

    “元异,免礼。”曹孟德,离席搀扶,并榻对坐。

    “孟德,何事急迫。”挚友当面,宋奇亦不藏私。

    曹孟德亦不见外:“元异,可知洛阳,永乐旧事。”

    “永乐童子。”宋奇一语中的。

    “然也。”曹孟德耳语言道:“江东传书。言,董侯乃董太皇所出。”

    “哦?”宋奇面露诧异:“竟有此事。”

    观宋奇表情,曹孟德便知挚友,并不知情。然不禁追问:“元异,不知乎?”

    “实不知也。”宋奇缓缓摇头:“禁中隐秘,江东何以先知。”虑及江东合肥侯,乃董太皇亲生。若无真凭实据,合肥侯岂能,诬言害母。

    曹孟德便将江东书上所言,悉告好友:“时,永乐署灾,延烧寝宫。先帝命掖庭令毕岚修缮。便有永巷良工唐七,盗永乐积铜。又趁董太后醉卧,玷污之……”

    陈年旧事,涌上心头。宋奇,将信将疑:“董太后,何不堕胎。”

    曹孟德,以己度人,不禁慨叹:“欲行‘鱼目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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