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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刘备的日常-第6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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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好妇并酒家保,掩上屏风,双双离去。

    袁绍这便举杯相敬。

    落杯后孙坚问道:“本初,邀我二人小酌,有何要事。”

    曹操亦落杯:“因何,只我三人。”

    “此乃机密要事。”袁绍低声道:“切莫多言,待入汤馆共浴时细说。”

    “也好。”二人轻轻点头。

    小酌片刻,稍后便转去金水汤馆。

    三人更衣共浴,虽不比坦诚相待,却也全无防备。浴室水汽氤氲,生人勿进。

    见机已到。袁绍遂将《废帝诏书》一事告知。

    “竟有此事。”孙坚眉头微皱:“既是矫诏,为何先前满朝公卿,文武百官,竟无一人窥破。”

    略作思量,曹操慨叹:“必是前汉时,田窦相夺,旧事重提。”

    袁绍笑道:“孟德之言,与我暗合。窃以为,先前,尚书台必有存书。今曹节、程璜,先后入土。死无对证。料想,尚书台内存书,已不翼而飞。”

    孙坚亦醒悟:“先前非矫诏,今却变矫诏。”

    “然也。”袁绍目光闪烁:“若合肥侯昭告天下。《废帝诏书》乃是矫诏。又当如何?”

    “自有人信,有人不信。”孙坚言道:“闻《废帝诏书》,其一告庙后,存于灵台。若尚书台无有二书,必证矫诏无疑。”

    袁绍忽看曹操:“若诏书遗失,可否后补。”

    “不可。”曹操乃大宦官曹腾之孙。对禁中诸事,知之甚祥:“凡诏书所用,皆仅此一对。织锦所用技艺、纹饰,乃至笔墨,手法,皆有出处。急切间,断难仿冒。”

    少府有织室。主织作缯帛,供应京师宫廷被服,织作文绣郊庙祭服等。

    文绣,亦称“纹绣”。于丝帛上刺绣,故称之。以别于“文锦”。乃诏书图章防伪之一。换言之。诏书一式二份,文绣相同,笔迹一致。便是印章亦一般无二。

    两汉诏书,多用帛书。书于绢帛之上。汉时总称丝绸为帛或缯,合称“缯帛”,故帛书也叫缯书。

    传闻亦有玉简,乃封禅专用。另有竹简木牍,传令郡县,经久耐用。

    据《后汉书·儒林传》载。东汉末年,董卓作乱,挟持献帝西迁长安。将洛阳所藏“缣帛图书”悉数掠走。“自辟雍、东观、兰台、石室、宣明、鸿都诸藏典册文章,竞共剖散”。”其缣帛图书,大则连为帷盖,小乃制为滕囊”。

    足见缣帛,仍时下重要的书写材质。尤其士大夫阶层,今汉以来蔚然成风。时人皆以为,用纸不如用帛高贵、郑重。所谓“素贵纸贱”,便是指此。

    直到左伯纸技艺大成。纸质蓟书及券钞,流传天下。才令此风稍减。然禁中不改。

    “既难作假。”袁绍言道:“便坐实矫诏。”

    孙坚问道:“合肥侯意欲何为。”

    闻此问。袁绍终道破心机:“若合肥侯称帝,我便是外戚。当为大将军。一众同盟,自当入朝佐之。”言下之意,凡奉《衣带诏》者,皆受重用。

    见二人无言。袁绍又道:“自蓟王就国,人事不省。二戚势如水火,断难苟同。眼看大乱在即。洛阳恐难立足。不若……”

    略作停顿,袁绍字字诛心:“于关东,另立新帝。”从龙之功,何必多言。奇货可居,便是此时合肥侯是也。

    “这……”曹操略显迟疑:“陛下乃蓟王所立。我等人臣,岂能轻言废立。若本初一意孤行,朝野上下,文武百官,必群起来攻。一着不慎,恐为天下所指。更累及满门家小。”

    “孟德所言,字字珠玑。然此一时,彼一时也。二戚相争,必有死伤。若董骠骑得胜,必废少帝,立贵子,黜何后于暴室。若何车骑胜出,必灭董氏满门,绞杀董太皇,鸩杀贵子,永绝后患。毋论何人胜出,二宫流血,汉室无存。”深看二人一眼,袁绍道:“若扶合肥侯重登帝位,宫变之祸,可解也。”与嫁祸安国,一脉相承。

    “我等势单力孤,恐难如愿。”曹操仍有顾虑。

    “孟德不知合肥相亦在京中乎?”袁绍言道:“料想此时,党魁亦知也。”

 1。181 群雄无首

    “先前,我等奉蓟王《衣带诏》,‘诛二戚,清君侧’。便以党魁为先。今蓟王就藩,群雄无首。乃至二戚相争,祸乱朝堂。”

    言及此处,袁绍这便道明心意:“我有一席肺腑之言,请君细听。”

    “本初且说来。”曹操答曰。

    “蓟王身中奇术,灵台受创。若如,道人史子眇那般,长睡不醒。恐非社稷之福。无蓟王临朝,二戚再无掣肘,不出数载,必有一战。血流成河,旦夕之间。试问朝中上下,能力挽狂澜,再续国祚者,舍我等其谁?”

    “此其一也。”见二人无语,袁绍稍作停顿。

    “其二又如何?”孙坚追问。

    “若蓟王转危为安,重掌朝政。我等拨乱反正,重立合肥侯为帝,亦无可指摘。那时,无论蓟王辅佐何人为帝,我等皆欣然领命。此其二也。”言下之意,只需坐实《废帝诏书》乃矫诏,合肥侯并未被废黜。重立为帝,自是顺理成章。即便蓟王醒来,亦无可指摘。

    “可有其三。”曹操再问。

    “洛阳八关,固若金汤。先有黄巾祸乱八州,后有白波、黑山等,继而为患。豪强大姓,结墙自保。乃至关东大地,坞堡林立。州郡残破,民不聊生。江南宗贼之患,亦是自取其祸。若坐视天下纷乱,我辈却讳疾忌医,束手无策。岂非助纣为虐。此其三也。”此才是关键之所在。洛阳八关锁固,二戚屯兵京畿,关外群雄,束手无策。今时今日,众人在洛阳,皆处下风。唯有跳出八关,重返关东,方能与二戚相争。

    孙坚抱拳道:“若坐实矫诏,坚愿助一臂之力。”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曹操亦言道:“操,亦愿助一臂之力。”

    “得二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袁绍大喜。

    袁绍今日之举,大有深意。曹操父曹嵩,今为太尉。曹操又为兖州牧,与豫州牧孙坚,同扼河南之地。乃《衣带诏》盟中,实力最强之外镇。只需得二人相助,盟内余下人等,自当群起响应。

    袁绍出身汝南,宗族势力,盘根错节。今袁氏为合肥侯夫人。只需合肥侯重登大位,袁氏贵为外戚,袁绍必为大将军。执掌关东权柄,指日可待。蓟王不醒,蓟国难过河北。即便蓟王苏醒,有大义傍身,蓟国雄兵,无诏亦不敢轻易渡河南下。

    前提是,《废帝诏书》坐实矫诏。

    曹操言道:“党魁既已知晓。料想,不日当邀我等密商。”

    “《衣带诏》之初衷,本为除二戚之患。不料变生肘腋,蓟国归国,难以为继。先前,后将军兼领并州牧董卓,还恐我等各自散去,就此作罢,被人各个击破。今忽见转机。”袁绍叹道:“果然,天佑大汉。”

    三人心似明镜。焉能不知时局之波橘云诡。或一步登天,或一步直坠深渊。《衣带诏》早已外泄,二戚之所以熟视无睹,置若罔闻。只因胜负未分。故需大肆结党,丰满羽翼。一旦分出胜负,何董二人,无论谁人笑到最后。新仇旧恨,皆会一笔清算。

    那时,凡与《衣带诏》牵连者,必身死族灭。斩草除根,无有例外。

    内忧外困之下,忽知《废帝诏书》系矫诏。将心比心。袁绍等人,焉能不喜出望外。

    所谓“师出有名”。

    先帝赐加黄钺。授蓟王攻无道而伐不义。

    然众人秉持大义,重立合肥侯为帝。东迁辟祸,共护大汉国祚,何罪之有?

    于是乎,于礼于法,皆无可指摘。即便蓟王苏醒,面对二日并天之时局,亦需谨慎以待。

    一言蔽之。时至今日,唯有将合肥侯重推大位,远离京畿二戚盘踞之地,方能避祸消灾。

    果不其然。

    又过数日,党魁平乐会,如期而至。

    董重、王匡等,“衣带盟”悉数与会。席间党魁屏退左右,将《废帝诏书》一事,和盘托出。

    与会众人,无不震惊。

    董卓抱拳道:“敢问少府,此事有几分真假。”

    “当十之八九。”张俭亦窥破一切:“我已暗中查验。灵台内藏诏书仍在。然尚书台却无此诏。”

    “这……”虑及曹节、程璜,先后辞世。已死无对证。董卓心领神会:“如此说来,合肥侯仍是汉帝。”

    “《废帝诏书》既出黄门矫诏,合肥侯自无需奉诏。然少帝继位,已成定局。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辈该如何行事,诸君可有高见。”

    “自当拨乱反正,激浊扬清!”陈留太守张邈,掷地有声。

    引座上众人,纷纷附和。

    “公节,因何无言?”党魁忽问。

    正闭目养神,不置一词的河内太守王匡,闻声睁眼:“窃以为,合肥侯‘奇货可居’也。”

    “哦?”党魁深长一笑:“愿闻其详。”

    王匡“轻财好施,以任侠闻”。故说话亦直来直去:“蓟王昏睡不醒,《衣带诏》险前功尽弃。二戚争相拉拢,我等左支右绌,难以自顾。眼看离间计成,你我皆死无葬身之地。岂料否极泰来。只需拨乱反正,共助合肥侯登基。则《衣带诏》之危可解。于国于家,于人于己,皆有大利。”

    “好一个‘奇货可居’!”陈留太守张邈,亦领会:“合肥侯今在关东。南都宛城,乃今汉龙兴之地。天下名城,且宫殿齐备。何不助合肥侯于南阳称帝。”

    见众人皆看来。南阳太守袁术,志得意满:“南阳乃四都之一。繁华鼎盛,不弱京畿。城中行宫,只需稍作修缮,当可为新帝所居。”

    “妙极,妙极!”与会众人,无不喜极。富贵险中求。先前,奉衣带诏入伙,如此。如今,共扶合肥侯为帝,亦如此。

    正如王匡所说。从龙之功,奇货可居。无论感念相助之义,还是引为肱股与洛阳相抗。合肥侯皆需重用一干人等。且南阳地处河南,世家豪门,盘根错节。衣带盟众,多出身于此。父老乡亲,皆可一用。

    论天时地利人和,关东远非京畿可比。

    见群情激奋,人心可用。

    曹操、袁绍、孙坚,三人默契共生,心照不宣。

    少顷,待议论声落,袁绍起身问道:“敢问少府,当如何施为。”

    “不出十日,京中必有童谚。”张俭笑道:“诸君各自返回,不日必见分晓。”

    “喏。”众人齐声应诺。

 1。182 地大如砺

    不出十日,京中果有童谣流传。

    “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芒;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惟有此中可避世。”

    广为流传,一时成风。凡路边童子,皆诵此谣。

    遂被侍御史,风闻奏事,上奏朝堂。

    凡有童谚兴起,必被视作上天“以儿语相告”。少帝不敢怠慢,遂问太傅杨彪,童谚何解?

    杨彪答曰:“臣窃以为。此童谚,分上下两句。上句所言,乃陛下为张让所劫,后安然回宫之事。”

    少帝轻轻颔首:“此句已应验。下句又当如何?”

    杨彪又道:“‘燕南垂,赵北际’,乃蓟国地。‘中央不合大如砺’,或言洛阳纷乱。”

    少帝轻轻颔首:“地大如砺,言指洛阳‘宅兹中国’。于大汉而言,不过磨刀石大小(言指巴掌大小)。”

    “‘惟有此中可避世’又作何解?”少帝遂问出关键。

    杨彪答曰:“此处有歧义。若分上下句而言,能避世之地,乃是蓟国。然若依前后对应,宅兹中国,方可辟祸。”

    少帝言道:“童谚之意,或北赴蓟国,或固守洛阳。朕,方能得安。”

    杨彪答曰:“许,正是如此。然,童谚初兴时,多晦涩难懂。唯有事后,方可窥破。陛下无需过于介怀。”

    少帝叹道:“蓟王身中奇术,沉睡不醒。今董骠骑并何车骑,把持朝堂。每见群臣,唇枪舌剑,争论不休。朕,好生厌倦。先前拜读蓟少师崔寔《政论》,有语曰:‘今典州郡者,自违诏书,纵意废舍,终无悛意。故,里语日:州郡记,如霹雳;得诏书,但挂壁。’此谚,还是桓帝年间旧事。如今,朝政日非,州郡更视朝廷诏命如无物。皆遵州牧、太守之命。是与不是?”少帝言指“废史立牧”。

    “陛下所思,乃我朝顽疾。”杨彪斟酌答曰:“非一日之功。”

    少帝忽问:“蓟王如何施为?”

    杨彪答曰:“蓟国千里国土,多是一片白泽。蓟王大兴圩田,遂成今日气象。”

    “正因别无寸土,故无豪右掣肘。”少帝一语中的:“蓟王令行禁止,便宜行事。吸纳流民,向化蛮夷。铸山煮海,大兴水运之利。又重拾二十等爵,唯德才是举,非功不侯。东征西讨,威信天下。这才有了今日之大汉一藩。”

    “陛下明见。”杨彪对曰:“假以时日,必成一代明君。”

    “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少帝自幼被史道人养大,对谶纬之术,颇有心得:“此谚既出,恐时日无多。”

    杨彪一时无言。谶纬之术,害人不浅。

    翌日早朝。群臣列队南宫门前御道。

    “卢司空。”太仆王允等人,已候多时。

    “王太仆。”卢植依次见礼。

    正欲结伴入宫,忽听百官喧哗。各自手指宫门,窃窃私语。

    朱雀阙下,又见手书。

    卢植并王允急忙上前辨认:“黄门矫诏,废黜新帝;公卿尸禄,无有忠言。”

    四目相对,皆有骇然之色。

    “何事惊慌。”百官闻声作揖,正是董骠骑上朝。

    “回禀董骠骑,有人三书朱雀阙。”便有心腹近前密告。

    “哦?”董骠骑心中一凛,急忙近前观瞻。

    “一派胡言!”不等董骠骑回神,便听身后有人大声喝骂。正是何车骑。

    “速命人擦拭。”

    “喏。”

    见董骠骑,脸色阴晴不定。何车骑抱拳一笑,自去上朝不提。

    “司空以为如何?”王允问道。

    “空穴来风,事必有因。”卢植言道:“书朱雀阙之人,必出自宫闱。料想,不出三日,满城风闻。”

    “阙书所指,可是《废帝诏书》。”王允又问。

    “然也。”卢植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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