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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刘备的日常-第6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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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侧袁术亦道:“衣带诏,乃出窦太皇。窦太皇垂帘监国,一言九鼎,莫过如此。”

    言下之意,众人奉太皇诏,起兵清君侧。合情合理,无懈可击。师出有名,何罪之有。

    曹操摇头苦笑:“知玄德者,本初也。”

    袁绍自鸣得意,又急忙收拢:“为君分忧,为朝效力。我辈责无旁贷,舍我其谁。”

    多说无益,曹操正色道:“操,自当奉陪。”

    “得孟德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袁绍大喜。

    待出金水汤馆。袁术忽道:“偷儿(注①)闪烁其词,不可全信。”

    “无妨。”袁绍笑道:“兵法云:‘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孟德见大势所趋,又岂能逆势而为。”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袁术一语中的。又话锋一转:“洛阳八关,皆握于玄德之手。我等无一兵一卒,当如何行事。”

    “杀何董二人,如屠鸡犬。只需会宾客大宴,掷杯为号。乱刀剁为肉泥。何须一兵一卒。”袁绍早有定计。

    袁术幡然醒悟:“平乐会!”

    袁绍森然一笑:“你道党魁大宴四方,不惜舍重名,折交勋贵,所为何来?”

    “嘶——”袁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1。132 江山共谋

    都说书生意气,高谈阔论。却也常因言获罪,任人宰割。如今再看,党人痛定思痛,早已悄然蜕变。

    谁曾想。高节如张俭,竟暗设如此毒计。掷杯为号。谈笑间,将何、董二人,剁成肉泥。

    再深思,又无可厚非。难不成,次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乎!

    只是,舍一世重名倒也罢了。若何、董二人,于馆中遇害。张俭百口莫辩。事后免不了一死。亦不惜命乎?

    话说。先前党锢,张俭仓皇逃窜,望门投止。所过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因收留张俭,而被处死者,数以十家,累及身后宗亲悉数被害,郡县因此残破。

    若果有慷慨大义,先前又为何出逃。害人全家性命。

    前后反差,何其大也。

    袁术百思不解。

    见袁术一路面露疑色,庶兄袁绍从旁劝道:“公路切莫见疑。如先前所言,待价而沽。究竟是助党魁除外戚,还是帮外戚除党人,且看与我利弊。”

    “兄长之意,弟已尽知。”袁术索性明言:“只是虑及,党魁言行举止,因何前后不一。”

    袁绍会其意:“人生际遇,大起大落。或就此蜕变,亦或知止而后勇,皆未可知。终归,事出必有因。”

    “兄长言之有理。”袁术言道。

    待二袁离去。曹操面沉如水。苦思窦太皇意欲何为。

    莫非,再欲行废立之事。须知,少帝乃蓟王所立。为君行事,并无不端。无可指摘。窦太皇此举,当真,只出私心乎。

    “玄德当面,又当如何。”左右皆好友,曹操一时两难。

    平心而论。谁人为帝,对曹操而言,并无不同。只因,按我朝旧例,凡废立之事,必出太后并大将军。时至今日,当数窦太皇及辅汉大将军蓟王刘备。换言之,无论先帝二子,谁人登基。皆由蓟王辅政。

    蓟王光融天下,明以照奸。重振朝纲,指日可待。且春秋鼎盛,若能辅政五十载,何愁不能三兴炎汉。桓、灵以来,大汉深宫,再无长寿之君。若大位空悬,后继无人。那时,朝野皆出蓟王门下,早已众望之所归。蓟王如何择选,曹操皆不意外。

    一言蔽之。谁人为帝,对蓟王而言,亦无有不同。

    能力不及,实力不济,寿命亦不能相比。蓟王何须操之过急。

    “该如何行事……”曹操灵光一现,这便想起一人:“许子远。”

    时过境迁,早已无人知晓,许攸乃王芬党羽。并亲说曹操入伙:趁先帝北巡,骤然发难,欲行废立。王芬虽死于曹操之手,缄默其口。且又有《拒王芬辞》自证清白。然曹操,确是主谋之一。只不过,曹操亦未曾料到。王芬被襄楷禁术蛊惑,非是要逼灵帝退位,而是要困龙于台上。

    万幸。往来书信,皆被灵帝付之一炬。江山易主,前朝旧事,亦无从追究。众人这才侥幸逃脱。

    许攸并陈琳等,前大将军府属臣,今又入何苗幕府。为其出谋划策。曹操出为外官,与许攸渐无往来。

    衣带诏之事,许子远知乎。

    心念至此,曹操遂命人登门投帖,相约许攸一见。

    春和日丽,暖风十里。不料洛阳城早已暗流涌动,四伏杀机。尸骨未寒,口血未干(注①)。

    “正是我辈用武之地。”许攸振聋发聩。

    前大将军府,今为何苗车骑将军府。后院霞楼,置酒高会。何苗与心腹齐聚。

    何苗落杯言道:“请长史细言。”

    “窦太皇暗下‘衣带诏’。名为‘清君之侧’,实欲‘大权独揽’。自先帝以来,先有罪官徙边,后有鞠城兵乱,再加二宫流血。百官、宗亲,死于非命,十不存一。朝中内外,已无人可用。不得已,唯除党锢。党人得赦,或徵入朝堂,或出仕地方。互相提携,声势大涨。如今已据半壁朝堂。”环视满座高朋,许攸端杯离席,略显醉意:“窦太皇先父,前大将军窦武,位列三君,为党人之首。如今,党人复起,声势无两。料想,与太皇铲除异己,共谋江山,亦是人之常情。实不意外,实不意外!”

    主簿陈琳,起身言道:“子远言之有理。将军不可不察。”

    “除外戚,兴党人。”何苗一声冷笑:“太皇好算计。”

    “若凭衣带诏,得偿所愿。”许攸痛饮美酒,而后掷空杯在地:“我等皆死无葬身地也!”

    在座人等,交头接耳,各个心有戚戚。

    何苗最喜许攸,潇洒不羁,名士风范。亦不责怪,急忙追问:“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许攸闻声回头,长揖及地:“敢问将军,能与董骠骑联手乎。”

    何苗略作思量,遂摇头道:“不能。”

    “为何。”许攸反问。

    “太后断不相容。”何苗一语中的。

    “既如此,何不将计就计:淈泥扬波,借刀杀人。”许攸道破心机。

    “如何……”何苗幡然醒悟:“将朝中党人及董氏一门,一并除去。”

    “将军明见!”许攸大喝一声,五体投地。

    尚未见行此大礼之何苗,一时竟手足无措。急忙离席,搀扶许攸起身。

    “长史何故行此大礼。”

    “满门家小,三族性命,皆在将军一念之间。焉能不行大礼乎?”许攸答曰。

    “子远之意,某已尽知。”何苗亦心生戚戚:“大兄尸骨未寒,便又有人惦记何某,项上人头。如太后所言,争权夺利,有进无退。断无避让之万一。”

    “许攸,得其主也!”许攸再拜。

    何苗洋洋得意,好生宽慰不提。

    主贤臣良,羡煞旁人。

    十里函园,九坂仙台里。骠骑将军别馆,后院精舍。

    日上三竿,忽闻一声嘶喝:“来人!”

    “长史,酒醒否?”正是从事中郎张逊,捧醒酒汤入内。

    昨夜骠骑长史孔融、主簿王朗、从事中郎张逊,共赴党魁平乐会。孔融酩酊大醉,倒床不起。

    孔融急问:“将军何在?”

    张逊答曰:“骠骑上朝未归。长史何故惊慌。”

    回忆昨晚党魁离席时,密语相托。孔融一时汗如雨滴:“生死大事,速将骠骑唤回!”

 1。133 胜负之期

    从未见名士孔融,如此失态。

    张逊心知事大,不敢耽搁。这便车驾入宫,托心腹小黄门,传语董骠骑知晓。

    少顷,董骠骑告假回府,直奔后院精舍。一碗醒酒汤入腹,孔融醉意全无。这便下榻相迎:“卑下,拜见将军。”

    “长史免礼。不知何事,如此急迫。”董重亲手扶起。时至今日,董重亦非先前眼高于顶,不知天高地厚的五陵少年。

    “乞入密室详谈。”孔融再拜。

    “可也。”董重面色微变。忽生不祥之感。

    主臣共入密室。孔融这才将心中隐匿,娓娓道来:“卑下等,昨日赴党魁平乐会。席间,与党魁同去更衣。党魁或是酒醉,或知融亦是名士出身,遂以心腹密语相告……”

    “衣带诏。”董重倒吸一口凉气。

    “然也。据党魁所言,此诏乃出窦太皇。联络朝中党人及外镇将军、长吏,再清君侧。”

    “好一个‘再清君侧’。”董重心中惊怖,可想而知:“既是党人与外镇密谋,所指必是外戚。”董重身居高位,时常插手朝政,朝中百官颇有微词。尤以党人为烈。正因蓟王临朝,明以照奸。且宽以待人,仁政立国。党人得寸进尺,对诸如何苗、董重,等权贵,据理力争,毫不避让。尤其开年之后,愈发不知进退。双方积怨日久。故孔融只说是党人牵头,董重便心领神会。

    “将军明见。”孔融声泪俱下:“卑下,实不料党魁,竟置天下重名于不顾。暗行不轨。擅起刀兵,屠戮宫室!”

    “唉……”董重一声叹息:“俗谓财帛红面,利欲熏心。三宫鼎立,互相掣肘。如何可比大权独揽,只手遮天。党魁虽有重名,然利字当头,亦无可免俗。”

    “卑下,无言以对。”孔融虽天下名士,然毕竟是骠骑幕府属吏。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得不告密。将党魁阴谋,和盘托出。却又碍于情面,羞愧难当,一时心乱如麻。

    名士高风亮节,董重焉能不知。这便好言宽慰不提。

    事不宜迟。董重稍后入宫,面见董太皇。

    永乐宫,毁于大火。卖官积财,皆化成铜砣。悉数送入钱堡,由吕布等人凿开,回炉重铸成四出五铢。今,皆存于赀库,董太皇账户。

    先前,董太皇认马氏为义女,封荥阳君。

    蓟王投桃报李。命园中能工巧匠,仿东郭殖货里辅汉大将军府,用心督造永乐宫。看似修旧如旧。实则内外一新,断不可同日而语。

    永乐卫尉董承,甚至亲赴东郭殖货里,客居辅汉大将军府,习练机关诸器,数月之久,只为守备永乐宫。

    虽不敢说,固若金汤。然若如先前,单凭何府死士,断难攻破。

    待四处看过,董太皇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便是垂帘,亦暗衬钢丝网。刀剑难伤。

    蓟王用心良苦。

    “所为何事。”见董重十万火急,董太皇自帘后言道。

    “乞屏退左右。”董重低声答曰。

    董太皇心之事大,遂屏退一干人等:“且说来。”

    “启禀太皇……”董重遂将衣带诏之事,道听途说,娓娓道来。

    “可否属实。”董太皇语透寒意。

    “乃臣府中长史,亲耳听闻。焉能有假。”董重指天为誓。

    “好个党魁,好个张俭。”董太皇话锋一转:“诏出窦太皇,可有凭证。”

    董重心领神会:“衣带诏,臣等皆未曾亲见。”

    “未必是窦太皇。”董太皇忽道。

    “请太皇明示。”董重忙问。

    “先前,蓟王命人查阅兰台书录。因有人在襄楷《诣阙上疏》上,朱笔圈下‘天垂尽,地吐妖,人厉疫,三者并时而有河清,犹春秋麟不当见而见’之句。”董太皇竟已知晓。

    “麟不当见而见。”董重惊道:“莫非,有人意指蓟王,亦或是太后麟子。”

    “蓟王亦如此想。”董太皇言道:“故才传命相干人等,入船宫盘问。稍后得知,乃何后翻越兰台藏书时,随手圈下。看似无心之举,却令函园上下,如临大敌。”

    董重幡然醒悟:“何后有意为之。牛刀小试蓟王。”

    “你能看出此间关窍,朕心甚慰。”董太皇冷笑:“何氏出身商贾,善察言观色,精迎来送往,亦通揣度人心。更善贱买贵卖,利益交换。神来一笔,试出蓟王对阿斗呵护之心,发自肺腑。从此便有恃无恐。只需阿斗在襁褓一日,蓟王便会守护一日。断不会令何氏母子有失。”

    董重续言道:“如此,无论太后如何兴风作浪,有阿斗傍身,蓟王便投鼠忌器。衣带诏,若出何后,又故意泄密于臣……此乃,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之计也!”

    “正是如此。”董太皇一语道破:“挑起二家外戚与党人争斗。坐收渔人之利。”

    “无怪自党魁张俭以降,董卓、袁绍等,皆出何进幕府。”董重忽又问道:“若果真诏出窦太皇,又当如何。”

    “窦太皇,朕自有计较。”董太皇眸中异色,一闪而逝:“速去查明,衣带诏,究竟是何所出。”

    “喏。”董重领命拜退。

    少顷。忽听帘后一声轻叹:“胡马望北风而立,越燕向日而熙(欢喜),谁不爱其所近,悲其所思乎(注①)?”

    平乐馆,张俭精舍。

    将密信付之一炬。张俭面露一丝解脱之色:“胜负之期,不远矣。”

    南阳林虑山,正阳亭,草庐。

    郭亮、董班,奉书入内。甯姐姐深居简出。对外事宜,多由二老代为操办。

    正是蓟王六百里传书。

    验过封泥,确认无误。甯姐姐遂亲启细观。

    “蓟王信中何意?”董班问道。

    “张俭行事不密。‘乱天下’之‘绝户计’,已被小弟窥破。故,来函询问。”甯姐姐蹙眉道:“事不可为,宜当遣回。”

    二老四目相对,便由董班对曰:“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半途而废,非但令尊毕生心血,付之东流。更令江山社稷,毁于宵小之辈。遗祸无穷。贤姪当三思。”

    “叔父之言,字字珠玑。然,小弟秉性,唯甯深知。”甯姐姐言道:“若知我等背后图谋,行不义事。纵然万里江山,拱手相送。小弟亦会弃如敝屣。那时,悔之晚矣。”

 1。134 玩于股掌

    “这……”闻此言,二老面面相觑。然细思量。又皆知甯姐姐此言非虚。蓟王行事,素来磊落。从不滥用权谋之术。若知江山社稷,如此苟且得来。定不会接盘。

    若无人接盘。天下棋局,要之何用?

    不等二老起身,甯姐姐忽问:“二位叔父,可知‘三方势力’。”

    “未知也。”二老摇头。此乃蓟王首创,古往今来,并无记录。自无出处。二人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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