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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刘备的日常-第5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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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等,无异议。”

    窦太皇言犹在耳,此情此景令少帝感怀颇深。万勿授人以柄,落天下口食。

    “准奏。”

    果然蓟王无难事。

    书传长沙益阳县。海市令遂遣探险船队,逆行沅水,摸索航道,记录沿线险滩,及两岸风土民情。

    得一万五溪蛮卒,并三千义贼。宋奇声势大涨。先不急攻掠县中坞堡。皆换装楼桑兵甲,知晓令行禁止。又饱食酣睡,犒赏三军。这才杀奔而出。

    宗贼如何能挡。许多坞堡,更被里应外合,一夜沦陷。家小装船,输往洛阳。米粮开仓,田券烧光,家奴释放。绫罗绸缎,金玉珠宝,皆等价兑换成券钞,用于购买牲畜、良种、砖石、木料、农作机关器,诸如此类。蛮汉毗邻而居,高楼错落有致。为防毒物水患滋扰,皆比照蓟国式样,造干栏重楼。荆南多山,巨木参天。命人砍伐,顺流而下。卤水盐渍后,正当其用。荆南多井盐。南郡巫县,乃华夏最早盐产地之一。距今汉已三千年之久,上古时为巫咸国,有天然卤泉自山洞流出,因盐而兴:“当虞夏之际,巫国以盐业兴“。惠及先秦及两汉。后世称“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吴蜀之货,咸荟于此”、“利分秦楚域,泽沛汉唐年”,足见兴盛。

    天然卤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浸泡盐渍木,何其易耳。

    益阳欣欣向荣,汉蛮俱欢颜。却有一人,整日寝食难安。

    正是长沙太守。

    天然卤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浸泡盐渍木,何其易耳。

    益阳欣欣向荣,汉蛮俱欢颜。却有一人,整日寝食难安。

    正是长沙太守。

 1。137 如左右手

    大难临头,抱团取暖。

    苏代遂传书贝羽、周朝、郭石、苏马。十万火急,赶来相见。

    “自益阳令到任,山蛮渐不尊号令。其麾下已有一万蛮卒,跋山涉水,如履平地。更加三千江夏宿贼,为其操舟把柂(舵)。纵横荆南,指日可待。”目视舱内众人,苏代肃容发问:“眼看家业不保,如之奈何。”

    长沙郡治临湘,“以地临湘水为名”。水路通畅。诸人皆泛舟而来,与太守同船密商。

    “洛阳公子,此来乃为益阳长公主取食。清扫境内大姓,收降蛮族,重编民户,皆是人之常情。无可指摘。”华容长贝羽言道。

    “益阳毗邻临湘,经三石矶水路,旦夕可至。临湘,乃长沙郡治。长沙蛮拖家带口,皆奔益阳而去。传闻,益阳令豪掷亿万,欲雇百万蛮人。区区一县之地,如何容纳?此人来历成迷,我托禁中内宦多方打探,竟无人知晓。若只为五县主取食,倒也罢了。然若觊觎长沙乃至荆南四郡,则不可不防。”自益阳令到任,却不来投帖谒见上官。苏代心头便升起一丝莫名的危机。

    前任太守被蛮人逐走,群龙无首。恰逢平乱关键,事急从权,前荆州刺史王叡,故命苏代先领,而后向朝廷举荐。岂料至今音讯全无。年后悉知,王使君已去职,不日将被调往京畿。名不正则言不顺。奈何骑虎难下。于是,苏代一不做二不休。自领长沙太守。本欲倚仗长沙蛮,拥兵自固。如今,蛮人骚动,焉不警醒。

    “洛阳公子先前在豫州时,亦如此行事。招降黄巾余众及各地流民,命其屯田自守,为长公主取食。传闻与邻近诸县,秋毫无犯。”周朝抱拳相劝:“府君,何必见疑。”

    苏代正欲反驳,忽听船头巨响。舱内众人,前俯后仰。必是与别船,迎头相撞。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不等坐稳,便有亲随,踉跄入内,跪地哭诉:“新任长沙太守,公车已至城下!”

    “何来新任太守!”苏代大惊。众人失色。

    “新任太守,不是旁人。乃前督邮庞季是也。”亲随如丧考妣。

    “嘶——”苏代倒吸一口凉气。

    华容长贝羽猛然起身:“莫非王使君,另举庞季,取而代之。”所谓卸磨杀驴。先前为平黄巾,故与我等虚与委蛇。如今逆乱皆平,入为京官。便翻脸无情,不认旧账。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苏代仰天长吁,再低头已泪流满面:“士可杀,不可辱。王使君既如此待我,尔等亦无例外。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我等身家性命,皆委荆南。如何能割舍。”周朝与郭石、苏马六目相对,这便齐齐抱拳:“愿听府君号令!”

    “孙子曰:‘当其同舟而济,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正如你我,此时这般。”苏代目视众人,遂发号令:“命兵卒驱赶,切莫放入,亦不可伤其性命。”

    “喏!”事关身家性命,亲随恶向胆边生。这便领命而去。

    “重金贿赂长沙蛮渠,引为助力。”华容长贝羽言道:“不日,当遣私兵三千南下。舟船百艘,助府君御敌。”

    “谢明廷仗义。”苏代大喜。

    “我等亦调遣家兵,赶来相助。”周朝、郭石、苏马,亦定下决心。

    “辅车相依,唇亡齿寒。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苏代长揖送行:“就此别过。”

    “告辞!”

    临湘港津,一艘普通民船。宋奇与郭嘉,临窗对坐。见庞季公车驶回,郭嘉笑道:“事成矣。”

    待庞季弃车登船,二人起身相迎:“府君受累。”

    庞季笑言:“幸不辱命。”

    “哦?”众人抚掌而笑。

    “为今之计,又当如何。”待民船离岸,庞季问道。

    “苏代必纠结党羽,闭门固守。待援兵抵达,再寻机截杀府君于城下。”郭嘉早有定计:“花开二朵,凤凰于飞。”

    “又出此计?”宋奇一愣。

    郭嘉笑道:“此计足矣。”

    “计将安出。”庞季请教。

    郭嘉低声言道:“只需如此如此……”

    “妙计!”庞季叹服。心念一转,已然醒悟:“奉孝让我公车出行,乃行打草惊蛇也。”

    “然也。”郭嘉欣然点头。

    吴越世仇,同舟时,尚能共济。更何况苏代、贝羽、周朝、郭石、苏马等,宗贼联盟。宗贼之内,家族及地域性极强。乱世之中,唯自家人能信得过。华容长贝羽北渡长江,立刻调配私兵三千,大小舟船百艘,南下驰援。

    华容县南有云梦大泽。泽中水系通江,穿洞庭可逆入湘水。以长江为界,云梦在北,洞庭居南。泛滥时节,云梦与洞庭相连,缥缈无垠。枯水时,各自分属,散布泥泽。汉末赤壁之战,曹操兵至乌林,已能“引军从华容道步归”。足见水浅。

    话说,华容百艘舟船,逆入洞庭。忽见巨大楼船列队,拦住去路。问过方知,乃海市归蓟。便不疑有他。下锚静候不提。岂料百艘赤马快船,自楼船间空隙水道,拦腰杀出,顺风点火。春夏多东南信风。华容在洞庭西北,便落在了下风口。

    瞬息之间,变生肘腋。

    将将下锚,如何走脱。

    赤马火船,烈焰席卷如火马奔腾。迎头撞入船阵。火雨四溅,引燃余船。

    “弃船,弃船!”船上私兵,胡乱入水。奈何周遭水域已成火海。必有鱼油溅落。

    矗立旗船爵室,郭嘉笑道:“都尉可命二位司马,迂回火圈之外。搜救水中乱军,以备后用。”

    “喏!”治粟都尉朱治,这便领命而去。

    “果然凤凰于飞。”宋奇笑叹。

    夜半时分。便有百艘华容兵船入北津港。港吏验过传证文书,确认无误,遂夜开北津门,遣人送去东南五里外的临湘县城。

    临湘,乃长沙郡治。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城头守军皆是苏代所募家兵部曲。验过兵符,又与华容水军首领,面对机宜。确认无误,这便落下吊桥,放入城中。

    说时迟,那时快。

    城门开启,城外华容水军便蜂拥而入。

    城头队率,正欲呵斥。胸口一痛,已被暗箭射落。

    “杀——”

 1。138 清波涤尘

    零陵、桂阳二郡,在武陵、长沙之南。山高水长,往来路远。紧赶慢赶,待周朝、郭石、苏马,领麾下私兵抵达,已是五日后。此,亦称神速。

    “湘水又北,迳南津城西;西对桔洲(非橘子洲),或作吉字,为南津洲尾,水西有洲子戌,故郭尚存。”

    周朝等人,船自南来,泊入南津港。南津与北津,一上一下,扼守湘水,为临湘门户。

    待船入泊位,下锚栓缆。便有港吏,笑脸相迎。

    “府君何在?”周朝倨傲发问。

    “府君已在城中恭候多日。”港吏谄媚笑答。

    “如此,且前方带路。”周朝不疑有他。

    “请。”港吏依令行事。

    目送周朝、郭石、苏马,携一众亲随,大摇大摆,乘车而去。矗立砦门,长揖相送的港吏徐徐起身。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来人。”

    “在。”

    “奉府君令,犒赏三军。”港吏龇牙一笑。

    “喏!”

    闻府君犒赏,船上私兵欢呼雀跃。争相下船,往水砦而去。

    “长沙可定矣。”于民船内窥得一切,郭嘉遂笑道。

    “奉孝凤凰于飞之计,实有大玄机。”宋奇叹服。

    周朝、郭石、苏马麾下私兵,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嬉笑入水砦大营。见营中已摆下流水长席。酒肉飘香,馋涎欲滴。这便争抢入席,胡吃海塞,大快朵颐。毫无戒备。

    不急动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鸣镝射空,伏兵四出。

    口舌生硬,醉眼朦胧。手脚不听使唤,如何捉刀厮杀。皆被打翻在地,捆成蚂蚱。

    便是周朝、郭石、苏马等人,亦不例外。车队将入瓮城,便被团团围住。好一记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待五花大绑,押入监牢,与苏代相见。众人这才醒悟,吾等中计矣!

    又过三日。周朝、郭石、苏马阖家老小,塞满监牢。问过方知,自三人领兵驰援,蛮人便趁守备空虚,攻杀入坞。堡中钱粮、牲畜、奴仆、佃户,皆被蛮人所占。万顷良田券书,更被付之一炬。亿万家财,付之东流。

    周朝、郭石、苏马一众家小,整日以泪洗面。又三日,悉数押入槛船,输往洛阳。听候右丞发落。话说,自宋奇轻车南下。一路走来,攻破宗贼坞堡无数,得豪强家小已聚数万之众。恰逢陇右汉人稀缺。右丞遂判徒刑,悉数发往陇右牢城。与羌人为伍,冲调汉羌血脉。

    新任长沙太守庞季,公车入城,张榜安民。不出三日,苏代同党,皆趁夜弃官,不知所踪。

    庞季遂命公署,举荐贤良。

    便有佐吏,荐前临湘令周规。

    周规,会稽上虞人,与朱儁同县。初受征辟,曾向公府借钱百万以整饰衣冠。后家贫不能偿还,朱儁于是以自家缯帛为其还债。朱母因而责怪。朱儁却以先贫后富的道理,安慰母亲。成为佳话。

    《汉制》曰:列侯所食县曰国,皇太后、公主所食曰邑,有蛮夷曰道。凡县万户以上为令,减万户为长。

    话说,周规曾为临湘令。秩千石俸。月谷九十斛,年一千零八十石,为官三年,便可还清。何以仍家贫不能还债。

    原来,只因周规出身寒微,故到任后,能体恤民力,注重生产。时任长沙太守乃丹阳人,抗徐,字伯徐。其姓一作杭,故又称杭徐。有胆智策略,以善捕盗闻名。

    桓帝延熹九年,二月,抗徐(误作‘程徐’),循例外出,巡察诸县。为便于出行,遂命各县修治道路。周规以为,早春二月正是农忙之时,不宜夺占农时,贻误生产,拒不从命。抗徐遣督邮斥责,周规竟弃官而去。抗徐心中有愧,急遣功曹携印绶、文书追之,当面谢罪请还。周规谓功曹曰:“府君爱马蹄,不重民力。”说完,径直而去。

    千石高官,弃如敝履。乃至百万欠债,无力偿还。如此说来。先前举债百万整饰衣冠,不为私欲,乃为顾全体统。后愤而弃官,足见品性高洁,不爱势贪财。

    “一言不合怒而弃官”,见仁见智。然去官二十载,吏民仍思之不忘。足称循吏。

    另有临湘人虞芝,先前荐为南阳从事。时太守张忠,与豪强王室联姻,王室后犯重罪,虞芝依法治其罪。荆州刺史王叡畏王室势大,召虞说情。虞芝对曰:“吾年往志尽,譬如八里老马,生死同愤,且欲立效于明时耳!”遂弃官而去。

    虞芝又举同县桓阶,字伯序。赞其“年少方惇,有义直之节”。乃前尚书桓胜之长子。与其弟桓彝、桓纂、并著乡里。

    另有临湘人吴臣(误作‘吴巨’),区星举宗亲区景,双双出仕。

    再辟周规为临湘令。拜虞芝为治中,桓阶为别驾。

    封吴臣为长沙都尉,区景为长沙司马。俘获私兵,招募乡勇,皆交由二人统御。长沙得五千兵卒,足可震慑宵小。

    区星则表为水衡司马,另有大用。

    庐江舒县,临江港津。

    遥见一艘巨船,如立鸡群,泊在水岸。

    人群纷纷驻足远眺,啧啧称奇。忽闻背后蹄声隆隆,又见官道扬尘。路上行人急忙惊呼避让。

    百乘轻车,呼啸而过。正是周家大郎。

    列队入港,依次勒马。

    缰绳随手抛与副驾,周晖飞身跳下。

    手搭凉棚,仰望蓟国巨舰。周晖冲赶来迎接的港吏言道:“此船何名?”

    港吏赔笑作答:“启禀少君侯,此乃蓟王座舰游麟号。”

    周晖浑身一颤:“瑜弟先前传书。言,王上赠我衡水都尉舰,奔赴荆南。莫非,便是此船?”

    此言一出,满场惊呼。

    港吏双目圆睁,颤声问道:“王上竟将座舰,转赠……少君侯?”

    周晖急忙问道:“可有别船?”

    “蓟国来船,只此,一艘。”港吏狂吞口涎。

    “可是周都尉。”便有蓟国船吏,躬身相问。

    “正是。”周晖以印绶示之。

    确认无误,船吏躬身相邀:“请都尉登船。”

    话音落地,鸦雀无声。

    饶是好宾客,雄江淮间,出入从车常百余乘的安阳少君侯,亦不由得,心怀激荡。

    “闻蓟王世之豪杰,天下无出其右。今日得见,心悦诚服!”周晖冲周遭乡亲父老,长揖及地:“晖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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