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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刘备的日常-第6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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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下,丝绸之路走完全程,大概需花一年时间。因而很少有人能走完全程。货物往往几经人手。从长安出发,抵达西域时,丝绸的价格已涨数倍。再越葱岭,抵达两河流域,安息人会征收一成(10)以上的关税。绝大部分西域胡商,在此便打道回府。换做安息商人,接力将丝绸,天价转卖罗马。

    换言之,安息横亘于丝路要道,如同扼住罗马人金袋。罗马人自希望与大汉直接贸易。

    安息自不会令其如愿,故一直暗中作梗。

    班超遣甘英出使罗马时。安息人故意说,海水宽广无边,如遇狂风大浪,足需两年方能抵达彼岸,于是凡渡海者,需备足三年粮。且因久瓢泊海上,许多人因思乡,抑郁而亡。甘英听后,忐忑不安,遂弃此念。

    就刘备所知,安息人没有告诉甘英,还有一条陆路,可直通罗马。

    正因知晓罗马贵妇,对丝绸无法抑制的狂热。故慧妃才倾尽全力,为罗马皇后等人,量体裁衣。如此笼络,鲁琪拉等人,欣然受用,甘之如饴。不得不说,令鲁琪拉皇后,放下戒心,乃至动摇心智。

    丝绸的作用,居功至伟。

    轻如鸟羽,薄如蝉翼,滑似凝脂,瑰若云霞。丝绸之魅,凡罗马贵妇,无可抵御。

    “阿奇丽娅,拜见王上。”耳濡目染,汉话已与常人无异。

    “阁下免礼。”刘备如沐春风:“久来汉土,却迟迟未能相见。乃孤之失也。”

    “不敢。”阿奇丽娅竟生一丝,小小的慌乱。

    蓟王风姿,何必多言。

 1。92 相见恨晚

    国宾馆本就装修华美。为迎接罗马皇后一行,刘备又命人善加修饰。甚至不惜工本,用大量上品绸缎,布置室内空间。白琉璃落地窗辅以绸缎窗帘,金丝毛毯铺装地面,便是墙壁亦用绫罗张满。琉璃花瓶、挂件、摆件、溢彩流光,随处可见。

    岂止是奢靡无度,分明如置身天国一般。饶是罗马皇后鲁琪拉,亦如坠云端,如梦似幻。

    鲁琪拉等人,先居绿洲,又迁大震关。对蓟王一切,可谓了若指掌。十里函园,更多耳闻。更心知,拥有十里王陵的绿洲主人,权势之盛,足见一斑。对时刻身背复辟执念,如野火燎原的罗马皇后而言。再没有比权势,更令其怦然心动,朝思暮想,求之而不可得。

    身体层面的欢愉,远不足抚慰心灵的空虚和饥馑。唯有权利,能恰到好处的填平欲壑。熄灭灼烧灵魂的烈火。

    鲁琪拉如此,何太后亦如此。

    故而。当刘备与盛装出席的鲁琪拉,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看到了何后的另一版。对权与利的执念。不分种族,不分国别,皆是人性使然。

    “下臣,拜见皇后。”刘备先行礼。大秦与大汉既是从兄弟之邦,作为大汉一藩王,刘备自当先礼。

    “见过蓟王。”已将汉宫仪习练纯熟的鲁琪拉,回之以汉礼。

    举手投足,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饶是刘备,亦不禁心生赞叹。礼仪之邦,先礼后仪。待之以礼,行之亦仪。礼,乃是礼节礼数。仪,便是仪制仪轨。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如此次,大秦皇后东来,大汉自当礼遇。然如何行事,方不算失礼,便需妥善定立仪制。遂由贾诩进言,定下《会盟之礼》。并引经据典,论出从兄弟之邦。此,亦合天人感应,配五德始终。可谓无懈可击。

    “多谢蓟王危难关头,施以援手。”鲁琪拉谋刺失败,被禁孤岛。若非蓟王搭救,早已性命不保。如何能远涉万里,抵达中夏。

    “举手之劳,不敢言谢。”刘备谦不居功。话说,刘备不过是传语安息国主。后续一切,皆由安息王子代劳。当然,能请动安息王子出面,足见绿洲主人之权重。

    “王上请。”

    “皇后请。”

    客随主便,各自落座。

    闻名已久,初次见面。蓟王剑眉朗目,丰神如玉。鲁琪拉亦不由暗自惊讶。

    大震关上下早有风传。年轻的绿洲主人,曾凭一己之力,七日礼赞百余亚马逊。年纪轻轻已有三百子嗣。亚马逊的锁体技,何其强大。堪称牢不可破。广为流传,无数血淋淋的实例亦证明,绝非人力能及。本以为,不过是夸夸其词,以讹传讹。今日见面,方知人中麒麟,名符其实。

    内敛却无法遮掩,温暖而又不刺眼。

    正如罗马人对丝绸的迷恋。

    亦如罗马人无法想象,安息人的旗帜上会荡漾光芒。

    一言蔽之。如蓟王这般人物,鲁琪拉从未得见。权势与身位的融合,竟和光同尘,如此完美。

    话说。除去半途而废的甘英。四百年来,也从未有汉使,真正踏上罗马的土地。换言之,史家所记载的关于罗马的一切,多是道听途说。来源无非丝路胡商,大汉边民,佛门高僧,诸如此类。史家并非耳濡目染,亲身体验。

    然蓟王毕竟见多识广。短暂的惊艳,很快便谈笑自若,举止如常。

    罗马先贤柏拉图所言:“良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正如这次见面。鲁琪拉需借外力复辟。蓟王若远征罗马,便不可无视鲁琪拉的存在。于是乎,再没有比一拍即合,更适合之举。

    终归结亲如结盟。婚姻是最高级的互相担保(人质)。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对拥有罗马皇后头衔,并具有广泛影响力的鲁琪拉而言。眼前所见,关于蓟王的一切,对维系联盟(婚姻)的长久稳定,皆有不同程度的加分。

    如何能恰到好处的,让一切水到渠成。是接下来,鲁琪拉需慎重虑及的关键。

    内外诉求一统,表里利益如一。家国大事无需谈。闲话逸闻趣事,古今奇谭。不过是欲拒还迎的表演。鲁琪拉自幼便精于此道。虽多年不用,拾起不难。

    反观蓟王刘备。之所以能对鲁琪拉的一切,保持克制和从容。只因蓟王在何太后身上,获得了足够的经验。如何恰当好处的保持距离,蓟王已颇有心得。

    正如黑夜女王英妮娜所言。蓟王对鲁琪拉个人,并无特殊观感。蓟王宫中佳丽,倾国倾城者,不胜枚举。

    商定诸多会盟事宜,刘备这便告辞离开。

    不等王驾回船宫。关于此次会面的一切,早入有心人之耳。

    二宫太皇,并西宫太后,各有耳目,将会谈内同,一字不漏,传出国宾馆。

    西园长乐宫,长秋殿。

    何后一声冷笑:“堂堂大秦帝后,竟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衣不蔽体,卖弄风情,有失国体。”

    何苗小心答道:“蓟王少年多金,英姿勃发。秦后盛年韶华,绝美姿容。况,别居异乡,孤苦无依。相见恨晚,亦是人之常情。”

    “好一个相见恨晚。”闻此语,何后不由得妒火中烧:“我家麒麟,岂能拱手让与他人。”

    “太后意欲何为?”何苗惊问。

    “无它。会盟礼前,替朕约秦后,入园相见。”何后言道:“其人如何,当亲眼一见。”

    “喏。”何苗心中,有苦自知。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卧榻之畔。何后与蓟王诸多前事,如何能瞒过自家兄弟。然,何苗窃以为。太后此生,注定与蓟王无名无分。何苦来哉。

    “二兄无事可先回。”闻宫妃帘下耳语,何后遂言道。

    “喏。”何苗如临大赦。拜退出殿,正与上元夫人相遇。

    自西王母降为弥月之喜。上元夫人奉命,常驻千秋观。往来西园,日益频繁。虽不知太后意欲何为。然,何苗隐约觉察,当与蓟王相关。

    再得一麟子?

    何苗轻轻摇头,只顾登车而去。

 1。93 今冬尤寒

    大型庆典,接二连三。洛阳先前愁云惨淡,被一夜凛风,悉数吹散。

    许是与人口日稀相关。四郭百姓,总觉得今冬尤寒。仓促修葺,脚手架甚至还未及拆除的宅邸,便被主人急急忙质押金市子钱家。举家迁入函园栖身。先前贪恋函园繁华,购买园内宅邸,充作别馆。闲时入园赏玩,并不久居。

    如今却弃园外祖宅,举家迁入函园别馆。

    一言蔽之,人心向背,民情冷暖。

    自蓟王手握八关,令行禁止,严明军纪。大刀阔斧,整顿吏治,重振朝纲。洛阳内外,清平之世。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然百姓心头,总有一丝警惕,若隐若现,时有时无。

    总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此绝非杞人忧天。日前,蓟王已上表,效仿东平宪王,辅政五年。满打满算,还余二载。二载之后,又当如何?

    国祚艰难,时运不济。何董二戚,能否如吴、越那般,同舟共济(注①)?

    “窃以为,难。”兖州别驾陈宫,斩钉截铁。

    堂内暖风徐徐,香气氤氲。兖州牧曹操,与一众僚属齐聚。自就任兖州牧以来,曹操选贤举能,休兵养息。一州大治。又疏通水道,兴漕运,练水军。麾下已有精兵数万。乱世之中,牧守一方。曹孟德终展长才。

    少时,许邵评曹操,后世记载,略有出入。

    《三国志·武帝本纪》裴注引孙盛《异同杂语》:“尝问许子将:‘我何如人?’子将不答。固问之,子将曰:‘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太祖大笑。”

    《后汉书·许邵传》载:“曹操微时,常卑辞厚礼,求为己目。劭鄙其人而不肯对,操乃伺隙胁劭,劭不得已,曰:‘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操大悦而去。”

    《三国志》成书于西晋。《后汉书》成书于南朝。故遣词造句,褒贬不一。

    后世广为流传,“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许更恰如其分。

    能臣治世,枭雄乱世。乃孟德毕生写照。

    此时此刻,身为一州之牧的曹操,正是不可多得的治世能臣。放眼大汉十三州,虽不能与河北二州相比。却也足可名列三甲。

    治中程立,亦起身言道:“我与公台,不谋而合。”

    见曹操看来,主簿荀彧,遂起身言道:“下官亦如此想。蓟王在时,令行禁止,政通人和。蓟王归国,二戚相争,朝政日非。有折足鼎覆之危。”

    “蓟王无心权柄,如之奈何。”曹操龇牙一笑。

    “明公与蓟王,相交莫逆。当知其志存高远,非慕权势。”陈宫言道。

    “‘志不求易,事不避难’。”曹操有感而发:“洛阳风传,贾诩进‘会盟’之言,乃为蓟王西征铺路。”

    “此事可信。”陈宫乃属僚之首,堂议多由其代言。属僚、亦作“属寮”。意同属吏。唯有幕府属吏,可称“幕僚”。

    “先时曾闻,蓟王欲仿西域,立漠北、岭南、东瀛三大都护府。为大汉藩屏。如此,四面合围,铁壁一般。更加手握洛阳八关,并大震、大散、潼关。即便关东逆乱,朝堂亦稳如泰山。”陈宫亦称足智多谋。已窥破蓟王心意。

    “麒麟天降,为终结乱世。”程立笑道:“若无‘意料之外’,大势定矣。”

    “哦?”曹操听者有意:“此言何意。”

    “巴郡板楯蛮反。”程立一语中的:“此便是意料之外。”

    曹操轻轻颔首:“自刘焉入蜀,整饬吏治,抚纳离叛,务行宽惠。益州民生向好,百姓安居。为何偏偏此时,板楯蛮反。诚如仲德所言,此事颇多意料之外。”

    “传闻,五斗米道鬼师张修,无疾而终,白日飞升。现任五斗鬼师,乃蓟王假子张鲁。此人素与巴人交好。却不知,板楯蛮反,是否与其相关。”荀彧直指关键之所在。

    曹操问道:“莫非,板楯蛮反,乃出蓟王授意。”

    “尚未可知也。”荀彧摇头。

    “养贼自重,非蓟王所为。”曹操断然摇头:“再者说来,此一时彼一时也。蓟王连立二帝,为三朝元老。执掌天下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须暗行苟且之事。”

    “明公所言极是。”三人六目相视,仍由陈宫答曰。待曹操面色稍霁,便又进言道:“太平道与蓟国,颇多渊源。先前,蓟王公审右国令,足见牵连之深。太平道又出天师道。张鲁乃二代天师张衡之子。其母卢氏,今为蓟王妃嫔,且诞下一子。‘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先有群仙会,于吉解‘宗王’谶言;后有西王母,降为弥月之喜。黄巾乱后,群魔乱舞。明公不可不防。”

    此乃诛心之言。却有理有据,令曹操难以反驳。一时无言。

    “我辈,当作何处(chǔ)?”少顷,曹操问道。

    “文修武备,作壁上观。”陈宫脱口而出。

    “诸位依计行事。”曹操当机立断。

    “喏!”堂内文武,齐声应诺。

    河东郡,秦置。洛阳西北五百里。二十城,户九万三千五百四十三,口五十七万八百三。治安邑。

    河东有盐铁之利。又毗邻京畿。人口众多,经济发达。两汉以来,便是天下富庶之地。亦是权贵向往为官之地。更加“河东被山带河,四邻多变,当今天下之要地也”,故为各方势力,必争之地。

    自袁绍辟祸出京,拜河东太守。到任后,连举郡中大姓,卫固、范先、张晟等,为属吏。声名日隆,颇有政绩。

    “报!”天将露白,便有心腹廊下来报:“后将军董卓,遣人来见。”

    “哦?”袁绍翻身而起,略作思量,遂言道:“速引来一见。”

    “喏。”

    待袁绍梳洗更衣,步入前堂。

    便见一人,肃容下拜:“后将军麾下,骑都尉李肃,拜见府君。”骑都尉秩比二千石,略低于太守。

    验过印信,袁绍遂问道:“都尉所为何来。”

    “后将军欲与府君结交。故命末将星夜到访。”说罢,取礼单在手:“请府君过目。”

    袁绍抬眼扫过,面色稍缓:“我与后将军有数面之缘,何须如此见外。”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李肃躬身笑答。

    “请坐。”携重礼登门,必有所求。袁绍既出名门,又久历官场。自心知肚明。

    “谢府君。”

    宾主落座,官婢奉上香茗。李肃举杯相敬,润唇后言道:“今,有一机密要事,与府君相商。”

    袁绍遂屏退众人:“都尉且说来。”

    “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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