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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刘备的日常-第6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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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将作寺、四方寺、学坛、女校,亦设分支。以函园为轴心,辐射整个京畿,将蓟国一切便利先进,自上而下,放之四海而皆准。便是函园存在的重要意义。

    车入遗芳里道。便有一众小黄门,飞奔引路。

    别馆大开中门。前车开道,护王驾入院。

    曲廊下所立之人,正是面色苍白,薄唇如血,长袍似墨,身飘如雾,垂垂将死的,大长秋兼尚书令曹节。

    “老奴拜见王上。”曹节领院中黄门,跪地行大礼。

    “老大人速速请起。”刘备和颜悦色:“往后无需行大礼。”

    “老奴遵命。”曹节领命起身,卑躬相邀:“堂内已备薄酒,请王上赴宴。”

    “如此,孤与老大人同往。”刘备亦伸手相请。

    二人一前一后,穿曲廊,过前庭。拾阶而上,步入中堂。

    恭请刘备居主位,曹节陪坐侧席。史涣奉上礼单,由心腹小黄门,转呈曹节。

    老眼神光乍现。蓟王礼单,何必多言。

    “王上厚爱,老奴愧领。”曹节亦不推迟,再拜入袖。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刘备云淡风轻:“老大人,身体安康否。”

    “一息尚存,仍可一用。”曹节谄笑。

    “常闻盛年而殂,老之将死。”刘备叹道:“能人活到老,着实不易。”

    蓟王有感而发。大将军何进与大长秋曹节,二人正是言中所指。

    曹节稍作思量,便已醒悟:“进退之间,取舍有道。不敢欺瞒王上。老奴亦是身染重症,人之将死,方才顿悟。张常侍,亦如老奴这般。若非大将军逼迫太甚,黄门与外戚,或可转圜。朝政时局,亦不会沦落至此。”

    “老大人言之有理。”蓟王当年披丧送亲,险屠大将军满门。事后急流勇退,辟祸就国。试想,千里国土,千万国民,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十万精兵拱卫,自当稳如泰山。今八关铁壁,陵城高绝。三足踆乌,移动坞堡。想走便走,想留便留。进退随心,何其快哉。

    见时机已到,曹节目视帘后。

    便有一宫装丽人,娉婷袅娜,捧盘而出。

    明媚华室,香风先至。螓首蛾眉,玉色琉璃:“安素拜见王上。”

    闻香视之,人间绝色。

    刘备异样忽生。虽是初见,为何似曾相识。

    曹节偷看蓟王神色。见无半分贪恋,终是安心:“乃老奴义女,化名安絜,行走二宫。”

    此时此刻,蓟王终于寻到出处:“可是‘竹书’所录之女(注①)。”

    话说,为找寻家中七位小姐姐的出处,刘备辗转从秦太仓处,获得竹书记录。不料众人皆能对应,唯有排行第五的黛儿姐例外。黛儿姐峨眉似黛,青丝如墨。乃七姐妹中唯一汉家女。竹筒中,这位‘安’姓安息国女子,无论发色、五官、体征,皆与黛儿姐有大出入。

    正因出入极大,故记忆尤深。今猛一见此女,便觉似曾相识。

    “正是小女。”曹节叹道:“彼时若知辽东田韶,乃为王上所求。老奴何必多此一举。”

    “果然是老大人,暗中调换。”刘备涣然冰释。所有关于七位小姐姐的前后诸情,今已尽知。

    “如王上所知,七女乃是前窦大将军,为先帝所养。岂料七女尚未成人,窦大将军已兵败枭首。后遇辽东豪商田韶,入京求取异国婢女。老奴便做主,将七女转授(售)。又不忍养女离京,于是以秦太仓之女,暗行调换。”

    一切皆如刘备所料:“老大人用心良苦。孤亦为人父,自能体会。”

    曹节言道:“老奴平生,树敌无数。恐身后之事,不能保全。故请王上驾临寒舍,斗胆求为养女庇护。”

    刘备言道:“此事易耳。然,老大人可否实言相告。”

    闻此言,曹节亦不意外:“王上欲知何事?”

    刘备看向曹节义女安素:“素公子,究竟是何出身。”

    曹节一声长吁:“王上既问,老奴不敢不答。此女乃桓帝与安息公主之后。”

    “可是与酒家安氏之女。”刘备又问。

    “正是。”曹节叹道:“安息旧俗,兄当配妹。安世高为王子时,安氏便是王妃。后安世高,身入佛门,安氏不离不弃,同来大汉。对外只以兄妹相称。实则夫妻耳。后桓帝与安世高相交莫逆。安氏常侧伴左右。日久生情,诞下一女。为掩人耳目,只说是安世高之女。桓帝后为安氏,建胡姬酒肆,下掘密道,直通云台……往来相会。”

    刘备目光所及。安素看似无动于衷,却心生巨浪,似也初闻。

    “赵常侍冠上‘附蝉’,曾无故遗落在永巷令徐奉尸身。此事,何人所为?”不料蓟王竟有此问。

    曹节龇牙一笑:“正是小女暗中出手(注②)。”

 1。57 身后之忧

    原来。杀黄巾内应,永巷令徐奉之人,竟是曹节。

    “为何?”刘备百思不解。曹节与徐奉,何来不死不休,深仇大恨。

    “王上可知濦强侯宋奇,其人。”曹节反问。

    无外人在场,刘备这便言道:“识得。化名侯殷,人称‘侯公子’,往来洛阳,为太平道行走。”

    “正是此人。”深看刘备一眼,曹节这便道破隐秘:“人间奇巧,莫过如此。彼时王上来问七女身世,我等商量后,领王上夜入太仓,登折桂馆,一探究竟。王上豪掷亿钱,换回贵女。实乃宋奇之妹也。后知贵女为王上所得,宋奇焉能再为敌。于是,改弦更张,暗中为王上效力。知永巷令徐奉,曾趁宫宴,下虎狼之毒,谋害王上,且贼心不死,还要趁永安上寿,再行谋逆。宋奇投书,约老奴相见。细说详情,求老奴出手相救……”

    “原来如此。”听曹节细说详情,刘备不置可否。

    曹节见蓟王无动于衷,这才收拢得色。略显忐忑状貌。

    此话,半真半假,亦真亦假。不可全信。宋奇与曹节,虽是旧识。甚至宋皇后,亦或是得曹节授意,方能假死脱身。然宋奇获救,已能确认,乃京中太平道,暗施援手。此事,马元义居功至伟。

    换言之,宋氏与宋奇,分别由黄门内官与黄巾逆贼,两股势力,各自营救。知晓宋皇后未死,乃是宋奇得救后,偷开草草掩埋之家人棺椁,验明正身时所得见。话说,宋皇后入暴室,以忧死。父及兄弟并被诛。诸常侍、小黄门在省闼者,皆怜宋氏无辜,共合钱物,收葬废后及酆父子,归宋氏旧茔皋门亭。

    宋氏乃扶风平陵人。故乡必有祖陵。按时人风俗,无辜被害,埋骨他乡。后人得知,当千方百计,迎回祖陵,入土为安。

    于是在迁坟时,被宋奇发现端倪。

    许,宋奇后入太平道,逼问永巷令徐奉,宋氏下落,方才得知幕后真相。登太仓折桂馆求取,却被讹以高价。无奈,只得偷掘梁冀金山,以赎回。

    又或许,太平道亦借宋氏为要挟,逼迫宋奇入伙,亦未可知。

    总之,以曹节之性情,断不会揽祸上身。“宋奇投书与老奴相见。细说详情,求老奴出手相救”,此句有待商榷。

    事实上,还有一种可能。

    宋奇知晓宋氏下落,立刻改弦更张,不再与蓟王为敌。并决心剪灭相关知情者,为蓟王及宋贵人,永绝后患。故约永巷令徐奉,高台相见。不料行凶时,被曹节养女窥见。回报曹节,于是乎,正身受十常侍排挤的曹节,行顺水推船,将计就计。授意行走二宫,化名安絜的养女,暗中摘取赵忠冠上‘附蝉’,放于徐奉尸身。小施手段,略作惩戒。

    “不知素公子,在宫中任何职?”刘备笑问。

    “并无定职。”安素答曰:“常领尚衣、尚冠之职。”

    尚衣、尚冠,皆官名。掌帝王衣冠。周官有司服,战国时有尚衣、尚冠之职。秦置六尚,汉置五尚,即:尚食、尚冠、尚帐、尚衣、尚席。属少府。今汉裁撤。然称呼却一直沿袭至今。

    貂蝉冠,乃宫中造物。用于赏赐权贵近臣。换言之,安素乃掌『貂蝉冠』之女官。

    此时此刻。刘备如何还能不知晓,曹节“身后之忧”:除安素本身牵扯桓帝隐秘,久伴养父身侧,亦知晓太多宫廷秘史。失去曹节庇护,必被人灭口。

    心念至此,刘备遂言道:“孤与安世高,并安氏,皆旧识。既是故人之后,自当保全。老大人且放宽心,只需有孤在,定护素公子周全。”

    得蓟王一诺,胜过千金。曹节纳头便拜:“老奴,深谢。”

    闻蓟王此言,安素心如鹿撞,手足无措。情急之下,急忙随老父一同下拜。却如坠云端,徒生恍惚之感。

    刘备离席搀扶:“孤有言在先,老大人年迈,无需行大礼。言犹在耳,老大人又多礼矣。”

    曹节媚笑起身,不禁泪洒当场。

    人老惜子,人之常情。宾主落座,曹节拭泪言道:“小女与王上,年岁相仿。他日若诞下麟儿,安氏(意指氏族)后继有人矣。”

    安素面红耳赤,羞涩难当。

    刘备一愣。话说,守护周全,与纳入后宫,不可混为一谈,吧。

    与宦官结亲,为天下豪杰所不齿。前中常侍唐衡之女,本嫁傅公明,然傅公明不允,于是又转嫁荀彧。父(荀)绲慕衡势,为彧娶之。彧为论者所讥。

    恐刘备反悔,曹节又急言道:“王上且安心。老奴,如何能令王上一世英名,付诸东流。小女不日当拜太仆王允为父……”

    闻此言,刘备如遭雷击。

    尚冠女官,王允义女。两条相加,必是那位奇女子无疑。

    不好,吕奉先。

    二崤城,官堡,蓟国邸。

    吕布心事重重,勒住火龙驹,翻身下马。

    “见过左中郎将。”门前游缴,抱拳行礼。时人敬英雄。吕布勇冠三军,殿前射戟,神乎其技。如何能不被一干人等所钦佩。

    “右丞何在?”吕布闻声回神。

    “右丞正在邸中,左中郎将请自去。”游缴不疑有他。

    “接着。”吕布摘下佩剑,昂然而入。

    仪剑入手,游缴踉跄退步。面上敬色更浓:“左中郎将神力!”

    吕布得意一笑。

    国邸,乃邸舍,类别馆,又似使馆。亭台楼阁,精舍庭院,功能齐备,一应俱全。除靴登堂,见贾诩、荀攸等,谋主皆在。

    吕布咬牙上前,依次行礼:“末将拜见右丞、左丞、军司空、军正。”

    “奉先所为何来?”贾诩似胸有成竹。

    吕布遂将一漆木匣,双手奉上:“前日,有同乡李肃,宴请末将。席间送上此物。布,一时贪念,纳入怀中。然累日坐立难安,唯恐一时不查,为奸人裹挟。故,特来请罪。”

    “哦?”贾诩与众谋主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奉先来早矣。”

    吕布顿时醒悟:“莫非,右丞已尽知!”

    “东郭马市,胡姬酒肆,乃主公门下产业。门下游缴,日日进出。便是好妇、酒家保等,亦为耳目。后将军董卓,遣骑都尉李肃,择春晖包房,与你密会。又送重礼,以为笼络。乃故意泄密,行离间计也。”雕虫小技,何必在贾诩面前卖弄:“乃让我主,疑而疏远。久而久之,奉先怀才不遇,不能一展所长。必心生怨恨。如此,李肃再来,则事成矣。”

    吕布幡然醒悟,切齿言道:“鼠辈!”

 1。58 任重道远

    “我等料想,假以时日,奉先必会醒悟。不料竟早知。”贾诩笑道:“故才有先前之笑。”

    吕布汗颜:“末将惭愧之至!”

    “李肃乃后将军董卓麾下骑都尉,五日前,自壶关入京。除宴请奉先,还携厚礼密会何车骑,欲消先前兵乱西郭之罪。”右丞贾诩,早知李肃行踪。

    吕布心中肃然。难怪累日如芒在背,寝食难安。乃久居边郡,磨砺之天性示警。自入京师,一言一行,恐难逃神鬼奇谋贾文和之法眼。

    心念至此,吕布忽生一丝怯意。五原边郡的生存法则,与洛阳京畿,大相径庭。蛮荒与文明之差,恐非人力可及。

    吕布再拜:“布,定当洗心革面,知耻而后勇。”

    贾诩欣然点头:“奉先久居边郡,随性而为,常无拘束,不知人心叵测,笑中藏刀。俗语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厚礼相赠,必有所求。奉先殿前射戟,名动京畿。为人瞩目。今又居高位,守禁中。任重道远,莫过如斯。当恪尽职守,切莫因小失大。”

    说完,贾诩又将珠匣推回:“区区龙睛珠,又岂能收买奉先之心。”

    “谢右丞不罪之恩。”吕布心悦诚服。

    贾诩笑问:“八关练兵,皆入军堡。奉先朝中当值,散班后,可有闲暇?”

    “正闲来无事。”吕布如实作答。

    “如此甚好。”贾诩言道:“钱堡赀库,尚缺一主簿。不知奉先可愿助一臂之力。”

    “钱堡赀库…缺一主簿?”吕布愕然。

    “然也。”贾诩笑容可掬。

    “末将遵命。”贾诩此举,必有深意。吕布虽不明所以,却欣然领命。

    无事身轻,大步流星。

    出国邸,接佩剑。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转入琼台里,勒马府前。正见成廉、宋宪、侯成、郝萌、曹性,打马而来。

    “大哥。”一众兄弟,皆出人头地。

    “进去说话。”吕布笑道。

    “唉!”多年来互以兄弟相称,早习以为常。称呼不改。

    堂内落座。吕布取珠匣,遍示众人:“乃同乡李肃所赠,与诸贤弟同享。”

    “谢大哥!”众人上前,喜笑颜开,各取一颗入怀。

    待各自就位。吕布言道:“先前往国邸,拜见右丞。右丞让我暂代钱堡主簿一职。诸贤弟,可知其意?”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曹性机辨:“大哥勇武过人,乃上将之选,岂可为刀笔小吏。”

    “此言在理!”众人纷纷抱屈:“莫非,右丞见大哥殿前射戟,天下扬名,恐难调派,故行折辱。”

    “右丞足智多谋,号算无遗策。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若暗藏私心,又岂能身居高位?且还为王上心腹,肱股重臣。”数成廉耿直。

    “也有道理。”曹性言道:“王上明以照奸,焉能无觉。此事古怪。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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